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惡的歹徒
一八六
張哲有晚上散步的習慣,每天晚上都要出去走走,活動一下筋骨。這些活動規律很快被孫小兵的那兩位摸清楚了,在得到許可以後便選擇了下手的機會。這天晚上孩子早早地睡了,他便和妻子一起出來溜達,走了約一裏地,這裏是一處新建的廠房,布滿了腳手架,路麵上沒有燈光。他們像往常一樣,到了這裏便轉身往回走。突然,從黑暗處衝出兩個人影,張哲還沒有反應過來,兩根木棍便砸在他的頭上和身上。胡小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衝上去便和歹徒搏鬥。兩個歹徒見張哲倒了下去,便過來圍攻胡小璐,胡小璐手無寸鐵,哪裏是他們的對手?一陣亂棒之後也倒了下去。工地上的看工地的老人聽見外麵有打鬥聲,便壯著膽子出來查看,卻見地上躺著一男一女兩個人,歹徒已不知去向。他連忙打電話報了警,張哲和胡小璐很快被送到醫院進行搶救。當公安人員得知被害人是強皖公司的總經理夫婦時,隱隱地有一種感覺,這不是一件普通的鬥毆,而是一件重大的故意傷害案。
張哲夫妻倆送進急救室進行搶救,都因傷勢嚴重一直處於昏迷中。兩家人得知這個噩耗後如同炸開了鍋,張哲的母親範芝蓮當即暈了過去,送到醫院裏搶救了半天才醒過來。縣公安局接到報案後,引起高度重視,立即派重案組進行偵破。刑警在案發現場找到一根沾滿鮮血的木棍,並找到幾根頭發和一些血跡回去進行化驗。
王烈和彭楓聽到張哲被打成重傷的消息很是吃驚,便把孫小兵狠狠地訓了一頓。孫小兵立即找來那兩名兄弟訊問為何下這麽重的手?那兩名兄弟說剛開始是準備輕一點,在出手的時候覺得輕了不過癮,便把囑咐給忘了,造成了張哲夫妻兩個人重傷。事已至此無法挽回,彭楓便付了他們勞務費讓他們到外地躲避風頭,在皖西縣的地麵上消失。彭楓也有了危機感,覺得公安局正一步步地向自己逼近,他想暫時離開皖西,回去避避風頭。
王烈說:“彭經理,你就不能走了,如果你突然離開就等於向公安局說出了你是肇事者,會更加引起公安部門的注意。我在公安局裏有人,你放心,我一定能把這件事給擺平了。”
彭楓聽了這話仍覺得不安,表麵上裝作冷靜,可心裏像裝了幾隻兔子亂蹦亂跳的,便催著王烈去公安局打聽消息。
張哲被打成重傷,引起了縣委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數名聯名上書要求公安部門嚴查此案,匡扶正義。而這起故意傷人案在社會上引起惡劣的影響,有人把矛頭直指王烈涉黑團夥,隻是苦無證據。有了公安部門的偵破,讓百姓看到了希望,希望案情水落石出的一天,也讓王烈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方寶成和趙炎把張哲被打傷住進重症監護室的事第一時間告訴了立強集團,錢立強得到這個消息非常震驚。錢東梅此時也在公司裏上班,得到這個消息後驚愕不已,惡狠狠地罵道:“這是哪個天殺的,手段如此狠毒?”她很快想到夫妻兩個人在醫院了,需要很多醫療費的,而張哲家並不富裕,是不可能拿出這麽高昂的醫療費的。錢東梅當即電話告知方寶成:先從公司財務中拿出錢墊付,必須盡一切力量搶救病人。立強集團立即召開危機處理會議,商討強皖公司總經理張哲遭故意傷害引起的危機。經過商議後,決定由儲副董事長帶領錢東梅、曹蓓蓓等幾個人來皖西縣處理這一事件。
張哲和胡小璐同時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這一幕不論是誰聽了都唏噓不已,流下了同情的淚水。兩天時間過去了,他們根本沒有蘇醒的跡象,張樹達張樹仁兄弟倆如同熱窩上的螞蟻。醫院裏費用驚人,張樹達交付的三萬元錢很快就沒了,範芝蓮則在監護室門外淚水漣漣,一個勁地唉聲歎氣。她想:張哲為人本分,從不與人爭高低,凶手為什麽要下這麽重的手,要置他們於死地?如果兒子、兒媳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這老命也不要了。
張樹達說:“嫂子,你已經兩天沒合眼了,你還是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呢,張智還小,需要你照顧。”
範芝蓮確實有些支持不住了,聽了叔子的勸說便抹著淚回去了。她剛走出電梯,卻見兩個年輕女子迎麵走了過來,她也沒在意。這兩個女人不是別人,是錢東梅和曹蓓蓓趕到了,錢東梅看見她問:“伯母,張哲他……”錢東梅說不下去了。
範芝蓮定睛一看是兒子的前女友,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輕聲道:“姑娘,我的兒子成了這樣,叫我怎麽活啊?”
錢東梅說:“張哲很堅強,我想他一定能挺過去的,你放心好了。”
範芝蓮點頭離去,錢東梅和曹蓓蓓見到病床上的兩個人,淚水也止不住地流了出來。自己真心愛著的男人如今卻躺在了這裏,他們夫妻倆到底做錯了什麽,引來殺身之禍?
“張哲,張哲,我是錢東梅,我來看你了,你醒醒吧。”錢東梅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可張哲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