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死抉擇與不動仙心

  波克望著小白無常，心中也是充滿了憐愛，當初他們可是一路同行的，就是死也死在了一起，最後一同加入了亡靈一族。他們3人即使說是親人也不為過了，他們都算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了。


  波克伸出雙手不停的揉著小白無常臉，弄得白無常是眼淚汪汪的，可是看起來小白無常卻是異常的開心，似乎在笑著~

  波克道：＂我說艾爾你怎麽變得這麽白了，這可比吸血鬼的慘白還要好看~搞得我都舍不得放手了。你說血族他們一天到晚吸這麽多血，為什麽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你是不是吸了更多的鮮血呢？＂


  小白無常瞬間不高興了：＂討厭~人家不吸血呢，你才吸血，你全家都吸血呢~還有我不叫艾爾了，我有新的名字了，我哥哥也一樣。我叫白無常，我哥哥叫黑無常，以後你叫我小白就可以啦~＂


  黑無常開口了：＂長話短敘，此次我找你來是為了救人的，既然我們爭取到了這次機會就要好好珍惜，可別浪費了我們的新生。＂

  黑無常向高堂之上的判官行了一禮，以示告退，白無常也跟著一同行禮了。判官點了點頭，就讓他們自行退去了。


  黑無常似乎想起了什麽，拿出了藏在懷裏的兩個糯米飯團，可是他實在是沒心思吃，他問小白道：＂弟弟，這個給你，我吃不下，你波克哥哥更加不能碰哦~＂


  白無常歪了歪頭道：＂哥哥~，我也吃不下，不如留個楊大哥吧，他還在我們那餓著呢~我看他不能其他人住一起，所以就把他帶去我們那了，方便照顧他。＂

  黑無常撫摸了一下白無常的小腦袋，微笑道：＂我的弟弟真體貼，很好~我們這就去看他吧，讓你波克哥哥給他治病。＂

  雖然黑白無常曾經被亡靈一族收留，但是良心卻並未泯滅，就像波克所說，若是能選擇，誰不會做更好的選擇呢？為了生存，一切也無可厚非，但即使如此，所犯下的罪孽也依然會如數返還，這就是生存的代價。而在邪惡的亡靈一族中，最終能脫離罪惡，找回本心，這才是難能可貴的。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作為小僵屍的艾爾，即使全身腐爛，無藥可救，依然能有一顆完美無暇的鑽石之心，最終擋下了趙飛龍的全力一擊。雖然最終還是沒能擋下趙飛龍的全力一擊，但也成全了他們的兄弟連心。


  在意外的觸動了生死大道的情況下，他們的兄弟連心得到了生死大道的認可，重新得以新生，而他們的兄弟連心從此也轉為了生死同心，這裏麵也隱藏了更多的奧義，與秘密，即使現在的他們兄弟倆似乎都沒有發現的秘密。


  小白聽到要去救人，心裏也很開心，他不希望有人枉死，這是做為無常的本性，而作為善良的人，他更希望能更多的幫助他人，減小他人的痛苦。


  小白歡呼雀躍的蹦著跳著，很快便來到了小屋住處。


  楊德貴看到有人來了，也立刻站起身來欲要行禮。可是剛一站起來，腳卻又突然支撐不住，扭了一下摔倒在地。


  黑白無常一大一小立刻就上前去扶，誰知黑無常一手拿著飯團，隻得一手去扶，而白無常太小，根本頂不住，就這樣楊德貴還是摔到在地，把小白也一起壓住了。


  黑無常把飯團放在了桌上，先把楊德貴重新扶回椅子之上，然後又把小白給扶了起來，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楊德貴無奈的苦笑道：＂真是萬分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想我是不行了~＂


  黑無常搖搖頭道：＂你放寬心好了，我已經帶人來給你治療了，你肯定會好起來，你現在怎樣了，還好嗎？＂


  楊德貴搖搖頭，道：＂我感覺很不好，雖然我看起來也沒什麽大礙，但是我總覺得我的生機在逐漸的衰退，我怕我堅持不了了。＂

  黑無常引動他施加在楊德貴體內的生死之力，雖然感到生死之力依然在與亡靈之力抗衡，並且依然占了上風，但是這生死之力與亡靈之力卻在共同損傷著他的身體。黑無常的生死之力是死之力一方更為權重，所以破壞力大於修複之力，加上亡靈之力的共同侵蝕，這也難怪楊德貴的身體會每況愈下。


  他挽起楊德貴的褲腳，發現楊德貴的整個腿腳都已經發黑了，灰黑色的兩種不同力量在互相纏繞著。


  波克走了過來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道：＂這黑色的力量就是大哥現在的力量嗎？看來不能直接抽出其中的一方，不然很容易造成另一方的力量暴走。＂

  黑無常問道：＂那我控製我的無常之力，你控製亡靈之力，同時抽出，你看行麽？＂


  波克想了一會，搖搖頭道：＂恐怕不行，因為同時抽出，他的身體恐怕不足以支撐他的損耗，現在有兩種力飽和的支撐著或許還能讓他多活一時。＂

  黑無常有些怒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找你來就是讓你在這空口說白話的嗎？＂

  波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大哥別生氣，辦法自然有而且也不難，隻要同時還有第三方支撐他的生命力，我想就可以了。＂

  說完，他們倆都望向了小白無常，小白一臉莫名奇妙的來回望著兩人，問道：＂我要怎麽做呢？＂

  波克又開口了，我想這樣或許不夠，應該從他自身開始。此時黑無常也不太明白了，問道：＂此話怎講？＂

  波克道望了望桌上的糯米飯團，道：＂著人類能吃這玩意？不會把他毒死麽？＂


  。。。。。。黑無常無語了，毒死你妹啊，所有人都能吃這個，除了你以外。說完黑無常就拿起了一個糯米飯團，憤怒的吃了起來。


  然後小白怕他哥哥把兩個都給吃了，立刻把剩下的一個搶了過來，遞給了楊德貴道：＂楊大哥快吃吧，免得我哥哥都要吃掉了~＂


  楊德貴也沒搞清楚他們到底唱哪一出，也不由得跟著苦笑起來。看到小白把飯團遞給他，他也不由得心中一暖，道：＂還是留給小白你吧，我不餓。＂

  站在遠處的波克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白癡的問道：＂他真的能吃？＂

  這時屋內的其他3人異口同聲道：＂廢話~＂


  好吧，波克無奈的走過來，他怎麽知道，人類可以吃這麽劇毒的東西，看來人類果然不可小覷。


  波克道：＂既然他能吃下這個能極度克製亡靈的東西，那麽或許事情就簡單了。＂

  說罷，掏出了一個比一節手指還小的瓶子，遞給了黑無常，道：＂你把他滴在這叫飯團的玩意上，然後待發光後就可以讓他吃了，這樣定能事半功倍。這裏麵裝的是聖水，記住隻要滴上一滴就可以了。＂

  黑無常忘了他一眼，還不忘水了他一頓：＂你這是在作死，你居然帶聖水，你要聖水有個毛用啊。＂

  波克無奈道：＂這還不是為了防身嘛，你知道即使在亡靈一族裏，也並不太平，多一個大殺器，總是好的。＂

  黑無常也是無力吐槽了，感情原來這2貨是把聖水作為殺器了，真是無語了，他完全感覺波克這是在自殺，把一個大炸彈天天揣在懷裏。


  黑無常再次確認：＂你確定這玩意有用嗎，有沒有什麽副作用，你可要事先說清楚了，若出了問題，我可繞不了你。＂

  楊德貴開口了：＂沒關係的，我看得出來大家都是在真心幫我的，與其這樣拖著不如就試一試吧，否則我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楊德貴都這樣說，黑無常也不在多說什麽。他接過了那一瓶裏麵沒有多少滴的聖水，打開了瓶蓋，很快瓶口便散發出了微微的光芒。他滴上了一滴聖水在糯米飯團上，很快又把瓶蓋蓋了起來。


  不一會聖水便寖到了飯團裏，整個飯團都發出了微微的光芒。


  ＂哎~呀＂，隻見波克叫了起來，很快便跑了出去。聖水所散發出來的聖光對波克也是有著巨大克製的。


  在眾人期待之下，楊德貴也吃了這個糯米飯團。


  黑無常有些緊張的問道：＂感覺如何？＂

  楊德貴搖搖頭道：＂感謝你的飯團，不過我想說，其實和平常的糯米飯團並無什麽區別，隻是吃完之後我感到內心特別的平靜，我想我之前應該是餓壞了吧。＂

  黑無常點點頭：＂嗯，那就好~＂，然後轉頭把波克從屋外叫了進來。


  通過觀察神識觀察，黑無常發現楊德貴的體內有著一層淺淺的光芒在抵禦著亡靈法之術的侵襲，同時也保住並滋潤了楊德貴的生機，這也給黑無常增加了許多信心。


  黑無常與波克對視一眼，同時點頭，兩種完全不同的死之法則湧入了楊德貴的身體，而小白則用他無常生之力護住了楊德貴。楊德貴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閉目養神，耐心等待了。


  黑無常很快便將他的無常死之力抽了出來，而波克並沒有將亡靈之術抽出，而是將其不斷壓縮引導至楊德貴的胃部，這亡靈之術碰到了那散發著聖光的糯米飯團後，立刻變得混亂甚至沸騰起來，爭先恐後的向反方向逃去。


  很快楊德貴反胃了，直接將一團冒著灰煙，並不斷沸騰的糯米飯團吐出。


  此時的波克也是捂著口鼻躲了老遠，這不是嫌他它難聞，而是躲避揮發著的聖水，黑無常也施法擊散了剩下揮發出來的亡靈之力。


  在嘔吐完之後的楊德貴，頓時感到難受盡去，一身輕鬆。


  楊德貴對著黑無常與波克連連鞠躬，以表感謝之意。


  楊德貴感歎道：＂真是沒想到啊，傳說中的南疆魔教之地，盡然與傳言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啊~！南疆之地，祥和安寧，人人幸福安康，簡直天上人間。而外麵確如人間地獄，災禍連天，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而各個門派卻隻求自保，將其拒之門外，置之不理，實乃地獄一般冷酷無情啊~！＂

  黑無常告訴他：＂其實人心就是如此，總要在生與死之間權衡，而人始終隻是人，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因此在權衡生死之時也不可能將生死平衡至極致，因此這才會有罪與業誕生。修道者的最終目的其實就是將生死平衡至極致，從而達到既不會貪生，也不會怕死的境界，從而不生不死，不盡不滅，甚至跳脫於生死輪回之外。＂

  黑無常的一句對生死之道的感言，就像混沌中的石子，驚起了楊德貴心中的無限漪漣，讓他對生與死有了全新的感悟，雖然他說不出什麽，但是生死之道的感悟確實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此時的楊德貴有一種說不出的明悟，但也帶來了更多的疑問，他知道如果錯過了今天，甚至此時，說不定下一刻，他連要問什麽都有可能忘記了。的確如此，這就是天地間最高層次的大道，凡人又豈能隨意摸到。


  楊德貴開口了：＂那請問，什麽樣的人才能掌握生死平衡的極限呢？＂

  黑無常搖搖頭：＂或許是仙人把，或許連仙人也做不到吧~但至少仙人肯定要比凡人做得更好就是了~＂


  楊德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仙人嗎？甚至仙人都做不到嗎？看起來成仙也沒那麽難嘛~哈哈哈~，原來這就是生與死，原來這就是不死不生？＂

  楊德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就連黑無常也明所以了，不過黑無常知道楊德貴是頓悟了，他明顯能感覺得到楊德貴身上生發出了不一樣的氣息，是一種難以動搖的氣息，他似乎能在生與死之間立足，即使是生與死也難以將其撼動。


  或許此時的黑無常還不知道，一顆難以動搖的＂心＂誕生在了楊德貴的心中，那是一顆直指仙道的不動仙心。


  當局者迷，原本境界還高於楊德貴的黑無常，亦沒有明白其中更多的道理，反而是在死地而後生的楊德貴，倒是先一步窺探到了一些成仙的奧義，果然也是天無定數，萬事皆有可能啊。


  此時的楊德貴，雖然什麽也說不清，但他還是向黑無常鞠了一個躬，表示對他的感謝。


  黑無常擺擺手，道：＂好了，這些都是我能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楊德貴道：＂感謝恩人大德大義，德貴此生必定厚報。現在想來我已厭倦了外麵的世界，不知可否留在此地，好報大人的恩德。＂

  黑無常想了想道：＂這倒無所謂，隻要你能守規矩，並能保持一顆善良的心，我們當然歡迎你的加入。不過在此之前，不光是你，我們都不能留在此地了，我們還要出去救更多的人。等此事平息之後，你還決定回到此處，那麽我們也是無限的歡迎。＂

  楊德貴：＂恩人果然上善若水，澤被蒼生，蒼生有你真是萬福啊~！好~我願與恩人同去，也好向世人好好說說，哪裏才是地獄，怎樣才算人間~＂


  黑無常聽了也點點頭，但也隻回答了一個字：＂好~＂


  說罷，一眾人就要出去了。


  波克道：＂喂喂，你們不要無視我好不好，這位朋友的立場似乎都變了，我也想改改行，怎麽樣？＂


  黑無常揍著眉頭道：＂你想怎樣？＂

  波克笑著道：＂我也想做個善良的人，因此我要成為亡靈聖愈師，專製亡靈引起的各種疾病。＂

  噗~，黑無常實在忍不了，不得不吐槽道：＂你就不能正經點麽，你玩玩別的可以，但不能拿小命來玩吧，我還指望你救人呢~＂


  波克無所謂道：＂你看雖然我是亡靈，但也不能阻擋我一顆向往光明的心吧，況且若是不會些光係聖愈係法術，怎麽幫你救人呢？＂


  黑無常直擊要害：＂那請問，你的光係聖愈術呢？＂


  波克隻好又拿出他那幾乎沒有了的聖水，在那得瑟了。


  黑無常立刻就想給他一拳，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其實這也可行，既然波克有辦法製造聖水，那也肯定有辦法造出更多來，對於驅除亡靈之術來說，倒也可以了。


  黑無常隻好無奈道：＂隨便你，別把你自己玩死就好，省得我被你拖累，搞不好一起下地獄了。＂

  波克聽了也苦笑起來：＂好吧，我會小心的。那麽我現在就正式宣布我是光係治愈師了~＂


  一開始楊德貴還沒聽懂他們隻見在說什麽，不過漸漸的他懂了，原來這波克是來自邪惡的亡靈一族，不過轉念一想也釋然了，人還分善惡，或許亡靈也是如此。更何況或許真如這地獄仙境一般，事情總是亦幻亦真的，到底誰真誰假、誰善誰惡又豈能用隻言片語來斷定？

  而且這波克居然要不懼危險，選擇了對有他致命威脅的光係去救人，這就讓他感到震驚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生死抉擇嗎？看來自己做得還不夠。


  作者感言：兩章合一，5000 ，望大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