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成越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但他本來就沒什麼腦子，這會兒一氣, 腦子就更轉不過來了, 就跟北京堵著的交通一樣前面不能動，後面不能挪的。
「他掐你了？」嵇徐扶著人慢慢走到了牆角，用身體擋住了外面又進來看的幾個男生。
成越摸著屁股點了點頭，氣的還在喘氣：「他打我屁股！」
「疼不疼？」嵇徐問。
「疼！」成越想回頭看一下自己的屁股, 肯定被拍腫了。
「下次別穿這種裙子了。」嵇徐看著外面越來越多的人, 一邊伸手打開了一間廁所隔間把他帶了進去, 一邊認真囑咐道, 「要穿也不能穿出來。」
「我才不穿了。」成越撇了撇嘴。
「轉過去。」嵇徐說，「我幫你看看。」
「看什麼？」成越捂著屁股的手僵了僵。
「看看怎麼樣了。」嵇徐正大光明的彎腰, 把他裙子從下面掀了起來，又把內褲給拉開了一半。
被內褲包括住的圓潤上清晰的浮現著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尤其是被周圍白皙的皮膚一襯, 看著還有點兒腫了。
嵇徐一手扶著他的腰，另外一隻手放上去揉著。
成越屁股被開始那一巴掌拍的到現在都有些發麻，被嵇徐這麼一蹂沒忍住往後面躲了躲：「痛……」
嵇徐抬頭看著他。
就在成越被嵇徐看的腦子發脹, 想著要不就忍著痛給他揉一把的時候, 嵇徐開口了。
「把衣服換過來。」嵇徐直起身在他還紅著的眼眶下擦了擦, 「下次小心點。」
成越愣了一會兒連忙點頭。
等嵇徐出了廁所后, 成越艱難的抬腿把裙子給脫了, 屁股現在一扯都疼。
脫完他回頭扒開內褲看了一眼, 確實已經腫了。
成越擰著眉看了好一會兒, 覺得今天這事兒，全是因為他穿了裙子給惹出來。
成越咬牙切齒的一邊把褲子給套上了一邊想著，誰他媽再讓他穿裙子，他就弄死誰。
嵇徐皺著眉頭看著緊閉的廁所門，從兜里掏了一根煙出來，咬嘴裡點燃了。
他今天其實情緒不太正常，尾隨著成越擠進那個小廁所，把人綁了手、蒙了眼、打屁股，這事兒換以前他干不出來。
造成他情緒失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在法庭上突然暈倒的那幾個人。
這些人為了逃避法律追責，拖延時間，還真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他看著惶惶不安被警察押上來的那幾個孩子又沒有得到該有的公正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在忍了。
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成越身上穿的那條裙子，和下面一群男人盯著成越腿和腰的眼神。
他心底被壓下去的控制欲和某些病態慢慢浮現的時候，嵇徐甚至想把成越關在那個小隔間里一輩子，綁住他的眼睛，塞住他的嘴巴，就那麼被壓著在地上……
「嵇徐。」成越拎著紙袋子打開了廁所門，皺著眉看著手上拿著煙正抽著的嵇徐。
嵇徐一般不會在他面前抽煙，除了第一次接他的時候，後來他再也沒有見過嵇徐在他面前抽過一次。
但就在今天跟他視頻的時候就抽過一次，現在又抽了一次。
成越擰著眉湊過去嗅了嗅，嵇徐身上的煙味確實很濃。
「今天……你不是開庭嗎？」成越看著他，心裡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嵇徐沉默了一會兒，接過他手中的紙袋子，又伸手把他頭上亂掉的額發撥了撥，淡然道：「沒什麼事兒，餓了嗎？」
成越一下子被他給帶偏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發現還真有點餓。
「走吧，帶你去吃點東西。」嵇徐領著人往外走，正好碰上了還沒換衣服的陳總。
嵇徐眯了眯眼睛，眼裡透露出一絲不可見的嫌棄。
「成越！」陳總樂呵呵打了個招呼眼神就瞟到了成越身邊的那個高大男人身上，立馬畢恭畢敬的又打了個招呼，「舅舅好舅舅好。」
「外面情況怎麼樣。」成越問。
「空前火爆啊！」陳總情緒很興奮，「姜格子這會兒正帶著咱班女生在上面打太極拳呢，剛剛已經把第二個募捐箱放了上去！」
「太好了。」成越開心的笑了笑，又想起來剛換下的裙子，「衣服交給誰？」
「留著唄，當個紀念，對了，這是格子要我給你的卸妝水，你自己看著抹點兒吧」陳總說完就聽見有人喊他，連忙跟他們打了招呼后朝那邊跑了過去。
成越拿著那一大瓶水看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用，走去洗臉台那邊兒倒了點在手上，又在旁邊扯了幾張紙下來準備浸在這個水裡面。
「臟死了。」嵇徐把他手裡扯出來的紙給丟了，從自己身上拿出來張深色手帕遞了過去，「用這個。」
成越看著被強硬放在自己手上的那張乾淨手帕，有些捨不得：「我臉上他們不知道給我抹了些什麼，弄髒了不好洗。」
「別磨蹭。」嵇徐擰著眉把他手上的那瓶水拿過來，往自己手上倒了點就往他臉上擦了過去，「閉眼。」
「哦。」成越聽話的閉上了眼。
嵇徐一邊幫他擦臉一邊囑咐道：「裙子可以穿，個人愛好很正常，但是別穿……」
「我沒……」
「好了，去沖沖臉。」嵇徐說。
成越被他按著後頸送到了水前，只能自己用手捧著水先洗了把臉。
洗完臉后他就忘了自己一開始想說什麼，拿著手上的手帕看了看，發現弄髒了很多，只能問嵇徐：「能洗乾淨嗎？」
嵇徐看了一眼手帕上被弄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顏色道：「扔了吧。」
成越看了一眼手上的手帕，小心的擰乾之後放進了自己的外套兜里。
吃飯的地方是嵇徐開著車就近找的，因為等會兒還得回去幫著同學收拾東西。
餐廳里環境不錯，成越早上就只吃了幾塊麵包一直頂到現在，早就餓得不行，還特別熱。
所以他一個人點了兩份牛排和一個超大冰淇淋，還特地讓服務員把冰淇淋放到餐前送上來。
「不能吃冰淇淋。」嵇徐看了一眼他頭上的汗，「剛那麼一通運動，吃冰淇淋不好。」
「那我要小份的冰淇淋。」成越小聲說。
嵇徐看著他嘆了一口氣，妥協道：「飯後吃。」
成越也跟著嘆了一口道：「飯後我就吃不進去了。」
「那就別吃。」嵇徐說。
「我吃。」成越連忙接話。
菜剛上來的時候，嵇徐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指了指菜示意讓成越先吃，然後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唐景打過來的。
「孩子們我已經安頓好了，穆佳留在這邊守著他們，我等會兒就回去。」唐景一件件事情的交代著。
「醫院那幾個人醒了沒有？」嵇徐問。
「還沒醒，幾個龜孫兒怎麼不幹脆就這麼暈死過去算了。」唐景的聲音帶著憤怒，「我說星辰那邊人上場前還對我笑，原來跟我憋的這出，現在是民眾呼聲是最高的時候，他要是這麼拖下去，我擔心可能會出什麼岔子。」
「出不了岔子。」嵇徐聲音跟摻了冷水似的，「找人把他們家裡人給盯死了，別讓他們出去活動，醫院外面也找人給守著，再醒來直接給我敲暈了。」
「什麼？」唐景有些愣。
「他們既然要暈就一直給我暈著。」嵇徐淡然的夾了一塊肉夾在了對面的成越碗里，「你聯繫人把我們之前查出他們公司存在的那幾個資金漏洞放去網上，真真假假摻雜一些不實消息，比如，運轉不周？攜款私逃？怎麼忽悠怎麼來，他們名聲現在這麼臭，總歸有人信。」
「你這是……」唐景那邊遲疑了一瞬間。
「打蛇打七寸，你以為星辰那邊的人憑什麼為了這個必敗的案子跟我們爭。」嵇徐冷笑了一聲，「還不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行，等我消息。」唐景說。
「對了，注意……」
成越一邊吃飯一邊支著耳朵聽著嵇徐跟電話那邊說的話，理清楚意思后，心咯噔跳了一下。
他等著嵇徐把電話掛了后連忙問道：「開庭出意外了？」
「被告的那三個人當庭暈了過去。」嵇徐簡單的回答。
成越皺著眉頭想著陳總早上跟自己說的那件事，突然有些憤怒：「他們裝的吧。」
「不是。」嵇徐笑了笑，「他們要是敢裝，當場我就把人給踢醒來。是真暈了，只是這個暈過去的原因醫院那邊還沒給出結果。」
「那什麼時候能醒，官司怎麼辦？」成越擔心的問。
「往後順延。」嵇徐，「別擔心，沒什麼事兒。」
成越撇了撇嘴，覺得嵇徐把他當小孩兒糊弄，正當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女人帶著香風從他們桌邊經過。
成越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跟著女人的路線轉頭看著。
「怎麼了？」嵇徐看著他的動作問。
成越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的背影，沒時間回答他的問題。
嵇徐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那個女人身上穿的露背連衣短裙，思考了一下問：「你喜歡這樣的？」
成越還以為他問自己喜歡那個女人，又仔細看了兩眼道：「不啊，我不喜歡這種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嵇徐問。
「嗯……喜歡……」成越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還真沒喜歡過哪個男生，他唯一挺喜歡過的男人是一個球星，可是那種喜歡應該只是崇拜。
成越想了半天，確實想不出自己喜歡什麼類型的，只能把那個球星的名字報了出來。
「特定的制服？」嵇徐眯了眯眼睛道，「真野。」
「什麼？」成越怔了一下，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誤會了，但很快這個奇怪的感覺被他忽略了，因為坐在前面的那個女人突然轉過了頭，向這邊走了過來。
成越看清女人的面容時，瞬間知道了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女人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