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環鈺麵色惶恐,探頭看裏麵,“看來是個誤會了,諾兒應該不會怪姨娘吧?”
蘇漓諾微微一笑,“諾兒當然不會。”
柳環鈺又轉頭看翠萍,嗬斥道“翠萍,你怎麽沒看清楚,不明白的事就稟報!”
翠萍臉色煞白,腳步錯亂挪動,在柳環鈺麵前跪了下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錯了。”
柳環鈺沒有看翠萍,看向了蘇漓諾,“這事關大小姐之事,你就向大小姐請罪吧。”
蘇媚也沒有想到,本來已經可以收網了,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局麵,翠萍是絕對不能有事,也不能讓這件事有任何的馬腳出現,走到蘇漓諾麵前,“姐姐,竟然這件事已經有結果了,也證明綠憶的清白,姐姐就繞了翠萍吧。”
蘇媚這一舉動輕巧地在眾人麵前做了一個優雅、善良的小姐形象,看來我不答應是不行了,蘇漓諾同樣的表情,沒有多餘的動作“這件事我也隻想弄個明白,現在真相大白了,翠萍是妹妹的丫鬟,隻要妹妹不怪罪她,姐姐又怎麽會呢?”
這個小賤人如今怎麽這麽厲害了,隻怕以後會對自己不利了,柳環鈺想著,又看了看蘇媚。開口道“這樣也好,媚兒,你還不快謝謝諾兒。”
蘇媚照做,福身,“謝謝姐姐。”蘇媚眼睛斜視蘇漓諾。
如果不是大夫人今天在的話,蘇媚也不會如此行禮,想必這麽久來是蘇媚第一次對自己福身了吧,。
蘇漓諾看向李香如,李香如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手腕上一樣地帶著一串佛珠。蘇漓諾不解,為何這次李香如會及時來為自己解圍?為何上次暗地裏在幫我?
李香如感受到蘇漓諾的視線,沒有回應,蘇漓諾不願碰蘇媚的手,但是沒有辦法,在蘇媚行禮的時候,蘇漓諾微扶蘇媚的雙手,“不用了,妹妹。”蘇媚臉上立刻多了厭惡的表情,很快的起來。
院子裏的丫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常爭鋒相對的大小姐與二小姐怎麽如此和諧了,難道是因為和好了?當她們把視線轉向李香如時,明白了這一切,也不再竊竊私語,隻是為何大夫人此刻臉色卻是蒼白無比?
徐嬤嬤抬頭看天,轉而看向李香如“夫人,天色已過,您誦經時間也到了。”
李香如掐著佛珠的手停下“是嗎?如此的話,這件事也真相大白了,諾兒,今天累了一天,你可要多加休息了。”
“多謝母親”蘇漓諾福身回答,看李香如的樣子,氣色如此的不好,而現在又急著走,難道?蘇漓諾用醫者的眼光看著李香如。
李香如又看柳環鈺“柳姨娘,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說著,徐嬤嬤已扶著李香如,做出準備走的樣子。
柳環鈺想不到李香如對蘇漓諾如此之好,還上次也是,這到底是什麽回事,想著,卻又回答“妹妹知道了。”
蘇媚一心隻想等李香如走後,找蘇漓諾算賬,所以對現在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那我就先走了,”李香如與徐嬤嬤二人轉過去,離開淑雅閣。
李香如與徐嬤嬤走出離院子不遠的假山後麵就停了下來,李香如捂住嘴巴,咳嗽聲不住的從李香如口中發出。
徐嬤嬤現在站在李香如的左側,右手輕輕拍打李香如的背脊,待李香如停止咳嗽,便不再拍打。
“夫人,您對大小姐這麽好,以後大小姐知道了,她也不會怪罪您的,”徐嬤嬤攙扶著李香如。
李香如如釋放般,臉色也沒有剛才那麽的蒼白“我欠她的還有好多。”
“夫人,您今天本來就身體微恙,可您一聽到大小姐的事,就立刻叫老奴準備衣服,您說大小姐還會怪您不成?”
李香如搖頭“不會的,當年你也是這樣說,槿裳不也沒有原諒過我,現在諾兒更不會了。”
徐嬤嬤想著也是“如果不是那件事,恐怕夫人與槿裳夫人也會依舊如初吧。”
李香如眼角泛光,吸了吸,像是想起一件事般“今天之事恐怕是柳姨娘特意安排好,陷害諾兒的,如今我們走了,諾兒可能會有不利了。”
徐嬤嬤也有許擔憂之色“夫人說的是,今天看柳姨娘的樣子,仿佛這件事是事在必得,那個二小姐聽到沒有找到時,臉色也不是很好,想來,今天大小姐是免不了受一遭了。”
李香如看著不遠處淑雅閣的方向,許久沒見到柳環鈺等人的身影,“想來諾兒有危險了。”
徐嬤嬤也往相同的方向看去“夫人。”
李香如回過神來,眼中出現一絲皎潔,“你快回諾兒院中,隻要你回去了,諾兒應該就會沒事了。”
徐嬤嬤不肯,“夫人,您說什麽呢,大小姐的安危固然重要,可是您的身體更重要呀。”
“不要管我的身體了,如果諾兒出了什麽事,我也會過意不去的,”李香如催促,手用力的拿來徐嬤嬤攙扶自己的手。
“不行,如果老奴走了,夫人怎麽辦,夫人的身體又怎麽辦?”徐嬤嬤焦急萬分。
李香如再次看了眼淑雅閣,“可是諾兒出事怎麽辦?”
徐嬤嬤心裏也不知道如何才好,往李香如身影那邊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
“如意,”徐嬤嬤大喊一聲,不遠處的如意聽到了,往這邊看,是徐嬤嬤,那身邊的應該是大夫人了,如意加快腳步“夫人好。”
李香如看著來人,心裏也知道答案,徐嬤嬤立刻吩咐道“如意,我現在有事,你陪夫人先回去吧,還有記得一回去留給夫人喝藥。”
如意盯著徐嬤嬤,一字一句地記著,待徐嬤嬤說完,如意笑道“嬤嬤,您就放心吧,這些我都記下了。”
李香如沒有說話,就表示默認,徐嬤嬤交待一切,對著李香如說“夫人,如意陪您回去,老奴現在就回去,您可否滿意。”
“你安排的我當然會滿意了,”李香如滿意的點頭,臉上也是滿滿的笑容。
旁邊的如意想著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與夫人有這樣的關係呢?心中是無限的期待,徐嬤嬤安排好一切就往淑雅閣去。
淑雅閣中,因為李想如的離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蘇媚一步一步緩緩的向蘇漓諾走去。蘇漓諾知道這一切遲早會來,也沒有往後退。
綠憶見了,心裏又不安起來,蘇媚走到蘇漓諾身邊時,停下來,怒氣盡顯清秀的臉上,“姐姐!哼,你也配?”
柳環鈺站在原地,什麽也沒有說,也沒有做,其他丫鬟也一樣站在原地,畢竟主子們的事,她們也無可奈何。
“二小姐,您剛剛不是叫我們家小姐,姐姐了嗎?”綠憶擋在蘇漓諾前麵。
蘇媚冷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大夫人在,我才不會如此,你以為她就真的會是我姐姐嗎?還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蘇漓諾雙手,微微握緊,綠憶不同意“二小姐,好歹我家小姐是嫡女,是你姐姐。”
“你這丫鬟,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你給我走開,”蘇媚氣急,用力拉綠憶。
綠憶緊緊地護在蘇漓諾身前,翠萍站了起來“小姐,您別生氣了,我來幫忙。”
翠萍生怕蘇媚因為剛才的事,所以主動上前,綠憶被二人終於拉開,差點摔跤,綠憶不放棄,又來到蘇漓諾麵前。
蘇媚不再拉綠憶,雙手交錯在胸前“你這丫鬟倒是護主心切,隻不過,差不多,你就要離開了,而且是永遠離開。”
綠憶臉色蒼白,也不知道二小姐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無論如何,都會陪在大小姐身邊。
,綠憶轉頭看向蘇漓諾,蘇漓諾依舊是微笑著,綠憶也回應一個天真浪漫的笑容,這個微笑,每次綠憶看到了,柳就自信起來“不管怎樣,我都會陪在小姐身邊的。”
“嘖嘖,還真衷心,你護著她,而她卻在你身後躲著,值嗎?再說了,她還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我看一定是被爹爹路上撿來的吧,爹爹都對她那樣,你還跟著她,要不,你跟著算了,哈哈,”蘇媚聲音中夾雜諷刺。
這句話清醒了在場所有的人,那就是——蘇漓諾根本就是個不受寵的主,不過一會兒,院子中充滿了嘲笑聲。
蘇漓諾手輕輕握緊,,還是一樣沒有躲過柳環鈺的眼睛“媚兒,你怎麽能這樣說呢,好歹她也是你的姐姐呀,”柳環鈺走到蘇媚身旁,眼睛看著蘇漓諾。沒想到,這能激你,有意思。
蘇媚輕視地看蘇漓諾,“母親,誰說的,爹爹都跟女兒說,不知道府中的嫡女,也就是我的姐姐是不是我的女兒,所以,我能肯定,她一定不是。”
“媚兒,為什麽我不知道?”柳環鈺無辜的眼神看著蘇媚,丫鬟們也一個個的在一旁猜測
蘇媚驚訝地說“原來母親也不知道?這些都是爹爹告訴我的。”
蘇漓諾的手握得更緊,爹爹?哼,我才不稀罕。
綠憶眼眸變黑,一旁是嘲笑的笑聲,大吼“我不許你們這樣說小姐!”
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這一吼,都變得鴉雀無聲,柳環鈺手清理了一下耳朵,怒道“你這該死的丫鬟,你想讓我耳聾嗎?”
綠憶不顧,“我不許你們說小姐,”語氣緩慢而又堅硬。
柳環鈺怒氣已布滿整個臉,手抬起來,朝著綠憶的臉打去。身後的蘇漓諾右手放在腰間,纖細的手指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夾雜著細小的銀針。
而在此時,“柳姨娘,”徐嬤嬤的聲音出現的門口,所以的動作,像被這一聲音而停止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