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火災事故
酒店距離家裏距離很遠,即使不堵車的情況下也需要開一個小時,路上,他橫衝直撞,心頭抑製不住的狂跳。
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住,讓他不自覺的發冷。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從沒覺得一個小時的路程會有這麽遠。
再次加速,幾乎把速度加到了極限,終於,在一個拐彎之後,能夠遠遠的看到家那邊的情景。
房子的方位就在左前方,平時走到這裏正好可以看見一方屋頂,此刻,熊熊大火依舊在燃燒,火舌吞沒了最後一點屋簷。
巨大的黑煙籠罩著整個上空,像一朵黑色的蘑菇雲,就那樣出現在自己眼中。
陸諶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腳下一動,差點直接衝到旁邊的樹叢中。
正了一下方向,他幾乎以飛的速度開到了家門口。
匆忙的下車,消防人員已經展開了滅火,保鏢就在距離火場幾十米的地方站定,回頭看見他,紛紛低下了頭。
沒有心情去管他們,陸諶隻看了一眼,沒有絲毫猶豫,拿起一盆水澆在身上,抬起腿就要朝裏麵衝!
保鏢一愣,趕緊衝上去拉住他,大聲喊著,“不能進去少爺!太危險了!”
“滾開!”
陸諶的眼睛猩紅,俊逸冷冽的臉上此刻滿是戾氣,漆黑如墨的眼眸暴雨狂風驟起。
他眼睛死死的看向別墅的方向,優雅高貴的少爺已經不複存在,此刻在他麵前的保鏢眼裏,宛若一隻揮動著翅膀的惡魔!
粗暴的甩開身邊的保鏢,陸諶不管不顧的向裏衝!
保鏢嚇了一跳,連忙跟在後麵,一邊追著,一邊試圖伸手去拉他。
這如果少爺出了什麽事,他們全家性命都要交代在這!
可陸諶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顧身後眾人的勸阻,粗略看了下臥室和手術室的方向,想也不想的衝了進去!
一旁的消防員被嚇到,反應過來有人衝動救人,趕緊帶上一盆冷水,跟在了他們身後。
所幸,從入戶門到主臥的位置沒有完全被燒,低著頭勉強還能看清一點東西,濃煙中陸諶被嗆的劇烈咳嗽,眼淚都咳了出來。
屋子裏裝修時用的木質建材和漆麵裝飾十分多,加上棚麵和牆體窗簾一些特殊材質,本來就都是易燃物品。
而房子這樣空曠巨大,如果對出入戶不熟悉的人,很可能在起火時急的團團轉,找不到出口。
陸諶快速衝到裏麵,心裏不住的在想,餘甜,你一定要活著出來,我不允許你就這樣消失!
你還欠著我那麽多東西!
你一定不能死!
絲毫不顧及身上被炙烤的灼熱,也顧不得澆在上麵的水不斷的蒸發,他整個人的全部思想,整個身體動作,都是要找到那個讓他恨到骨子裏的女人!
除了我,沒人可以讓你死,大火也不行!
憑借最後一點光線,他大步的跑到手術室,不清楚起火的時候她們的手術做沒做完,不過餘甜在這裏的可能性最大!
一根木頭從上方落下,差點砸中陸諶的身體,陸諶躲了一下,絲毫沒有後退,一個步子邁了過去。
進來的幾個保鏢被嗆的眼淚橫飛,他們不敢退出去,生怕這位人物真的除了什麽問題,可又不敢往裏衝。
一時間愣在原地,盡力躲著旁邊的火!
衝到手術室裏麵,陸諶已經急的不成樣子,入目處一個女人的身體被壓在手術台下麵,心頭一跳,喊了一聲,“餘甜!”
瞬間衝過去,用力把手術台掀開,發現躺在這裏的是那個醫生。
比了一下,已經沒了氣息。
不去管她,沒有時間停留。
迅速從手術室跑出來往臥室裏麵衝。
原本站在後麵的保鏢有一個人已經被火燒到了身上,無比慘烈的大叫,跟在後麵進來的消防員將水澆了半桶到他身上,才算是救下他一條命。
其他人大聲喊著少爺,可室內的煙實在是太過嗆人,話才剛剛出口就被噎了回去。
無奈,隻好繼續跟住。
火勢越來越大,室內的空氣已經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計。
走到臥室門口,房門已經被火從下到上的點著,此刻掛在牆上,搖搖欲墜。
就是這裏!
他瘋了一般用力的朝門上撞去,一次次的撞擊,那個看起來應該已經快要砸下來的門卻絲毫未動。
心頭急的顧不得會燒上來的火焰,陸諶後退一步,猛的前衝!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一把將燒著的臥室門踹倒,大步跨過衝到裏麵一看,赫然發現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一個已經燒得幾乎看不出麵貌的人!
瞳孔劇烈的收縮,沒有由來的痛感衝上頭頂。
陸諶腳步一頓,瞬間頭腦一片空白,呼吸都已經快要停止!
床上那個小小的纖瘦的影子,身材身高,睡覺的姿勢,與餘甜一般無二!
心頭巨震,嘶啞著嗓子大喊一聲,“餘甜——”
沒有心情顧得上別的,也顧不上身後保鏢的拉扯,他像是沒有了一絲理智,直直衝向了火勢漸猛的臥室!
大手伸出,想要將那具屍體從床上的火焰上拉下來,手剛剛碰到那具屍體,還沒等抓到她,頓時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強製拉了回去。
身後有人大喊,“少爺!這裏要塌了,我們快走!”
“餘甜!!”
像是聽不見任何人說話,眼睛也失明了,全世界就隻有那一具燒焦了的屍體。
餘甜不能死,她剛剛做了手術,以後會有屬於他們的孩子,就算他厭惡她,唾棄她,但她不能就這樣一了百了!
他奮力的掙紮,不管已經順著衣服燒上來的火焰,眼睛奮力的睜大,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放手!餘甜!”
“餘甜!”
一聲聲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呼喊,被完全淹沒在火海之間,陸諶掙紮著還要回去把屍體帶出來,可無論怎麽用力,身後的人都不肯撒手。
數次不顧性命的往回衝,都被身後的人死死抱住,時不時從頭上撒下一些水,維持著讓他不至於也喪命其中。
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從火場裏被拉了出來,也不記得是怎麽眼睜睜看著房子被一點點燒毀。
他隻記得,自己的嗓子已經喊得嘶啞,呼吸已經快要停止,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燒得破爛不堪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就隻有自己一聲聲的,餘甜!
她說過,同意幫自己生孩子,也說過會堅持救餘溪,不可能死了!
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