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惡毒女配她祖宗（八）
季老太君的一襲話, 成功地令皇帝陛下無言以對, 完全失去了給趙韻雅和趙歆蕙指婚的興緻。
【噯……咱們的任務進度是0%。】
系統幽幽地嘆了口氣。
季梨正在用空間靈泉沐浴，聞言，翻了個白眼：「你要是一開始就把年輕美貌還給我，我用得著大費周章地想辦法？」
任務進度慢怪誰？
這個鍋她可不背！
【要是真讓你年輕美貌了, 你還不浪得飛起？】
系統有些忍無可忍。
「這我可不管，只要任務完成, 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季梨從水裡撈出鏡子, 用汗巾擦了擦，攬鏡照了起來：「不過, 現在有空間靈泉的滋養效果也不錯，現在我和馮氏站一塊兒不像婆媳，像姐妹了吧？」
從靜心堂給老祖宗請安后, 馮氏還有些回不了神。
老祖宗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一開始並沒有察覺, 直到老祖宗去了相國寺，一住就是兩個多月。
期間，陳嬤嬤去給老祖宗請安回來, 倒是提了一句，說是老太君瞧著氣色好了許多, 那時她也不以為意……
後來回復后, 每一次去靜心堂請安, 她每一次都忍不住驚嘆一遍……
直到聽見陳嬤嬤在那兒嘀咕！
「老祖宗如今瞧著像是年輕了二十歲。」
可不是嘛……
中秋家宴, 她娘家來了人, 一看到老祖宗就集體驚呆了。
不比不知道, 她娘跟老祖宗站在一起，看上去竟像是母女……
她娘親好像還比老祖宗小了兩年！
馮氏這獃滯的模樣，被一腳買進來的趙歆蕙瞧了個正著。
「娘，你在想什麼呢？」
趙歆蕙疑惑道。
看到是自家閨女，自無不可對她言，於是就把心中的疑慮說給她聽。
說者無心，聽者確有意。
趙歆蕙原也沒想那麼多，畢竟同住在靜心堂里，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老祖宗每天的變化她們哪看得出來，但經馮氏一說，她只消回憶老太君原來的模樣，立刻就發現了前後兩者巨大的差距……
何止像馮氏說的那樣變得年輕了……
簡直是年輕得過分了！
別人不知道她手鐲有空間靈泉，但她自己是知道空間靈泉的神奇功效。
摸著手上的鐲子，她有些想不通。
如果老太君返老還童跟她的空間靈泉有關，那她是什麼時候取用自己的空間靈泉？
自從搬到靜心堂里，她的手鐲是片刻都不離身的！
即便疑惑不解，但她還是把疑問留到了心裡。
此時，趙歆蕙並不知道她所喝的水、所用的洗澡水，早就被暗中替換掉了。
和她們一樣心存疑慮的，還有寒楚非。
寒楚非清楚得記得在相國寺遇見季梨的場景。
即便她保養得再好，年齡是不會騙人的，就算看上去再年輕，到底也已經是老婦人了。
然而……
時隔數月，再見到她，卻猛然發現她一次比一次顯得更年輕……
還更美貌！
真像是吃了不老仙丹一樣！
寒楚非皺著眉，忽然低聲問道：「你說……季老太君看著像年齡幾何？」
整個屋子，只有他身邊的大總管吳海福站在那裡。
皇帝在問誰，一目了然。
吳海福微微抬頭，悄悄地看了眼緩帶輕裘的皇帝陛下，依然是面白無須、溫潤文雅。
皇上大概就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自己看著都年輕了許多吧？
愛情真的能令時光回溯，年齡減退……
「回皇上，看著跟您差不多。」
這樣回答，肯定能令皇上龍心大悅吧！
他們本來年齡就相差無幾，現在兩人又越活越年輕，看起來更為登對……
想必這就是皇上最想聽的話了。
大概是沒想到他的大總管這樣回答，寒楚非一愣，隨即起身，大步地走到銅鏡前，凝神照了照。
就連季梨都沒有想到，時不時地進宮就泡空間靈泉給皇帝喝，原打算讓他多活幾年，好徹底打亂原著寒祈登基的時間線，最好在多生些變故，沒想到誤打誤撞，成功地令皇帝陛下減齡了許多……
自然，也成功地打消了他的疑慮。
寒楚非放了心。
對於自己的疑神疑鬼，他也不禁搖頭失笑。
變年輕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季老太君還有神鬼之術不成？
子不語怪力亂神，他怎麼會覺得季梨身上大有古怪呢？
要是她有問題，那同樣年輕的朕又是怎麼回事！
於是，又重新對季老太君開放皇宮大門，歡迎她時常入宮的皇帝陛下，又繼續持續地享受著空間靈泉的滋潤。
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乘著老太君入宮的時機，靜心堂守衛的力度下降，寒祈終於找到了偷溜進來的機會。
趙歆蕙剛從院子里回來，才邁進門，就見一道黑影從門後轉出，一聲訝異還在喉嚨打轉，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噓，是我。」
熟悉的聲音，一下就打斷少女的掙扎。
趙歆蕙看清楚來人，驚喜連連。
察覺到對方放鬆的力道，她含笑道：「是你……」
他說過會來見她。
他沒有食言！
一看到她，寒祈冷硬的心腸也頓時變得無比柔軟。
這次來，他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
順道，一訴衷腸。
一想到如今有人私下裡風言風語地謠傳父皇和季老太君的事，寒祈就覺得大為頭痛。
從數月之前，在相國寺受辱之時，他就記恨上了季老太君。
這老太婆為老不尊，連對自家孫女都是苛責，實在不慈……
要不是他親眼所見那日她獨斷專行的嘴臉，哪能想到外界一致尊敬的榮國公府的老太君實際上是這樣一個惹人厭惡老太太！
當時，他甚至想著來日方長，總有她跪地求饒的時候。
到時候，解救趙姑娘於水火……
順便也算是給自己報仇了。
只是沒有想到，自從那日之後，父皇就三五不時地宣季老太君入宮……
大家從眼紅季老太聖眷正濃，直到最近不知從哪傳出有關他二人私情之事，寒祈與寒禮難得地對此事進行了一翻深入的調查。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能在兩位皇子身邊辦事，偵查能力絕對不俗，幾日功夫，就把皇帝年輕時候與季老太君相識的過程，以及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陛下回宮后，連跟人打聽季老太君的事都給查了出來……
時隔那麼久，連生老病死都沒能把兩人分開，這必須是真愛啊！
好了！
這下坐實了兩人是舊相識的關係！
當年兩人各自都有婚約，時不待他們，沒想到幾十年後，老皇帝死了皇后，季老太君也死了夫君，兩人自從見面后就開始打得火熱，時常見面也不嫌多……
美其名曰下棋……
下棋找人國公府的老太君下棋？
那怎麼沒見皇帝找其他府里的老太君下棋！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寒祈跟寒禮就跟死了親媽似的，臉色一黑……
雖然他們的親媽早就死了！
好吧，總之兩位皇子的內心都有些一言難盡。
寒禮勉強還能努力強迫自己接受現狀。
反正男人一把年紀找女人討小老婆也不算什麼，何況他父皇就算廣招秀女入宮伴駕也實屬正常，只不過對象是榮國公府的老太君而已，年紀大了點而已……
他父皇都不介意，他們這群在父皇面前連屁都不敢放的兒子又有什麼可介意呢？
所以，給自己做完心裡建設后，寒禮發現和他向來不對付的三皇子殿下寒祈每天黑著臉，尤其在聽到有人私下裡十分羨慕一臉陶醉幻想著地關於皇帝陛下和季老太君的夕陽戀曲，氣得把人拖出來毒打一頓……
貌似他對父皇和季老太君的事十分不能接受啊！
寒禮暗自留了神，還派了不少暗衛秘密監視。
很快，他就發現了他的好三哥偷溜進榮國公府去見趙三姑娘的事。
摸了摸下巴，他十分陰險地笑了起來。
老子跟人老祖宗一塊兒了，當兒子的卻看上人家的孫女……
這下可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