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誤解

  一九八

  錢東梅說：“你趕快製止他們，讓他們不要再捐了，我謝謝他們。”


  方寶成說：“好吧，總經理，我有幾件事要向你匯報。”


  錢東梅道：“你先別提工作的事，請你告訴我，員工為什麽會這樣對我，難道我做錯了什麽？”


  “這……”方寶成欲言又止，說：“員工們口無遮攔，瞎說罷了。”


  錢東梅：“瞎說？不可能，我以前來公司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難道那種敵意也是裝出來的？你一定有事兒瞞著我。”


  方寶成解釋道：“最近公司裏有人傳言，說是你害了張哲，如果不是你和張哲有那事，你和彭楓也不會離婚，彭楓也不會對張哲產生敵意。王烈對他的敵意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地消失，可彭楓和王烈摻和在一起，張哲的厄運自然是免不了。”


  錢東梅說：“你的話的確有些道理，是我害了張哲，也差點害了我的兒子，好在彭楓和王烈都被抓了了，這一切已經過去。張哲兩口子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你告訴大家，我會彌補張哲的。”


  張哲的病情逐漸好轉，讓錢東梅略感安慰，可她又麵臨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自己尷尬的身份。當然了，對於張哲夫妻兩個人同時躺在病床上，僅醫療費對於一個山裏的農民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隻有自己伸出援手才能使得其家庭走出困局，錢東梅也是用這種方法為自己贖罪。現在，錢東梅很少去醫院，她怕胡小璐對她產生反感情緒。還有張哲的母親，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麽，可是從表情上看她對自己並不友好，看來自己是真的幹了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兒。錢東梅為自己感到悲哀，誰讓自己這麽對張哲癡情呢，付出了很多卻不招人待見。想到這些傷心事，她趴在辦公桌上竟然睡著了，不知何時方寶成走了進來。


  “總經理，這份計劃書你給簽個字。”他說。


  “好的。”錢東梅把計劃書拿過來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簽上字。


  “總經理，我看你臉色不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方寶成問。


  “沒有，隻是——。”她想了一下，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這種事兒在他的麵前提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妥。便說道：“哎，算了，也沒啥大事。”


  “你是不是為了張哲的事兒？聽說他因為腦部受傷嚴重，一個月過去了還沒醒過來，我們也在為他擔心呢。”方寶成說。


  “我剛才和張大伯通了電話，說張哲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公司的員工說的對，真的是我害了張哲，他如果真的有什麽意外，我將內疚一輩子。”


  “總經理，那是員工亂嚼舌頭，你別放在心上。說真的，我們得真的感謝你呢，是你為他們夫妻倆支付了高昂的醫藥費。”


  “這件事已是我的心病，是我對不起張哲，也算是我贖罪的吧。”


  經過深入的調查，王烈案件繼續發酵，關於王烈幕後的一些黑幕浮出水麵。至此，市裏某實權高官及皖西縣及相關部門的有關人員被查，其中包括縣公安局副局長、辦公室主任、政協委員、城關派出所副所長等十餘人被抓，引起了縣部門的強烈地震。隨著調查的深入，公安人員發現王誌宏在王烈的背後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他也被列為從犯接受法律的審判。剩下的人也是人人自危，擔心有一天遭到紀委的約談，或是公安人員的調查。王烈及其保護傘被抓讓人拍手稱快，淨化了的風氣，而那些清廉的官員則高枕無憂。當然，整個案件的關鍵人物是張哲夫妻倆，得知胡小璐恢複意識後，公安人員便向她調查取證。然而，因為作案地點沒有燈光，胡小璐也提供不出有價值的線索。正當公安人員失望時，胡小璐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胡小璐，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有什麽話盡管說，我們會為你保密的。”女警官說。


  胡小璐這才鼓起了勇氣，說：“王烈強奸了我多次。”


  “什麽？”這話出乎警官的預料，男警官問：“王烈強奸過你多次？”


  “那年王烈用電腦製作了一張張哲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調撥我和張哲的關係，使得我們倆差點分手。我不知是計便賭氣從住處跑了出來，到芳芳那裏去過夜，誰知芳芳打電話給王烈，王烈來了以後讓芳芳回避，然後強奸了我。後來他又強奸了我兩次，致使我懷孕。”


  “這事兒張哲知道嗎？”女警官問。


  “後來我告訴他了，因為我不想做對不起張哲的事，更不會把王烈的孩子生下來，便把孩子打掉了。”胡小璐說。


  “當時你為什麽不報案？你所說的芳芳是誰？”女警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