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CH.50
比例80%正常閱讀, 比例不夠的小可愛需要等12小時看新章啦~ 這妹妹談個戀愛怎麼都感覺這麼不靠譜呢?
然後,看著自家妹子這臉頰微紅的嬌美臉蛋,想起她家鄰居那張十足招人的長相,她又覺得能理解了。
一見鍾情什麼的, 本質就是看臉。
這倆不管怎麼說, 論臉的話,站在一起是很般配的,即便是互相一見鍾情也沒什麼不合理, 偏偏又住在對門,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許嘉言沒有像許澤安和沈梅一樣去打聽顧宜修的工作家世為人性格,在許嘉言的愛情觀里,這些都是次要的。
然後她看了一眼許嘉容準備做的菜, 「這是做糖醋排骨嗎?」
「是呀。」
「這是要做番茄炒蛋吧, 放糖的那種?嘉容你什麼時候口味偏甜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正在打蛋的許嘉容手上一頓, 臉蛋紅紅的, 她忽然想起,她家姐姐,不愛吃甜。
……平白就生出一股愧疚來, 心虛地想著她準備的幾道菜。
糖醋排骨、魚香肉絲、番茄炒蛋、蒜蓉娃娃菜,只有菌菇湯大概是正常的沒有被做成甜口菜。
四個人吃不了太多, 她原本準備就兩葷兩素一個湯的, 被提醒了趕緊良心發現把計劃做的魚香肉絲換成了許嘉言愛吃的芹菜炒肉, 幸好家裡還有一些之前買的芹菜沒有吃。
隔壁的香氣飄過來的時候, 魏立夏吸吸鼻子,「老大,你這房子隔音不錯,但隔味兒太差了吧,這哪兒飄過來的,陽台?」
顧宜修正看著財報,懶得理他。
魏立夏走到陽台上,果然,就是隔壁傳來的味道。
剛才還不覺得,這會兒立刻感到肚子餓得咕咕叫。畢竟他趕過來,下午陪著顧宜修逛了三四個小時的超市,這體力耗費絕對不小。
「這啥時候吃飯啊……」他抱怨著。
顧宜修頭也不抬,扔了一包餅乾給他,「餓了就先墊墊吧。」
魏立夏一邊打開一邊狐疑地說,「這麼好心?」
「不然呢?」
聞著香氣,魏立夏真覺得好餓,不一會兒一包餅乾就吃完了,顧宜修又給了他一包薯片。
開了罐可樂,他沒用多久一包薯片也吃得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許嘉容來敲門,「吃飯啦!」
魏立夏摸摸肚子,瞪著顧宜修:「……」
他不傻,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
他都快吃飽了!
這他媽要不要這麼過分啊,吃你女朋友做的飯菜怎麼了?
小氣得有點兒過分了吧。
一邊瞪著顧宜修,一邊跟著他走進了許嘉容家。
比起顧宜修那邊簡潔明快的裝修風格,許嘉容這裡明顯要溫暖柔和多了。
魏立夏不敢多看,怕他家老大會殺人滅口。
許嘉言幫著盛好了飯,這才坐下來吃晚飯。
比起只有顧宜修和許嘉容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這會兒四個人就明顯有點尷尬了。
那邊兒有顧宜修的下屬,許嘉容吃起飯來不是很自在,那邊有許嘉容的姐姐,顧宜修怎麼也要收著點兒,不敢太過分風捲殘雲一樣把菜都吃掉。
反倒是許嘉言看著十分從容,魏立夏因為已經……七分飽所以也能很矜持。
只吃了一筷子,魏立夏就後悔了。
他終於知道他家老大為啥這麼壞做出那麼狡猾的事了!
酸甜度恰好到處的糖醋排骨入味極了,話梅果然增加了風味,酸中帶甜,入口酥香。番茄炒蛋是很簡單的,她做的時候加了些糖,結合番茄的酸味,又是另一種刺激味蕾的酸甜味道,再加上金黃色香噴噴的蛋粒兒,既沒有結成大大的一塊塊,也沒有散成不好夾起的碎屑,這道普通的家常菜說難不難,說簡單也絕沒有那麼簡單,很多人都做不好,面前這一道,絕對是魏立夏吃過最好吃的番茄炒蛋。
越是簡單的菜,確實能看出廚師的功底,魏立夏只吃了這兩道就很想淚流滿面了,他家老大真他媽焉兒壞!
芹菜到底是怎樣炒才能炒得這樣清爽可口?菌菇湯怎麼做,才能做得一點兒土腥味都沒有,反而入口鮮香?
魏立夏一邊驚嘆著,一邊忍不住偷眼看顧宜修。
老大這是賺到了啊,想不到這位鄰居小姐不僅長得漂亮,這手藝真是絕了。
「吃完飯我就先走了,」許嘉言說,「我還要趕回上海去。」
許嘉容看過來,「住一晚再走吧,現在都這麼晚了。」
許嘉言搖搖頭,「最近忙得很,實在沒時間。」
所以,姐姐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許嘉容滿臉茫然。
吃完飯許嘉容送許嘉言下樓,走到樓下的時候,許嘉言忽然說,「其實我見過你那位男朋友。」
許嘉容嚇了一跳,因為從頭到尾,許嘉言都沒表現出見過他的樣子。
「他可能當時沒有注意到我。」許嘉言笑了笑,「我倒是記得他的,要知道,國外留學生的圈子並沒有那麼大。」
許嘉言在國外從碩士讀到博士,算起來和顧宜修只相差一歲,不經意間見過倒也正常。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許嘉言似乎有些猶豫,這對於性格果敢的她而言已經是比較少見的了。
「他似乎——以前生過什麼病。」
許嘉容驚訝,隨即笑起來,溫柔地說,「姐姐,我知道。」
「你知道?」
「嗯,雖然我認識他才這麼短的時間,」她輕輕說,「但是我覺得,我已經很了解這個人了。」
那個雪夜顧宜修的模樣,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她,他的過往可不是那麼光明美好。
不過沒關係,她覺得那樣的顧宜修,反而有種別樣的魅力。
他很認真地在過現在的生活,不為過去所困所擾,哪怕仍然不喜歡出門,卻能看得出他積極的態度。
顧宜修,其實也是個很堅強的人呢。
「你知道就好。」許嘉言不再說什麼了,她笑著拍了拍許嘉容的肩膀,拎著車鑰匙準備走。
許嘉容擔憂地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都快九點了,姐姐到上海都得什麼時候了,她特地回來一趟,到底是想要和她說什麼?
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一起吃了一頓飯,她就急匆匆地離開。
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穿著深灰色毛呢風衣的男人,許嘉容瞥了一眼發現不認識就移開了視線,卻發現那人似乎和姐姐擦肩而過,然後停住了腳步,轉頭往姐姐那裡看去。
許嘉言並沒有停步,她大步往前走,彷彿半點都沒注意到這個陌生人。
等她回身進了電梯,才發現這個男人似乎和她的方向一致,同樣走進了這個樓梯間。
他的個頭太高,面相也有點凶,許嘉容幾乎是忍不住稍微往後縮了縮,見他在電梯中都紳士地離她好幾步的距離,才稍稍鬆了口氣。
「幾樓?」她禮貌地問。
「16。」
許嘉容詫異了,十六層?她不認識,難道是來找顧宜修的,這都幾點了,這會兒來找顧宜修?
儘管如此,她仍然默默地只按下了一個16。
這個高大的男人似乎也有些驚訝。
電梯一到,魏立夏就撲過來,「戰哥!」
許嘉容笑起來,「果然是認識的啊。」
「想不到這麼巧剛好和嫂子你碰上了啊。」
這「嫂子」的稱呼一出來,許嘉容立刻又面紅過耳,她的臉皮確實太嫩了一些,還沒法坦然接受魏立夏這樣叫她。
不一會兒,顧宜修也走了出來,和魏立夏的驚喜不一樣,他皺起眉,「你怎麼現在來了。」
「當然有事找你。」那個高大男人口吻平淡,「公事,很急。」
這來人自然就是戰衍。
顧宜修清楚,如果不是真的有著急的事,戰衍應該不會這會兒來找他,於是他點點頭,對魏立夏說,「你先帶著戰衍到客廳坐,給他泡杯茶吧。」
今天外面很冷,戰衍穿得不厚,應該是直接開車過來,這會兒樓下早已經沒有了車位,他的車大概停得比較遠又走過來的,臉色被凜冽的夜風吹得微微發白。
「好。」魏立夏拉著戰衍進門。
許嘉容見顧宜修還站在這裡,輕聲說,「你也趕緊去吧,都這麼晚了還來,估計是真有急事。」
「嗯。」顧宜修答應了,卻沒挪動步子。
許嘉容低下頭去,臉漸漸又紅起來,她忍不住推了推他,「去呀。」
站在這裡做什麼。
顧宜修抓住了她往他身上推來的手,她想把手收回來,卻讓他緊緊握住了。
她臉頰緋紅,橫了他一眼,「快放手,你同事還等著你。」
「這就去。」他說,卻故意一使勁,許嘉容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個踉蹌直接落入了他的懷裡。
她撞在他柔軟的羊毛衫上,微微氣惱,抬起頭來,「喂!」
顧宜修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她忍不住閉了眼睛,眼睫毛微微顫動著,羞澀到根本不敢看他。
「他、他們還在等你。」
「讓他們等。」
已經給戰衍倒了茶跑過來看顧宜修咋還不來的魏立夏站在門后:「……」
「許嘉容,晚安。」
「晚安,顧宜修。」
這時,許澤安和沈梅夫妻兩人也沒有睡,正在卧室中說話。
「都查清楚了,需不需要再確認一遍?」沈梅還是有點不放心。
許澤安嘆氣,「他名下有三家公司是確認無誤了,我還特地到老賈那裡去確認過他的證件複印件,確實是他本人沒錯。而且老賈告訴我,他這三家公司……交稅的金額很不小。」
沈梅皺著眉,「就算他是真的有錢,也不能說明他對容容就是真心的。」
許澤安沉默下來,這一點,他確實不能保證。
應該說,他們對許嘉容一直抱著幾分帶著歉意的擔憂,三個孩子里,唯獨她最乖最不需要擔心,許嘉言許嘉行都是十分有主意的人,他們身為父母也做不了這對姐弟的主,而許嘉容卻乖巧到讓他們心生愧疚。
對這個女兒,總帶著虧欠的心,卻不知道改怎麼彌補。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門響,詫異地對視一眼,往外走了兩步就看到許嘉行走進來。
「這麼晚怎麼回來了?」沈梅看了一眼時間說。
許嘉行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媽,能不能另外給許嘉容安排一個工作。」
這要求來得太突兀粗暴,許澤安和沈梅都愣住了,不明白兒子為什麼現在提起這個。
許嘉行低下頭,面無表情地說,「趙睿英回來了。」
許澤安和沈梅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
這在他們家,是一個禁忌的名字,已經有十年,他們假裝徹底遺忘了那件事,然而即便是現在提起,就像是掀開了那血淋淋的傷疤。
「他還敢回來!」許澤安憤怒地說。
許嘉行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他怎麼不敢,這個混蛋,還敢到許嘉容身邊去工作!」
沈梅一聽身體晃了一下,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到有些搖搖欲墜,「他想做什麼……」
「難道是記恨當年——」
許嘉行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唯一還算安慰的是,她根本沒有認出他來。」
當年的事,許嘉容以為,那只是她和許嘉行的秘密,其實並不是。她和許嘉行那麼多年的關係一直不好,以她溫柔寬容的性格,是很難變成這樣僵硬冷淡的模樣的,可偏偏現在就是這樣。
許嘉行寧願她冷漠對待自己一個人,並不想讓她因為這件事而心生不安,她畢竟是個溫柔心軟的小姑娘,不比家中其他人個個都能因為護短而成為擇人而噬的凶獸。
他們努力地想要保護她,也幸好當年那件事,沒有真正傷害到她。
「大膽包天,他還真敢!」許澤安氣得幾乎要跳起來。
許嘉行直到現在,還是有一些和趙睿英相同的朋友,畢竟他們的圈子並不大,正因為這樣,他才會迅速得到了趙睿英回來的消息。
「可是,嘉容很喜歡她的工作。」沈梅憂心忡忡。
許嘉行冷笑,「不管他想要做什麼,都是做夢!」
「回頭我先問問嘉容吧。」沈梅嘆氣,「實在不行,我們去做做那個小顧的工作,讓他勸勸嘉容。」
一邊說她一邊覺得心酸,不過理智告訴她,戀愛中的女孩子,確實比較容易聽得進戀人的意見。
「小顧是誰?」許嘉行不懂就問。
「是……嘉容的男朋友。」
她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這時,沈梅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聽說趙睿英回來了?」
因為家中十分安靜,沈梅電話里的聲音站得很近的許嘉行也聽到了,他的頭皮一下子就有些發麻,壓低了聲音,「是大姐?」
許嘉行在家中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很怕大他三歲的姐姐許嘉言。
沈梅點點頭,「你怎麼知道的?」她問許嘉言。
許嘉言冷笑一聲,「總會有人熱心地給我通報趙家的事的,畢竟十年前我找過趙家所有人的麻煩。」
她可絕不是好脾氣的人,睚眥必報心眼很小,偏偏又聰明絕頂,得罪了她日子會很難過。
因為趙睿英的事,趙家那幾個堂兄妹個個被她找過碴,還是有苦說不出的那種。
「媽,你先不要著急,我會親自去找一趟嘉容的。」
「好好好。」沈梅放下了一半的心。
這個家裡如果說許嘉容最親近的人是誰,排第一絕對是和她相處得最少的許嘉言。
明明當初十二歲的許嘉容回家之後過了不久許嘉言就高中住校了,之後更是大學、出國讀書,不像許嘉行在許嘉言的教訓下長大,兩姐妹真正相處的時間很少很少,偏偏她就是對許嘉言很信賴。
「還有,幫我提醒一下許嘉行,讓他最近皮繃緊一點。」許嘉言的聲音沒有多少起伏,「我只要聽到『趙睿英』這個名字,就容易遷怒他,希望他牢牢記住。」
沈梅瞥了一眼徹底萎了的兒子,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許嘉行感到很委屈,從小到大他姐欺負他,家裡就沒人幫他,太過分了。
「這件事上,你活該。」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許澤安瞪了兒子一眼,「還不趕緊回你房子睡覺去,今天我可不想讓你住家裡!」
許嘉行:「……」
他現在很想去揍趙睿英一頓。
誰叫曾經,趙睿英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呢?儘管現在見面宛如仇敵。
而且那件事,他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的,也難怪這會兒家人看自己百般不順眼。
許嘉行垂頭喪氣地走了。
這會兒有了男朋友的許嘉容睡得甜滋滋的,一夜無夢。
早上醒來,她發現時間比平時還要早一些,溫暖的被窩都失去了一貫的吸引力,她跳起來,幾乎是哼著歌疊好了被子洗漱完畢,然後跑進了廚房。
「該做什麼呢?」她又產生了新的煩惱。
當顧宜修非常自然地摁了她家的密碼,坐在她家的客廳時,她猛然間意識到,嗯,她知道他家的密碼,他也知道她家的,明明該是十分敏感的牽扯到隱私的東西,可偏偏她並不在意,他的動作太自然,也太閑適,只感到恰到好處的親昵——顧宜修這個人其實十分有分寸,即便是到她家,也從沒有窺視過她的卧室這些真正私密的地方。
「今天早上吃什麼?」
「白粥和煎餃,還有我外婆腌的幾樣醬菜。」她將勺子遞給顧宜修,「昨天晚上沒做準備,今晚泡豆子,明天喝豆漿好嗎?」
「好呀。」顧宜修看著面前既不厚得顯得濃稠,又不稀得寡淡的白粥,用勺子吃了一口,就覺得暖融融的,又隱約有些甜味兒,在這冬日的早晨,喝一碗這樣的粥,簡直熨帖到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