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四戰搞事小番外(五)
無限月讀 柱間垂下眼, 想起他和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那時候他不知道對方身份, 只是看到那個在河邊生悶氣丟石頭的身影, 就忍不住上前搭話。
這種無法解釋的吸引力, 千手柱間始終捉摸不透。
如果繼續下去,他想他和斑一定會是相交一生的朋友,他們彼此擁有共同目標, 共同的價值觀念, 能夠毫無保留信任著對方, 芳草易見, 知己難尋,世上還有什麼是能比摯友更密不可分的呢?
結果還真有。
千手柱間右手毫無意識撓花了一整面牆壁,放任自己內心崩潰。
不管什麼關係, 他自始至終絕對沒有想過「伴侶」這個選項!各種近義詞也沒有!
所以當看到好友出現在這個世界,好友一臉自然的在根忍面前承認身份, 好友熟練抱起鳴人的姿勢時……他徹底開始懷疑人生。
有些人活著, 但他已經死了。
特別千手柱間僅剩的腦細胞還想起, 他似乎,可能,好像,和好兄弟告白了,還是強吻了兩下那種。
坦白從寬, 最多半癱。
千手柱間一步三回頭走入那間病房, 他決定了, 不管如何都必須跟斑講清楚,只要態度誠懇裝的可憐一點,相信回去后死的不會太慘。
柱間敲了敲門,發現房門其實半掩著,壓住聲音支開一個小縫,探入腦袋。
「柏間?」斑子合上小說,嘴角微微抽搐,這人是小孩子嗎,都這麼大了,還做這種幼稚的動作。
男人悻悻縮回脖子,僵著身體,慢吞吞走了過去。
「.……老闆。」千手柱間坐在病床邊上,垂著腦袋,視線直愣愣盯著地板,彷彿要把地面燒出一個洞。
斑子無奈的把手掌蓋在千手柱間額頭上,「你沒生病呀,怎麼了,精神這麼差。」
「.……!!」柱間渾身一顫,握住那隻纖細的手,猛地從座位上站起。
「怎麼了?」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斑子挑眉,玩味打量起千手柱間,年輕忍者神色緊張,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惴惴不安,從進門到現在臉色乍紅乍白,總而言之,青年正直而又青澀的表情還是十分讓她滿意的。
「我……」一瞬間鼓起的勇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該說些什麼。
斑子當場被柱間笑出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謝謝你了。」
「誒?」
指了指身體,斑子說道:「你的醫療忍術十分出色,恢復的很好。」
「恩……」柱間覺得臉逐漸變燙,被摯友誇獎這種事.……反正他從來沒從斑的嘴裡聽到過。
斑會做什麼?
應該一腳把他踹翻,然後說句多管閑事吧。
柱間悄悄窺視著斑子,窗邊陽光下,夕色如金粉灑滿了她的側臉,眉眼順服,連帶著本該凌冽的眼角也柔和下來,這是他未曾在摯友身上見過的溫暖與安靜。
彷彿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不對!你要清醒一點啊,千手柱間!
不能一錯再錯了,斑是你的朋友,朋友啊有沒有,這樣想朋友,你還是人嗎!
「我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訴你。」柱間雙手按住女人的肩膀,表情嚴肅。
斑子輕笑道,「好巧,我也是。」
誒?什麼事情要和他說?
「那……你先說吧。」能續一秒就續一秒,面對要和好友坦白,說實在柱間還是慫的。
斑子沉默了一會兒,起身攬過柱間,兩人距離極近,可以嗅到對方身上清香氣息。
女人清亮的聲音平穩緩慢,「聽著,我考慮了你的提議,所以,我們先試一下吧。」
「誒。」
誒????
千手柱間表情一瞬間空白,隨後突然鐵青,不會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等等!這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斑子嫌棄瞥了千手柱間一眼,不想解釋,接著問向男人,「你想說什麼。」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的人生徹底完了。
九尾嚼著炸柿種,面對桌子上靈魂出竅的男人涼涼道:「你現在再去和斑坦白的話,依照他的性子,絕對會宰了你。」
何止會宰了千手柱間,八成連他弟一起宰了。
要知道柱間談了個對象這件事,是被千手扉間傳的人盡皆知,連帶著幾位新加入木葉村的忍族族長,見到千手柱間時也是滿臉恭喜意味十足的笑容。
如果斑知道那個人指的是他……
千手柱間:「嚶。」
「活該。」九尾一針見血,「你不磨磨唧唧的話,早點快刀斬亂麻,哪會有這檔子事。」
說起狐狸,小可憐九尾之前被千手柱間殘忍拋棄在荒郊野嶺,從不知飢餓為何物的狐狸,在查克拉沒有后,切切實實體驗了把尾獸版荒野求生,結果,好不容易爬到木葉,還沒找到個落腳點,就被千手柱間抓到聊人生。
在狐狸聽了一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瓜后,整個狐都精神了。
「現在你別想著交代清楚了,先把斑穩住,別露陷,到時候說不定他對你沒興趣,這件事就不了了之。」狐狸眯起眼睛,尾巴在屁股後頭一甩一甩,「不過,如果你真的能泡到斑,我還是很支持的。」
不管哪個世界的斑,九尾看到他倒霉就安心了。
「不要亂說,我對斑.……只是朋友的感覺。」柱間煩躁抓著頭髮,「不管如何我都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
「哦?」
「有一個能站在你身邊的人,說出再如何不切實際的夢想時,他都支持著你。」男人把臉埋入臂彎,「好像,就好像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
千手柱間露出眼睛,直勾勾盯著九尾:「就是這種感覺,懂吧?」
「我又不是人類,怎麼會懂。」短腿狐狸皺起眉頭,擺出了思考的姿勢,「不過說起來,這些事情戀人之間也可以做吧。」
「是……是么?」千手柱間結巴了。
「肯定的啊。」狐狸沖千手柱間比劃了一個手勢,「戀人的話,不就能一直在一起么,聊天喝酒不會有人說,住一塊還能經常交流交流,多好。」
這麼一說,確實蠻不錯的——
不對啊!
柱間的頭搖成撥浪鼓,他和斑都是男人,怎麼能在一起。
九尾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斑子是女的不就行了,你在這裡和斑做情侶,那邊和斑做兄弟,沒毛病!」
九尾縮了縮脖子,裝傻充愣假裝聽不懂。
「人在心虛的時候,話總是特別多。」宇智波斑冷笑道,「而且我可不覺得我們關係好到這種程度。」
「.……啾..啾啾?」
一代凶獸九大尾獸之首,當眾賣萌,毫無尊嚴。
宇智波斑沉默良久,扯下儼然想要掛在衣領上的九尾,大家都是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你要走就走,我想殺你早動手了。」
「.……」九尾收起傻裡傻氣的表情,琢磨了一下,探究著看向宇智波斑,「你是真的變了很多.……」
「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斑抱著鳴人換了個姿勢,壓下體內泛起的不適之感。
他從沒做過襲擊木葉的事情,也不想認九尾這個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九尾繞著斑走了兩圈,模模糊糊稍微別清了兩人的區別。
它過去遇見的斑如果說是沉往深海冰川的話,這個斑更像是夏天空中的雲,輕飄飄的,沒有禁錮在靈魂上的枷鎖,讓人禁不住付之於信任。
這太奇妙了。
狐狸蹲坐下來,舔了舔爪子,問出心中疑惑:「你現在和這個小鬼是什麼情況?」
事實上九尾腦子裡疑惑一大堆,包括這個宇智波斑怎麼出現在這裡,又是怎麼和封印它的人柱力扯上關係,凡事先挑重要的問,先搞清楚這個斑要幹嘛。
「你一直在鳴人身體里,不知道?」
狐狸嘆了口氣,連帶著耳朵也萎靡得垂了下來:「我知道個啥啊,幾十年都被封印在籠子里,最近一次出來放風又是被宇智波控制,就幾年前那事,知道不,我以為是你控制我的。」
九尾努力渲染自己小可憐形象,它發現,似乎這個斑特別吃這套。
宇智波斑微微蹙起眉,口氣稍微緩和回答了九尾的疑惑:「有人控制了你造成騷亂,我剛好在旁邊。」
九尾摩挲著尖下巴,若有所思,被人從牢籠中驚醒后,他透過鳴人的雙眼是有看到過一些景象:「我有點記憶,是有人拿著寫輪眼對鳴人施展了幻術。」
「恩……」
「你倒是說幾個字啊,宇智波是不是覺得我特好欺負,一次兩次全尼瑪控制我,都是你開了這個壞頭!」
要不是宇智波斑,全忍界都不知道寫輪眼可以剋制尾獸。
「.……」
「斑?」九尾意識到這個男人身體有點不對勁。
體內力量沿順查克拉經脈一根一根剝離,斑放下鳴人,踉蹌著扶住身旁樹木,腳步失去往日沉穩。
強行互換不同時空軀體的後遺症爆發,突破肉體本是不可為之事,這就意味著恢復正常后,戰時種種傷勢會被判定到原軀體上,那些負傷對斑來說算不上什麼,可是於另一具軀體卻不一樣了。
抽離感愈加明顯,就連九尾也清晰看到斑身體透明狀況。
「宇智波斑,你到底.……」
斑嘔出一大灘血水,透明感愈加明顯,恍若淡化的膠狀物質,一點一點抽絲剝繭,露出內里原本模樣。
九尾儼然三觀受到了挑戰,嘴裡幾乎可以塞下一顆雞蛋,「這是咋回事呀!宇智波斑,你咋變成母的了!」
思維陷入嚴重故障的狐狸用了最簡單辨別性別的辦法,肉墊啪嘰一下按在胸上,軟乎乎,有觸感。
「我的爪子瞎了啊啊啊啊,是幻術,是寫輪眼,我又被控制了,我又被控制了嗎?」
斑子煩的不行,腦子裡嗡嗡作響,本來他是想先把鳴人帶回木葉,然後找個地方處理傷勢,現在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迅速找了個隱秘位置,安頓好鳴人之後,趁著意識尚未模糊,交代給了九尾一個任務:通知木葉的忍者。
喂,這不是讓它狐入虎口嗎!
狐狸它好不容易才重獲自由,怎麼可能再去木葉,好吧,如果能拿回人柱力身體里查克拉就更好了。
可惜斑子沒有給它回復,乾淨利落的昏死過去。
九尾焦急的來迴轉圈,斑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變成這樣,但明顯她生機流失速度相當快,這樣下去,沒有及時救援,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這可不妙,非常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