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36
比例80%正常閱讀, 比例不夠的小可愛需要等12小時看新章啦~ 刷了牙之後,他吃了一個紙杯蛋糕, 又甜又膩,咬了一口就嫌棄地扔進了垃圾桶。
偏偏這時候,隔壁那香甜誘人的氣味, 又飄過來了。
顧宜修看了一眼時間,飛快地換上了衣服穿好了大衣,站在鏡子面前打理了一下自己不聽話的頭髮, 幾乎是掐著點打開了門。
對面的門果然正好卡住時間打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的女孩子轉過身,他清清喉嚨,「早。」
「早。」女孩子笑起來,她笑得時候很好看, 也有股甜甜的味道,眼眸彎彎, 「我給我同事烤了點餅乾,你要吃嗎?」
「謝謝。」
女孩子拿起一包,塞到他的手上。
自己烤的餅乾還帶著烤箱的溫度, 香甜的氣味和之前他聞到的一樣。包裝是她自己在網上買的牛皮紙,他遺憾地看著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包——才這麼點大啊, 也太小了。
和她一起進了電梯, 瞥見她手上拎著的袋子里還有足足十幾袋, 最終, 他鼓起勇氣, 覺為了食物,面子算得上什麼東西。
畢竟,他都已經踏出三個多月沒出的房門了。
「我今天剛好要去看幾個侄子侄女,能再給我一些嗎?」他輕聲問著,白皙俊美的臉上是很認真的神情,耳朵卻已經變得通紅。
……顧宜修從小到大,都是個不擅長說謊的孩子……
女孩子有些驚訝,隨即又笑起來,「好啊。」又塞了兩袋過來,「有幾個人,兩袋夠嗎?」
顧宜修回答她,「五個。」
她很大方地又給了三袋。
他在一層下了電梯,她擺擺手,去了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車去上班。
顧宜修在電梯上按了個「16」,又坐電梯上去,還沒進門就迫不及待拆了一包,將一塊餅乾放進嘴裡。
果然,就是這個味道!
又香又酥,甜度剛剛好,只咬了一口就令他口舌生津,她大約是在餅乾中放了些梅子汁,好吃得讓他幾乎要流口水。
回到家,顧宜修脫掉大衣,又換上舒適的睡衣,坐在躺椅上將餅乾一個個扔到嘴裡,六小包餅乾,幾分鐘就全部吃完了。然後愁眉苦臉地捂著肚子,「怎麼才這麼點兒。」
根本不經吃啊!
走到陽台,恰好看到鄰居小姐的車正從不遠處的小區門口開出去。
他知道鄰居小姐姓許,應該是叫許嘉容,還是上次物業來收物業費的時候,他看到他上面的一個名字,才知道的。
顧宜修搬來的時候,她已經住進來了,那天第一次見,剛好碰見她,她微笑著請他吃了一個她自己烤的剛出爐的小蛋糕,敦親睦鄰,也算是很客氣了。
……那是顧宜修吃過的,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
有些東西吃過一次就會叫人輾轉反側念念不忘,比如顧宜修對許嘉容小姐做的蛋糕和餅乾就是這樣。
冬日的陽光很舒服,許嘉容正抱著腿坐在小廣場乾枯的水池邊曬太陽,心中認真地考慮著要不要辭職。
天氣很好,曬得她渾身暖融融的,半點都不想動。
她很清楚,如果她不回去,絕不會有人來叫她,她可以非常安然地在這兒坐一個下午。
許嘉容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被太陽曬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有點……想回到之前的老社區去。許嘉容想著。
算了,不辭職了,回去就打報告,回老社區吧。
她喜歡那種熱鬧的環境,哪怕不比現在清閑。
「哎,小許啊,你在這兒啊!」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許嘉容一抬頭,「啊,陳警官,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她口中的陳警官是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女人,模樣幹練,笑容卻很親切,素麵朝天穿著冬季的民警制服,黑色的毛領看著都很舊了,那是社區民警陳美芳。
以前許嘉容在隔壁老社區工作,那會兒陳美芳就是那兒的社區民警,熟人相見,她不禁有些驚喜。
陳警官笑著說,「我還有兩年就要退休了,上頭讓我調到新社區來帶帶徒弟。」
她的身邊,果然站著一個高大修長的年輕男孩兒。
看著大約是從學校出來沒多久,還一身的青澀氣,他沒有像陳警官那樣穿制服,而是穿著普通的黑色羽絨服,直挺挺的款式沒有什麼花樣,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很英朗。
不過,這傢伙脖子上圍著圍巾,似乎很怕冷,硬是遮去了半張臉,許嘉容都沒看清他長什麼模樣。
「這樣啊……」許嘉容恍然。
大約老社區那邊,調去了新的社區民警吧?一萬多人的拆遷安置小區,對於社區民警來說工作量也是很大的,陳警官這樣年齡大的,辛苦了那麼多年,大約對她來說也是「脫離苦海」了。
陳警官笑眯眯的,「小許啊,我這會兒正要去走訪呢,你們社區人少,大家都脫不開身,不如你陪我去吧。」
「好啊!」
許嘉容是上個月調來新岳社區的,這裡是區裡頭新劃分出來的社區,現在只有五個工作人員,人少事少,但各人確實要負責自己的條線,事情雖然不多,各自脫不開身的情況卻不少。
她並沒有感到奇怪,跟上陳警官就準備去走訪,「我回辦公室拿個記錄本吧?」她說。
陳警官指了指旁邊不說話的青年,「不用不用,小趙帶著呢。」說著她又笑了,「可別怪他不和你打招呼,這小子感冒了,正說不出話呢。」
許嘉容笑了笑,「沒事兒沒事兒。」
新岳社區是一個高檔社區,和以前許嘉容待的春橋社區完全不一樣。春橋社區一萬多居民,都是拆遷安置戶,轄區範圍內三個小區,全部是政府的拆遷安置小區,社區代管物業,整天居委會裡頭都熱鬧嘈雜,幾乎找不到冷清的時候。
而新岳社區不一樣,對面兒的小區是純別墅小區,門崗森嚴,經常社區的人去了,還得先打電話給裡頭負責的,才給放行。就社區居委會在的這個小區,也一樣兒一半的別墅,一半高檔大戶型。轄區範圍內的另兩個小區,同樣都是雙拼別墅,或者精裝高層。
所以,許嘉容來了之後,幾乎從沒有走訪過。
這裡頭一是住戶不多,二是……這有錢有素質的人,防心很重,你戴上胸牌臉上滿是熱情甜美的笑,人家都不一定會放你進門,偶爾明知道裡頭有人,你再按門鈴,人家也是不開的。
這種情況,在和社區民警一塊兒去的時候,會好很多。
畢竟陳警官這種,身上穿著制服呢。
可是,今天竟然格外不順利,去了幾家,都沒人在家。這別墅區冷冷清清的,全沒人的模樣。
「看那個院子,石榴樹不錯啊,等到明年石榴成熟的時候,估計能結不少果子。」陳警官農村出身,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
許嘉容伸頭看了看,「這不是觀賞果樹嗎?」
「這品種好像不是觀賞的,那邊兒院子里的桃樹,才是觀賞的,開花好看。」陳警官說。
一邊聊著天,一邊那沉默不語的青年跑過去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幾聲,這一回,居然有人開了門。
「你們是?」開門的是個面容慈和的阿姨。
陳警官趕緊上前說明來意,「只是一個簡單的走訪,了解一下基本情況,你們有什麼困難和需求,也可以和我們說。這位是社區的小許,她們社區就在南門那裡。」
阿姨有些猶豫,她往後看了看,「這裡的主家,不喜歡有外人來。」
陳警官做這份工作這麼多年,經常遭到人拒絕,臉色如常,笑著說,「如果不方便的話沒關係,我可以下次再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有事可以直接聯繫我。」
「好,我會給主家的。」阿姨鬆了口氣。
這是一棟別墅,從門縫往裡看,只能看到裝修華麗的空蕩大廳,這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影進入許嘉容的視線。
「師兄!」她驚呼一聲。
阿姨回過頭去,門開的大了些,門裡那個人轉過頭來,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了。
時光荏苒,竟是故人。
「這小趙是今年剛來的嗎?」許嘉容好奇地問。
陳警官點點頭,「是啊,他去年才從部隊退伍。」
「啊,他之前是當兵的?」
陳警官笑起來,「嗯,在部隊呆了幾年,說起來他和你差不多大呢。」
「我還以為他比我小。」許嘉容笑起來,畢竟這小趙看起來還有點兒青澀氣質。
「畢竟部隊出來的,又是大學才去,再加上聽說中學休學過兩年,這不,畢業確實要比你晚多了,完全就是個毛頭小子。」陳警官和許嘉容比較熟悉,也開得起玩笑,她年紀大了看事情也通透,做了這麼多年的基層工作,本就是溫厚寬容的性格,哪怕知道許嘉容的家世不一般,對她的態度卻絲毫沒有改變。
他們在車裡等了幾分鐘,那位小趙卻還在打電話。
陳警官無奈,「我下車去叫他。」
許嘉容點點頭,坐在車裡等著,卻忽然發現不遠處開進來一輛車——
「他來做什麼?」
看車牌,許嘉容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許嘉行的車。
難道有什麼事?她掏出手機來,有事的話,他為什麼不打電話,反而追到社區里來了?這太奇怪了,以前從沒發生過。
想了想,她還是下車來,朝著許嘉行那邊走去。
他的車停在不遠處,看到車內的許嘉行在打電話,她敲了敲窗戶。
許嘉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開了車窗,表情莫名有些不安。
「你怎麼來了?」
「有點事。」
許嘉容疑惑地看他,「什麼事?」
許嘉行正要開口,就臉色一變,眼神似乎落在了她的身後。
許嘉容回過頭去,卻感到許嘉行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她皺眉轉頭朝他說,「到底怎麼了?」
小趙的車就停在花壇的另一邊,他的電話也打好了,陳警官站在他身旁,就在許嘉容回頭的時候,小趙恰好也朝這裡看來。
他今天沒有圍遮住半張臉的圍巾了,一張精神俊朗的面容就這樣暴露在雪后燦爛的陽光里。
距離不遠,許嘉容看得很清楚。手腕上抓著的手更緊了,勒得她生疼。
她一臉莫名其妙,「許嘉行,你到底怎麼了。」
「你——」許嘉行似乎在看那邊站著不動的小趙。
許嘉容看看小趙,又看看他,「你認識小趙?」
許嘉行:「……」
他似乎有些挫敗,又好像是狠狠鬆了口氣,緩緩鬆開了她的手,「沒事。」
許嘉容:「……」
神經病啊!
許嘉行來了又走了,許嘉容完全不知道他來是做什麼的。
問似乎和他認識的小趙,這小趙又好像是個鋸嘴葫蘆,壓根兒什麼都不說,她只能拋開不管了。
工作做完之後,她回單位吃午飯,書記對於她主動陪陳警官去幹活兒很滿意,「下午沒什麼事兒的話,留個人值班,其他人就先回去吧。」
許嘉容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已經寫了申請的事兒告訴了書記。
「你想回春橋社區去?」書記很驚奇。
許嘉容點點頭,「我還是比較適應那樣的工作環境。」
書記仔細看著她,「那裡可比我們這兒苦多了。」
「我知道。」
之前許嘉容的家世曝光之後,多的是人竊竊私語她是因為這背景才能調到新岳社區來,然而現在她自己卻申請調回去?
謠言畢竟是謠言吶……
「好吧,如果你自己做好決定了,我幫你把申請給街道那邊說。」書記終於開口。
他心裡很清楚,這申請一旦送上去了,被駁回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調來的時候肯定並不是因為她的背景,但是現在以她的背景,要調回去卻絲毫沒有難度。
許嘉容笑起來,「謝謝書記。」
吃完飯她開車回了家,正開門呢就聽到背後的聲響,一回頭顧宜修靠在門邊,正朝她看來。
「吃飯了嗎?」她臉頰微紅,隨口問他。
顧宜修認真地回答她,「沒有。」
許嘉容:「……」
為啥她從這口吻里聽出了一絲幽怨的味道?
「許嘉容,我好餓。」
她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一點鐘了。
「沒有叫外賣?」
「外賣好難吃,扔了。」
許嘉容:「……」
「對了,這個給你,昨天的謝禮。」顧宜修忽然說,將一個玩偶按在了她的頭上。
許嘉容趕緊將玩偶抓下來,「Wildcity系列的奶牛貓幸福!」她驚喜地叫了起來,「你從哪裡買到的,這一款不是絕版了嗎?」
這系列單單貓就有六種,全是常見的田園貓,奶牛貓幸福和三花貓安康是一對兄妹。
Wildcity系列的玩偶是這幾年最紅的系列,它是由一款同名的手游衍生而來的玩偶系列,野城能創下小成本遊戲的銷售記錄,配合爆了一波的泡麵番動畫,玩具自然賣得好。
不過玩偶這種東西是很容易被盜版的,只是正版柔軟到極致的手感很難仿造,材料確實比較特殊,另外由於每一隻都是手工製作,形態外表上其實是有些差別的,尤其限量款的幾種,眼睛都是用中低端寶石做的,每一對都獨一無二.像是許嘉容手上這隻,眼睛都是雙貓眼的金曜石,對於盜版商來說,這種造價貴又麻煩,不能大量獲取利益的東西,反倒盜得少了。
許嘉容對這個比較清楚還是因為她也曾經很喜歡野城,這個收集放置類的小遊戲整個畫風都特別可愛休閑,又不需要花太多時間,每天玩個半小時,非常能夠解壓放鬆心情。
「你喜歡嗎?」顧宜修笑彎了眼睛。
「喜歡啊。」許嘉容說。
「嗯……許嘉容,我餓了。」
許嘉容:「……」
既然拿到了謝禮,她將玩偶拿回去放好,看看家裡還有一些手擀麵,索性給顧宜修做了碗麵條,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面,放上一點兒小青菜,最後蓋上一個荷包蛋,只聞味道就讓顧宜修餓得肚子都叫了起來。
她在做飯,顧宜修坐在餐桌前,不著痕迹地打量許嘉容的家。
這個心大的姑娘,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讓他登堂入室了。
她家和顧宜修家的戶型是完全一樣的,都是上下層的躍居,完全是對稱的鏡面。
不過,許嘉容的裝修和顧宜修家簡潔清冷的白灰黑色調不一樣,幾乎都是暖色,明亮的淺色調,又多用玻璃和瓷磚,既顯得溫馨通透採光很好,又不至於打掃起來太麻煩。
她的家和她的人一樣,都透著一股暖暖的柔和。
「吃吧。」
許嘉容將碗放在他面前,坐在他對面說。
顧宜修拿起筷子,看向坐在她面前的許嘉容,忽然停住了動作。
許嘉容不解,「怎麼了?」
「你家的餐桌這麼看面對面的時候距離好近呢。」他說。
許嘉容一時間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是啊,她家的餐桌是長方形的,還是比較狹長的那種形狀。當時覺得放在餐廳這裡剛剛好,不會顯得四周太過狹窄,她平時也就一個人吃飯,並不需要多大的餐桌,即便是有朋友來,這餐桌也不至於坐不下。
「嗯,怎麼了?」
顧宜修輕輕說,「你這樣坐在我的對面……靠得太近了,會讓我想吻你。」
許嘉容猛然間往後一縮,臉都紅透了。
這個流氓!
「可以嗎,我可以吻你嗎?」這個傢伙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問她,一副十分紳士的模樣。
許嘉容瞪著他,「當然不行!」
還要不要臉了,這種話能這麼問嗎?
壞蛋!
顧宜修似乎很失望,低下頭吃面。
只一口,他就一下子愣住了,他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面!
應該說,以前的他,從來不喜歡吃麵條,一個人住,其實下個麵條什麼的最為方便,他卻從不買這東西。別說是普通的面了,他連速食麵都不愛吃。
顧宜修,是一個忠實的大米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