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惦記
“你可算是醒了。”穆青語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陵生的表情有些奇怪地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人，皺著的眉頭不見半點喜悅，她抬起頭，臉上是不解的表情：“師父，是不是昨天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今天一醒來，感覺腦袋一陣清空，不管是什麽，也想不起來？”
陵生的表情有點鬱悶，似乎十分煩惱，以前也不曾有過這樣的事情，如今的這一下，也是鬧的她心慌。
“是不是昨天的疼痛還在啊？昨天我見你不小心暈過去了，便喊人把你帶回來了。”穆青語把一碗熱湯遞到陵生的麵前，臉上不溫不淡，似乎一切都如他口中所說的那般寧靜，而陵生，也沒有絲毫懷疑便輕易相信了：
“師父，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連我和阿福都不通知一聲？”對於陵生來說，她不想錯過任何能與穆青語再次見麵的機會，可是，還未好好見上一麵，自己就暈過去的事情，實在也是太過不像樣了。
而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麽的穆青語臉色一黑，本有的溫火也被瞬間而下的涼水撲了個幹淨。他的心中大約也能揣測出陵生為什麽而糾結，可隻要想起她那拚命保護著一個外人的模樣，就還是生氣：“你昨天已經說過了。”
穆青語的話，十分簡短，簡短的陵生聽的不明不白的，她抬起頭來，懵懵的：“什麽？”
“給你。”穆青語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逗留太久，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遞到陵生的麵前。
“這是什麽？”看著穆青語那似笑非笑的臉，陵生還是轉不過神來，眼裏閃動著一絲別人所不懂的情緒。
“如你說看到的一般匕首，若是，你在外麵遇到什麽不得了的人，被他再捅一刀可不是開玩笑的，我隻是想要你做好防範，不要見到什麽人，都撲過去，做什麽也不要像個樂於奉獻的人，神惡魔事情都耽擱著，看起來也是要命的很。”這一次性，穆青語說了很多，似乎在發泄，又似乎在抱怨，太多的似乎，陵生也數不過來，上千走了幾步，身體不知覺中顫動著：
“師父，你今天好奇怪啊，以前，都不會說這麽多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穆青語呼入起來的轉變，並沒有讓陵生覺得好過，她是個懦弱的一個人，從來不能掩蓋我內心的恐懼。她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轉變，宛如她不能接受穆青語呼入起來給的東西一般，即使穆青語沒有回話，還是死了心的將匕首遞回到穆青語的手上：“師父，這東西，我不要了？”
“為什麽？就因為我忽如其來的轉變？”近期發生太多的事情了，那時的穆青語還小，一時之間承受不起相對他來說的煩躁，也是理智性的產生了抗拒。
“不是這樣的，師父，我隻是覺得，在與你相遇，你給我的匕首，已經很好了，沒必要再用新的替代它。”陵生歎了口氣，邁著十分艱難的步伐，卻要保持著本有的表情狀態下，走到了穆青語的麵前。
“你是覺得，新的東西無法代替舊的東西嗎？你不覺得太過好笑了嗎？舊的，破了，沒用了，最後的結果，就應該是被替代，不然半點存在的價值都沒有。”穆青語從鼻腔中發出了笑聲，這般笑聲是極短的，也是極為諷刺的，無法令陵生有太多其他複雜的表i去哪個，還讓她莫名變得煩躁：
“師父，你為什麽，會怎麽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就真的不能同我說嗎？真的，有這麽艱難嗎？”陵生伸出了手，一把抓過了穆青語，試圖問個究竟，哪怕到最後他也不願意回答他。
穆青語笑了，就連嘴中也是說著極為不搭的話語：“你有什麽資本呢？你又什麽資格知道呢？難道，你一點不懂穆府的規矩嗎？不知道，身為一個無用的弟子，是不應該知道這麽多的嗎？”
他顯然不想告訴陵生這麽多，明知隱瞞的感覺並不好受，缺還是活生生的剝奪了屬於她個人應該知道的事情，如同，在剝奪她的記憶一般。
聽到這番話，陵生也是察覺過來了，自己，終究還是多管了太多的事情了。失落的表情，帶著有些委屈的雙眸，她定定地站在那裏，望著穆青語那依舊保持著笑容的臉：“我隻是，我隻是擔心，擔心師父你而已。”
“這個天底下，有更多需要你關心的人，不需要隨隨便便的給我發什麽小紙條。”穆青語的模樣，似乎再也不會原諒陵生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的零食呢個，也之能呆滯地看著他而無動於衷。
陵生似乎可以感覺到穆青語的失望，可是陵生卻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慢慢離去。是的，她無法了解穆青語，也無法用正確的方法讓他好受，如今，也能拖著一副身軀，灰溜溜地離開他的麵前。如今的他，恐怕，一點也不想看到她這個人吧……
“你又開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了，阿陵。”恍惚間，陵生似乎聽到了言喬的話語，可回過神來才發現，言喬早就在很久之前已經沒了身影，也不知道去向何方了。
陵生倒也不覺得奇怪，還十分順其自然的接受了眼前的這一切，她本來也不是那種會有人願意陪伴的人，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閉上眼睛索性什麽都不想。可這什麽也不想吧，卻又偏偏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弄的她實在難受，心情也是煩躁的很。
可是，即使煩躁也沒有用，她無法知道言喬去了哪裏，也無法知道他與自己的關係，最終也是徒留個想法而胡亂思考，惹的她也是心生不快。
言喬這一不見，便也是好幾個月，而在這好幾個月，陵生沒有達成方子欣所想的去尋找自己的身世，也沒有去再思索言喬究竟去了哪裏，就靜靜地呆在那處，一個人有空除除草，有空吃點飯，然後過上了屬於農村人的生活，對她來說，可能，這就是樸實吧……
此入世開始，就已經不斷地承受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她，感到十分苦惱，若是能一輩子都這樣就好了，陵生是這麽想的，幹脆做個廢人，沒有遠大的目標，好好的看看蔚藍的天空，感受大自然的魅力，這有多好呢？
可是，世間上，終究是與自身過意不去的，它永遠都不會讓你平安的度過這麽久的平穩，總是該來就來的折騰下你的日子，例如說，言喬再次回來了……
陵生難以描述眼前的這一幕，興奮欣喜？這種感覺，在看到言喬之時，一點也沒有過，或許說她隻是覺得十分麻煩而已。言喬回來了，代表著事情要繼續下去，代表著，她的好日子又要到頭了。她很絕望，是的，很絕望，可，又能怎樣呢？所以，她認輸了。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已經在向白月靠攏，例如，這般對感情看淡的模樣，例如，已經對生活抱有平淡的思緒。若是，人真的能一天下來，做循環的事情，該有多好呢？陵生，是這麽想的。
言喬的手心冒著的冷汗。即使麵具把他的表情掩蓋，他相信，陵生還是認得他的：“阿陵。”
在夢中，他無數次輾轉的去想，他會以怎樣的一種方式與她再次相遇呢？或許，對於言喬來說，這真的是熱情似火啊，可是冷漠的似冰塊般的陵生，卻是半點火焰也燃燒不起來：
“你，不是不回來了嗎？”
陵生的話，似乎帶了不知怎麽說的一種感覺，令言喬聽著有些不舒服了：“你，難道，不希望我回來嗎？我還以為，若是沒了我，你會很擔憂……”
其實，也沒有多擔憂吧，陵生沒心沒肺的，也是這麽想的。
“說起這個，言喬，你這段日子，去了哪裏了?”故意轉移了話題的她，即使知道，不管如何，言喬都還是會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裏頭，但還是這麽做了。
言喬知道陵生不願意回答他，垂下了眸子，嘴也跟著抿了起來:“我回家了一趟，家裏的人，找我有點事情，所以……我……”
“嗯，我知道了，隻是，我之前一直都以為，你是……”沒有親人的。可是，陵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同時，也不會讓他高興。
“阿陵啊，你……真的一點都不惦記我。”不知是不是陵生的錯覺，言喬的這幅模樣，真的是惦記上了這件事情。
陵生也不敢回話了，但也不好一直躲避，最後，抓了抓自己的衣服，再度開口:“若是你想，我會幫你達成接下來想做的。”
“難道，阿陵，你就一點都不想記起嗎?”言喬害怕的是什麽呢?害怕不被惦記，害怕，陵生真的會直接離開，可是，不管怎麽個害怕，陵生，總是對他上不了心。
“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或許，現在的這般模樣，我早已放下了吧，而……記起不記起，也沒有那麽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