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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2

  9月, LA。


  國際機場內人員流動，空姐們拎著行李箱趕往又一個新的航班, 遊客們來去匆匆，一切看起來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


  入境出口區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大批人, 男男女女，不同膚色不同年齡，甚至於不同裝扮, 相同的特點是，他們的目光隨時都注意著出口處。


  「不是說12點的嗎？怎麼還沒出來？」


  「會不會走VIP通道過了？」


  「應該不會, 她們從未走過VIP出口, 況且我們人也不算多。」


  說著話的少女們焦急地伸直了脖子張望著，試圖越過重重的人群往裡探去。和她們一樣的人太多了，倒不顯得她們有多奇怪。


  拿著自製照片板或頭戴名字發卡的人們擁擠在出口處, 這時，來了好幾個身材壯碩穿著警服的男人, 將堵在出口處的人們進行疏散和分離。


  「安保怎麼來了？」


  「是不是到了？」


  「人來了！！！」


  一道尖銳的女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奪走, 這群較為年輕的男女們一擁而上，迫切地想要擠進欄杆邊，饒是早有準備的安保們也被人群沖得後退了幾步，好懸沒穩住平衡。


  閃光燈幾乎連片得閃爍了起來, 刺眼的燈光讓安保們心生不悅, 不由得對引來這次粉絲圍擁的明星產生幾分埋怨, 他們板著臉, 凶神惡煞地大吼：「退後！！不準往前擠！都往後退！！」


  幾個人被他們嚇倒了, 但事關他們等待已久的人，這點恐嚇終究是微不足道，大家還是兇猛地想要衝破防線般，涌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來了！！！！！」


  「萊！！！！！！！！萊啊！！！！！！」


  「伊莉莎！！！我愛你！！！！」


  或男或女的尖叫聲不絕於耳，刺得人頭腦發脹。伴隨著閃爍得更加誇張的燈光和接連不見的快門聲，四個身形修長的人在保鏢的護衛下終於走出了這道門。


  她們統一帶著墨鏡和口罩，配合地沖人群響亮的地方招手，隨後引起了更大的叫喊聲。


  上百人將出口處重重包圍，幾乎寸步難行。外有機場安保，內有私人保鏢，雖然走得慢了點，好歹還能移動。


  幾人被擠得踉蹌，同時周遭無數只手伸進來試圖去觸碰她們，或者將提前準備的禮物和信塞給她們，但多半都被保鏢和經紀人攔截了。


  好不容易上了保姆車，有不死心的粉絲們一路狂追，直到被路邊的警察攔住。繞城好幾圈，甚至中途還換了輛車，車技熟練的司機終於將追在後面的粉絲們的車甩走，隨後駛入了一家距離機場最近的豪華酒店。


  錢俊也被LA的太陽曬得有些昏昏欲睡，加上飛機上不安穩的睡眠和時差原因，她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差勁。


  倒是從未有過失眠憂愁隨時隨地都能入睡的伊莉莎清醒的很，興奮地想拉著大家一起去逛逛街道。別看在機場的時候她們的到來受到那麼多人狂熱的歡迎，但走到大街上，稍作打扮，誰能認識誰啊？


  確定錢俊也真的不出門后，伊莉莎便拽著伊娃和維納斯一起，在保鏢的跟隨下一起離開了酒店。


  網路上關於艾維這次到達美國的場景發了很多新聞，不論是主流媒體還是想騙點擊騙流量的自媒體，都用誇大的手法來形容。錢俊也稍微看了一眼就沒什麼興趣，伴隨著稍微輕微的頭痛直接睡去。


  艾維在美國一共有13場演唱會，這還是盡量縮減了的結果。這一次的演唱會沿線時間長，預計得到下一年年初才能陸陸續續結束，那時候還有幾場在歐美舉行的演唱會，那時候結束了，才算是真正的收尾了。


  除了演唱會之外，其實她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艾維接收到了11月份全美音樂獎和公告牌獎的邀請，兩個獎項一前一後發出了消息，都是請她們作為壓軸的表演嘉賓出場。她們這次來就是要將這兩個行程確定下來。在這些行程中，還有幾個電台採訪、真人秀等等的邀約，也在兩大獎發出邀請后遞到了經紀人手中。


  可惜的是，這麼大一個讓美國民眾了解艾維的機會被錢俊也給阻攔了。明明經紀人有能力將所有的採訪行程和錄製行程壓制在48小時之內，卻最終被取消，不僅是經紀人可惜地不行，連公司那邊也一樣。但即使如此，錢俊也擁有絕大部分的話語權，這些行程終究還是不得不取消。


  在錢俊也看來，她們只是作為表演嘉賓，而不是獲獎嘉賓，弄得這麼高調實在不必要。本來艾維就處於風口浪尖，再這樣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別看那三個女生還有閑心思逛街玩樂，但這幾個月來過於密集的行程已經讓她們產生了厭煩心理，像敏感如維納斯這類的，最近都是吃著醫生開的安眠藥入睡，伊莉莎也有些輕微的焦慮和憂鬱，反倒是伊娃還和往常一樣，看不出什麼。


  太過緊迫的生活和壓力會讓人心理處於一種不良的狀態，沒有人比錢俊也更清楚這一點。或許對經紀人來說這不過是又一個工作密集的48小時，但對於三人來說，這或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隱藏在明媚笑容之下是及其脆弱的心靈，她不能讓這個可能性出現。


  兩個獎項的演出敲定，演唱會也順利結束。在LA的最後一晚，剛剛沉入睡眠沒多久，手機振動聲如同雷電驚得她猛然清醒。意識到可能是有人發了信息給她后，錢俊也的神色變得陰沉。不論發信人是誰，希望對方有合理的借口來打擾她。


  【南俊：在漢語里，521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看到是金南俊的來信，錢俊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好在她收拾情緒快，即使人沒在她面前，也已經恢復成波瀾不驚的模樣。


  【俊也：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麼要來問我】她不相信南俊會在擁有搜索工具的情況下還來問她這個問題。


  【南俊：搜索來的答案不如你親口說的讓人滿意】


  【俊也：事實就是你想的那樣，沒事我繼續睡了，倒時差】


  匆匆結束的話題伴隨著金南俊臉上的笑意。他看著留在手上的演唱會票根，搖頭抖腳，忽然很想念那個遠在美國的人。


  艾維的世巡第一場位於首爾，她分別給了相交的朋友們第一天的票。禹志皓在公演結束后的某一天突然想起炫耀，在拍攝《SMTM4》的閑暇期間，問宋旻浩拿了票根，拍了張很有藝術風格的照片，說和幾個朋友一起去看了俊也的演唱會，並貼上了SNS上。


  照片一經發出，粉絲們對於愛豆們之間互看演唱會這種事自然也是充滿了好奇，這一次又是禹志皓力證幾人之間的友誼。禹志皓髮了SNS后就不負責任地不去管它，等他偶然想起看留言的時候，已經幾個月過去了，結果就發現，自己的SNS下一溜串的統一問話。


  【521號是誰】


  禹志皓沒明白這個問題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他們的票都是連號的，自己是522號，宋旻浩是523號，坐在自己另一邊的自然就是521號，於是未經思考地回復了粉絲，說521號是南俊。


  得到回復的粉絲們再次出現，這次刷了一排的話是【恭喜雙俊喜結連理】，然而因為是中文，他除了『俊』字就沒一個看懂的。只好把這個彷彿和南俊有關的事情直接推還給了他。


  被這句話淹沒的還有防彈共用推特，雖然只是一小部分，很快就被其它熱評給淹沒了，但金南俊還是看到了。他最近苦學漢語，好歹能把八個字都認出來，但是聯繫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好不容易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他看著搜索上關於漢語中『521』所代表的意思，經不住傻笑了一番，引得路過的朴智旻又認為他哥傻了。


  一直都知道俊也情緒內斂，平日里甚少見到她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卻沒想到這個人真的是含蓄的可以，若不是有禹志皓那一招，他怕是什麼時候好奇起漢語的數字諧音時才會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吧。


  和俊也交往至今也從未聽她說過『我愛你』，他有時候也難免會想個孩子一樣纏著這樣的問題，只是俊也從來都不會正面回答，他本想著或許一直都聽不到，卻沒想到對方早就用這種隱晦的方式來表達情感，一時間的心情倒是比她直白的說來還要高興。


  「篤篤——」敲門聲響起，金南俊好心情地轉著椅子過去，看到鄭號錫站在門口雙手環胸，梨渦若隱若現的模樣，顯然是有好消息。聯想到他剛剛才去了一趟製作人的辦公室，金南俊挺直了背，雙眼期待地看著他：「好消息，是不是？別吊我胃口了快說！」


  鄭號錫享受地看著他這副急切的模樣，舞著身子滑步進來，倚在電腦桌旁道：「兩個好消息，一個和你有關，一個和我們有關。」


  金南俊：「排名不分先後，你快說。」


  鄭號錫嘚瑟地扭了扭脖子，看金南俊等不及了才道：「第一個關於你的，剛剛PD說，下張專輯的專輯概念很有可能就用你的想法來。」


  金南俊急不可耐地蹭了蹭座椅，眼睛發亮：「第二個呢？」


  「我們有了第一個運動品牌代言。」


  「VANS！」


  「不，是PUMA！」


  「嗷……」


  鄭號錫狐疑地看著他：「你看起來很失落的樣子？這可是PUMA！」


  「你看錯了！我很高興！」金南俊急忙搖頭，「這可是PUMA！」


  但是再好也不如他的converse high和vans啊！想哭！


  鄭號錫勉強相信了他，眼角瞄到了界面上的跳出的新聞，笑道：「第三個好消息。」


  「什麼？」金南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EVEL確認出擊，美媒稱『這將是視覺聽覺的別樣盛宴』》


  喜悅的笑容頓了下，像是海浪恢復平靜后才重新揚起了另外的表情，三分欣喜，三分感嘆，還有四分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