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仇恨的力量
等到泉奈仔細看完協議里每一條內容后已經到了中午，宇智波斑用過午飯後乾脆就在泉奈的書房開始辦公，千手柱間給的版本有些細節估計還要扯皮很久，這點泉奈擅長，自家弟弟天生點滿抗千手BUFF屬性啊。
和泉奈在一間房間里工作的結果，就是效率蹭蹭蹭地往上漲，這是非常真實的現象，一個人寫作業，和在班級里一起寫作業的感覺完全不同，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的話，老是批一點又想看會兒小說。
斑又想起之前看的那本神經病小說，作者文筆完全OK，如果把劇情看成想象力，天馬行空的主線確實帶感。
下次偷偷去書店看看作者還有沒有同系列的作品。
日暮西沉，初秋的傍晚混著暖金的夕陽，把桌前的人影拉出長長一道。
泉奈收起文件封在捲軸里，已經這個時間了，讓哥哥晚飯也在這裡吃吧。
斑聽完弟弟的邀請，搖了搖頭，揉揉弟弟發頂道：「晚上和柱間有點事，下次吧。」
想起昨日的約定，已經有點晚了呀。
斑回到家洗完澡換好浴衣，揣了個錢包就出門了。
宇智波族地在木葉的中心區域旁邊，出門沒多久就是條商業街，不少宇智波族人已經在這裡租下了店鋪經營。
順沿街道慢慢走著，男人剛洗完澡的身上還帶著些許水汽，長發微潮讓平時張揚的發尾乖順地垂了下來，安靜的貼在後背上。
整條街已經出具規模，飲食、生活、器具店都開了起來，街尾最後一家是剛剛開業的花屋，原來這裡以前是鮮花屋嗎。
宇智波斑走上前去，門上掛著熟悉的竹簾，窗口下放著店主精心修剪的植株，嶄新的痕迹。
給柱間帶點花吧，難為他請客了，兩手空空總歸不是太好。
斑左挑右選下買了束風信子，花色淡雅，也容易養，計劃通！
早就察覺兄長有事背著他，泉奈在哥哥離開后馬上跟了上去，俗稱跟蹤。
然後，遠遠尾隨的泉奈目眥欲裂地看著哥哥手上的花，白色風信子，花語不敢透露的愛！
千手柱間！！！
宇智波斑停在一家居酒屋前，確認地點沒錯后，進了店。
哥哥洗了個澡，哥哥還換了不經常穿的浴衣，哥哥更是買了花！
泉奈咬緊牙，跟了上去，哥哥對千手柱間向來不設防，萬一吃虧了怎麼辦！
也許是間新店的緣故，店裡客人不多，泉奈掃了一眼沒有在外面的座位上發現哥哥，估計是在包廂里了。
泉奈看著最後一間亮著燈光的包廂。
「老闆，給我訂那個房間。」泉奈手指隔壁一間。
「誒？客人是……一個人嗎？」
「恩，是的。」
「一個人的話推薦來吧台這邊哦。」老闆柔聲說道。
還未等泉奈解釋，背後響起一道熟悉而且厭惡的嗓音：「老闆，我要訂那個包廂。」
有些人找什麼不好，偏偏找死一找一個準。
瞬間那個白毛做的好事湧入泉奈腦海，長發青年緩緩轉頭，面容猙獰：「千！手！扉！間！」
看清前面站著是誰，千手扉間也用一種恐怖的眼神瞪過去：「宇智波泉奈。」
大哥和宇智波斑碰面，偏偏宇智波斑身後還跟著他的弟弟。千手扉間眯起細長的眼睛，口氣冰冷道：「兩雙萬花筒私下接觸我們千手族長，你們宇智波有什麼陰謀。」
放屁！
明明是你們千手對宇智波覬覦，宇智波泉奈冷笑：「你們千手才是狼子野心吧。」
「呵呵。」
「彼此彼此。」
千手扉間的頭都大了，他到家裡沒發現兄長的身影，才知道不靠譜的兄長去約見宇智波斑了，先前千手柱間修改的協議已經讓族中長老大發雷霆，現在又在這個節骨眼上見那個人……
總之現在得盯緊兄長，以防他被宇智波斑吹耳邊風，再做出什麼糟糕的決定。
白髮青年轉頭跟老闆說：「那間房間，沒人訂的話我訂。」
老闆無奈道：「包廂都是兩到四客人能進的，剛好前面這位客人也要訂那間，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
介意！
他才不要和宇智波家的兔子一起！
然後，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綳著一張臉，面對面坐了下來。
老闆身穿和服，拉開紙門，遞過一張菜單：「兩位客人需要點什麼嗎？」
喝個屁！
千手扉間按住幾乎抽搐的胃。
「我要一杯烏龍茶，至於他……」泉奈抬眼看了下對面一臉菜色的千手扉間，「給他橘子汁。」
他早過了喝果汁的年紀了，這隻宇智波兔子是在嘲諷我嗎！
千手扉間壓低嗓音反駁道：「不用，一杯清水就行。」
「斑？」千手柱間看著神遊的好友忍不住開口。
「.……沒什麼。」他好像聽到了泉奈的聲音？斑拿起清茶抿了一口，專註眼前柱間整理出的骨幹人員名單。
玉色修長的手指劃過一個又一個名字，停在一個姓名面前：「奈良鹿取。」
其實千手柱間也沒想到豬鹿蝶三族加入木葉的決心這麼強烈，發出文書的一周內就收到了秋道一族的回復，昨天晚上又收到了奈良當代家主奈良鹿取的私信。
「昨夜蛞蝓送來的信件。」千手柱間的語氣充滿了敬佩，「那真是一個果斷的家主。」
宇智波斑點頭：「有他在的一天，豬鹿蝶三族就絕不會衰落。」
除卻板上釘釘的三族外，還有一族伸出了橄欖枝，千手柱間放下酒杯向宇智波斑說道：「近日.……旋渦一族的姬君可能要來木葉。」
宇智波斑挑眉：「旋渦也動心了嗎？」
旋渦一族居住在臨近火之國的渦潮村，以封印術而出名，自久遠以來就和千手有著深厚友誼，維持著聯姻的傳統。
高大的千手族長低下頭，抵在桌子上，悶悶道：「不知道……」
柱間想什麼他會不清楚嗎，無非就是旋渦給千手撐場子來了，宇智波的優勢消失。
「你們與羽衣戰時拖得太長了，現在成立木葉后你也感覺到了吧，心有餘而力不足。」
友人還是一臉消沉攤在桌上。
作為收益方的柱間倒是不好意思了。
趴了一會，千手柱間撐起腦袋隨便找了個話題：「斑，你們那邊長老的人選考慮怎麼樣了？」
宇智波斑皺眉，「我還沒召集說過這件事，今天先告訴了泉奈。」說著話題一轉，「千手什麼反應？」
柱間似乎被噎住了，面色尷尬顧左言右，消沉道：「唔……就.……就那樣唄。」
千手大長老老當益壯，看到千手柱間修改後的協議，氣的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抓著千手柱間衣領怒罵：給老對手宇智波讓利？千手柱間你怎麼一遇到宇智波斑腦子就不清楚了，宇智波這幾年發展成什麼樣子，我們千手再不增強自己，未來哪有千手一族說話的地方。
「哈哈哈。」柱間乾巴巴笑了兩聲。
斑無奈看了眼好友，完全可以體會到千手扉間絕望的心情。
「還好我弟弟乖巧可愛。」不坑我。
柱間眼睛一亮，「宇智波泉奈嗎？他倒是一個優秀的人才啊。」柱間對宇智波泉奈有點印象，一個和扉間旗鼓相當的宇智波，以前回家沒少聽弟弟抱怨，「性格內斂，對於戰局也有超乎常人的分析力。」
弟弟獲得了好友的認同讓斑心情愉悅，談及弟弟斑也拉開了話匣子。
縱使宇智波泉奈已經長成了一名翩翩青年，在斑的眼裡依舊是那個年少懂事的孩子。
「泉奈啊，小時候很愛哭。」斑毫無心理壓力，在好友面前分享弟弟的黑歷史，「兩歲走路還經常平地摔。」
隔壁貼在牆壁上偷聽的兩人默默扭頭，兩眼相望。
千手扉間：「.……」
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間：「.……噗」
你是想死么！
還沒等泉奈爆發，隔壁又傳來斑慢悠悠的嗓音。
「泉奈以前愛吃甜食，有次我偷偷吃掉他的那份，告訴他今天沒有甜食吃。」斑醞釀著什麼，深吸了口氣，「.……然後他開眼了。」
千手扉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宇智波泉奈忍無可忍，掐著千手白毛的脖子滾成一團。
千手扉間一邊掙扎，嘴上不忘開火：「宇智波……一族，仇恨的力量.……果然名不虛傳。」
啊啊啊啊！！！千手扉間這個混蛋，還有為什麼斑哥要跟千手柱間講這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千手柱間聽后笑了起來，這種開眼的方式一點也不宇智波啊，「泉奈也是很可愛的後輩了。」
柱間接著好奇到：「斑你的萬花筒是怎麼覺醒的。」
「就是戰場上。」男子淡淡說道，彷彿不值一提。
是了，傳聞中宇智波一族萬花筒寫輪眼需要親人死去，經歷強烈刺激才會覺醒，所愛所思所執失去后，愛憎別離。
宇智波斑木著一張臉默默想著，絕對不能告訴柱間自己的萬花筒是怎麼來的。
事實上他這雙萬花筒的覺醒和這邊世界沒啥關係，反而和斑子有關。
以前斑子還沒去木葉定居，基本上都是走走停停居無定所，結果到雨之國的時候，那邊不準外人進出，斑子只能找了間民宿。由於是臨時找的，民宿環境也不好，等斑子放下行李，打開衣櫥時，密密麻麻的小蟑螂咻得一下從櫥櫃中瞬間湧出，那種一剎那頭皮發麻靈魂出竅的感覺.……
這真的是，最矬最矬的開眼原因了。
隔壁房間的躁動聲音越來越大，纏鬥間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早就忘記壓制查克拉氣息了，這麼近的距離就算不是感知性忍者，也清晰辨認出了查克拉。
兩人一愣。
「是扉間……。」千手柱間抱住腦袋頭疼的要命，和好友出來一趟就被弟弟抓包。
明明談的是正事，兩人偏偏整出了偷情的微妙氣氛，背著認識的人，像小時候一樣偷偷摸摸湊在一起。
宇智波斑想了想，這個時候不走，等下就走不掉了。
趁著隔壁扉間泉奈互撕，兩個哥哥悄咪咪的付完錢溜之大吉。
千手柱間一路跑到顏山，拎著沒喝完的壇酒席地而坐，宇智波斑走上前去站在崖邊，靜靜地看著夜幕下的木葉村，燈火冉冉，零星人影攢動。
直到現在，斑才有清晰的感覺，這就是木葉啊，它真的很好，真的很好，沒有辜負他和柱間的努力。
「斑，來一口嗎？」千手柱間拿起酒罈，向摯友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不喝酒。」
「真是狡猾。」柱間咧嘴，「我有點醉了。」
「醉鬼是不會說自己醉了的。」
「那你猜我有沒有醉。」
斑閉上嘴，不和一個醉鬼繼續這個話題。
秋風無聲，幾片枯葉乘著風，馬上又不見了蹤跡，晚風吹開斑額前的碎發，玉色的臉龐整個暴露在月光下。
斑雙手抱胸看著山下燈火明明滅滅，不知道又在思考什麼，柱間喝了口酒側卧在地上看著摯友。
過了好一會兒，千手柱間才輕聲道：「你有後悔嗎？」
斑看了眼柱間，冷哼了聲沒有回答。
千手柱間的頭越垂越低，估計醉的厲害了。
斑走到他身邊，拿出柱間抱在懷裡的酒罈，一飲而盡。反正千手扉間會找來的，斑丟開酒罈不負責任地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