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跪葉先生,不丟人!
轟隆——
這一拳,結結實實擊打在了葉白的眉心。
拳力散出的氣勁,讓得周圍掀起一股勁風,將周圍的實木沙發掀開了數十米,一些玻璃瓷器材質的易碎物品,更是直接啪的一聲悶響,支離破碎。
師的拳力,恐怖如斯!
然而,就是這麽恐怖的一拳,卻破不開葉白的眉心!
就見葉白始終站立在原地,腰杆挺直如長槍,兩手負後,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唯有勁風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此刻的葉白,強者風範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如何可能?如何可能?”
許久。仲雍唐不斷喃喃,語氣之中,充斥著極度的難以置信。
最終,那難以置信化作迷茫。
怎麽可能?
為什麽會這樣?
他這一拳,用了八成力道。就差把自己給榨幹了。
便是師當麵,眉心挨上這一拳,不死也得重創。
眉心,中醫所的印堂穴便是在這裏,又稱死穴。
這個穴位。無論對手實力多麽強悍,隻要被人擊中,輕則昏迷留下暗疾,重則當場死亡。
習武者,與人交戰最忌死穴。
於是,仲雍唐就反其道而行之,隱居深山苦練三十年,修為沒提升多少,僅僅從一品師步入二品師,但對人體的各大死穴卻是研究的最清楚。
十年前他和一位四品師交戰,絕境之時,對方就是被他奮力擊中印堂穴,當場死亡,完成絕地反殺。
現而今,怎麽回事?
他滿腔迷茫,甚至連拳頭都忘記收回來。
“你真的——”
葉白抬起手,抓住了仲雍唐的手腕。
“真的什麽?”
“垃圾。”
哢嚓——
仲雍唐的手腕被扭斷。
“我垃圾?”仲雍唐絲毫顧不得斷骨之痛,目中既是迷茫,又是不甘。
葉白沒有鬆手,單手往後一拉,就將仲雍唐扯了過來,隨後一記膝撞,轟擊在仲雍唐的腹部上。
仲雍唐岔氣,痙攣著身體。
“跪下!”
噗通。
仲雍唐跪了下去。
僅僅一個聲音,僅僅兩個字。
古代陣前殺敵,講究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為什麽?為的就是打擊對手的士氣。
當仲雍唐致命的一拳未能傷及葉白分毫時,他多年的道心就在刹那間毀了。
他的三觀受到嚴重的衝擊。
他一蹶不振。
他身不廢,但心已廢。
現在的他,葛慶林都能弄死他。
“為什麽為什麽……”他還在低聲喃喃,如同精神異常的瘋子。
“修道路漫漫,它孤獨,它寂寞,它漫漫求索,它高處不勝寒,它逆境中成長,它絕地裏求生,它不屈不撓,它謙虛謹慎……方才能堪破道之極致!而你,仲雍唐。你占了其中哪一樣?”
葉白冷笑,視若螻蟻,抬腳,踩下。
砰——
仲雍唐趴在地上,地磚破開,裂縫飛快蔓延,直至布滿這百來平米的偌大辦公室。
如葉白所。
他仲雍唐占了其中哪一樣?
孤獨寂寞嗎?
他不孤獨也不寂寞,他隱居深山,想的不是怎麽提升修為,而是如何殺敵,當聽到北山重整的消息,他急急忙忙出山,想要重振三十年前北山第一高手的威名,想要炫耀自己這三十年來的所學。
漫漫求索?逆境成長?不屈不撓?
他連求道之心都沒有,他隻想著殺掉一個又一個的敵人——談何求索?談何成長?談何不屈不撓?
謙虛謹慎?
如果他謙虛謹慎,他就不會因為自己抱以厚望的一擊未果,就毀了那僅有的道心!
殊不知,葉白通身上下,防禦力最強悍的地方就是眉心!印堂穴!
這是一個可憐人!
葉白甚至都不屑殺他,所以。他決定讓別人殺。
“葛慶林!”葉白一聲爆吼。
葛慶林兩腿一軟,差點就站不穩,然後慌忙跑了上來。
“葉先生,您吩咐,您吩咐。”
他怎麽能不怕?
他怕死了。
他知道葉白厲害。但不知道葉白這麽厲害。
他怕葉白現在熱身完畢,拿他練手,然後一巴掌把他當蒼蠅一樣給拍死了。
“殺了他。”葉白抬腳輕跺了跺仲雍唐的腦袋。
“啊?”
葛慶林嚇得一個哆嗦,讓他殺人沒什麽,他手底下十幾條人命呢。但讓他殺一個師強者,他心裏發虛啊,雖然這個師強者已經成鹹魚了。
當看到葉白陰冷的臉色時,他咬咬牙,從地上撿起一把水果刀。舉起來,想想又丟掉了,幹脆從後腰處拔出手槍。
還是用槍比較有安全感。
槍口頂住仲雍唐的後腦勺。
砰——
槍響,腦袋開花,鮮血濺射到葛慶林的臉上。
很殘忍。
但是。真他媽痛快。
親手殺了一個師強者,葛慶林覺得自己可以吹一輩子。
“我以為你不敢開槍呢。”葉白撿起茶幾上抹布,給葛慶林擦拭臉上的血漬,動作溫柔。
“別,葉先生。我自己來。”葛慶林受寵若驚。
葉白沒理會他,繼續溫柔的,擦拭著。
葛慶林兩腿哆嗦,心裏別提有多苦,葉先生。我的葉先生啊,求求你了,別對我這麽好,我真的好怕啊。
擦完了。
葉白看著手中被鮮血染紅的抹布,突然野蠻地一把塞進葛慶林的嘴中。
“嗚嗚嗚……”葛慶林跪了下去。嘴裏不出話。
“嚐到血液的味道了嗎?”
“嗚嗚嗚……”葛慶林連連點頭,目中滿是驚恐。
“怕死嗎?”
葛慶林繼續瘋狂點頭。
“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
這回葛慶林聽明白了,他立即磕起頭來,磕得砰砰作響。
“拿出來吧。”
葛慶林拿出嘴中的抹布,繼續磕頭求饒:
“葉先生。我錯了,我不該騙你,仲雍唐是我請出山的,我請他出山幫我應付北山重整,我許諾給他一半的股份,前提是他必須得打贏你。”
“葉先生,僅此而已啊,我沒叫他殺你,我的本意就是你們之間切磋一下,誰勝我就跟誰合作。您知道的,這次北山重整,對我來很重要,我不得不心謹慎啊。”
“葉先生,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從今往後,有我的就有你的,不,我給您當牛做馬。給您衝鋒陷陣,若我再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葛慶林一把鼻涕一把淚,額頭都磕得血肉模糊。一代黑道梟雄,竟是如此狼狽。
葉白居高臨下,目光淡漠。
在葛慶林突然問他能不能請動張家的時候,他就感到可疑。
後來,仲雍唐師徒進門,仲雍唐對他的不屑一顧,阿林對他的輕蔑,前後聯想,他便猜到怎麽回事了。
如果不是葛慶林有心挑起仲雍唐對他的敵意,他和仲雍唐師徒之間毫無瓜葛未曾謀麵,這兩人又怎會莫名其妙輕視他,甚至一出手就要殺人?
他想,如果那會他給出的答案是能請動張家,那麽後來葛慶林定然又是另外一番態度。
相比師的擂台顯威,張家那個龐然大物若肯伸出援手。一句話就能保住葛慶林在北山的地位。
“仲雍唐不是隱居了嗎?你如何找到他的?”葉白突然問道。
葛慶林看向黑熊,黑熊快步走了上來,態度比起先前愈加恭敬了。
修道人傾盡畢生精力,所追求的不外乎是師。
而大師,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外麵的打打殺殺江湖紛爭官場爭鬥商海較量,師已經是站在巔峰的人物,大師已經有多少年沒出現過了。
不是大師這個境界不存在,而是,它實在是太遙遠。
相比大師境界,師境界顯然來得更加實際。
然而,就是他黑熊夢寐以求的師,在這個年輕人麵前,卻是不堪一擊!
這樣的人,這樣的強者,怎能不讓他發自內心的去敬畏?
所以,當他的救命恩人兼老板跪在地上求饒的時候,他站在邊上一語不發。
他不是怕惹禍上身,他不是怕死。
而是,他的老板,在這樣的絕世強者麵前下跪……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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