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同流合污
「忍者聯盟？」漩渦水戶又把這個名詞從腦中過了一遍。
顧名思義，就是無關家族，地域，國家偏見，集合整個大陸上的忍者所建立的聯盟組織。
「這太瘋狂了。」
千手柱間自信的笑容在奈良鹿取眼中與瘋子無異，自古以來或許有忍者質疑過畸形的雇傭體系，但他們能想出改革措施不外乎資源獨立，將忍族往家族發展，或許有朝一日能取得接近貴族的地位。
而千手柱間的想法根本就是直接掀了桌子，在這個忍者逐漸成為戰爭主力的時代，忍者和傳統武士階級的殺傷力雲泥之別，如果所有忍者擁有一個獨立機構，大國之間發動國家級別戰爭就必須通過這個機構的審批，也就是說，忍者聯盟體系完全與大國一直潛移默化的「私軍」計劃背道相馳。
提出這個議題的是別人還好，完成它根本痴人說夢，可如果是千手柱間，這個被傳譽為忍者之神的男人，他振臂一呼加上木葉的支持，極有可能能夠架起雛形。
到時候.……簡直就是在和所有大國為敵啊。
領先時代半步是天才，領先時代一步是瘋子。
斑嘆了口氣，柱間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天真，直接在這裡想都不想就把腦子裡的計劃說出來，如果被有心人傳到外面，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黑瞳染上血色，瑰麗花紋驟然轉動捲起屋內殺氣震震，一瞬間萬花筒發動，清除掉了剛剛聽到這個計劃外人的記憶，被幻術襲擊的幾位隨侍倒落地面。
宇智波斑以迅雷之勢處理完后，扉間才合上了微張的嘴巴，一把扯過自家哥哥的領子吼道：「你怎麼沒跟我說過這件事！」
「不是啊扉間，我就不是從那裡回來了嘛，最近幾天一直在想，剛好斑以前說過有一個地方，那裡好像就是把所有能力高強的人集合起來弄了個協會。」柱間笑眯眯道，「我覺得這個方法很不錯呀，內部如果再設置晉陞體系，將忍者等級和任務傭金掛鉤，還能改善生活呢。」
這還是他的鍋？
斑狐疑思索起，他什麼時候說過了，沒這印象。
「就是那個，很早之前你給我推薦的一本小說呀。」柱間鼓起臉，「然後你借給我書後一直忘記拿回去了。」
咔——
漩渦水戶面色不顯，抓著桌板的手越收越緊，內心融雜了抓狂震驚和說不清的微妙感情，恨不得找一個人吐槽，宇智波斑特么還看小說？
他人設難道不是那種高傲冷酷不食人間煙火，只對戰鬥和忍術感興趣的嗎！這已經跟當年她知道翅膀的「膀」和膀胱的「膀」是同一個字一樣不可思議，而且聽柱間的話還尼瑪看了好幾年。
「不記得了。」斑皺眉。
「那篇呀，那個作者據說去打麻將然後坑了的小說，你之前還說過，等以後空下來就去追殺作者呢。」
這是宅吧，這是個死宅吧！
水戶額頭泌出細密汗水，雙眼泛紅死死盯住桌子，將宇智波斑的形象和宅這個與他天差地別的詞結合在一起，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太反差萌了！
想了想，斑確實在記憶力記起這本書，當時看的時候年紀太小，諸多細節不甚清晰，唯有作者的「麻將遁」至今銘刻在心。故事世界中的人類擁有另一種能力，與忍者的查克拉不謀而合，而柱間提起的聯盟也只是小說中的一個背景設定，整個大陸的能力者前往協會註冊職業等級，協會給予能力者生活和能力晉陞上的資源，小說中的國家或許能夠雇傭小團體性質的能力者，但在有協會的監控下，戰爭威脅一再降低，甚至想要挑起超大規模戰爭的國家，還會被協會警告約束。
斑緩緩低頭思索，如今回想起小說中的一些細節，世界觀，時代背景和忍者大陸相似處頗多，難道是那時候的筆者已經意識到戰爭本質，想用小說暗喻自己的想法么。
「現在談這個還太早。」宇智波斑一口把這個議題放入擱置，「以後再說。」
千手柱間點點頭：「我也覺得，就是突然想到了，總覺得不說出來就會忘記。」
那你就不要說啊！
千手扉間捂住胸口，幾欲吐血，如果他有一天被千手柱間黑髮人送白髮人了，一定是被他氣死的。
「你們怎麼辦？」宇智波斑雙手抱胸，眼神朝奈良鹿取和漩渦水戶一瞟，意思再清楚不過，是一起同流合污為非作歹，還是被他用萬花筒洗成小傻逼。
「豬鹿蝶三族……願意加入木葉。」
他能怎麼辦，想裝傻都不行，估計剛開口拒絕就會被宇智波斑套麻袋。
千手柱間看向水戶，等待這個小時候的玩伴回復。
漩渦水戶一個頭兩個大，知道了木葉謀划這種事情，這賊船妥妥上定了，可是——
「其實.……我們來是為了這次的聯姻，族長和長老應該沒有考慮過加盟木葉。」
聯姻？
千手柱間愣了會兒，好像之前聽扉間提起過，只不過公事過多也就拋去腦後了。
這一點事必須說明白，以免千手與旋渦平生隔閡。
千手柱間朝水戶低下頭，語氣沉穩，認真道：「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
聽到這句話，水戶的視線不自覺滑到了長桌另一頭的宇智波斑身上，卻從斑眼中看出了意外的情緒。
居然不是宇智波斑，不對，連宇智波斑也不知道？
漩渦水戶儀態端莊，問出了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疑問：「可以告訴我，柱間你喜歡上了誰么。」頓了頓再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豐富下情感，「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能被你喜歡。」
在場的人都暗暗豎起耳朵，千手柱間的八卦可不容易聽到。
穿越時空的事情不好說，千手柱間乾脆模糊補充了部分情節。
故事很普通，如果放在小說中也就是一個落魄的忍者和一位平民姑娘相戀的戲碼。
「一開始遇到她算是個巧合，她只是恰巧路過，可是身體早就快過大腦向她走去，回過神來時，我們已經聊了一路了。」柱間雙手交叉，臉上露出恬靜的笑容，「就像一見鍾情。」
「知道我受傷后，她就讓我去她家養傷，那時候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就幫她做些家務，有時候店裡有客人了就做下手，她的廚藝也很棒，嘴上說懶得想料理實際上常常遷就我。
就好像已經和她認識了數十年一般，清楚得知曉她的小癖好，毫無徵兆就知道她想做什麼，她的口吻她的表情，我們可能是一分為二的紅竹石，終有一日合二為一。」
斑聽著聽著眼皮一跳，下意識拿起茶杯喝了口，入口的甜茶，又差點噴了出來。
而發問的主人公，漩渦水戶直接目瞪口呆，不是震驚於千手柱間肉麻的自剖，而是驚訝於他的速度，這尼瑪才是忍界最快的男人，「你……是不是已經登堂入室了！」
「沒有啊。」想起斑子一臉平淡毫無羞澀，柱間忍不住沮喪起來，斑子估計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心意，「只是住一起。」
「都住一起了？！」水戶掰回柱間的腦袋，「那姑娘現在人呢。」這是最關鍵的。
「呃……住.……住外面？」
「你沒把她接回千手宅？」
「.……沒有。」
漩渦水戶看著自己好友那張蠢臉，咬牙切齒，簡直想把「渣男」二字貼到上面。
千手柱間乾笑了兩聲，滿臉尷尬：「其實.……她還不知道我喜歡她呢。」
不對，這和千手柱間之前講的不太一樣啊，扉間飛快得把兄長醒來后的說辭過了一遍，結果千手柱間還真沒說人家妹子喜不喜歡他，從頭到尾都是誇誇誇。
「你是不是在暗戀？」
在弟弟發紅的眼珠子下，柱間僵硬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