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皇上不要

  聽著李瑁放肆的話語，楊玉環胃中湧出一股酸水，臉上蒼白地像一張沒有描摹過的白紙。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中汩汩沁出溫熱的血，順著心髒緩緩流下，那些微微的緊縮及疼痛……那種感覺，就像被人揪著心髒在剖片一樣。疼痛的緩慢，但是煎熬卻漫長……


  蕊綺嬌喘噓噓，臉兒一紅，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隻能不停地發出吟哦的聲音。


  那又媚、又甜、又膩的聲音，更讓楊玉環心中打了個寒顫。終於絕望地止住了淚水，然後漠然地睜著渙散的大眼。


  哭有什麽用？他根本不會心痛、也不在乎……


  隻是，就算他如此冷漠地待她，她依然愛著他，依然會義無反顧地把他排在第一位。


  望著那個堅實而熟悉的背影在擁著別的女人，她的心好痛、好痛，但她依然睜大了眼眸，傻傻地看著那個身影……


  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愛一個人，即使明明知道他會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割完一刀又一刀，但她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思緒，腦中充斥的全是他的眼神、表情，還有那猶如陽光般的笑……


  “啊，相公，不要，不要那裏嘛，蕊綺會害羞的……”


  芙蓉帳裏麵春光幕幕，透過若隱若現的紗帳，傳入楊玉環的眼中，占住了她全部的視線。


  “不要？怎麽動情了？是為我動的情？”楊玉環雖然看不見李瑁的神色，但是從他的聲音，她知道他應該很愉悅。


  從沒聽過李瑁說過如此邪肆的話語，楊玉環的心已死了，徹底地死去了……


  這夜，整個喜房之中春色滿園，而那一聲聲甜膩的嬌啼，每每隻有短暫的停歇，不久之後，便會再度響起，並且更嫵媚、更妖嬈…


  一室的春光卻渙散了一個女人的心，傷得她體無完膚……


  四肢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楊玉環沒有哭泣，也沒有大吼大叫，隻是呆滯地不知道在看著什麽，昨夜的綿綿熱情已經消散，但是詭異的陰沉卻彌漫在整個房間裏。


  “起來！”剛著好裝的李瑁毫不遲疑地拉起地上的楊玉環，看著她不成人形的模樣，李瑁不由地心疼，他不該那麽待她的！

  “我……”


  “送我走，從今往後，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楊玉環淡淡笑著，臉上的神情是那樣平靜而且駭人，“你說過，昨晚之後讓我走的！”


  楊玉環的平靜讓李瑁既生氣又害怕，好像一不留神楊玉環就會消失在這個時空中一樣，但他又為楊玉環想要離開他而感到生氣。


  “離開？”李瑁邪肆地笑了著，“我當然會送你離開！來人！”


  “王爺，您有什麽吩咐？”早已恭候在門外的蕭赦，推開門站在李瑁麵前恭恭敬敬地行禮。


  “把楊玉環送到她要去的地方！”說完，李瑁生氣地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王妃，請您先行一步！”雖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楊玉環已經是失寵的王妃了，但是蕭赦對她還是禮禮貌貌的。


  楊玉環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的蕊綺，用足以讓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要好好照顧王爺，謝謝你！”


  蕊綺沉默了一下，“你放心吧！”


  “謝謝你了！”


  說完，楊玉環緩慢地走出了這個讓她傷心的王府，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


  樓閣上，一個身影緊緊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就算街道上連飛舞的煙塵都早已經散去，還是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她會恨他吧？

  就算經過昨晚她對他隻是失望，但是仍然愛著他，那麽這一離開之後，等她知道等著她的是什麽，她一定就恨他了吧？也許，不止……


  “王爺！”蕊綺單膝跪在李瑁的身後，靜候李瑁的吩咐。


  但是李瑁的注意力沒有因為蕊綺的叫聲而轉移，知道多時之後，李瑁才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也由先前的悲傷，換上了冷漠！

  他的眼神淩厲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蕊綺，“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是，王爺！”蕊綺幹淨利落地回答，不帶任何無關的信息，他們之間的語氣不像是新婚夫妻，更像是主人和下人。


  “今晚三更行動！”說完，李瑁頭也不回地走下閣樓。


  “梅妃，皇上讓我們接您過去。”正當梅妙人正在描摹時，兩個人娘娘腔的太監出現在她身後，恭敬地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