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借鹽
家裏沒人,保姆帶著言言在學校參加活動。
早上知道陸諶搬來,她也不敢讓兒子在家裏麵多待,看來得想辦法把他送到出去,千萬不能被陸諶發現。
看了下時間,再有一個小時他們也該回來了,收拾了一下想自己做點東西吃,走進廚房帶上圍裙,開始準備做飯。
“咚咚咚。”
門聲響起。
餘甜皺了皺眉,這敲門聲這麽急促,聽著就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麵色一沉,心知這一定又是陸諶。
不情願的走過去開門,果然被她猜中。
此刻,陸諶正穿著一身家居服,褪去平日裏高傲冷峻的樣子,眼神隨意的看著她。
餘甜心頭一跳,回手就要關門。
一股力量從門後傳出,還沒等門合上三分之二,便被男人直接攔住,無論她怎麽用力都抵抗不了。
抬起頭,看了門外的男人一眼,麵容冷漠語氣不善,“你幹什麽!”
這句話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自從他搬過來,找一次麻煩也就算了,這已經是一天內第二次了,他不是說了要放過自己,這是什麽意思?
陸諶對她的態度滿不在乎,神色像是要將餘甜吞掉一樣,看的肆無忌憚。
被他這個行為激怒,餘甜皺緊眉頭,冷冷說道,“你來這做什麽?”
“我來借鹽。”一句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仿佛他現在真成了居家好男人,每天親自借鹽下廚。
“你早上不是借過了?”餘甜覺得有些不可理喻,這個男人現在走的是什麽路線?一天之內借兩遍鹽,真是沒意思。
陸諶從門邊站直,揉了揉吃痛的太陽穴。
“早上沒借到也沒買到,現在要用,隻好又來。”
說話的樣子仿佛這件事完全處於無奈,如果餘甜不是了解他過去的為人,還真差一點就被他給騙了。
“我也沒有!”
沒好氣的回答,她再次伸手關門。
隻是陸諶竟然一個跨步,在她把門關上的前一個瞬間提前進入,餘甜還沒反應過來,陸諶已經挑釁的站在了她身前。
英俊高大的男人身上有著好聞的青草味,香味隨著她呼吸絲絲纏繞,一種強烈無比的熟悉的感覺襲來。
餘甜的心口一陣動蕩,神誌差點被迷惑。
她深呼吸讓自己麵對現實,抬頭看向他的眼裏已滿是敵意。
“你為什麽要糾纏我?”她沒忍住問。
陸諶嗤笑一聲,薄唇輕抿,“沒想到我的鄰居竟然這樣自作多情,要個鹽而已,你居然覺得我是在糾纏。”
說到這裏,他低下頭,與餘甜的目光對視。
不知道為什麽,一種時間流逝的感覺傳來,讓餘甜匆忙別開眼睛。
她冷冷說了句,“我家也沒有,你自己去買!”
“沒有?那好,我找不到上次那家超市,你帶我去。”
“你!”餘甜臉色難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個小區算是中上等,怎麽居民素質這麽低?對待新鄰居就是這樣的態度?”一邊說著,他將雙手裝進褲兜,邁開長腿走到沙發旁坐了下去,“要麽你給我把鹽找到,要麽帶我去超市,二選一。”
餘甜站在門口,強自壓抑著憤怒,轉回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有鹽!我也沒時間去超市!”
陸諶修長的雙腿交疊,翹著二郎腿,對餘甜說,“我餓了。”
這三個字傳進餘甜的耳朵,她有那麽一秒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餓了來我這裏做什麽?”
“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又沒有鹽不能做,你去給我做點好吃的。”
他自然而然說這句話的樣子讓餘甜差點誤以為自己是陸家的保姆!
憑什麽自己要給他做飯?
做夢還差不多!
“你吃不吃飯跟我有什麽關係?自己出去吃或者叫外賣,或者叫其他人給你送,我這裏不是餐廳,沒義務提供這個服務!”
她轉頭走進餐廳,不想繼續理他。
這個男人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明明說好了一拍兩散,現在又這樣糾纏自己,他一定不安好心。
看了一眼時間,言言就快回來了,再不讓陸諶走說不定就要碰麵了!
想到這裏,她又走回客廳,“你還賴在這做什麽?”
陸諶斜睨了她一眼,眸光輕眯,“我發燒了,需要人照顧。”
“發燒?”餘甜疑惑,陸諶向來體質好,剛剛又著實不像生病的樣子,心頭疑惑,“你怎麽會忽然生病?”
話雖然這樣問,但她始終認為陸諶隻是想來找麻煩。
沒想到陸諶臉色忽然認真起來,眸光閃動,隨口說了句,“信不信由你。”
看他這個樣子,餘甜心頭一頓,難道他真的生病了?
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緩緩走到陸諶的身邊,抬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試了一下……竟然真的很熱?!
眉頭一點點蹙緊,她開口問,“你怎麽會生病的?”
聽她這樣問,陸諶嗤笑,“我為什麽不能生病?”
一句話反問的餘甜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眼前的病人又不能不管,隻好無奈的說了句,“你先坐這裏等一下,我去幫你找藥。”
說完她站起身,心裏莫名收緊。
以前陸諶生病的時候她總是無比擔心,印象中那麽幾次都是跟他忙著工作飲食不規律,或者實在是太疲勞造成的。
他現在忽然生病又是因為什麽?
想到這裏,她回頭看他一眼,發現他竟然也在看向自己這裏,心弦繃緊,連忙轉過身,尷尬的掩飾著。
醫藥箱被保姆放在哪裏她不太記得,自開了這間花店之後家裏的事情她也沒有太關注。
一時間竟然翻找了好一會都沒找到。
陸諶隨手拿起桌上的報紙,上麵的內容如何都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目光一點點上移,最後落在那個一直在四處翻找的女人身上。
那個小小的身影跟以前一樣,總是帶著一種讓人想要疼愛的感覺。
一個畫麵瞬間湧入腦海,他想起在美國那幾天,她就是以這樣柔弱的姿態每天坐在床上發呆,最後想盡辦法從他身邊逃開。
眼神驀地收緊,心口一種複雜的情緒攀升。
現在她竟然要嫁給別的男人做妻子,這怎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