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回去
如同宋止諾口中說的那樣，在最後，她的死也是因為宋子墨，而她的一生，也全部賭在了那個穿著白衣，俊俏的令她難以回神的男子身上。情究竟是在什麽時候開始不知不覺中布滿了她的人生，她也不知道，在她的心中總有那麽一個人，對她說著永不背叛，也為了這句話，甘願隨他而去……
而，宋子墨也的的確確是做到了，他為了與宋止諾的羅燕，直到現在，也不曾將采桑娶回家，算是對宋止諾的交代……
躺在宋子墨懷裏的采桑，顫動著身體，因常年勞累而沾染上風濕的她就連睡著了，也會因為這病，痛的渾身難受，起初脊椎難受也罷，如今，就連腿也疼的站也站不起來。
采桑苦笑了一聲，揉了揉眉頭:“老了，老了……以前還能跳首曲子，如今，走走都會覺得腳疼。”
“無妨，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把腳上的病治好，若還是不行，那我便背你一輩子吧……”宋子墨與采桑年紀相仿，卻在采桑凋零之際，青春依舊……
宋子墨一手將采桑抱入懷裏，背著落日，向山下走去:“我這一生，欠過的人，實在太多了。曾經的我，從不擔憂缺少任何東西，可如今，我已經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失去的了。”
被宋子墨抱在懷裏的采桑，緊緊地抓著宋子墨的衣服……
她知道，宋子墨的心裏永遠住著一個宋止諾，是她無法替代的，也是她永遠不可接觸的禁忌，即使，她與他呆了這麽久。
與他一起，她用了此生的一半時間，賭上了自己的所有感情，才得在他身旁，若是想要更多的……恐怕，她再也沒有時間能夠覆蓋了……
“五年了，穆青語，你的計劃還是毫無波動嗎?”程無雙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可怖的奇異斑點在她臉上排的越來越為密集，那皺巴的眼皮也因蒼老遮掩住她的雙眸。
“毒屍，扇子，簪子，周家 寶玉，如今，還差最為重要的兩樣，陸家的玉佩，喬家的長琴……”穆青語的臉上毫無波瀾，這幾年來，毫無半點消息可言的他，也隻能在各地搜索寶物的存在。
“比起喬家的長琴，陸家的玉佩不是更容易得到嗎?隻要恢複她的記憶。”程無雙眼睛微眯，似乎正在等待著穆青語的回答:
“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做這事情的意義。你讓陸段淩愛上你的原因，不是為了奪取她手上的玉佩嗎?既然，她都已經對你死心塌地了，隻要恢複她的記憶，就能得到了。穆青語，你究竟還在猶豫不決著什麽?”
“她所歡喜的人並不是我，全然是我下的藥所造出的心中幻想……”穆青語的聲音有半許的沙啞，似乎在深思著什麽。
“你莫不是對這事情認真了?你的野心雖大，可，陸段淩的感情，有沒有都不重要吧……”程無雙一直都知道穆青語究竟在想什麽，就像五年前她對穆青語所說的，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若是我恢複了她的記憶，她對我所有的眷戀也會跟著消失的一幹二淨，我並不期待這個結果……若是這樣，她一定會去尋喬家那小子，尋到之後，她便會用陸家的勢力把我逼到盡頭“在所有陸家 寶物之中，最為強勢的便是陸家玉佩，我想你不會不知道……”論狠心，估計無人能與穆青語比劃個上下。他深思熟慮的說著這樣的話，臉上也是毫不動容的，可惜眸子裏頭訴說的心情卻半點都不在這裏。
“喬家那小子不是在九年前便離開了喬家嗎?他不會去繼承喬家的物業，若是沒了消息，喬家找不到的，陸段淩她定然也是無法找到。”程無雙早在之前，便將所有的資料收集的無一漏下。
穆青語抬手揮過自己的長袖，嘴唇微眯，眉頭緊皺，眸子裏頭也是混亂的很:
“就算沒有喬家小子的存在，陸段淩一旦恢複記憶，便會什麽也不留半點。別說玉佩了，就連是一星半點也會變成所謂的幻想。”
相比起穆青語的嚴肅，程無雙臉上倒是沒有太多動容，她無所謂的笑了笑:
“若不是如此，你能認得那玉佩的模樣?況且，將她趕走的人，也是你自己，如今這樣的辦法，也隻會加重於，她內心對你的怨恨。”
“那個人可是陵生啊，盟主……隻要是陵生，即使對穆青語帶有恨意，也絕不會做出什麽報複的事情……隻要喬家那小子不出現，我們便會順風順水許多。”穆青語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將寶物露給程無雙看。即使，他如今依靠著程無雙的存在活下去，他還是無法全部相信程無雙。
彼此隻是為了彼此的利益，又怎麽會存在可謂好笑的信任呢?這是穆青語與程無雙心裏深知的事情。
“聽說，宋子墨與他的新相好找了兩個新弟子，若是你有這麽個閑情，不如前去瞧瞧?”早已料到自己的大半生已被穆青語理由的程無雙，變得十足的淡定，她知道沒有希望了，索性也讓這般模樣的自己，看完這初好戲。
穆青語心中半帶嘲諷，似乎從未想過宋子墨會再做出收徒弟的事情:
“那便明日去看看吧……我還以為，他此生再也不會找徒弟了，有我這個存在之後。”
與采桑一同學習的五年來，周玉便在第二年的中旬消失的毫無蹤影，而讓她所驚訝的是，采桑的夫君居然是宋子墨！
若是以前的陵生，早已開始問三道四，叨咯個不停，如今的她，卻也是十足的淡定。她朝宋子墨點了點頭，便是禮儀之上，一旁的言喬卻是乖順地微微低頭，輕聲低喊了一句:“師父。”
陵生與言喬並不相同，采桑從未讓陵生拜她為師，也從未承認過她是她的徒弟，一切也是過於不知怎麽表達。但是，她的一身本事，也全然是采桑所教出來的。
將采桑抱回來的宋子墨，在見到言喬的時候，神情亦然是淡淡的，可在看到陵生的時候，眸子卻是生生地停住了。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點什麽，可是又似乎在醞釀半分過後，全部收了起來。
陵生一直都知道，事情並非眼前看到的這般簡單，不管是對於穆青語還是言喬。讓她無法遺忘的人，除了穆青語以外，宋子墨也在她心中留下了，一個陌生既又熟悉的影子。
她這般想，並不代表，她與宋子墨的關係有多好，若說程度，大概也是那一麵之緣，並未多少重度。
她與宋子墨所見的時候，她還是穆青語府中的小小徒弟。她時常在穆府外頭鬧騰，又時而呆在那個隻有書本的地方。
穆青語並不常常回來，很多事情也是由阿福一人獨立承擔的。而，就在穆青語歸來沒多久時，府裏迎來的一位客人。
那個客人，便是如今眼前所見到的宋子墨，他的裝束與穆青語基本相同，白衣白袍，就連頭上束著的柔軟絲帶也是白色的。
在麵對於彼此都是白色的陵生，並未得穆青語允許入桌，而是被一聲令下，強行在屋內活動。
那時的陵生也是好戰份子，絕對不會因為穆青語這一時半會的命令而磨滅了心中的瀟灑。她雖然也沒有說做出什麽擾亂會廳的事情，卻還是惹的穆府上下一陣熱騰。
在仆人們著急尋找陵生身影的時候，陵生早已用她那三腳貓功夫脫穎而出。
陵生並未曾選擇外出，而是尋了離會廳最近的那屋子，躲進了裏頭，這不躲還好，一躲卻讓她在心中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痕。
陵生心中也是知曉，被穆青語盛邀回來的，定然是身份極為不得了之人，可這身份極為不得了之人，卻與她躲在了一個屋內，還如一小偷般的四周搜尋著東西的存在。
從未遇到過這樣事情的她，臉頰瞬間被刷的白如粉 ，本就沒什麽血色的嘴唇上，也開始變得淡白的讓人害怕。她靜靜地躲在那處，也不敢出來，怕一個不小心就遭來殺身之禍，等著男人的離去，便好偷偷走到穆青語那處，與他報告這一事情。
算盤在腦袋裏麵打的“劈裏啪啦”響，卻絕對不會在此時想到，這個極為可怕的人，把她逮住了。
可是，眼前的這一事實本就如此。在還為逮住之前，她便看到了那個男人將一本書看的仔細的一字不落。其實，早在之前，她就已經看過了那本書，對於書的內容，她也是知曉個一二。
她並不信任世間上會有毒屍大法，也不相信人們會因為這種事情而不惜犧牲別人的性命，達成目的，可是，就在她被逮到的時候，一切都告訴了她，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
她本以為的獎勵，變成了落在身上的板子。若說有多麽的疼，陵生多半也想不起來了，隻是，她從未想過，穆青語會因為一個外人，而對她下如此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