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我種的玉米被猴子掰了
穿過人群，宿鬆帶著二人直接登上二層樓，步行幾步後，推開房門率先進入。
“小師叔，我已經將二人帶來，下一步如何進行？”
宿鬆進入房門，恭敬地看著背對著他的李錚。後者聞言，連忙放下手中書卷，轉身看向房門，隻見百牧二人款款而來。
“牧兄，你總算來了，靈兒師侄，過來坐。”
牧雲峰抬手客氣剛做一半，聞言頓時僵硬當場，百靈兒更是直接石化。
“李兄，你這師侄是何意？”
“牧兄，師侄便是師侄，哪有何意可解？”
李錚客氣的如是說話。百靈兒狐疑的看著牧雲峰，後者神情僵硬，顯得很是不善。
“李兄，你若於我有所隱瞞，又何必接應我二人來此？既然李兄別有他意，我看我二人還是先行離去。”
牧雲峰說完，拉著不知所措的百靈兒轉身就要離去。李錚見此，連忙上前賠著小臉說道：“牧兄言重了，此事非是我有所隱瞞，隻是……”
說到這，李錚轉頭看了看宿鬆。後者見狀頓時一臉懵逼，敢情他尊敬的小師叔，這般做法竟是為了隱瞞他？宿鬆雖不情願，卻也明事理。
“小師叔，你們在這聊著，我下去看看是否有重要訊息需要鑒別。”
言罷轉身跨步走出房門，隨後又輕輕將房門關上。
李錚見此，便隻能苦澀的笑了笑，遂即有些無奈的感歎了聲。
“師兄，你可真是交給我一個好差事。”
坐在主座位置，李錚苦笑了下，示意二人落座。
“牧兄，此事說來話長，容我慢慢道來。”
“今日清晨我與師兄商討地下城一應諸事，後又提起你二人。因靈兒師侄天賦灼灼，我也就下意識的多言語幾句，本意是想讓師兄允許本人收徒的心思。”
說到這兒，李錚神情略顯尷尬，畢竟他尚未向百靈兒透露收徒之意，這就主動詢問師兄，顯得有些不尊重。
“可是，沒想到師兄聞言勃然大怒，言語間聲稱我自私自利，有如此好的苗子，居然不在昨夜明說，拒絕之詞誇誇而來。”
“我也是天真，想來當時師兄一臉嚴肅的模樣，成功欺騙了我。”
“而後又言必稱自己老邁，膝下無子嗣亦無親傳，既然靈兒師侄有如此天賦，當以他為先，之後便是強行奪去我想要為人師表的資格。”
言語至此，牧雲峰已然明了，隻是他一直緊緊盯著李錚，想要從其眼中看出些許端倪。
李錚言語間神色嚴肅，眼神很是真誠，想來此言非虛。
李錚的確並未說謊，隻是稍佳潤色了劇情，畢竟藝術加工更能顯得真誠。
當然，實際情況雖有不同，但結果卻是相同。
“師兄，昨日我巡視天命結界，發現兩枚好苗子，以我觀察，此二人天賦尤甚你我，百靈兒天賦稍差，嫣兒之事你也知曉，我想收其為徒，若我外出不在山中，想來還能幫忙照料嫣兒一二。現今二人在山下涼山城中等待，師弟沒別的請求，隻求師兄應允此事？”
眉發皆白的正氣宗掌門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心下不知另一人是何人。又看出李錚乃是由心而發，想到這麽多年他獨自一人在山澗照顧弟妹，便有了決斷。
“我欲收那女子為親傳弟子，男的給你。”
見李錚想要拒絕，遂又開口：“無條件可談。”
李錚聞言，終究還是未能出言。想到自己如今修為已逝，與其讓百靈兒跟著自己，倒不如成全師兄，由他教導，想來對百靈兒而言更合適。
隻是苦了自己，好不容易種的玉米，卻是被猴子先聲奪去。至於牧雲峰，不是李錚不想要，而是他知道牧雲峰必然不會拜師。
“這就是師侄稱謂的由來，至於為何先前不說，自是因為師兄一生清苦，雖宗門弟子很多，但親傳弟子並無一人。我做事亦是欠缺考量，未能先行告知二位收徒之意，不敢在外人前妄言。”
聽到這，牧雲峰有些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直接笑出聲，隻能忍住笑意開口。
“咳咳，你確定你師兄要收靈兒姐為親傳弟子？”
“自是如此，師兄雖多年並未出手，但赤炎第一之名，並非浪得虛名。”
“他是何種境界？”
“二十年前玉衡境圓滿，如今想來已入天權境。”
玉衡境圓滿？又是玉衡境圓滿！
至於正氣宗掌門是否跨入天權，牧雲峰認為並無可能。赤炎星人數稀少，又屢屢遭受蠻妖入侵，如今人數不足千萬，修行者數量更是稀少，以修行者各境界來看，若要跨入天權境，十萬人中能有一人亦是萬幸。
最重要的是，七星域各方世界都有桎梏，以牧雲峰觀天命結界強度而言，它的擁有者實力當是玉衡境圓滿。因它存在，赤炎星的桎梏該是玉衡境圓滿。若是有人妄圖打破桎梏，則需渡過六九劫數。
至於它的擁有者是否會步入天權境，以目前來看不可能。能如此肯定，原因是一旦觸發天命結界，擁有者的修為將再無寸進，其周身星力會全力用來維持結界的運行。
當然這些事，無論是晏雲亦或是牧峰皆是門清，卻不會也不能告訴任何人。畢竟，它的存在若是泄露出去，現在的團結，會成為夢幻泡影，一觸即破。
“癡傻兒，那個……掌門師傅，跟我的修為相同嗎？”
百靈兒忍不住出聲，她可是記得很清楚，昨夜牧雲峰說她已入玉衡境圓滿。正氣宗掌門既然是玉衡境圓滿，若是拜入其門下，也是一件幸事。
於她這個徒有境界修為的人而言，正氣宗掌門可是貨真價實的強者。當然，既已開口稱師傅，百靈兒自然是願意入其門下。
於百靈兒而言，師傅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師傅是正氣宗掌門。正氣宗作為第一宗門，其實力之強尤甚大夏國。
這些年，正氣宗雖有衰落之勢，卻是因為宗門始終站在戰場第一線，如此正氣浩然的修行宗門，能夠成為掌門親傳，想來日後要做很多事，定然會方便不少。
兩人交流間，百靈兒再三認真思慮利弊。以她性格，日後若是天命結界被破，她定然會站在蠻妖與人族戰場的第一線，既如此認下這個師傅何樂而不為？
“靈兒姐，你確定要拜師入正氣宗掌門門下？”
聽聞百靈兒此言，牧雲峰神情嚴肅的開口。
“癡傻兒，難道你不希望我加入正氣宗？”
“不，隻是師傅之事事關重大，我隻希望你能認真決斷。不管你入不入正氣宗，我都有能力讓你成為真正的強者！”
“我已有決斷，我願意拜他為師。”
且不說百牧二人的問答，李錚此刻隻覺得一陣烏鴉從其頭頂飛過。修為相同？這是什麽意思？她是玉衡境圓滿？這不可能，前幾日她還隻是個普通人，就算她天賦灼灼，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一飛衝天。
否定了如此想法，他竟是又聽聞牧雲峰大言不慚。什麽叫‘我有能力讓你成為真正的強者’？
李錚知曉牧雲峰天賦極佳，心高氣傲些也是在所難免。可如此狂言卻是不妥，這句話在李錚看來，並非是心高氣傲而是不知天高地厚。
正氣宗屹立在第一宗門差不多已有百年，他與師兄獲得正氣雙驕亦是如此。這上百年的宗門底蘊，是你個二十歲少年能夠比擬的？
當然李錚不讚同牧雲峰的話語，這並不代表他會出言反駁。畢竟，隻要百靈兒願意拜師，一切都可以無視。至於讓牧雲峰拜師之事，瞧他這豪言狂語的模樣，李錚還是打消了提及此事的念頭。
“既然如此，此間事了，靈兒師侄且隨我去麵見師兄，擇良日公告天下。”
見李錚和百靈兒如是說，牧雲峰便也不再多言。隻是，他總覺得事情並非這般簡單。按照正常邏輯而言，堂堂正氣宗掌門，怎會如此輕率的決定親傳弟子？
牧雲峰想不通，卻也看出李錚是真心實意，更是知曉正氣宗門庭浩然，想來於百靈兒而言並無弊端，既是如此，便也打消了繼續深追的念頭。
當然，前世作為超級強者，無論是晏雲亦或是牧峰，二人所涉獵的功法秘笈，無論是品階亦或是數量上都遠非正氣宗可比。就百靈兒目前修習的七星決，正氣宗是決然不會有能與之相提並論者。
昨日深夜，牧峰晏雲商量之下，已是找出適合百靈兒使用的秘籍，隻是還未來得及教授對方，便被宿鬆帶到此間。念及至此，牧雲峰神色微動。
“既然此事已了，李兄還是說說為何要我二人來這地下城中。”
“牧兄別急，此事待會再議，你且先看看這幾卷密函。”
說罷，李錚從桌上拿起三卷密函，將之送到牧雲峰身前。後者也不多語，而是拿起其中一卷，打開來看。
卷宗是很普通的粗紙裝訂而成，且紙張大小不一，筆跡亦是完全不同，想來是由多人收集後，整理而成。
“大夏曆4396年，赤炎之北國玫瑰，受異族入侵，戰爭持續三年，玫瑰落敗，國主不知所蹤……”
“大夏曆4400年，赤炎之東國櫻花，受異族入侵，戰爭未及開始，國主率國內軍士逃竄，修行者亦是不知所蹤，平民遭遇無情屠刀加身，舉國全滅……”
“大夏曆4401年，櫻花之國主於西境被蠻妖尋覓，軍士及其修真者全滅而亡，國主亦是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