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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相許

  “你這個小豆丁真是好笑,剛醒來卻問我你有沒有死,你自然沒有死,不然你眼前的我,可是閻王?”粉衣女子站在床沿,抓起裙角便是旋轉了一圈,她眉黛青山,雙瞳剪水的臉上紅 暈泛起,束著的垂鬟分肖髻上鑲嵌著一根金色紅豆簪子,她身子每晃動一下,鑲垂在簪子上的紅豆便隨著她的動作晃動一下,笑容似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周大白這個生活在小城裏的人,又何曾見過這般如水般的女子,呼吸一滯,便往後縮去。


  望見周大白這般舉動的粉衣女子,笑逐顏開,不知從哪尋得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麵前,將手撐於下巴處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怎的就羞紅了臉的男童:


  “我看到你倒在路上,心情也恰巧很好,便將你救起了。小豆丁,你叫什麽名字?”眼前的粉衣女童看起來也不過和周大白一般的年齡,並沒有什麽極大區別,可是這話怎麽聽也怎麽怪。


  可是,周大白本就饑餓,哪裏管的了這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你有食物嗎?”


  方子欣的眸眼望了望台上那冒著熱煙的包子,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瓣,臉上露出了一模狡詐的笑容:“若我給予你糧食,你便以身相許如何?”


  被方子欣的話弄得一懵一懵的周大白,臉瞬間漲紅,整個人幾乎都要將頭埋到枕下:“以,以,以身相許?”


  “沒錯,便是將你的身心賦予我,不管什麽事情,都要遵循我,誓死保衛我,如何?”方子欣抓過一個肉包,抵在了周大白的眼前晃來晃去,頗有幾分招惹之意。


  周大白瞄了肉包一眼,咽了咽口水,又低下頭去,這個動作一直做了三四遍,才被方子欣直接一包子堵住嘴收場。


  她洋洋得意地坐在床上朝周大白湊去,也不介意他髒兮兮的臉,便直接一把掐住他的臉蛋,笑道:“我姓方,名喚子欣,從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主人了,聽到沒有?”


  周大白坐在床上,臉越發羞紅,咬著包子便低下頭慢慢啃食著,也不敢望方子欣。


  待周大白好不容易將包子吃下,坐在床另一旁的方子欣,搖晃著腦袋,又無聊的吹了吹劉海上的幾絲頭發:“餓了那麽久,你吃東西還是很慢嘛,像個女孩人家一般,比我還慢。小豆丁,你為何不說你名字,難道,你沒有名字?”


  “周,周,周大白……”周大白微微抬頭望了方子欣一眼,又急切低下頭去,臉又紅上了幾分,搞不懂的方子欣,慢慢將頭靠在周大白身上,笑出聲來:

  “為什麽是周大白啊,哈哈哈,大白大白,像個小狗名字一樣。”


  周大白臉上的羞紅褪去幾分,身子一僵,便是沉下臉來。見身旁之人不太對勁的方子欣,一把將周大白按在床上,使勁抹著周大白的臉頰,抹的他一陣生痛:

  “我是你的主人,不管如何,就算再不高興,隻要我問起,你就必須應,聽見沒有!”


  蠻橫的方子欣並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坐在周大白臉上,大力的揉 搓著他的臉。而被方子欣揉出眼淚的周大白敢哭不敢言,一下就被方子欣揉出了幾滴淚珠:“明白。”


  “真乖,便獎勵你把肉包全部吃掉吧!”


  那時的方子欣足足比周大白大了4歲,卻不改頑性,四處帶周大白鬧事不止,還常常逼著周大白爬梯子、上屋頂、追紙鳶……幾乎哪裏有事,哪裏就有他兩人,可謂好不樂乎。


  在周大白7歲之時,方子欣因一次與周大白在外嬉鬧,不小心招方家敵手暗算,使得方子欣以外中毒。方家老爺萬裏尋醫,為方子欣治病,卻被說無力回天,而滔天大怒,直接將周大白扔去後院,招千鞭之苦。


  年不過7的周大白哪裏承受起這懲罰,千鞭還未過完,便直接眩暈過去,帶著暈了的身體生生承受了這千鞭懲罰。


  當暈後而醒的周大白,不顧身體之傷,直奔常在深閨不得出外養病的方子欣的屋外。


  即使,屋外護衛不允他進去,周大白依舊日日夜夜在門外守候,白天之時,為方子欣在門外吹葉笛,夜晚點燈在外等,下雨時,便持傘一個人像是自言自語的與方子欣聊著天。


  就當護衛們看不下去的時候,改變周大白一生的人來了,那是一身素白之衣,就連係發之布也是白布的男子。他披散著一頭如墨的長發,眼眸細長,整個人如畫走出一般,行如流水,一顰一笑都帶著一股澄澈。遠看,約有十二三歲左右,是與方子欣相差不大的年紀。


  望著他進入方子欣閨房的那一刻,周大白瞬間臉色失常,他總覺屋裏那個他喚作主人的人,要離他而去了。


  忽如其來的感覺,讓周大白靜在原地很久,隨後灰了一張臉的回到了屋內,不吃不喝幾日,也不知做什。


  在屋裏的他,早已被方子欣所棄,五日前,他早就聽聞方子欣身體早已無恙,還順勢打聽到了那個為方子欣解毒的白衣男子,日日被方子欣所纏。


  他白了一張臉,看著窗外那來來往往皆為同樣景色的外頭,睜大了眼睛,像是等待著誰人的到來。


  最終倒在了床上,望著桌上的肉包,眼眶有點濕潤……


  “娘親,我又被拋棄了……”


  一日,被喚一同入座吃食的周大白,一臉憔悴地坐在仆人堆,看著與方子欣一同坐在主座的白衣男子,慢慢嚐了幾口湯,隻覺味覺一苦,便沒有繼續喝下去了……


  “青語哥,你把我救起,子欣家裏除了這些庸俗的錢也不知能給些什麽。”方子欣臉上是周大白從未見過的嬌羞,拿著筷子攪拌著食不知味的人參湯,似乎在想些什麽,頓了頓,又道:“不如,子欣以身相許可好。”


  聞言,穆青語身子一頓,望了方子欣臉頰一眼,便笑著敷衍:“方姑娘,所謂何意。”


  “就是,你可將我方府一人得去,青語哥,最想……得去誰呢?”方子欣的臉越發羞紅了,攪動著的湯也開始濺出了幾滴到衣裳上。


  “青語早已聽說,方府裏頭有一新收的仆人,名喚周大白。青語逝去的父親曾經有一友人亦然姓周,不如,便將此人贈予我吧……”穆青語臉上的笑容十分無害,像是說著什麽事實一般,讓方子欣口中瞬間憋了一股氣,也不知怎麽發泄,就是看著遠處吃飯的周大白,狠狠瞪了一眼,隨後站身甩袖:


  “隨你!”


  在穆青語收周大白為徒之前,陵生早已是穆青語的徒弟,而後來的,即使年齡小上陵生一歲,依舊還是要喚陵生一聲師姐。


  身為穆青語徒弟的周大白卻不需像陵生一般常日居在穆府,多數時間也是留在方家在常昭城遺留下的一座老府邸裏居住,有時候,方子欣也會順道來看望一下穆青語是否安好。


  而在方子欣到來的上一次,早已是2年前的事情了……


  眼前的方子欣,比陵生初見之時更為亭亭玉立了,人人都說18歲後的女子會更有一番變動,而如今的方子欣如今美的不像話,待到18,相必再也不能用亭亭玉立四字形容了。


  陵生曾與周大白說,像穆青語如此差勁的人,是不會有人看上的。但實際上,他們更為清楚的是,那僅僅不過為安慰心中而說的傻話罷了……


  穆青語並不曾望過陵生一眼,隻是低頭回應著方子欣的話。陵生深知,穆青語並不多願於任何女子說話,而方子欣卻是穆青語的一個例外,即使,不知為何,但還是會難受的。


  識趣的陵生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便慢慢離開了他們視線,而跟隨在陵生身後的言喬,抬眸輕眯看了方子欣一眼,在穆青語耳旁,留下了一句僅有兩人隻能聽到的話:

  “你若敢再負她,我便要你後悔出生在這裏。”


  聞言,穆青語先是僵了僵身子,似乎有些生氣的皺了皺眉,看著身後恢複了神情的言喬側臉。而言喬隻是笑著朝他點了點頭,便又跟隨著陵生步伐離去。


  明白這是警告的穆青語,心中自是不屑,連身旁的方子欣也不曾顧忌,便直接喊住了快要離開視線的陵生:


  “阿生。”


  被突然喚住的陵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看向從方才起一直視她為空氣的師父,慢慢低垂下了腦袋:“師父。”


  “你方才偷偷出去尋那琴師了吧……”穆青語徑直走到陵生麵前,伸手拂過她頭上的肮髒之物,輕聲問道。


  而陵生卻並沒有像得到恩寵一般感到高興,隻是稍微與穆青語拉出了一段距離。她深知穆青語好勝,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利用她來證明自己存在而已:


  “是的,畢竟自家琴師,還是自己管教比較好。莫不是跑了出去,還以為是陵生不懂事。”不知從何起,陵生在穆青語麵前也開始講這些文縐縐的表麵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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