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搶撫養權?
第三十八節
陳笙把手機蓋在床上, 也不知道顧潮看到上面的內容沒有。
顧潮湊在他耳邊說話時, 噴出的熱氣燙得他臉色發紅。
「不……不看什麼。」
「拿過來讓我看看。」
「不讓看。」陳笙直接把手機關機了,以免顧潮奪走手機發現了他的秘密。
他一把將被子扯過頭頂,蓋住臉, 說話瓮聲瓮氣的,「你也快睡覺吧。」
這不是陳笙第一次大半夜鬧人了。之前顧潮都放過他了, 後來顧潮聽信王爍的囑咐, 說是陳笙體質特殊,生完孩子后休養的時間越長約好, 盡量不要太早開始性生活。王爍還算是靠譜, 禁慾三年那個玩笑後來跟顧潮解釋清楚了。
顧潮忍了三個月, 又三個月, 再三個月。他忍得快要爆炸了。他把被子拉下來, 附身上去親吻陳笙。
他們太久沒親熱了, 愛火一經點燃, 便開啟了燎原之勢。過程中顧潮一次又一次地逼著陳笙叫老公。陳笙咬緊牙關不肯鬆口, 多麼羞恥的稱呼,他如何能夠叫得出口。
可顧潮不肯罷休, 最終還是逼得陳笙服軟。
事後,陳笙回想起來,覺得顧潮肯定是看到了他的搜索詞條。以前顧潮可不敢在床事上這麼戲弄他。
第一次開葷以後,夫夫二人就剎不住閘了, 每天晚上都要親熱一到兩次, 大多數時候是陳笙主動撩的顧潮。
陳笙在家休息了一周, 跟多多肉肉還沒培養出感情呢,就要再次進劇組報到了。《非正常人類死亡研究所》開始進入緊鑼密鼓的拍攝中,陳笙擔綱男一號,開啟了第一波宣傳和造勢。
網上有一小股勢力每天按時打卡,在陳笙的微博下譏諷謾罵。雖然每次都會被真愛粉懟回去,但他們依舊樂此不疲。看這些人謾罵的內容,大多是說陳笙欺壓新人,搶奪新人資源。這事兒應當跟顧非白是脫不開干係的。
不過顧非白已經很久沒有跳出來了,陳笙就沒放在心上。《非》的拍攝地點在市區,陳笙每天下了戲就回家。不過這部戲大部分是夜景,所以陳笙經常是晚上拍戲,白天回家休息。
這天早上,陳笙下了戲回家,在家門口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顧成江。
陳笙坐在車後座上,車子開到了別墅門口,他在猶豫是否下去跟顧成江打招呼。對方畢竟是顧潮的父親。
正在陳笙猶豫之際,他看到顧成江踮起腳尖,透過防護欄往裡面的小花園張望。
陳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陳爸陳媽正一人牽一個孫子在花園裡學走路。
小孩子真是一天一個變化,每天都會給人驚喜。
陳笙吩咐司機先將車停在門口,他先不下車,坐在車裡觀察顧成江的下一步動作。
顧成江就那麼一直踮起腳尖張望,在外面站了二十多分鐘。直到陳爸陳媽把孩子們帶回房子里。顧成江才黯然地轉身上了車離開。
陳笙等他走了才下車。
回到家裡,他先吃了個早餐。倆小子站在嬰兒學步車裡滑來滑去。
「砰」,兄弟倆撞車了。
陳笙趕緊放下筷子,小跑過去,「讓爸爸看看,撞疼沒有。」
倆小子卻樂得呵呵笑。
陳笙一轉頭,他們就又撞上了。不知道別人家的雙胞胎會不會這麼淘氣,陳笙發現他家的兩個小子越來越淘氣了,直接把嬰兒學步車當碰碰車開。
陳笙怕出現意外,只得把肉肉抱出來,讓他們一個一個練。他媽在旁邊說道,「沒事兒。小顧說了。這種車子的設計是撞不倒的。」
陳笙坐回餐桌前繼續吃飯,跟他媽說起早上在門口見到了顧成江。
陳媽媽剛還逗著孫子喜氣洋洋的,一聽到顧成江仨字,笑容在臉上便掛不住了。
「說起他,我就要生氣。陽陽現在也不肯去國外了,非要去王爍他們家的醫院上班。這段時間,顧成江沒少去打擾陽陽,在醫院見不到人,就找到了這裡。也怪我那天沒長心,他來到家裡一眼就看見了多多,非說多多是他的孫子。」
陳媽媽越說越生氣,「前幾天法院還給我們家送來了傳票,顧成江還要告我們。」
陳笙聽他媽講完,反而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氣。兩個孩子的戶口全部落在陳笙這裡,跟他一個戶口本。姓氏是分別隨兩個爸爸。
顧成江就算是上法院也沒用。他兒子都不肯認他這個爹,他想奪走孫子的撫養權就更加是痴人說夢了。
陳笙安撫老太太一番,讓她不必擔心。
「結婚前為了以防萬一,顧潮主動跟我簽了婚前協議。不管以後我們兩個之間發生什麼,孩子的撫養權都是我的。」
陳媽媽這才放心,又道,「小顧說讓我不用理會他爸,還專門在家門口安排了保安,不准他爸進來。」
陳笙準備找時間跟顧潮聊聊這個問題。
顧潮自從掌握了顧家的大權,便不再將顧成江放在眼裡。父子關係越鬧越僵。
陳笙補覺到下午兩點,接到了一通來自警察局的電話。
警察同志在電話里說道,「去年我們抓捕過一個襲擊您的嫌疑犯。因為對方患有精神疾病,所以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今天中午我們接到了醫院那邊的電話,病人逃出來了。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最近這段時間請盡量不要外出。我們會配合醫院儘快將病人找到。」
陳笙都想爆粗口了。
去年被襲擊澆了一身的汽油,差點兒丟了命。當時要不是顧潮在場,他恐怕已經被燒死了。結果因為對方是精神病患者,便輕鬆地逃過了法律的制裁。
現在又告訴他,病人跑出來了?
「像這種犯過罪的精神病人,應該嚴格看管起來。你們不能因為他是病人就無視他犯罪的事實。」陳笙道,「你們這是置受害者的安危於不顧。」
警察同志道,「您先別緊張。我們會安排附近的民警多去您家附近巡邏,這邊也在調查階段。關於看管問題,接下來我們也會再次跟醫院協商。」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辦了。
陳笙掛了電話,下樓把事情告訴了其他人。
他爸媽跟著又驚又怕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殺人犯還能跑出來?」
「媽,是殺人未遂。」
「那怎麼辦呀?你不是又要有生命危險?」
「警察說讓我最近不要出門,他們會儘快抓到人。」
警察那邊也很重視這個案子。陳笙是公眾人物,上次遇襲就鬧得滿城皆知。一旦被同一個犯人兩次襲擊,勢必會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總之,這個犯人一定得儘快抓捕。眼下還不確定他會不會再去找陳笙,但從他的主治醫生那裡得知,病人是在看到電視上播出關於陳笙的採訪后,突然失蹤的。
……
接下來,陳笙度過了恐慌的一周。為了他的安全,公司給他多配了兩名助理。表面上說是助理,但看他們的體格,個個健壯如牛。
陳笙最擔心的是家裡的老人和小孩。尤其是小孩,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
現在顧潮基本上是在家辦公,除非重要的會議等等,文件都是秘書送到家裡給他簽字。有顧潮在家中坐鎮,陳笙就安心地回劇組拍戲了。
他只希望警察能早日抓到人,還家裡一片清凈。再這樣下去,他怕他爸媽神經衰弱。
隨著時間的推移,《星際迷霧3:邪惡力量》即將上映。在國內的第一波宣傳需要陳笙全程參與。這也是陳笙生下多多肉肉之後,第一次為新電影站台。
首映禮定在鯨市一家五星級酒店。到了這種時候就體現出陳笙的好人緣了,在場有不少國內知名演員是陳笙邀請過來參加的。
陳笙今晚穿了一套銀灰色西裝,鑽石袖扣是顧潮幫他戴上的。髮型也是顧潮在家幫他做的,做得超級騷包。顧潮這人在耍帥方面還是極有天賦的。好在陳笙的顏值能壓得住這個造型。
顧潮也應邀出席了首映禮。
原本顧潮是打算留在家裡看孩子的,但是陳笙想帶他出去顯擺顯擺,顧潮只好依著他。
到場的嘉賓眾多,陳笙在一片混亂當中,跟顧潮走丟了。
他想給顧潮打電話,摸口袋時才想起來,西裝太服帖,所以他把手機和錢包交給顧潮了。
他在會場四周轉了一圈,仍是沒找到顧潮的蹤影。最後問了下酒店的工作人員,對方指著不遠處的衛生間道,「我剛剛看到顧總好像是去那邊了。」
陳笙走到廁所入口處,在門口張望了一下,廁所的隔間門均是開著的。
他又走出來,沿著走廊往前走,在安全出口那裡見到了顧潮,正在跟人說著什麼。
那個人背對著陳笙,陳笙看不清他的模樣。但陳笙就是有種直覺,那個人是顧非白。
陳笙故意放輕腳步,走近了幾步。
他聽到顧非白說道,「做人留一線。顧總,您把事情做這麼絕,就不怕折煞您的兒子嗎?」
陳笙頓住腳步,看到顧潮肅殺著面孔,對顧非白像是忍耐到了極點。
「不怕死,你盡可以試試。」
顧潮一抬頭,便見到了對面的陳笙。
顧非白感覺到顧潮的視線有變,突兀地朝他撲了過去。
這波操作尬得不行。
顧潮的注意力此時在陳笙身上,沒想到顧非白會突然撲過來,一時間沒能躲開,被他撲了個滿懷。
陳笙抱胸站在三步開外,絲毫沒有抓|奸的覺悟。
顧潮噁心壞了,用力甩開了黏在他身上的顧非白。
顧非白被他甩開三四米,扶著牆站好。他回頭看向陳笙,不管怎樣,他今日都要在這兩人之間埋下一根刺。
他看向陳笙,表情帶著些許猙獰,「我想你應該會好奇我跟顧總的關係吧?」
陳笙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塊真絲的手帕,走到顧潮跟前,假模假樣地在顧潮身上擦了幾下。
他笑看顧非白,眼神卻鋒利如刀子般刮在對方身上。
「不好意思。我一點兒也不好奇。」他拉住顧潮的手道,「走吧。首映禮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去跟導演他們合個影。」
「我跟顧總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顧非白繼續道,「你會後悔的。」
陳笙卻不去看顧非白,而是回頭看著顧潮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的眼神坦坦蕩蕩,毫無怯弱。
陳笙相信他,於是嗤笑了一聲,不再理會顧非白的話。
兩個人回到會場中,誰也沒有再提顧非白這三個字。顧潮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封殺了顧非白,讓他無戲可拍,無人敢用,在鯨市已是無法苟活。
誰讓他動了歪心思,搞出醫院那一出,徹底惹怒了顧潮和陳笙呢。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吧。
陳笙已經足夠大方了。在顧非白打著陳笙的名頭,到處蹭熱度的時候,陳笙並未出手打擊過他。
首映禮結束后,陳笙和顧潮一同離開酒店。在路上,陳笙接到了他爸的電話。
電話里,陳爸爸語氣急促,「阿笙。你跟顧潮快去醫院看看吧。顧潮的父親被送進王爍他們醫院了。」
「怎麼回事兒?」
「去年襲擊你的那個人被警察抓住了。據警察同志說,顧潮的父親跟對方有過搏鬥,受了傷。我跟你媽在家照顧孩子,暫時走不開。」
顧成江已經六十齣頭了。那麼大的年紀跟年輕人打鬥,定然傷得不輕。
陳笙讓司機掉頭去醫院。
顧潮在旁邊聽到了部分內容,他爸受傷了。
陳笙掛了電話,一邊跟顧潮重複方才的內容,一邊給王爍打電話。
王爍一接通電話,就道,「右臂應該是骨折了,正在裡面拍片子。」
「其他地方有受傷嗎?」
王爍道,「被打得鼻青臉腫算不算?」
王爍對顧家父子皆無好感。不過這些日子裡,他親眼見到顧潮對陳笙和兩個孩子照顧得無微不至,才慢慢對顧潮有所改觀。
顧成江嘛。仍然很惹人討厭。這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為了搶孫子的撫養權,竟然把自己家的兒子、「兒媳婦」都給告上了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