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真相
防盜章,小天使的購買比例不夠哦, 請將V章購買比例提高即可閱讀 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 不管怎麼樣上一世都過去了, 也正是經歷過上一世, 他才知道自己現有的東西有多麼珍貴,這樣一想,也就坦然了。
是的, 舒望北又厚著臉皮回到床上睡了。他換好睡衣小心翼翼往床上被子里鑽時,周犀只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舒望北知道這是被默許了,立刻放鬆下來, 攤開四肢享受的躺在床上, 關燈之後,他心裡還活泛了一小會兒,但一想到周犀白天復健時的辛苦, 頓時把那點兒活泛強壓下去了, 不想再鬧他, 老老實實閉眼睛睡覺了。
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公雞打鳴時,舒望北醒了,只覺得神清氣爽,舒服得不得了。
周犀還沒醒, 舒望北偷偷打量了他一會兒, 隔空虛虛的在他唇的上方親了一下。
心裡無比哀怨, 這種時刻覬覦自己丈夫看得到吃不著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吃過早飯,練完字,舒望北把忙完工作的周犀送上車,看著車子開遠了,他嘆著氣數日子,這才周三,離下周一還大老遠呢。
他把家裡的小動物們都餵了,收拾了屋子,臟衣服扔洗衣機里,就開始準備午飯,炒了個西紅柿炒蛋、醬肘子切片、還有土豆燉白菜豆腐粉絲,裝了兩個大保溫桶,剛弄好,周犁就開車回來了,正好帶走,儘管周犀說不需要他這麼做,舒望北還是想為周犀多做點兒事,除了這些,別的他都幫不上忙,只好發揮自己的長處,讓周犀吃的好些,身體也恢復的快一些。
周犁這兩天都躲著舒望北,沒來他哥家蹭飯,正饞著呢,眼看著舒望北飯菜做了這麼多,就明白是把自己的份帶出來了,頓時眉開眼笑。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的。」說著還眨了眨眼睛,一副色眯眯登徒子的模樣。
舒望北已經開始對他的瞎胡鬧免疫了,衝天翻了個白眼就準備轉身回屋,周犁叫住他。
「哥夫,我姨說了啊,讓你和我哥下周末去她家吃飯。」
舒望北一下子站住了,臉色通紅,狐疑的轉頭看他,「你真跟他們說了?」
周犁哈哈笑,「哪能呢,我不是那種人。」
舒望北這才放心,「行,到時候你開車拉我去商店,我買幾樣禮品帶過去。」
周犁答應了,一腳油門把車開走了,速度快得很,舒望北沒來得及注意到他嘴角狐狸似的笑容。
周犁走了,舒望北自己湊合著把午飯吃了,把衣服都晾好就開始犯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又睡不著,就進了書房搗鼓那台收錄機,這時候的收錄機既能聽磁帶,也能聽電台播音,但是他按了幾次都是在放磁帶,怎麼都換不了收音機模式,他挨個鍵子咔咔的按著嘗試,試了幾次就發現壞了,他好像一不小心按了洗掉磁帶的鍵子了。
忙打開磁帶盒看了一眼,裡面還真有一盤磁帶,正是周犀愛聽的那盤鄧麗君的《小城故事》,他心裡咯噔一下,又把磁帶放回去,試探著按了播放鍵,一片安靜。
真的壞了,他不小心把磁帶錄音洗掉了。
晚上周犀回家時,就發現舒望北今天格外奇怪,話少了很多不說,也不再賊眉鼠眼的盯著自己到處上下看,以往發現自己在看他,能立刻打蛇棍上纏過來,現在反倒有躲閃自己目光的意思,周犀眉頭微皺。
舒望北正心虛的不行,他當然不顧敢再去周犀那裡撩騷,希望等他鼓足勇氣去認錯的時候,起碼別給周犀留太多的把柄在手裡。
吃過飯收拾好,周犁相當敏銳,發現氣氛不對,早早告辭走了。
周犀坐在書房喝茶,沖著在門外轉了好幾圈不敢進來的舒望北招手。
舒望北趕緊進去,渾身彆扭的站到周犀面前。
周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表情不大滿意,「站姿呢?」
舒望北立刻立正背挺直站好,乖順的不得了。
周犀皺眉,「說吧,什麼事?」
舒望北偷偷低頭看他,見周犀眼神銳利的快刺透自己的厚臉皮了,立刻嚇了一跳,蹭的一下竄出去把錄音機里的磁帶拿出來,彎腰九十度雙手遞過去。
「我錯了,我不小心把這盤磁帶給洗掉了。」
周犀好半天沒有反應,舒望北偷眼看過去,就見周犀正看著磁帶愣神,有種難以言表的淡淡的悲切在臉上。
舒望北愣了愣,心裡突然覺得非常不安。
「洗就洗了吧,」好半晌,周犀開口了,他的語氣有些疲憊,「你不用放在心上。」
舒望北頓時心裡咯噔一下,「你不會跟我離婚吧?」
有人說差三歲就是一個代溝,周犀大了舒望北整整十二歲,所以他想,對於舒望北的很多突如其來的想法,他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
不過既然兩人以後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他作為年紀大的一方,應該承擔起責任,以後要多花些時間在這個年輕的新婚夫人身上,多陪伴他,多了解他,也多開導他。
「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你覺得我是一個會對愛人錙銖必較、斤斤計較的丈夫嗎?」周犀問。
舒望北內心裡正忐忑,然後聽到周犀這段話后頓時眼睛一亮,雖然他明知道「愛人」這兩個字是對伴侶很普遍的一個稱呼,但是他就是覺得周犀用這個詞指代自己格外的好聽。
周犀看見他的表情,更加覺得自己對舒望北關心太少,不了解他的想法,年輕人總是愛動的,每天在家陪著自己這麼個行動不便的人,也是苦了他了。
周犀拍了拍舒望北頭頂,「等過幾天我的復健告一階段,我帶你出去轉轉吧。」
舒望北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僅沒受到懲罰,反倒還賺到了一次出去玩的機會。
這件事本來也就這麼過去了,沒幾天舒望北自己都忘了,後來是有一次吃完飯跟周犁一起收拾廚房時,兩人聊著最近的電視劇,不知道怎麼的就提起這茬,周犁聽了臉上神情就變了,用一種複雜夾雜著猶豫的表情看著舒望北。
舒望北覺得不對,反覆追問,周犁剛開始還不肯說,後來禁不住他總問才告訴他,那盤磁帶算是王曉鷗留給周犀的唯一念想。
舒望北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叫王曉鷗的是自己丈夫的前男友,心裡頓時沉了一下,覺得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周犁見他一臉懊喪,小心翼翼的問他,「我哥打你了?」
舒望北搖頭,「他打我我心裡倒舒服些了。」
周犁一臉驚訝,「不是吧,哥夫,我看錯你了,你竟然這麼聖母的啊?那可是我哥前男友送給他的,你弄壞了不是應該開心嗎,過陣子我哥就忘了這事了,這不挺好的嗎!」
舒望北嘆了口氣,「磁帶的事好忘,人難忘啊。怎麼說都曾經是戀人,人家兩個又是被迫分的手,留個念想什麼的,這點兒氣度我還是有的。再說你哥這麼珍惜這盤磁帶,每天都拿出來聽幾遍,這下子讓我弄壞了,他心裡得多難受啊。」
周犁也跟著搖頭嘆息,「這就叫天意,你就別多想了。」
舒望北是真心難過,又悔又恨,就怪自己當時手欠,瞎鼓搗什麼呢。他真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犯了這麼大的錯,舒望北就尋思著怎麼補救。
第二天他就到處問人,看誰家有這盤磁帶,鎮裡頭大家都是溫飽沒問題,有錢基本都攢著了,有錄音機的都少,磁帶一共也沒幾盒,認識的人找遍了也沒有。
後來舒望北跟周犁打聽了才知道鄧麗君在大|陸是被禁的,她的正版帶都是私人從海外帶回來的,國內根本就沒有正式發行過。
這下子徹底沒辦法了,舒望北失望極了。
又過了兩天,周犀從療養院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舒望北不大對勁,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晚上睡覺前,舒望北終於鼓足勇氣了,他把周犀用輪椅推到書房,深呼吸了一口氣,給周犀鞠了個躬。
「對不起,由於我的粗心,把你的磁帶洗掉了。」舒望北滿臉愧疚。
「你已經跟我道過歉了,」周犀說,「我說過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舒望北哭喪著臉,「當時我不知道,周犁都告訴我了,這盤磁帶對你的意義不同凡響。」
周犀微微皺眉看他,沉默了一會兒斟酌著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留著這盤磁帶也不過是因為喜歡這首歌,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特殊的意義。如果我說我並不在意了,也不怪你,你可以不難過了嗎?」
舒望北腦海里卻想起了周犀聽磁帶時的神情,還有剛聽到他不小心把磁帶洗掉了時那種悲切的樣子,根本不信周犀的話,但是人家大學在一起好幾年,舒望北來的晚,他再怎麼難受也改變不了那段事實,何況跟周犀結婚的是他,他們要在一起好好過一輩子的。
舒望北抽了抽鼻子,有些扭捏道,「不是.……我是想到了個給你補救的辦法。」
周犀有些意外,不過他想,對於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有擔當願意承擔責任,願意想辦法補救,還是值得鼓勵的,他心裡多少覺得有些欣慰。
舒望北從褲兜里掏出那盤磁帶,塞進收錄機磁帶盒裡,咔的一聲按下播放鍵,剛開始時收錄機里什麼聲音都沒有,只能聽到磁條轉動時微微的摩擦聲,緊接著一個熟悉的清亮嗓音傳了出來。
「周犀,再一次說聲對不起,我的錯誤已經無法挽回,但我希望這樣做能讓你開心一些,你說過希望我每天都幸福快樂,其實,我也一樣。這首歌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