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何承剛和楊京
張清寧笑意盈盈。
葉白麵無表情。
半晌。
“你不驚喜麽?”張清寧委屈巴巴道。
葉白動了,突然下床,摟住張清寧的腰肢,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
“驚喜,我太驚喜了!”
“真的嗎?”
“真的啊,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突然回國,甚至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哦,我太開心了。”
“我就知道你會驚喜的。”
張清寧咯咯笑了。
這傻丫頭,葉白把張清寧舉得高高的,會心一笑。
何承剛給張瀟和韓灝使了個眼色,兩人默默下床,默默跟著何承剛出了寢室,最後頭的韓灝不忘反手關上宿舍門。
“放我下來。”張清寧紅著臉。
“不放。我們玩舉高高。”
“才不要,你又不是我爸。”
“那我們玩放低低。”
“放低低是什麽呢?”
“把你放到我胯下去。”
“我去你的胯下幹什麽呢?”
“……”
好吧,葉白表示自己還是流氓了。
丫頭多麽真單純啊,這種葷玩笑在她麵前出來如同對牛彈琴。
當然這是次要,重要的是。這對她來簡直種褻瀆啊。
“出去走走。”葉白把張清寧輕輕放了下來,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臉蛋。
“嗯嗯。”張清寧乖巧點頭。
當葉白牽著張清寧的手走出寢室時,何承剛和張瀟正蹲在門口抽煙,韓灝靠在牆邊上借著廊道昏暗的燈光看書。
何承剛和張瀟臉色古怪,就連韓灝也詫異地抬起頭。
“多長時間?”何承剛轉頭問張瀟。
“一分鍾。”張瀟看了眼手表。
“一分鍾。二十秒脫衣服,二十秒穿衣服,十秒前奏……”何承剛搖頭歎氣,為葉白感到很羞恥,“原來,能打的男人不一定能辦事啊,白,我同情你。”
“我也同情。”張瀟道。
韓灝沒話,但卻投來憐憫的眼神,這比話還能殺人。
“他們在什麽?”張清寧歪著腦袋好奇問道。
“他們我動作利索,夠爺們,很an!”葉白黑著臉解釋道。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何承剛笑出了聲,狂點頭,然後站了起來,踩滅煙頭,“弟妹,你們去哪玩呀?我們跟你們一起吧?”
“我叫張清寧,我們可以一起去玩。”張清寧聲自我介紹,弟妹這個稱呼聽起來很讓人開心,但真的很難為情耶。
“哈哈。”
何承剛幾人都被樂到了,現在這個世道,還有這麽單純的女孩?真是少見啊。
於是,在葉白不滿的情緒中,一黨人熱熱鬧鬧離開寢室樓。
葉白和張清寧並肩走在前麵,何承剛幾人在後麵慢悠悠跟著,肆無忌憚抽著煙,聊著葷段子,就連韓灝都會時不時插上兩句,語出驚人——這個悶騷!
張清寧很享受這樣的時刻,有她心愛的男人,有這個男人的兄弟,在她看來,葉白一定是希望跟著兄弟一起出來的,所以她才點頭答應,他開心她就開心。
繞著操場逛了一圈,眾人往校外的方向走,決定出去吃點宵夜。
當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張清寧感覺身旁這個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於是。她隨之停下,好奇得順著男人的目光望去。
一輛SUV緩緩駛入校門,在他們麵前停下,堵住他們的去路。
走下兩個男人。
一個獨臂,一個道袍。
“真巧。”楊京笑了笑,視線在張清寧身上掃了一眼,隨後看向葉白,“這麽晚了,帶著女友出去吃宵夜呢?”
“你真是記仇。”葉白笑道。
“是啊,我這人就是記仇的,別人給我一刀,我就會想方設法回捅別人十刀。”楊京頗為認可地道。
“你就是個殘廢。”葉白道:“我不歧視殘廢,但我歧視那些沒有自知之明總來招惹我的殘廢,怎麽,想要回那一千萬?”
“我打不過你,但不代表別人也打不過你。”楊京冷冷著,往側邊站了兩步,將身後的道袍青年讓了出來,“楚封,動手!”
“他打不過我。”葉白掃了楚封一眼。搖頭道。
“那我們兩個一起呢?”楊京緩緩攥緊拳頭。
“等等!”何承剛從後麵跑了出來,伸手指了指葉白,“京,他是我兄弟,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麽恩怨。給我個麵子,算了吧?”
“大剛,你要給這子出頭?”楊京眉頭皺了皺眉,他這一生沒什麽知心朋友,便是楚封。兩人也隻是礙於老一輩人的關係,這才走到一起。
楊京來明珠上大學的時候,因為驚龍山距離明珠不遠,便派楚封下山保護楊京,幾年下來。兩人才建立了友好的交情。
但是,除了何承剛。
楊京的父親和何承剛的父親是摯友。
的時候,楊父去軍區拜訪何父,因為楊京生殘疾,卻非常努力上進。楊父便把楊京丟在軍區,給何父教養了兩年。
那兩年,楊京和何承剛生活在一個大院,大院裏的其他孩子看不起楊京,時常冷嘲熱諷甚至拳腳相加。楊京瘦,何承剛從就是體型龐大,鮮少有同齡人在力量上比得過他。楊京每次受欺負,都是何承剛給楊京出頭,因為。何承剛也沒有朋友,他自閉,楊京也自閉。
用何承剛的話,兩個自閉兒抱團取暖。
楊京感激何承剛,把何承剛當成了知己。慢慢長大了,何承剛人高馬大但不經打,倒是楊京聲名遠揚,一手長槍舞得虎虎生威,可開山裂石。何承剛受欺負了。楊京反過來替何承剛出頭。
“他不是子,他是我兄弟。”何承剛道。
“在東方會所,他讓我丟盡臉麵,這仇我必須得報,你知道我的為人。”楊京沉聲道。
“我知道,所以,我這個麵子你到底給不給?”何承剛直接橫身站在葉白麵前,用力拳頭錘了捶自己的胸膛,“我知道你能打,來。不服氣往這兒招呼,我何承剛皺下眉頭就算我輸。”
“你他媽瘋了!”楊京憤怒嘶吼,他很傷心,他最好的兄弟,他唯一的兄弟。怎麽能替他的敵人出頭?他一把耗住何承剛的衣領,“他是你兄弟?我就不是你兄弟?”
“你也是我兄弟。”何承剛叼著煙,笑笑,“但如果你動手打了他,我們就不是。”
楊京低了下頭。他的那張臉已經扭曲了起來,為什麽,老爺欺負他,連他唯一的兄弟也要欺負他。
他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難道,他就活該是下的棄兒?
他渾身都在發抖,不停地發抖。
忽的,他一把推開何承剛,轉身大跨步上了車。
他怕自己再不走,會動手殺了何承剛,殺了這個他唯一的兄弟。
葉白沉默,他沒想到,何承剛和楊京還有這層關係。
“走,吃宵夜去,不醉不歸!”何承剛沒心沒肺的性子又上來了,摟著葉白的肩膀,帶頭往外走,張清寧安靜地跟在葉白身邊。
張瀟眼睛閃著異光,他聽過楊京這個複旦唯一的斷臂學生。身手高強不,家境也非常了得,祖上是陝北匪王,抗日戰爭時期,楊家先祖帶領陝北將士自發投入抗戰隊伍。後來授封少將軍銜,外人稱之為陝北王。
而何承剛平時大大咧咧開銷拮據,請客都在學校食堂,竟然和楊京是兄弟?
“韓灝,你何承剛是不是隱瞞了什麽?”張瀟摟過韓灝的肩膀道。
“不管他隱瞞了我們什麽,我們隻需知道,他把我們當朋友,當兄弟,這就行了。”韓灝輕輕一推眼鏡,“我們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也是。”張瀟笑了笑,“我就是覺得我們有這麽個兄弟,挺牛逼的。”
“我們宿舍最牛逼的,未必是何承剛。”韓灝把目光落在前方的葉白身上,若有所思,能讓楊京在東方會所丟盡臉麵的,豈會是平凡人?再,剛才楊京和道袍青年兩人要聯手的時候,他從葉白的神情中看不到半點的害怕和凝重,甚至,在葉白的眼神深處,還有著那麽一抹隱晦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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