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悲哀

  七十七章

  石勇剛和張哲總結經驗，認為要想獲得王烈的技術，還有許多工作要做。於是，石勇剛再次邀請王烈去飯店裏喝酒，王烈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這次石勇剛沒有邀請孫小兵，他覺得有孫小兵在旁邊有些話不方便說。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倆聊了些不著邊際的話題，而石勇剛已經掌握了王烈喝酒的習性，就是餓肚子喝酒容易醉。菜剛端上來石勇剛便不停地敬酒，讓王烈招架不住，幾杯酒下肚就有些昏昏然了。


  石勇剛見時機成熟，問道：“師傅，我的腦筋笨，你那技術太深奧了，怎麽也學不會？”


  王烈朦朧著雙眼，說：“我那技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僅僅是這樣跟你說，說了也沒用，白說。”


  石勇剛恭維道：“那是，皖西公司隻有靠你們王家撐住門麵，否則的話哪有今天的繁榮場麵。”


  王烈說：“這項技術在我們王家傳了三代，我爺爺就立下了規矩，傳男不傳女。這好比古代武林的幫派，他們的武林秘籍是不會傳給別人的。要說這技術往往隻隔了一層窗戶紙，隻要一句話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就行。”


  石勇剛有些不解，道：“那天你去開會的時候曾告訴我，怎麽把握要點，我按照你說的操作以後，生產的產品雖然有一些不合格，但也算是成功了。”


  王烈搖了搖手，說：“皮毛而已，你犯了鋼而不脆的大忌。兄弟，今天謝謝你的酒，我是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話又會像上次一樣誤事了。”


  石勇剛還想問得再詳細一些，可王烈已經搖搖晃晃地往外走了，他隻好跟在後麵把王烈給送了回去。在家門口分了手，王烈見石勇剛轉身離去，醉態全無冷哼一聲：“想跟我玩？你們這些雕蟲小技還顯得嫩了點。”


  原來他並沒有醉，隻是演戲給石勇剛看，這才想起父親的警告，多虧自己有了提防，才使得石勇剛沒占到大便宜。


  石勇剛找到張哲，匯報剛才的成果，可是他們對“鋼而不脆”這句話的大意是很好理解，可是，在實際操作中該如何把握卻沒有底，這也是技術的關鍵所在。張哲曾向老工人谘詢，老工人回答說，聽王誌宏說過“八字訣”，可除了王誌宏以外，但誰也沒有實際操作過。張哲見自己這麽長時間的努力沒有收到一點效果，便大罵王誌宏父子太不夠地道了，堪比強盜無異。你身為一個黨員，沒有一點組織原則，把公司的利益置於何地？你王誌宏想用一項技術掐死企業的命脈嗎？我決不能讓你得逞。可下一步該怎麽走？他困惑了。張哲去找趙炎商量，趙炎勸他道：“這事是有些棘手，但你不要性情太急，相信石勇剛會有辦法的，我們終會找到出路的。”


  張哲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了什麽，說：“看來我們要想從王烈那兒獲得技術是不可能的了，我們能不能另辟蹊徑？”


  趙炎問：“怎麽另辟蹊徑？”


  張哲說：“我聽石勇剛曾說過這台機組比較老舊的話，而事實上這台機組是前蘇聯的產品，是爺爺級的了。”


  趙炎聽了心頭一亮，說：“你是說找替代機組？”


  張哲答：“對，我現在就做這方麵工作，一旦時機成熟，對王烈這種人決不手軟。”


  王烈和孫小兵說起自己裝醉戲弄石勇剛的事情來，不由得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起來。


  “兄弟，這下看趙炎還有什麽招兒，也許呆在辦公室裏哭鼻子呢。”孫小兵笑道。


  “那是，他們如果把我惹怒了，還會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我的份量有多重。”王烈得意地說。


  “對，我們決不能便宜了他，還有更厲害的殺手鐧呢。王烈，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孫小兵討好地問。


  “我來個欲擒故縱，讓他們折騰夠了再來求我。”


  “這個主意好，怎麽個欲擒故縱？”


  “你就看我唱一曲好戲吧。”王烈很是自信地說。


  第二天，王烈在機台旁邊操作著，突然間他臉上的肌肉痙攣著，很是痛苦的樣子。


  “石勇剛，我的肚子疼，你，你給操作吧，按照我說的去做。”王烈有氣無力的樣子，看樣子病的不輕。


  “師傅，你是怎麽啦？我送你去醫院。”石勇剛著急地說。


  “不用，機台上不能沒有你，認真點，把質量做好。勇剛，你幫我給張經理請個假，讓孫小兵送我去醫院。”


  “哦，知道了。”


  孫小兵很快被叫了來，他自然吃了一驚，問道：“王烈，你哪兒不舒服？我背你去醫院。”


  孫小兵說著便背起王烈往外跑，剛到車間門口卻遇上張哲。


  “王烈，你這是怎麽啦。”他問。


  “王烈的肚子疼。”孫小兵簡單地答道，便自個兒向大門奔去。張哲也顧不上多想跟在後麵，此時的王烈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痛苦表情，隻是強忍著情緒差點沒笑出來。可見到張哲跟在後麵，心想，“這下糟了，還真的得去趟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