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的迷茫

  一二六

  聽了這話，胡小璐“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過了會兒才斷斷續續地把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後說：“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弄出照片的事兒，我能離開這裏去芳芳那兒，讓他有機可乘嗎？”


  張哲如夢初醒，說：“現在我總算明白了，照片肯定是王烈搞的鬼，故意挑撥我們倆的關係，然後乘機對你下手。可你不該瞞著我，小璐，我們到公安局報案，讓那小子坐牢去。”


  胡小璐無奈地說：“我何嚐不這樣想過，可你作為公司的副經理都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臉往哪裏擱？王烈即使判了刑，關不了多長時間又會放出來，我們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張哲如一隻泄氣的皮球，喃喃地說：“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


  他迷茫了，自己放棄在海東的高薪工作，一腔熱血地回到家鄉，參與家鄉的企業改製。雖然有了一些成績，但卻屈服於世俗之下，因為一條生產線讓自己對王誌宏父子一再遷就。而王烈這顆皖西公司的惡性腫瘤，依仗著自己對技術的壟斷頻頻發難。如今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枉為人也。張哲想，把王烈送進監獄並不難，可是……，那條該死的生產線！石勇剛對那項技術掌握的還不全麵，自己的顏麵可以不顧及，但企業必然遭受重創！

  胡小璐拿出三百塊錢，說：“這是王烈給我的，說是給我買營養品的，我一直都沒敢用。”


  張哲把錢扔到地上，罵道：“真是厚顏無恥，還真的做著他的黃粱美夢。小璐，這孩子說什麽我們也不能要，明天我們去醫院把孩子打掉。”


  “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胡小璐開了門見趙炎站在門外，他走進來問：“這是幹什麽，發生了什麽事嗎？”


  張哲道：“趙經理，我再也不能忍受了，在皖西公司裏有我就沒有王烈，有王烈就沒有我，我和他不共戴天。”


  趙炎道：“這麽說外麵的傳言都是真的？”


  胡小璐點了點頭卻默不作聲。


  趙炎：“這個王誌宏父子也太過份了，有這樣的人在我們的隊伍裏敗壞了黨風政紀，何談發展？張副經理，我們把這件事反映到紀委去，決不能遷就他們。”


  張哲說：“行，在這件事上我聽你的。”


  趙炎：“小璐，你把這件事的經過寫出來，形成一份材料，還有照片的事兒，我們一定要挖出這個幕後黑手是誰？”


  第二天，趙炎陪著張哲和胡小璐兩口子來到縣紀委辦公室，紀委領導聽了張哲的細述後大為震驚。


  胡小璐問：“這照片是合成的，我倒沒往這方麵想，所以鑄成了大錯。”


  吳主任說：“使用電腦編輯軟件編輯照片並不是很難的事情，但假的畢竟是假的，對於沒有專業知識的人來說，想辨別真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哲說：“是啊，我們就是對這方麵缺乏了解，所以中了他的圈套。”


  吳主任說：“假照片是不是王烈所為，我們不敢肯定，但存在一定的因果關係，隻是我們還沒有直截的證據可以證明。當然了，僅王烈強奸婦女一事就構成了犯罪。”


  趙炎：“隻怪我一時糊塗，怎麽就沒有想到這照片是假的呢？”


  吳主任說：“我們的企業要改製要發展，卻受到製度的約束，像王誌宏這種人已經給皖西公司添了不少的亂子，可每次都是簡單的處分，動不了皮毛，我們也是無奈呀。趙經理、張經理，你們盡可以放心，我們會向上級如實反映問題，盡快給一個處理意見。”


  王誌宏父子先後被叫到縣紀委辦公室，吳主任對他進行了問詢，但王誌宏對整個過程並不知曉。當一摞照片和材料放在他的麵前，他看得汗珠直往下掉。


  “這是怎麽回事？”紀委吳主任威嚴地問。


  “這個……，我不知道。”王誌宏吞吞吐吐地答。


  “你現在可以裝糊塗，是不是要把這些材料交到公安局你才會承認？”


  “都是我教子無方，給公司領導添麻煩了，但照片的事我真的沒聽說，關於他和胡小璐之間的事兒我也是後來才聽他說的。”


  “王誌宏，你身為一個國家幹部，卻縱容兒子作惡多端，危害公司團結，危害社會穩定，作為一個老黨員，我該說你什麽好呢？你呀，已經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呆了。你現在回去吧，等候處理結果。”


  王烈是個老油條了，要狡猾得多，對於照片一事予以否認，隻承認和胡小璐有染，且是情人關係並有芳芳作證。紀委經過一番調查也查無實據，加上王誌宏的幕後活動，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王烈心中一陣竊喜，認為是自己把張哲打敗了，但他留下又一個灰色檔案是毋庸置疑的。


  兩口子去了趟醫院把胎兒拿掉了，張哲扶著胡小璐從醫院出來，在門口遇上芳芳。芳芳見了忙問：“小璐，你是來檢查胎兒的嗎？我看你麵色紅暈，一定正常吧？”


  張哲答道：“芳芳，你來得正好，我有句話要告訴你。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摻和在一起，對你可沒有好處。”


  芳芳顯得有些尷尬，說：“這，我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