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蕊綺沒有關係，姐姐你沒事吧！”蕊綺越過已經站在她前麵的李瑁，伸出手要撫摸楊玉環已經紅腫的臉頰。


  “那麽說，應該是我道歉了？”楊玉環揮開蕊綺的手臂，附了附身子，“壽王妃，是玉環失禮了，玉環道歉！”


  “姐姐你……”


  “玉環身子不適，就告退了！”沒得到任何人的允許，楊玉環就飛快地跑開了。


  “瑁兒你！”終於從這一係列的錯愕當中緩神過來的玉真，伸出食指指著李瑁，“你太過分了！”


  “過分？”李瑁聳了聳肩，故意忽視玉真話中的不滿，把蕊綺攬入懷中，“蕊綺，你沒事吧？有本王在沒人可以侮辱你！”


  “啊！氣死我了！”玉真一跺腳，也一溜煙地跑得不見人影。


  待到四下隻剩李瑁和蕊綺兩人之後，李瑁才放開懷中的蕊綺，吩咐了一聲：“你先下去吧！”


  蕊綺看了看他，知道自己什麽都幫不上，隻好默默地離開了。


  該死！他明明是關心她的，為什麽話說出口卻是另一個意思？李瑁懊惱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塊，他怎麽總是出口傷她？


  他頭也不回地衝回自己的書房，矛盾的心理讓他猶豫不絕，他再也忍不住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李瑁，她是你的殺母仇人，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要做個不孝之人嗎？你忘了你的母後嗎？

  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掌緩緩地滑落，戲謔地鮮豔，好像正用妖虐的笑容嘲笑著他，他甚至聽見一個聲音，正在放聲狂笑，恥笑他的婦人之仁，恥笑他的膽小和懦弱……


  “停下來！…滾…滾出去…”李瑁忽然失控抱著自己的頭，用力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好像有什麽惡魔正在糾纏著他。


  “我沒有忘記殺母之仇，我沒有！”李瑁仰頭朝著門口大吼，手腕的血還在不停地往外冒，“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相公！”因為不放心而折返的蕊綺闖進書房，抱住瘋狂咆哮的李瑁，安慰道：“相公，他們走了，沒關係了，沒關係的！……”


  “誰讓你進來的？滾！”李瑁看也沒看蕊綺一眼，眼睛和手上流動的血液一樣，血紅血紅的，他一把推開抱著他的蕊綺，朝著她大吼一聲，“你給我滾！”


  “相公，我…啊，你的手，”蕊綺想要解釋什麽，不小心看見李瑁劃傷手腕，焦急地拉過他的手，眼眶就紅了，淚水滑了下來，“讓我幫您包紮，魅蘭隻是擔心主子的傷，求求你了主子！”


  蕊綺為了幫李瑁包紮連另一個身份都搬出來了，李瑁看見蕊綺臉上的淚水，冷靜了下來，他到底是怎麽啦？不是早就有了打算嗎？為什麽會為她的一個小小的消失，而失控地像是失去了什麽絕世珍寶一樣？還傷害了身邊另一個愛他的女人，他娶蕊綺果然不是什麽好決定，不是嗎？


  “幫我包紮！”望著蕊綺那張低垂而淚漣漣的臉蛋，李瑁忍住心頭的澎湃，淡淡說著。


  “謝謝主子！”沒想到李瑁竟會答應，蕊綺反倒有些慌亂了，她的手有點不穩地抬著李瑁的手臂，緩緩地低下她的螓首，伸出她的丁香小舌慢慢地舔掉李瑁手上的血跡，一步一步，最後在傷口的附近輕輕地呼著氣，臉上盡是心疼。


  “疼嗎？”抿了抿嘴，蕊綺抬起頭、眼睛裏都是淚光，有些無措地望著李瑁。


  “不疼！”意識到蕊綺的目光所在後，李瑁低下眼眸，眼底都是心疼。這個女人是他剛進門的王妃，他利用了這麽一個他不愛的好女人，隻是為了報複另一個女人，這樣對她是不是很不公平？

  蕊綺的呼吸幾乎要停滯了，她僵硬著身子站立在李瑁的麵前，不敢有所動作，生怕一個輕微的動作就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和諧。他眼底的心疼是為她嗎？還是為了那個她？


  當他的手再次碰觸到她僵硬的身子，蕊綺的眼眶是熱辣的。因為，自從新婚那夜之後他就一直睡書房了，後來就算她回來了，他們同房，他也沒有碰過她，她一直以為第一次也許也將是此生最後一回了……


  “幫我係上繃帶！”望著蕊綺眼中的驚喜和激動，李瑁撕開自己的衣擺遞給她，不由地在心裏罵起自己來，他是讓這個女人受了多少委屈，折磨了多久這個女人？

  看著蕊綺顫抖著手為自己係上繃帶後，李瑁大手一攬，一把便摟住蕊綺的腰，低下頭淡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