117 剖腹
“玉環，就算你不顧你們蕊綺的情意，難道不能看在李大哥的份上……”
“李大哥，我尊稱你一聲大哥是敬重你，當初是你自願救我的，我沒有求過你，現在你這是在要求我償情嗎？”楊玉環輕皺著眉心，看著李白的眼中有一絲輕蔑。
“玉環，你……”李白實在不敢相信楊玉環會說出那樣子的話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他眼前那看起來很疏離的楊玉環。這還是他認識的玉環嗎？不，他一定是聽錯了，玉環不會說這樣子的話的，他可是和玉環一起同生共死的李大哥，玉環怎麽對她說這樣的話呢？
“玉環……”曆經萬分壓抑，李白才又緩緩地開口，“我知道你說的話都是……”
“李白，我告訴你我明日就要進宮了，若是沒有事情了你還是回去吧！這麽晚了，我不方便留你！要是有什麽閑言閑語，那對你對我都不好1”咬緊牙根，楊玉環整個轉過身子去，不去看李白的麵容，也不容李白看見她臉上的悲傷，狠心地說道。
對不起李大哥，玉環辜負你的情意了，玉環也不想這樣的，隻是玉環沒有選擇呀！因為玉環，實在讓太多的人傷心了，玉環實在是……楊玉環揪著心口，眉心幾乎皺成一塊，眼眶之中的淚珠緩緩地順著臉龐落下。可是，她不能讓李白看見，也不能讓李白聽見她哭泣的聲音。上齒咬著下唇，唇瓣咬出了血痕，但是她不能不能當著李大哥的麵哭出聲音。
頓了一下，楊玉環頭也不回地走進內室。一進內室她整個人幾乎崩潰了，淚水再也沒有禁忌像是洪流般傾瀉而下，但是她仍然咬著下唇……
李白呆楞地看著楊玉環的背影，他被楊玉環的話給震住了，她說得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玉環要進宮，她要待在那個人吃人的宮裏麵，她要去陪那個毀了她一生的卑鄙男人。
“玉環，你說的不是真的，是嗎？你隻是想讓李大哥離開而已！”李白不敢置信地大聲問已經進了內室的楊玉環，他不相信，不相信……
“李公子，我們王妃的話，你應該已經聽到了，請回吧！”綠兒搖搖頭，看著像是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的李白，“我們王妃說的都是真的，明日一早皇上的人就會來接我們王妃進宮了！”
“是嗎？哈哈哈……”李白忽然癲狂地大笑起來，打開房門，大步地跑出去，他那一直都隻是簡單束起來的頭發，忽然飄散起來，整頭長發如水中地絲草般肆虐地飄散在晚風中，而他那癡狂地笑聲在玉真觀這個清修之地隱隱飄蕩，聽起來似是惡魔的吟唱，又像是受傷的小野獸般，微微有一絲沉痛……
他的玉環已經不是那個玉環了，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玉環了，她變了……是他癡傻，以為她會一直都是那個傻乎乎地為了愛連命和尊嚴都不要的玉環；是他笨，以為他這個大哥在玉環心中還是有一絲的地位的，誰知道物是人非，他這個大哥不過也隻是一聲敬重罷了！
哈哈哈……李白你怎麽這麽癡傻呀，怎麽不懂得人心都是會變的，你不是也曾經為了蕊綺而打算置玉環而不顧嗎？你還有什麽資格要求玉環還像以往一樣，有什麽資格……
楊玉環覺得她的心像是給抽了一樣，空空的，尤其是在聽到李白那在夜空之下的狂謔的笑聲，讓她更加覺得愧疚。
終於，心中的痛再也忍受不住，她跌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夜深地涼，輕聲地抽泣起來，李大哥對不起，對不起，玉環對不起你……
纖長的手指緊緊地揪著衣裳，恨不得可以透過她那已經冰涼的肌膚勾出自己的心來，已經空了的心，她還要這個那個模子幹什麽……淚水盤旋在她那張絕巧的美人臉上，沒有上妝的臉龐本來就蒼白，這麽一折騰連血色都隱秘起來了，隻剩下兩隻空洞的大眼和一張不滿淚痕的憔悴的容顏。
綠兒打發了李白，靜靜地站在內室外聽著楊玉環那時斷時續地哽咽，不由地緩緩地低下頭來，那雙清澈的眼睛裏麵隱隱地閃現出一絲不忍。但是很快又覆上一抹冷然，她隻要她的計劃成功就好，別的人都是無關緊要的，她不會忘了她的囑托的，隻要計劃成功……
調整好心態，綠兒走到楊玉環的身邊，低下身子，扶起幾乎已經整個趴在地上的楊玉環，冷漠地說到：“王妃，早點歇著吧！明日一早你還要進宮的！”
楊玉環一把推開扶著她的綠兒，大聲嗬斥道：“綠兒你這是在提醒我嗎？你雖然是暗夜盟派來監視我的，但是論身份我還是你的主子！”
綠兒先是一踉蹌，聽到楊玉環說的話不由一怔，原來她知道，她本來還以為……
“既然幻兒姑娘知道綠兒是暗夜盟派來監視你的，姑娘就要明白什麽叫做以大局為重！你這張美臉要是哭腫了，明早恐怕李隆基會問起！”綠兒很快換上一抹輕笑，冷冷地聲音之中有著了然，既然大家都揭開來說了，她也不必再隱瞞什麽。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既然我們現在都在一條船上，大家就各司其職，夜深了，你還不出去？”楊玉環大力一甩衣袖，快步走到床前連衣裳什麽都沒褪下和衣就躺下了。
綠兒見她雙眼已經閉上，隻好悻悻地退出了內室……
“王媽，李公子回來了嗎？”蕊綺房外，李瑁正一臉焦急地問在正附著身子站在他麵前的王媽。
“回王爺，李公子至今未歸！”王媽不敢抬頭，老老實實地回到。
“那，李公子昨夜有說要到哪裏去嗎？”李瑁再次問道，李白怎麽大半夜地出去，至今還沒有回來呢？今日可是蕊綺剖腹的日子，難道是他已經離開了？不，依李白對蕊綺的感情這不可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