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41

  比例80%正常閱讀, 比例不夠的小可愛需要等12小時看新章啦~  偏偏這時候, 隔壁那香甜誘人的氣味,又飄過來了。


  顧宜修看了一眼時間,飛快地換上了衣服穿好了大衣,站在鏡子面前打理了一下自己不聽話的頭髮, 幾乎是掐著點打開了門。


  對面的門果然正好卡住時間打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的女孩子轉過身,他清清喉嚨,「早。」


  「早。」女孩子笑起來,她笑得時候很好看,也有股甜甜的味道, 眼眸彎彎,「我給我同事烤了點餅乾, 你要吃嗎?」


  「謝謝。」


  女孩子拿起一包, 塞到他的手上。


  自己烤的餅乾還帶著烤箱的溫度, 香甜的氣味和之前他聞到的一樣。包裝是她自己在網上買的牛皮紙, 他遺憾地看著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包——才這麼點大啊,也太小了。


  和她一起進了電梯, 瞥見她手上拎著的袋子里還有足足十幾袋,最終,他鼓起勇氣, 覺為了食物, 面子算得上什麼東西。


  畢竟, 他都已經踏出三個多月沒出的房門了。


  「我今天剛好要去看幾個侄子侄女, 能再給我一些嗎?」他輕聲問著,白皙俊美的臉上是很認真的神情,耳朵卻已經變得通紅。


  ……顧宜修從小到大,都是個不擅長說謊的孩子……


  女孩子有些驚訝,隨即又笑起來,「好啊。」又塞了兩袋過來,「有幾個人,兩袋夠嗎?」


  顧宜修回答她,「五個。」


  她很大方地又給了三袋。


  他在一層下了電梯,她擺擺手,去了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車去上班。


  顧宜修在電梯上按了個「16」,又坐電梯上去,還沒進門就迫不及待拆了一包,將一塊餅乾放進嘴裡。


  果然,就是這個味道!

  又香又酥,甜度剛剛好,只咬了一口就令他口舌生津,她大約是在餅乾中放了些梅子汁,好吃得讓他幾乎要流口水。


  回到家,顧宜修脫掉大衣,又換上舒適的睡衣,坐在躺椅上將餅乾一個個扔到嘴裡,六小包餅乾,幾分鐘就全部吃完了。然後愁眉苦臉地捂著肚子,「怎麼才這麼點兒。」


  根本不經吃啊!


  走到陽台,恰好看到鄰居小姐的車正從不遠處的小區門口開出去。


  他知道鄰居小姐姓許,應該是叫許嘉容,還是上次物業來收物業費的時候,他看到他上面的一個名字,才知道的。


  顧宜修搬來的時候,她已經住進來了,那天第一次見,剛好碰見她,她微笑著請他吃了一個她自己烤的剛出爐的小蛋糕,敦親睦鄰,也算是很客氣了。


  ……那是顧宜修吃過的,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


  有些東西吃過一次就會叫人輾轉反側念念不忘,比如顧宜修對許嘉容小姐做的蛋糕和餅乾就是這樣。


  冬日的陽光很舒服,許嘉容正抱著腿坐在小廣場乾枯的水池邊曬太陽,心中認真地考慮著要不要辭職。


  天氣很好,曬得她渾身暖融融的,半點都不想動。


  她很清楚,如果她不回去,絕不會有人來叫她,她可以非常安然地在這兒坐一個下午。


  許嘉容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被太陽曬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有點……想回到之前的老社區去。許嘉容想著。


  算了,不辭職了,回去就打報告,回老社區吧。


  她喜歡那種熱鬧的環境,哪怕不比現在清閑。


  「哎,小許啊,你在這兒啊!」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許嘉容一抬頭,「啊,陳警官,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她口中的陳警官是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女人,模樣幹練,笑容卻很親切,素麵朝天穿著冬季的民警制服,黑色的毛領看著都很舊了,那是社區民警陳美芳。


  以前許嘉容在隔壁老社區工作,那會兒陳美芳就是那兒的社區民警,熟人相見,她不禁有些驚喜。


  陳警官笑著說,「我還有兩年就要退休了,上頭讓我調到新社區來帶帶徒弟。」


  她的身邊,果然站著一個高大修長的年輕男孩兒。


  看著大約是從學校出來沒多久,還一身的青澀氣,他沒有像陳警官那樣穿制服,而是穿著普通的黑色羽絨服,直挺挺的款式沒有什麼花樣,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很英朗。


  不過,這傢伙脖子上圍著圍巾,似乎很怕冷,硬是遮去了半張臉,許嘉容都沒看清他長什麼模樣。


  「這樣啊……」許嘉容恍然。


  大約老社區那邊,調去了新的社區民警吧?一萬多人的拆遷安置小區,對於社區民警來說工作量也是很大的,陳警官這樣年齡大的,辛苦了那麼多年,大約對她來說也是「脫離苦海」了。


  陳警官笑眯眯的,「小許啊,我這會兒正要去走訪呢,你們社區人少,大家都脫不開身,不如你陪我去吧。」


  「好啊!」


  許嘉容是上個月調來新岳社區的,這裡是區裡頭新劃分出來的社區,現在只有五個工作人員,人少事少,但各人確實要負責自己的條線,事情雖然不多,各自脫不開身的情況卻不少。


  她並沒有感到奇怪,跟上陳警官就準備去走訪,「我回辦公室拿個記錄本吧?」她說。


  陳警官指了指旁邊不說話的青年,「不用不用,小趙帶著呢。」說著她又笑了,「可別怪他不和你打招呼,這小子感冒了,正說不出話呢。」


  許嘉容笑了笑,「沒事兒沒事兒。」


  新岳社區是一個高檔社區,和以前許嘉容待的春橋社區完全不一樣。春橋社區一萬多居民,都是拆遷安置戶,轄區範圍內三個小區,全部是政府的拆遷安置小區,社區代管物業,整天居委會裡頭都熱鬧嘈雜,幾乎找不到冷清的時候。


  而新岳社區不一樣,對面兒的小區是純別墅小區,門崗森嚴,經常社區的人去了,還得先打電話給裡頭負責的,才給放行。就社區居委會在的這個小區,也一樣兒一半的別墅,一半高檔大戶型。轄區範圍內的另兩個小區,同樣都是雙拼別墅,或者精裝高層。


  所以,許嘉容來了之後,幾乎從沒有走訪過。


  這裡頭一是住戶不多,二是……這有錢有素質的人,防心很重,你戴上胸牌臉上滿是熱情甜美的笑,人家都不一定會放你進門,偶爾明知道裡頭有人,你再按門鈴,人家也是不開的。


  這種情況,在和社區民警一塊兒去的時候,會好很多。


  畢竟陳警官這種,身上穿著制服呢。


  可是,今天竟然格外不順利,去了幾家,都沒人在家。這別墅區冷冷清清的,全沒人的模樣。


  「看那個院子,石榴樹不錯啊,等到明年石榴成熟的時候,估計能結不少果子。」陳警官農村出身,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


  許嘉容伸頭看了看,「這不是觀賞果樹嗎?」


  「這品種好像不是觀賞的,那邊兒院子里的桃樹,才是觀賞的,開花好看。」陳警官說。


  一邊聊著天,一邊那沉默不語的青年跑過去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幾聲,這一回,居然有人開了門。


  「你們是?」開門的是個面容慈和的阿姨。


  陳警官趕緊上前說明來意,「只是一個簡單的走訪,了解一下基本情況,你們有什麼困難和需求,也可以和我們說。這位是社區的小許,她們社區就在南門那裡。」


  阿姨有些猶豫,她往後看了看,「這裡的主家,不喜歡有外人來。」


  陳警官做這份工作這麼多年,經常遭到人拒絕,臉色如常,笑著說,「如果不方便的話沒關係,我可以下次再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有事可以直接聯繫我。」


  「好,我會給主家的。」阿姨鬆了口氣。


  這是一棟別墅,從門縫往裡看,只能看到裝修華麗的空蕩大廳,這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影進入許嘉容的視線。


  「師兄!」她驚呼一聲。


  阿姨回過頭去,門開的大了些,門裡那個人轉過頭來,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了。


  時光荏苒,竟是故人。


  顧宜修眼神掃過,魏立夏立刻機靈地說,「不用了嫂子,反正有電梯,也不太重。」然後幽怨地看了顧宜修一眼。


  許嘉容的臉一下子紅了。


  嫂、嫂子?

  顧宜修對他的稱呼很滿意,「我買了不少東西,還去網上查了菜單,一會兒努力看看。」


  許嘉容臉頰正燥熱著,卻很快說,「不用了,剛好這位魏先生來了,我來做飯吧,你們有事可以聊。」


  「好好好,等著嘗嫂子的手藝。」魏立夏搶著說,他可不像被老大燒的菜毒死。


  知道他在想什麼的顧宜修卻微笑著說,「好了,你財報已經送到我的手上了,現在可以回去了。」


  魏立夏:「???」


  顧宜修看向他,「你不是來送財報給我的嗎?已經送到了,你也可以回家了啊。」


  魏立夏:「……」


  老大,現在已經六點了,而且我下午陪你逛了三四個小時的超市,現在趕我走,還有沒有人性了!


  他用眼神批判顧宜修。


  顧宜修不為所動。


  「現在這麼晚了,吃完飯再走吧?」許嘉容其實見過魏立夏來找顧宜修,事實上這是他是她發現的顧宜修的唯一一個訪客。呃,那天早上意外來的他的大伯一家不算。


  顧宜修淡淡說,「你不用在意他,本來過來給我送財報是他的工作,現在他工作做完了,也到了下班時間,確實可以回家了啊。」


  「這、這樣啊?」許嘉容並不了解他們到底關係怎麼樣,顧宜修這樣說彷彿他和魏立夏只是純粹的工作關係,留他吃飯似乎過於親密。


  顧宜修轉過頭去對魏立夏說,「天色晚了,我就不送了。」然後自然地將四個袋子都接了過來,示意他可以走了。


  魏立夏:「……………………」


  「那你慢走啊。」許嘉容被顧宜修拉進電梯的時候,歉然地對魏立夏說。


  魏立夏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他怎麼都沒想到,他家老大談起戀愛來這麼沒有人性。


  不就是不想讓自己當電燈泡嗎?要不要做到這個份兒上啊!

  真是……十年友誼不如狗!


  就在這時,一道清淡的聲音傳來,「嘉容!」


  許嘉容趕緊按住正要合攏的電梯,驚喜地看過去,「大姐!」


  顧宜修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跟著往電梯外面看去。


  來人自然是許嘉容的姐姐許嘉言,她答應了許澤安和沈梅來找許嘉容,本身許嘉言就是雷厲風行的性格,哪怕最近工作很忙,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抽出時間來找她了。


  許家三姐弟中,許嘉容是長得最好的,盡挑著父母的優點長了,也是最像外婆潘瑩淑的。要知道,潘瑩淑年輕的時候,也是知名的大美人。


  和她相比,許嘉言的長相就要遜色多了。


  但有時候,美醜並不只是以容貌論的,只一眼看去,許嘉言絕對是個美人,而且是個很凌厲的美人。


  她的長相稍稍有些中性化,並不如許嘉容那樣柔美動人,長眉斜飛,一雙丹鳳眼明亮有神,即便是戴著眼鏡仍然不能遮擋這雙眼睛的明光。她的嘴唇很薄,抿起來的時候更顯得冷然不可親近。


  然而,許嘉言的身上有種知性利落的味道,她的頭髮削得很短,個子也很高挑,體態很瘦卻並不單薄,反倒隱隱有種力量感。別的女孩子從小練的是鋼琴畫畫,偏活潑一些的頂多也就練個跆拳道架子鼓什麼的,她卻是從十一歲開始跟著許澤安的一個朋友練習泰拳,一直到現在都沒丟下練習,這力量感可絕不是錯覺。


  因為氣質的獨特,使得她即便是容貌只有六七分,她也能成為八分以上的美人。


  只是從小到大,許嘉言的桃花運都不好,她這樣的妹子,嗯,很少有人有追求她的勇氣。


  許嘉容和許嘉言相處的時間很少,這個姐姐在她看來一直像是帶著一層光環。


  從小到大,她聽到最多的問話就是「你是許嘉言的妹妹」?或許有些心高氣傲的人會覺得討厭帶上這樣的前綴,許嘉容卻從沒有討厭過。


  因為她的姐姐好厲害,厲害到……她根本生不出競爭之心。


  十二歲的時候,許嘉容回到那個陌生的許家,她那時只是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從小在外公家長大,外公其實並不溺愛她,還是很約束她的脾氣的。平時她又幾乎是潘瑩淑在帶著,這個溫柔軟弱的外婆自然不可能養出一個兇悍外向的許嘉容。


  回到家的時候,正是許嘉行的叛逆期,許澤安和沈梅因為這個兒子有些心力交瘁,再加上和這個小女兒並不親近,一時間也找不到關心的方式,她回到家中,就像是一個透明人。


  第一個伸出手來的,正是許嘉言。


  她喜歡這個姐姐。


  許嘉言進了電梯,魏立夏非常機靈地也擠了進去,「天色晚了,老闆你留我吃個飯吧。」


  顧宜修挑眉看他,魏立夏不為所動。


  你能不要臉,當我不能嗎?魏立夏想著。


  這時,電梯里站著四個人,許嘉言挑起眉,瞥了一眼旁邊的顧宜修和魏立夏,然後才看向許嘉容。


  許嘉容這才意識到,大姐來了,也不知道爸媽有沒有和她說自己談戀愛的事……呃,雖然當時爸媽看到的時候,她還不是顧宜修的女朋友,可是現在是了啊。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宜修,正要鼓起勇氣向許嘉言介紹身旁的男朋友——


  「大姐你好,我是顧宜修。」


  「轟」地一聲,許嘉容面紅過耳,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點燃了,她輕輕拉住顧宜修的手,低聲說,「喂——」


  你這聲大姐為什麼叫得這樣自然啊!

  她連介紹他都要鼓起勇氣來著!!

  一旁的許嘉言扶額,說句實話,許澤安和沈梅夫妻還真沒和她說過許嘉容談戀愛的事,最近她工作上忙的飛起,連外婆生日都沒空回去,整個因為工作處於昏天黑地的情況,如果不是趙睿英的事兒她不得不擠出時間來,指不定還要多久才和家裡聯繫一趟。


  就是昨晚的電話,也就寥寥說了幾句就掛斷了,根本沒有談及這方面。


  不過,她的觀察力十分優異,一進電梯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尤其是自家妹妹和那個俊美得過分了些的男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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