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現實
線索到這裏明朗了, 但也斷了。
監控死角是找到了, 也基本能確定第一案發現場就在這裏, 但是這裏沒監控啊！
監控的作用就是把過去的畫麵記錄下來，現在這裏沒有監控，過去的畫麵, 丟失了。
再三檢查, 連熟悉這裏的李家佳也放棄了，搖頭道，“我檢查過了, 這裏確實是一個監控死角。”
“好, 謝謝。”王寧曦和周璟對視一眼, 兩人都接受現實，開始在這個角落檢查。
這裏幹幹淨淨的, 乍一看什麽都沒有。
王寧曦和周璟仔細檢查——確實什麽都沒有。
……
周璟看了看時間，對王寧曦道, “寧曦, 先別動了, 我們回去拿工具吧。”
王寧曦點頭, “也好。”
兩人讓李家佳先回去監控室, 他們倆回一趟警局, 拿工具。
沒有讓李家佳等很久，兩人從警局拿了工具過來了。
說實話, 兩人對這些工具其實不太熟悉。
因為畢竟他們是民警, 不是刑.警.
“要是喻知秋在, 應該會很熟練吧。”周璟忽然想起這麽個人來。
王寧曦笑道，“怎麽，想他了？”
“才沒有，”周璟在心裏罵自己，怎麽就在王寧曦麵前提起這個情敵了呢，這不是讓她想起自己的情敵嗎？該死該死。
王寧曦看他臉上有後悔的表情，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肯定是想起了你倆一起女裝的日子了，對不對？”
周璟：？？？
雖然她完全猜錯了，但周璟還是點頭，“對對對，你說得對，我隻是想起了和這位的革命友誼，沒其他的。”
旁邊的李家佳：我沒聽錯吧？女……女裝？
他本來想向王寧曦吃個瓜，但看他們在忙，就沒打擾他們。
雖然兩人不怎麽用這些工具，但也很快上手了。
有檢測腳印的，看這裏都留下過什麽腳印，有沒有可疑的腳印；
有檢測手印的，看嫌疑人有沒有扶過牆，把手印印在上麵。
有檢測指紋的，就帶了這三樣，血跡檢測的家夥沒帶，應該用不上，而且這種開放性的地方也不好做。
像模像樣地搞了半天，什麽都沒發現。
王寧曦看向周璟，“真的什麽都沒有嗎？”
周璟搖頭，“沒有，全是我們自己的腳印，也沒有手印。”
“好吧。”王寧曦快要打算放棄了。
但是有不甘心，開始了第一百零一次地看這兒轉悠。
她嘴裏念叨著，“我在白夜追凶裏看到過一句話，男主角說：嫌疑人隻要進入過案發現場，就一定會和案發現場發生物質交換。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點兒嫌疑人留下的東西。“
周璟道，“從理論上來講，這是肯定的，但我們不是拉普拉斯妖，所以實現起來有難度。”
“咦？”王寧曦似乎看到了什麽，朝著牆根兒蹲了下去。
王寧曦朝周璟伸手，周璟秒懂，把鏟灰的家夥遞給她。
王寧曦小心翼翼地把牆根兒的一點煙灰用一個塑料袋裝起來，拿到眼前端詳，“你們說，這個煙灰……會不會是嫌疑人留在這裏的？”
“可能哦，他在這兒等待機會的時候可能抽了一支煙，一般的男的都會在等待的時候抽一支煙，這很合理。”
王寧曦點頭，“有這個可能，也有可能就是醫院的人抽的，也有可能是病人，或者病人的家屬……人太多太雜，這點兒東西什麽都證明不了。”
“是啊。”周璟也道。
一旁的李家佳見兩人鑽進圈裏出不來，便開口把他們倆給拉出來。
“兩位，我多一句嘴啊，也不知道對不對。”
周璟聽這話抬頭看著他，“沒事兒，你說，說不定你說的是對的。”
“嗯。雖然說這點煙灰證明不了什麽，但我們要結合這裏的環境來看啊。首先，這個牆角是很幹淨的，幹淨到反常的程度。如果這是一個普通個牆角，有點垃圾和灰很正常，但這個牆角非常幹淨，隻有這點煙灰，那就能說明點兒什麽了。“
周璟和王寧曦對視一眼，“妙啊！”
眼瞅著快下班了，周璟和王寧曦也準備回警局了。
李家佳道，“你們之後還來嗎？”
王寧曦聽了這話，臉上有些沮喪，“應該不來了吧。這點煙灰我們拿去化驗，如果有線索會再來，如果沒有線索就不來了，這個案子……”
王寧曦頓了頓，有些不好說出口。
周璟替她說完後半句，“這個案子估計破不了，但我們會努力的。”
李家佳點頭表示理解，“辛苦你們了，這個監控死角我會上報調整的。”
“好，謝謝。”
兩人從醫院出來，準備回警局。
王寧曦手上拿著裝在透明證物袋裏的那袋煙灰，周璟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她低著頭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想什麽？”周璟開口道。
王寧曦抬頭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沒什麽，就是覺得我們忙活一天，就收獲這點煙灰，收獲也太少了。”
“別灰心，萬一有發現呢。”
王寧曦搖頭，“你我都知道，煙灰上能發現什麽的概率很小，一般在煙頭上才會留下DNA。“
王寧曦說得在情在理，周璟張張嘴，發現她想得透徹，自己竟不能勸什麽。
“今天才感覺自己沒啥卵用，才知道世上破不了的案子多得是。”王寧曦感慨道。
他們倆都知道，這個案子怕是要擱置了。
在醫院調查之後沒有線索，倒是還有一個辦法：看醫院外麵的監控。
模擬出嫌疑人可能的路線，然後大海撈針地去看監控。
這樣做可能有用，但兩人都沒對李家佳說，因為耗費的精力太多，可能的回報太少。
不光經濟，連案子也要講投入產出比，成人的世界就是這麽現實。
他們倆倒是想繼續查下去，但警局還有別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
兩人把這一袋煙灰帶回警局，已經到下班時間了。把案情對盧浩簡單說了一下，吳起拿著保溫杯過來提醒，“下班啦下班啦！”
“等等。”盧浩叫住轉身想走的王寧曦。
“咋了浩哥？”
“是不是覺得有點失落？”
王寧曦看了眼盧浩，他的眼神堅定，裏麵有著安慰。
“嗯。”王寧曦點頭承認。
“寧曦，你得接受這個現實，生活就是生活，生活沒有小說電視裏那麽神奇，我們的案子也不是每個都能破的。”
“那也不能很多都不能破吧？”
“就是很多都破不了，希望你能接受這個事實。”盧浩給了周璟一個眼色，周璟點頭會意。
下了班出了地鐵，周璟牽著今天一反常態的話少的王寧曦回小區。
“我咋感覺今天牽了一隻溫順的金毛呢？”
“嗯。嗯？”王寧曦猛然覺得不對，抬起頭來，“你說啥？”
周璟看著她笑，眼中滿是溫柔。
兩人玩鬧一會兒，王寧曦心裏的失落也散了大半。
周璟沒再說什麽來勸她，他知道她想得通這個道理，隻待時間去接受。自己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好了。
王寧曦知道周璟的苦心，便也在心裏暗罵自己傷春悲秋多愁善感，收起自己的失落，在樓下親了他一口，上樓回家去了。
周璟站在她家樓下的單元門，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又站了挺久，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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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你給我滾出來！”王寧曦包含怒氣的嗓音可謂聲如洪鍾，把廚房裏的王章華和胡苓都嚇一跳。
胡苓探出頭來，“你喊得那麽大聲幹什麽？”
“哼！王二把我數據線咬壞了，我最後一根數據線……王二！過來！”
躲在桌子底下的王二一聲不吭，但還是被王寧曦看到了。
她抓著它的腳把它從桌子下麵拖出來。
王二一般做錯事，不是當場逮到它的話，它是不會承認的，反而會和你吵架。
“你把我最後一根數據線咬了我還怎麽充電！”王寧曦叉著腰，居高臨下地指著王二的鼻子罵，隻有這樣它才會有點怕。
“啊嗚啊嗚啊嗚！”王二拒不承認，還不甘示弱地和她對罵。
一人一狗對罵許久，王寧曦也罵的累了，“算了，和你對罵我都嫌累，喝口水，不說這個了，你咬斷我數據線的事情不和你計較，下次再咬我東西，殺無赦！”王寧曦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二不甘心地對她嗷嗚一句，叼起自己的玩具去玩兒了。
胡苓端著菜從廚房出來，“你和王二置什麽氣啊，就知道欺負它。”
“黑！到底誰欺負誰啊！媽你就會拉偏架！哼！”
胡苓笑道，“我剛剛看到你男朋友了，在樓下站了好一會兒才走呢。眼裏是三分柔情、三分朦朧，四分關懷。”
王寧曦攤手：“他眼睛裏是有個扇形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