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揮字
\"揮姑姑,你還在這裏守著啊,你已經守了很久了,師父還是不讓你進去嗎?\"揮舞一點點地走到在白夜門口打坐守著的揮麵前,手牽了一花圈,掛在揮的麵前,左右揮舞著,宛如她的名字一般,活躍的很。
\"主人吩咐過守著。\"揮睜開眼睛,雪白的臉頰上,入眼的是那如雨滴印記的淚痣,她細長的眼睫毛鑲嵌在那如水般透徹的眼眸上,裏頭的寂靜如同將來的白月一般,無悲無喜,無愛無愁。
“守啊守,揮姑姑,你怎麽隻知道守在這裏啊,不悶嗎?阿舞看的就悶的很,要是這樣,白月指定就不高興了,一天又黑臉了。”揮舞拿著她新買的大錘晃來晃去,隨意一晃便將那本來好好的花圈給弄得碎了一地。
揮舞有點憋屈,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的揮,一點點地撿起花朵:“我,我,我,我好不容易弄好的花圈,結果,結果,都壞了。”
揮眉頭一抬,本有的嚴肅也跟著全部消失不見,收拾起地上的花瓣:“這東西,很好弄的,改天,我給你弄個新的吧,更好看的,我教你。”
“可是,可是,遮掩個,又要糾結很長的時間啊,阿舞不想糾結這麽久了,嗚嗚嗚!啊啊啊啊!”她的哭聲也是撒潑,直接坐在地上,啥也不管,一直吼著,似乎想要把屋子裏頭的白夜也給吼醒。
揮淺笑著,用衣袖遮了遮臉,臉上的所有的嚴肅也被一瞬間清空的一幹二淨:“你要這麽吵,等會白夜出來,可是不放過你。”
聽到這話,徹底被唬住的揮舞不敢哭了,憋著憋著的模樣也是極為讓人憐惜,啜泣著,瞪大了滾圓的眼睛:“我我我!”
“怎麽了?”揮的臉上都是笑容,等待著揮舞接下來的話語,可是,到了最後,揮舞啥都沒說,直跑著離開了。
\"剛才,揮舞來過?\"白夜打開門,看到站在一邊,臉帶笑意的揮,臉上這麽也不敢露出過多的笑容,索性也不笑了。
\"是的.\"揮規矩的站好,不得不說,白夜覺得揮很安分那麽多年來的確沒有受到那顆藥丸的傷害,當初,他為了讓揮乖乖聽話,下了不少功夫,就算是在發生了不一般關係後,也沒有把那藥解除。
\"若我死,揮會陪我嗎?不會吧,那如果死的人是白月,你會陪嗎?\"白夜看著低著頭的揮,等待著她的消息,他知道,她不在意任何人,就連是親生的女兒都比不上那極為陌生的揮舞。
\"……\"揮選擇了沉默,不如說是完全不想搭理這事情。
\"我若死,你必須陪我死,我要你死,你便就要死,不過你放心,你還不會死的,因為我還沒到死的時候,我也保證過,你乖乖聽話就沒事.\"白夜用食指將揮的下巴抬起,讓她與她對視著,不然她有半點的離去。
揮與白夜對視,側過臉去,臉上是不屑的模樣;\"既然主人是知道的,也下定了讓揮怎麽做又何必去理會揮日是怎麽想的,主人不是想好了嗎?\"
\"你很聰明,不過你的聰明不能讓人開心起來.\"白夜依舊淡笑,手卻緊緊地捏死了:
“難道,你就不想看看白月嗎?你的女兒?”
揮沉默了,逐漸將手抬起,眼睛眯的不像樣:\"她是我的女兒嗎?不是你為了製作殺手,所以特意讓我生下的嗎?如今,她是對你沒了作用還是怎樣,要這般的以禮相勸與我?\"
\"揮!\"白夜走近了幾步,手緊緊地抓著背過身去的那個揮。
\"怎麽?有事?\"揮轉過身,看到的也是白衣,臉上的嘲諷落入白夜的眸中:“你覺得,強迫一個人生自己根本不想要的孩子,是怎樣的一種感受?被當做工具的感受,恐怕,主人一輩子都不會明白吧!對於一個女人的悲哀。”
\"你想一輩子不承認這個孩子?即使,你有再多的不願意,她都是你的孩子,你無法改變的事實!\"白夜靠過身去,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讓她無法動彈。
揮十分無奈,卻又不掙紮,因為她知道,不管怎麽掙紮,也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因為,白夜就是一個這樣自私的人,什麽都想要,可最後,卻什麽都沒有得到:\"僅是如此嗎?所謂,我的女兒?不是你的工具?若是這麽純粹,或許,我真的願意發幾張好人卡,可是,一旦和主人扯上關係的東西,揮,可是一點都不想沾染。\"
\"若是如此,你又何必再門外守著?\"紅了眼睛的白夜,也不管懷中的人究竟痛不痛,一個勁地將她抱緊。
\"為什麽?難道,這不是你的命令嗎?難道,不是嗎?.\"揮其實是明白的白夜是對她特別的,也知道,白夜對她的所有感情,可,按又如何,無法就是無法,即使再怎麽去改變,依舊還是那個鬼樣子。
白夜逐漸放開了懷裏的揮,見她才被放開一會,便直接掙脫的模樣,立刻伸出雙手又把她整個人摟住:\"別想了,把什麽都忘了吧,把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部忘記。我們重新開始吧,揮!\"
“主人莫不是忘記了,揮,僅僅隻是一個奴隸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呢?做人,最不應該就是犯賤,這是主人告訴我的。如今,我也把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揮的話,是尖銳的,宛如一把利劍,不斷地刻著他的心。
“對了,若是主人不提,我差點忘記了,組我誒工具的我,主人,可是一點都沒有想過娶我得意思,又何必說出這種話來呢?莫不是太過可笑了?用這樣的方式去追求,又何必難為自己呢?”
“揮,你想,你想我娶你嗎?”白額雁的聲音有點顫抖,緊緊抱著的那個人,身體也是滾 燙的,宛如被沾上了千萬滴油水,經曆了反複的油炸。
“你會嗎?白夜?”背對著白夜,看不到他任何表情的揮,站在遠處,聽著那細微的聲音,腦中忽然想起了白月的模樣,便是長長地歎了口氣。她知道,白夜這樣做的原因,是想用白月來留住她,可惜……
“我會。”白夜肯定地說著,一點思考也沒有。
揮退後了幾步,像是不願意接受這段話語:“可是,我已經不信了,我對你的信任,在很久之前,已經到達了終點,像如今這般。”
“我明天就去安排!”
“不了,不要再做這些看起來自作多情的事情了。我本身也不曾愛過任何一個人,又何必搪塞你呢?白夜。”揮的一生中,都在顛沛,為仇恨而不得自已,此刻的她,笑了:
“我的心中什麽都沒有,若真是要使勁數出一個,便是殺了你。可是,我知道,不管如何,你都不會輕易讓我將你除去,若是不能不如此,我也不會勉強,畢竟,該離去的人,本身就應該是我自己。”
“沒有這樣想過吧,親手成立為武林人所服務的白夜,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正氣與殺絕魔教的白夜,居然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伴著月色,一身白衣的她,站在月光之下,她的衣服被帶著暖意的風迫不及待的吹起,那與發絲沾染而奪取鮮明的發絲程了淺金色,她手間的杯具落在了地上,隨後又執意滾落至大師腳尖之處,灑下了一地的溫熱酒水。
“你真喜歡溫酒啊,極少見你喝少冰涼的酒水。真有前代英雄氣候,也不嫌個麻煩,非要溫酒。”大師的眼眸似有光芒閃爍,緊抿的唇處帶了所剩幾分笑意。他從未嚐試過那酒水的溫度,也從未好好的抿上一口這令人模糊的酒水,便已褪去一頭的發絲,換上了一陣清涼。
“大師,你又不是我,滴酒不沾,又怎會知這酒中之樂呢?”白月不會懂得這是什麽心情,微眯了眼睛,那呈直線的嘴唇上,沾著發酵的酒香,混亂的發絲在淩亂中捕獲了一絲清明。
“白月,你莫不是醉了?”大師的眉宇舒展,宛如靈動的青蛇,那寄於眸間的緩和,是有千萬點暖意流瀉。他沒有如同偽君子一般的向前去扶
“大師啊大師,你作為出家人,你又怎麽會了解,這紅塵寥寥呢……”她的臉頰上沾了幾分紅 暈,雖是麵無碧青,卻好似真的醉了一般,連眼神也是渾濁的,什麽也看不清楚了,似乎,也不想看清楚。
“說是說沒心,說也是說冷血,世人當我如此,我也逐漸覺得自己,的確也是這個模樣。”她昏沉沉的步伐,顯得意外沉重,每一步恰好落下,手便如同被牽引一般地停滯些許。
“白月,你果真是醉了。”大師撿起腳下那滾落已經許久也不曾有人搭理過的酒杯,輕歎口氣,將它放回原位,一身沉黃袈裟在地上輕輕滑動,沾染上微微塵埃,又隨忽然的晃動的衣擺許旭落下。
大師淺笑,雖頂著一頭禿,但依舊還是風華絕代,姣好的麵容都為上層,比作為女子的白夜都要美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