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了

  一六三

  範芝蓮見兒子回來了，埋怨道：“你可回來了，我今天可被這個小冤家吵暈了。”


  張哲抱過孩子在手裏不停地哄著。“好了，好了，張智別哭。”可孩子太小，哪裏聽得懂他的話？反而哭得更凶了。


  “媽，張智是不是餓了？”他問。


  “我剛喂了奶粉給他喝的，孩子這麽小，離開娘怎麽行？”範芝蓮道。


  “小璐不願意回來，我該怎麽辦？”


  “這都是你惹的禍，現在吃到苦頭了吧？看樣子小璐要在娘家過上一陣子，讓她的氣消了才行。張哲，你把孩子送過去，女人不管怎麽狠心，隻要見了孩子心就軟了，這樣你也有機會求得她的原諒。”範芝蓮說。


  母親的話提醒了張哲，他馬上帶上孩子的洗換衣服往嶽母家來。胡小璐因為有兩天時間沒有看到孩子了，心裏也十分地想念，可是又不願硬著頭皮回去。


  桂花說：“小璐，在這次的這件事情上我給你做主，千萬別遷就了他，你如果不給他一些厲害瞧瞧，他以後就不把你放在眼裏。”


  胡友波說：“如果不行的話就離婚，你還怕找不到人家，養不活自己？”


  胡小璐說：“我就是擔心孩子，不知他餓了沒有。”


  桂花說：“男人都這樣，見了女人就像貓聞到了魚腥味，不顧一切地弄到手。”


  胡友波說：“你這是指桑罵槐，瞎嚷嚷啥呀。那個叫癡情，懂嗎？”


  桂花說：“你著什麽急呀？我又沒說你。小璐，依我看張哲本質不壞，隻要那狐狸精離開了就沒事，如果輕易地離婚你可虧了自己。”


  胡小璐說：“錢東梅那個人我知道一些，大小姐的脾氣，是不是她耍脾氣威逼張哲也有可能。可是，媽，張智餓了怎麽辦？”


  桂花道：“你別管他，他家裏有爺爺和奶奶，會照顧自己的孫子的。如果不行的話，我敢保證張哲會把孩子送過來的。”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嬰兒的哭聲。


  桂花道：“說曹操曹操到，他果然把孩子送來了，我沒說錯吧。”


  張哲進了門叫了聲“父、媽”，然後對胡小璐說：“小璐，我對不起你，我保證再也不做壞事兒了，請你原諒我。孩子餓了，給他喝口奶吧。”


  胡小璐沒有回答他，正要站起來抱孩子，可母親一個勁地朝她擠眼睛，意思叫她不要主動抱孩子。張哲無奈，隻得把孩子放到妻子的懷裏。胡小璐沒說什麽，便解開衣服把放進兒子的嘴裏，兒子忘情地吮吸著母親的乳汁，馬上停止了哭聲。


  張哲站在那裏，見嶽父、嶽母對他愛理不理的樣子，那窘樣就別提了，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顯得局促不安。


  “小璐，我們回去吧，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張哲哀求道。


  “你有了別的女人，還要我回去幹什麽，讓我看著你們兩個人好是吧？”胡小璐諷刺道。


  嶽母道：“你孩子也送來了，該說的話也說了，要麽在我家吃晚飯，如果不想吃現在就可以回去。”


  張哲癡癡地站在那裏，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突然“噗通”一聲跪到胡小璐的麵前，說：“小璐，你打我吧，隻有打了我出了氣，你的心裏才好受一些。”


  胡小璐道：“你這是幹什麽，我可受不起。”她說著一隻手要把張哲拉起了，卻怎麽也拉不動。


  “小璐，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張哲以淚洗麵。


  “要我答應沒有用，重要的是看你的行動。”胡小璐說著抱起孩子回到她的房間裏去，並且把門給關上了。


  張哲聽出她話裏的意思，已經原諒自己了。便站了起來和嶽父嶽母告別，乘著月色回家了。母親見女婿走遠了，敲了敲女兒的房門，說：“小璐，張哲走了，看來他是誠心的咧。”


  胡小璐說：“錢東梅那個女人可不簡單，隻要她留在皖西都不安全，我隻希望她早點離開，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