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三傻
“那浩哥，我還要勸導這些‘失足婦女’嗎？”王寧曦哭笑不得，“我怕我沒勸得她們從良，反被她們洗腦入夥了……”說完這話，她想配上微信裏笑哭的那個表情。
“你就隨便和她們聊幾句，意思到了就行了，這幫人滿嘴跑火車，都是編的。”
王寧曦好奇，“浩哥，說實話，這裏麵到底有多少是走投無路才幹這一行的啊？”
盧浩搖頭，“很遺憾，一個都沒有。”
“什麽？”王寧曦驚了，“我以為至少有那麽一兩個是因為困難才幹這個的？”
“我們幾個剛開始的時候也這麽以為的，還好心好意地勸她們，結果事實就是事實，這些人沒一個是真正家庭困難才做這個的。”
說到這裏王寧曦就不理解了，“那這些人都是些什麽樣的家庭條件？總不會是有錢人家吧？”
“肯定不會了，”盧浩道，“她們的家庭，其實就是普通家庭那種。有吃有喝，但多的錢沒有。”
“不就是我們普通人的家庭了？大部分家庭都是這樣。”
盧浩點頭，“是的，但是還需要一個契機。我們在出來工作之前，手裏都是沒什麽錢的，一個月幾百一千塊，就是家裏給的生活費，大家都是窮學生嘛。”
“但是窮學生裏的有一撮，偏偏愛攀比，大家都穿幾十一件的衣服，他們想穿幾百的牌子貨。大家都吃十五塊的黃燜雞米飯，他們想比誰進的餐廳更貴。欲壑難填，多出的錢家裏又不給，五花八門的辦法就出來了。”
“校園貸裏的luo貸，毀了多少女孩子？被引誘做了公主的就更不提了，身心都墮落了。你可能覺得她們隻要有機會就會爬出來，但不是這樣的，來了快錢誰還會去賺一個月三四千塊的工作？”
說到這裏，盧浩笑哭，“我們這種一個月幾千塊的小民警人家還看不上呢。”
王寧曦拍拍他的肩，“沒事，中午吃沙縣還是黃燜雞啊？”
“沙縣吧，黃燜雞昨天吃過了，沙縣的雞腿飯才十二，也挺好吃的。”
“好，我去問問他們吃不吃。”
和盧浩交流了之後，王寧曦算是認識到了自己的窮人身份，這幾個公主，自己就看著她們表演吧，該配合你表演的我視而不見。
有了清楚的認識之後，她再聽這幾個女的說話，思路就很清晰了。
她們的說辭有很多前後矛盾的地方，一些小細節總是編不好。
聽了許久也聽煩了，王寧曦站起身朝另外的留置室走去，去看看周璟他們的情況。
周璟在給一個做假.幣的嫌疑人做筆錄。
這算是昨晚行動的意外收獲，沒想到除了黃賭毒之外，還在那個夜店發現了一幫造假.幣的。
周璟對麵坐著的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的，就是主犯。
周璟見王寧曦過來串門兒，指了指空凳子，“坐啊。”
王寧曦坐下，“沒事，你問你的，我就看看。”
周璟清了清嗓子，“呂現是吧？我問你，為什麽要做假.幣？”
呂現看起來麵相挺老實的，周璟問，他也老實回答，“因為真幣做不出來啊。”
“噗……”王寧曦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順便來了一段B-box）。
周璟咳了兩聲，“那個，嚴肅點兒。”你這樣讓我很沒麵子啊摔！寧曦在旁邊啊摔！
“你認真回答我，為什麽要做假.幣？”
呂現想了想，表情嚴肅認真，“因為真幣真的太難做的，我們技術不行。”
周璟，卒。
王寧曦笑的不行，“哈哈哈哈我走了，你慢慢問，我去別處看看哈哈哈哈哈！”
得，破罐破摔吧。
“那你說說細節吧。”
呂現應了一聲，“我們這個團隊吧，是我一手搭建起來的，剛開始的時候遇到了很多困難，幾個技術難題一直得不到攻克，我和幾個技術骨幹一直在進行技術攻堅，終於在一個月前成功了，可以做得有六七分像真幣了，但還沒正式流入市場。”
周璟聽完，摸摸腦門兒，他沒聽錯吧？
要不是自己坐在審訊的位置上，他會以為自己正在談合作？
對麵這人，好像還挺上進？
王寧曦在外麵聽著要笑瘋了，這麽有上進心的嫌犯她也是第一次見。
她怕再聽下去自己會洗腦，就走到吳起那個留置室看了看。
裏麵的人有點眼熟，就是昨天黃毛那個包廂。
王寧曦走進去，和吳起打了個招呼，“吳哥，怎麽樣？”
“挺好的。”
王寧曦坐下來，對黃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黃毛看著有些心慌，“你你……你想幹什麽？”
“你還橫不橫了？”
“不橫了，你就是姑奶奶，以後我見到你都繞道走。”
吳起笑道，“寧曦，可以啊，你看你都把他嚇出心理陰影了。”
就這樣鬧哄哄地弄了一天，直到下班，王寧曦被那幾個公主拉著訴了一天的苦，周璟聽了一天□□的製造流程和注意事項，終於下班了。
吃完晚飯王寧曦把二哈帶出來遛遛，碰到牽著薩摩耶的周璟，他還在精神恍惚。
“喂，周璟同學，想什麽呢？”
“我在想給假.幣上色到底用植物顏料好呢，還是用化石顏料好呢？”
“……你中毒了。”
周璟也反應過來，“哈哈哈哈是啊，我不要被那個呂現給傳染了才好。我中午勸他換個合法行業，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做出成績的。他說他會在監獄裏好好考慮的。”
王二一見豆子就黏上去了，豆子和它熟悉了，兩隻狗狗的感情也在升溫。
王二出門之前又偷偷把狗餅幹含在嘴裏，帶給豆子，現在兩隻狗正在分狗餅幹吃。
周璟看了看王二，“都說二哈傻，其實看起來長得還挺帥的嘛，有些像狼。”
“哪裏是像，哈士奇本來就是西伯利亞狼與當地狗的後代，二哈本來就有狼的血統。”
“人們說雪橇三傻，我知道哈士奇、薩摩耶，還有一傻是哪種狗啊？”
王寧曦道，“是阿拉斯加啊，阿拉斯加外表和哈士奇有些像，但是體型不一樣，阿拉斯加是大型犬，哈士奇是中型犬。”
“都說哈士奇蠢，我看你家王二好像也不蠢嘛，”周璟笑了，“還把我家的豆子給泡到手了。”
看到如膠似漆的兩隻狗，王寧曦也笑了，“其實人們在評判狗的智商的時候，依據的標準是對人的服從性。服從性高的狗就被認為是智商高，服從性低的就覺得人家智商低，這其實是不對的。”
“就像一群小朋友，他聽你的話呢你就說他聰明，他不聽你的話呢你就說他蠢，這怎麽可能呢，但確實在犬類智商排行榜上，評判智商高低的一句就是服從性。”
“哈士奇因為服從性不好，被人說智商不高，但它們是很聰明的，比一般的狗都要聰明。”
周璟覺得有點兒意思，“比如說？”
“哈士奇是西伯利亞地區的雪橇犬，它們的工作是給西伯利亞人拉雪橇，在一定的意義上來說，它們就是西伯利亞人日常生活中的幫手和合作夥伴。”
“一般一個雪橇由四到六隻哈士奇拉，這幾隻哈士奇裏，會有一隻頭領。剩下的哈士奇一般隻聽這隻領頭狗的，領頭狗會聽主人的命令。”
“若是在暴風雪這樣的危險天氣，領頭狗不再聽主人的命令，它會根據自己的判斷，把大家帶到正確的路線，最後回家。”
“哇塞……”周璟驚了，“原來二哈的狗生這麽炫酷的？雪橇犬感覺都好酷啊。”
王寧曦擼了一把王二的狗頭，“它們本來就是工作犬啊，而且哈士奇屬於最不聽話的那種，它有自己的想法。很多時候主人的命令它不是不懂，隻是不想聽而已。”
“過於真實。”周璟還想說點什麽，忽然手機響了。
王寧曦見他拿著手機遲遲不接，“咋不接電話？”
“陌生電話，歸屬地不在省內，不會是騙子吧？”
“沒事，你開擴音，要是騙子我幫你懟他，但要是有人找你有事兒呢。”
“好吧，”周璟接了電話，按了免提，“喂？”
對麵是的女的，“先生您好，九龍湖這邊新開的商鋪有興趣投資一下嗎？”
原來是個推銷商鋪的，周璟翻了個白眼，“你叫什麽先生，我有那麽老嗎？”
“哦，不好意思啊，同學，我們這裏在九龍湖……”
“什麽同學，我有那麽小嗎？”
“那……怎麽稱呼您？”
“叫我男神。”
“好的，男神，我們這裏……”
周璟直接把電話掛了。
王寧曦一臉懵逼，“人家都叫你男神了，怎麽還掛了？”
“因為男神，都是高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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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周末快樂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