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已經走了
回到床上,頭部一陣一陣的疼,心裏不停的勸著自己,不能總是這樣,還有幾個小時言言就要回來了,她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樣子。
她伸出手拉過被子,強迫自己一定要調整好情緒,有什麽事情她都要一個人抗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前一晚的酒精加上剛剛哭過的原因,想著想著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晚上保姆帶著言言回家,見到霍霆一直在門口,十分驚訝,“霍先生?你怎麽在這?”
霍霆淡淡開口,嗓音有些沙啞,“我是來找餘甜的。”
“找餘小姐?那您怎麽不進去?”
保姆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鑰匙,霍霆連忙說,“不進了,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我馬上就要走了,你不用和她說。”
“那好吧……”她沒多問,畢竟主人的事情怎麽也輪不到她一個保姆去管。
言言睜著眼睛看著他,“霍叔叔,你是不是惹媽媽生氣了?”
他記得每次媽媽生氣的時候爸爸就是這樣,想找媽媽又不說話的樣子,再聯想一下最近不見媽媽和霍叔叔來往,他覺得自己猜的肯定是對的。
霍霆楞了一下輕笑道,“是啊,霍叔叔是惹你媽媽生氣了,她生了很大的氣,都不理我了。”
“那你應該去哄哄她呀,爸爸每次就是這麽做的。”
聽到這裏,他的手頓了一下,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勉強笑著說,“我道歉了,已經沒事了,言言不用擔心。”
“那言言就進去了哦?”
“嗯,進去吧,乖。”
房門關上,霍霆臉上的表情消失,可他依然沒有離開。
晚上吃飯的時候保姆見餘甜一直睡著,走過去敲敲門,“餘小姐,該吃飯了。”
沒人回應。
“餘小姐?”
保姆連續叫了幾聲,她還是沒醒,心裏有些隱隱的擔心,她不會是生病了吧?
顧不得許多,她直接走到床邊,將手探在她的額頭上,發現溫度正常,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搖了搖頭,看來她這是真的睡熟了。
保姆剛轉身回到餐廳,身後的餘甜終於醒了過來,她咕噥了一聲,“水……”
她連忙轉身去接了一杯水遞給她。
餘甜緩緩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輕聲說了句,“謝謝。”
“不用謝了餘小姐,你醒來的正好,我剛做好晚餐,你起來吃一點……”
“我不餓,你們吃吧。”
保姆怔了一下,“不吃怎麽行呢?人是鐵飯是鋼,不管怎麽都要吃飯。”
“真的不用。”餘甜搖頭。
現在她哪有一點心情吃東西?剛剛喝的這口水都咽的很艱難。
“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身體,您要是有什麽事就和我說說,說完了心裏就能好一些。”
餘甜疑惑,“你這麽知道我心情不好?”
“我剛剛在門外看到霍先生,他說他惹你生氣了始終沒進來。”
“他還沒走?”
“現在已經走了。”
“噢。”
餘甜深深歎了口氣,掀開被子穿上拖鞋站起來走向餐廳。
由於起的太快,大腦“嗡”的一聲響,一個沒站穩差點倒在地上。
保姆小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攙扶,“小心!”
餘甜擺擺手,“我沒事,可能是起的太快了有些缺氧,不用管我。”
果然,在她緩了十幾秒鍾之後頭腦重新清醒起來,她走到餐桌旁坐下,看著麵前的豐盛的飯菜,著實是提不起來一點興趣。
言言在一旁給她講著自己新學到的知識,十分興奮。
興奮著興奮著,他忽然想起來,“媽媽,爸爸怎麽沒回來?”
餘甜手上一頓,張了張嘴,“你爸爸還在醫院不能出來,媽媽是護士叫我回來的。”
言言睜著大大的眼睛,聲音稚嫩,“那你明天還去看望爸爸嗎?言言也想去。”
“不去了,醫生說怕有人在會吵鬧,什麽時候可以去了我們再去。”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眼下她隻能用這種方式將言言穩住,如果他知道自己和爸爸又分開了說不準有多傷心。
所幸言言沒有懷疑,他永遠都是最相信媽媽的人,媽媽說什麽都是最正確的。
吃過晚飯之後她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之前陸諶給言言畫的畫。
落款那裏他簽的名字是言言爸爸,並沒有直接寫自己的名字。
她想起來,在畫這個的那天他們還約好以後言言的每個休息日,他們都要一起出去玩,現在想想這個小小的約定也變成了空話。
她搖搖頭,怎麽又想起這個!
隻是有些東西越不想想起就越能想起。
這個房間裏沒有一處不存在和陸諶的回憶,她的床他睡過,這個沙發他坐過,地毯他也坐過,他在餐廳吃過飯,用過自己家的衛生間,廚房站過他叫來的廚師。
整個房子裏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到現在臥室的櫃子裏還有他送給自己的貴重物品。
而出了門就是他的房子,盡管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在這裏居住,可就算有一天對麵的大爺回來,她也不會忘記這個人存在的痕跡。
餘甜有些泄氣。
自己為什麽總是這樣輕易的被陸諶挑起情緒,輕易的被他俘獲,她以為自己在答應了霍霆之後再也不會對他動心,即使和霍霆分開也不會。
事實倒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劉姐說的對,有的人不是自己想忘就能忘的,即使自己暫時看不到他所在的位置,但心會。
晚上,原本保姆說要帶言言出去轉一轉,但言言見媽媽好不容易回來,緊緊抱著她一刻也不肯離開。
失眠的夜晚總是無比漫長,餘甜躺在床上,視線落在兒子的臉上,可眼神遠的又不像是在看他。
餘甜試圖用各種辦法讓自己入睡,但從網上找來的那些方法全都用遍了,還是沒用。
索性不在床上繼續睡,她掀開被子走下床站到窗邊,看著遠處的夜景,感受著從一邊吹進來的風,大腦倒是越來越清醒。
一夜無眠,她坐在是搖椅上,像是過去一樣,對著外麵的天空發了一夜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