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離別，交易
“唔——幹什麽？你們為什麽突然這樣看著我啊？”
被三道不同的視線盯著，青檀小蘿莉抓著林動的手也放開了，後退了幾步。
蕭寒聞言，則是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你這丫頭，別告訴我，剛剛我與波玄殿主的對話你沒有聽見？”
“聽……聽見了又怎麽樣？人家才不要去當那什麽黑暗之殿的弟子呢。”
傲嬌的轉過身去，青檀雙手抱胸，看上去極其的不情願。
“這……”
那波玄聽見青檀這生悶氣的話，不由得有些無可奈何。對於收弟子這件事，他向來都是隨緣，或者說順勢而為。
本來以黑暗之殿的地位，放在北玄域那種地方，那可是如雷震耳的霸主級勢力。多少家族子弟，王朝皇子磕破頭了，也難以擠進去當個外門弟子。
結果在東玄域，黑暗之殿的名聲終歸是不如道宗，元門，九天太清宮這幾個地頭蛇，再加上青檀就是個生於大炎王朝這種偏僻地方的土丫頭，自然是不清楚加入黑暗之殿是多麽難得的一件事情。
波玄怎麽也想不到，這種讓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青檀居然直接拒絕了。
而此時此刻，蕭寒則是無奈的撓了撓頭。
說實話，他之所以離開，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波玄的緣故。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蕭寒不太能確定這神秘強者的真實身份，不過這麽精純的黑暗元力，他隻在蕭迦娜這個代表黑暗源頭的恐怖存在身上感受過。
再聯想到天玄大陸最能代表黑暗這一元素的，也就隻有那號稱匯聚天下至暗之力的黑暗祖符了。
而這個時間段，黑暗祖符的擁有者正是北玄域的勢力黑暗之殿。再加上原著之中，波玄早早便是來到了青檀身邊，種種因素加起來，讓蕭寒對那神秘強者的身份倒是有了幾分猜測。
如今波玄一現身，那是果然不出所料！
不過事情的發展，卻是與蕭寒想象中的差的有點遠了。
可能是第一次見麵的緣故，青檀居然對這個未來的師傅顯得十分抗拒。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小丫頭不想和自己家人分開的緣故。
北玄域距離東玄域的距離，普通人就算是走上一輩子也難以跨越。
畢竟是人老成精，在看了一眼正在耍小脾氣的青檀，波玄也顯然是想到了蕭寒所想的東西。
就在這時，蕭寒的聲音突然引起了波玄的注意力：“波玄殿主，能借一步說話嗎？”
“嗯？好。”
雖然不清楚蕭寒想要幹什麽，但波玄還是點了點頭，跟著蕭寒步入了一個全新的空間之中。
……
蕭寒消失的這段時間以來，林動兄妹兩人在原地一步沒走開。
雖然蕭寒哥說了不用擔心，可麵對一個來路不明，實力又強悍到讓人絕望的陌生人，兄妹兩人還是難免會有一絲擔心。林動也是緊握著青檀的柔夷，眼中的擔心十分濃烈。
雖然小貂說了蕭寒哥的精神力修為極其強悍，基本上無懼那波玄殿主。
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要是發生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在兩人度秒如年的度過了半個小時之後，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陣陣強悍的空間波動，下一刻，兩道身影便是從中走出。
“波玄殿主，那青檀他們，就拜托你了。”
“嗬嗬，好說，好說。”
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林動青檀懸著的一顆心倒是放了下來。
不管怎麽樣，至少看現在兩人相處的樣子，架是打不起來了。不過聽著蕭寒的話，兄妹兩人的心中卻是沉重了不少。
果然……蕭寒哥，就要走了嗎？
“青檀，你的體質太過強大，倘若不能加以利用，無異於暴殄天物。”
蕭寒走到青檀麵前，看著雙眼通紅的小蘿莉，伸出食指替她試去淚水，耐心的解釋道：“煞魔之體的強大，隻要稍作培養，很容易就能讓未來的你登臨巔峰，倘若你一心想要逃避，未來若是被某些不軌之徒盯上，就會給整個林家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我想要你拜波玄殿主為師。他老人家年歲不小，膝下無兒無女，說是收徒，但我覺得他把你當成他的女兒或是孫女的想法可能更多。
有這樣一個師父，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就算是到了北玄域那陌生地域，想必也不會受人欺負，反而能得到最好的培養。”
“蕭寒哥。”
就在蕭寒跟青檀做著心理工作的時候，身旁的林動突然出聲問道：“波玄殿主，值得信任嗎？”
“可以。”
望著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的林動，蕭寒輕笑一聲，便是用精神力傳念將一句話送進了林動腦海裏。
“波玄殿主的大限將至，至多再活十年，他之所以要走遍整個天玄大陸尋找傳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波玄殿主跟我說過了，倘若十年後他突破輪回境失敗，他就會將黑暗祖符種入青檀體內，讓她成為黑暗之殿的新主人。”
聽到蕭寒這樣的話了，林動也是明白了什麽樣的選擇對自己這個妹妹而言才是最好的。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林動將目光投向了青檀：“青檀，我相信蕭寒哥。”
相信。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蘊含著多麽沉重的分量。
一想到這些天的相處，青檀銀牙一咬，旋即便是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青檀越過麵前的蕭寒，走到了眼前這個頭戴黑暗皇冠，身披黑袍的和藹老者麵前，雙膝重重跪下，然後行了三跪九叩之禮。
“徒兒青檀，拜見師父。”
看著事情圓滿解決，蕭寒也是露出了微笑，悄悄的離開了眼前的三人麵前離開。
有時候，離別的場景，最是讓人難過。
既然如此，與其在離別時紅著眼，倒不如作無聲的告別……
……
在一片高山之中，蕭寒負手而立，在山崖上最高的那塊大青山俯視著不遠處的青山鎮。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正是不久之前才收下青檀作徒弟的波玄。
“青檀那丫頭很傷心，林動那小子也是。”
“我知道……”
蕭寒深呼吸一口氣之後，轉過身望著眼前的老者。
死玄境大圓滿的級別，卻是被死死的卡在這個門檻上，死也晉級不了輪回境。
“本來我不想把這東西給你的，但我不想再看見青檀那丫頭在十年之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師父逝去卻無能為力的樣子。”
說罷之後，蕭寒屈指一彈，手中便是出現了一枚青色的丹藥，然後悄無聲息的從虛空中傳了過去，交給了波玄。
“尋常人服用這枚丹藥，至少可以延壽二十年時間。但你是生玄境大圓滿的強者，這丹藥頂多也就隻能延壽十年。”
波玄一把抓住蕭寒送過來的丹藥，眼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因為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丹藥上傳來的濃鬱的生命氣息，足以讓任何大限將至的人為之瘋狂！
而且……
原本的十年時間，波玄想要突破輪回境，難於登天！
但如今再度增添十年壽元，便是讓這種可能性提高到了五成！！！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波玄感激的看了一眼蕭寒：“你這丹藥對我而言，無異於雪中送炭。
如此大恩，我波玄記下了！”
“不必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波玄之後，蕭寒袖袍一揮說道：“替我照顧好那兩個小家夥就行了，他們兄妹兩人，未來都會是頂天立地的強者。
不過修煉一途何其艱難困苦，在他們尚未成長起來之前，很容易便會夭折。
我希望你能夠暗中護住林動，在他晉級涅槃境之後，你便是可以帶著青檀回去北玄域了。
記住，不到生死存亡，萬劫不複之時，我希望波玄殿主不要出手。”
“涅槃境？那豈不是說至少得要占據十年時間？”
波玄聞言，皺了皺眉頭。
雖然蕭寒給他添了十年壽元，可是按照波玄對林動的預測，這個少年的天賦比起青檀這個弟子倒是差遠了。就按照波玄對林動的估算，想要晉級涅槃境，至少也需要10年時間。
這已經是占據了波玄剩餘壽元的一半，雖然暗中保護林動也能進行突破，但比起閉關，效果總歸是差了不少。
“五年。”
蕭寒伸出右手，攤開了五根纖細的手指：“最多五年，林動便是能夠晉級涅槃境！”
“不可能。”
波玄不假思索的一口否定了：“那小子雖然有點悟性，但天資比起青檀差遠了。
就算是那小子身上的那道天妖貂的妖靈幫他，可哪怕是未來能夠晉級生玄境，都算是老天開眼了，五年時間晉級涅槃境，絕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
蕭寒笑了笑，用精神力將兩個字傳輸到了波玄腦海之中，讓後者猛然睜大了眼睛。
“此話當真？”
“騙你沒意思。”
蕭寒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此刻的山巔之上，隻剩下一個手中緊握著一枚青色丹藥的老者，陷入了某種震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