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真相中真相的真相(3)
這裡是防盜防盜防盜防盜防盜防盜防盜, 我愛你們你們你們你們 第二天, 她餓醒, 被景先生扶起來雙腿打顫, 原遙想掛在景先生身上,可水蛇一樣的白嫩胳膊也掛不住景先生。
景先生扶起嬌無力, 還疼。
看著前妻這樣, 景先生黑眸難得隱隱又悔恨, 想把原遙抱起來,後者「哎」一聲,扯緊被子皺柳葉眉:「疼。」
景先生用被單把人裹起來,然後慢慢抄起原遙後背, 滑嫩的手感讓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原遙的脊骨, 他皺皺眉:「你太瘦了。」
原遙正抓著被單不讓它們滑下去,可是大腿那捂不住, 跟旗袍似的要開口,露出內側布著傷痕的美腿, 原遙內心嗷嗚, 為自己爭辯:「不是太瘦, 是太餓。」
她指指自己同樣青紫的小肚子:「你的人性呢?」
景先生:……
景先生人性光芒閃爍,把原遙放進浴缸后親自餵養, 還帶陪洗澡服務。大男人親昵完愛琴后,在水裡比劃原遙盈盈細腰, 突然想到一句詩:「知道楚王好細腰下一句是什麼嗎?」
原遙撅嘴:「宮中多餓殍?」
景先生低著眸子, 看著原遙在水裡白玉一般的腹部:「是景總不要臉。」
然後, 他親吻自己不要臉的對象。
原遙心裡甜的要命。
這天下樓其實時間也不晚,早上七點半而已,可景母看他們目光八卦又慈愛,原遙知道景母猜到什麼,在早餐桌上坐立難安。
太丟臉了。
景先生要上班,原遙拒絕留下的請求,強烈要求跟景先生一起出門。景先生倒是正人君子一本正經,偏偏原遙要下車的時候拉住她的手,低著眸子說:「今晚我來你家。」
原遙:!
男人啊男人,你的名字叫禽獸。
不禽獸的原遙卻沒拒絕,回家后連樓梯都懶得爬,直接把自己扔在沙發上,發出對生命的喟嘆。
渾身酸酸軟軟的,躺下那瞬間好舒服。原遙眯著眼睛享受這種人生樂事,打算在沙發上睡一覺,可她剛眯上眼睛,手機突然響起。
大早上的,又是打攪好夢,原遙心裡那股揮之不去的不祥感又出現。
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原遙頓一會才接通,她沒沒做聲。那邊也有片刻安靜,猛然發出尖利的女聲:「都怪你!我要殺了你!」
對方用了變聲器,原遙臉色一變,飛快從沙發上坐起來:「你是誰?」
女聲:「你別管我是誰,反正你得罪我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原遙在心裡盤算自己最近有沒有得罪誰:「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就是告訴你別得意」原聲大概歇斯底里,變音器聲音變得難聽又刺耳,原遙腦袋一偏,聽到那個聲音說:「我警告你,你別想這麼嫁入豪門,景家不會允許。」
原遙眯起眼睛,聽到這句話反而冷靜下來:「你到底是誰,有話就直說。」
女聲聽她不在乎,語氣猛的拉高:「你不知道景總為什麼跟你復婚吧,你真以為他會真心愛你?你想想他的性格,他會對你動心嗎?如果不是……」
「砰」一聲,那邊突然沒聲音。原遙拿手機屏幕看看,發現手機已經被掛斷。
猶豫一下,她按照號碼把電話打過去,對面卻發出嘟嘟的聲音,後來乾脆被人關機。
那人說景先生不是真心,可景先生要不想復婚誰能逼他?再說了,一個變身器難道比她這個局內人還清楚景先生的想法?
原遙決定把這個天方夜譚拋在一邊,也把內心隱隱約約的不安壓制住。她捧著自己水果機思考半晌,覺得自己相當急迫要解決兩件事。
第一是這個變聲器,第二是昨天在醫院裡遇到的龔德沅。
得找個人商量。
她親媽的事,原遙知道那女人不依不饒的個性,如果她始終堅持不幫忙,這個女人肯定會堅持不懈找她麻煩,其它問題還好,原遙不想讓這堆麻煩影響到景先生聲譽。
而且,一場生育關係十來年放養之恩,她可以用錢把這個關係買斷也不錯。只是她不能直接送錢過去,要不然更會糾纏不清。
原遙想要個法子把這件事解決掉,又不透露個人身份。
她低眸把步驟安排好,決定給景榮打一個電話。那邊景少爺足足三分鐘才接,口氣還不好:「嫂子,你大清早電話謀殺我?」
原遙思路已經理清,把恐嚇電話先放在一邊,直接道:「伯母住的醫院你知道吧?昨天我在那裡遇到一個小女孩,才十四歲左右就得癌症,我看她很可憐,想匿名向她捐款。」
景榮聽出她語氣里的嚴肅,又覺得莫名其妙:「捐款?那你給我電話幹嘛?」
原遙坐的有點累了,把小腿放在沙發上屈膝揉膝蓋:「這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只有小叔子你這麼大公無私我才能相信你,我打算用網友集資的名義送過去二十萬,你看怎麼樣?」
景榮覺得也就一個包包錢,沒什麼所謂:「我看行,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不過你得弄清楚那小女孩信息。」
原遙抿下唇:「那女孩媽媽姓龔,叫龔德沅。」
「還有一件事,你幫我查一個電話號碼,號碼我發給你。」
景榮答應收到,這個時候本來該掛線睡覺了。可景榮好奇心起來,突然壓低聲音反客為主:「嫂子,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想問你,但是沒什麼機會,今天既然你給我打電話,我就不客氣了。」
原遙聽他語氣挺正經的,直起身子:「什麼事?」
景少爺頭一次有話問不出口,他準備好半天,又觀察房裡確實四下無人才悄咪咪的問:「你的胸去哪了?」
原遙:「……你,你忒么有病啊?這種事是你該問的嗎?」
景少爺委屈的很:「我為什麼不該問啊?你不知道現在外邊的人天天找我打聽,說你是不是為愛付出把自己胸也割了。還有更損的,說我們景家一天多兩個平板電腦,得去申請吉尼斯紀錄。」
景少爺越說越理直氣壯:「再說我就不能好奇了?你看看你現在,我臉上長青春痘也比你胸大,這樣還不能問?」
原遙氣的眼紅:「景榮!」
原遙作為他嫂子幾乎沒發過脾氣,這一句景榮氣得非常有魄力,景少爺嚇的趕緊掛掉電話,心虛的拍拍胸脯。
拍完后他低頭看看,覺得他的胸其實挺大的。
原遙這邊卻氣的不行,把電話一扔拉開白裙看看裡面,她不穿硅膠的時候方便了,連BRA都不用穿。
好氣啊。
原遙皺鼻子,把手機惡狠狠關掉才睡覺。這一覺就睡到下午三點半,原遙睡的腦袋發暈,給咖啡店打個電話報平安,思索要不要做飯。
結論是沒必要,景先生沒時間吃,她隨便填飽肚子就行。
原遙今天被景榮懟的氣還沒消,又覺得景先生機器人一樣勞作不爽,她在客廳看電視等到10點景先生才到,原遙給他把門打開,掉頭坐在沙發上鄭重的說:「你做哥哥的要以身作則。」
景先生被批評的莫名其妙,坐在前妻旁邊把她半籠進懷裡:「我這輩子,最不盡責的就是作為你的丈夫。」
「讓你沒吃飽我。」
原遙內心一排省略號,又覺得確實是沒吃飽。
那就吃吃?
那天之後,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原遙暗戀景先生多年,現在在一塊了當然甜蜜蜜的。景先生則大概是積攢太多,見面便狠狠履行老公職責。
兩人基本都是在原遙家裡,那小公寓空間小,發揮大,對蜜戀里的情侶最合適不過。短短半個月兩人愣是在客廳,在廚房,在房間,甚至在狹窄的樓梯瀟瀟洒灑。
這樣瀟洒的結果是原遙某天晚上親嘴時突然意識到自己大姨媽沒來,她跟景先生是奔著復婚去的,當然不會做什麼具體措施,景先生從第一天起也沒那個想法。
原遙瑟瑟發抖,推推景先生把野獸趕走:「你……今天……」
景先生挑眉。
原遙覺得要是懷疑正確現在咳咳咳會不會傷害到寶寶,又想現在沒譜的事總不能說我懷疑自己懷孕,支支吾吾半天:「我吃飽了。」
景先生內心波瀾,懷疑自己活差。
一般活差跟器械大結合,那就是災難。景先生看著原遙半晌,直到把原遙看的臉蛋紅潤,才說:「需不需要我離開?」
原遙:滾滾滾。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慫貨還沒這麼大膽子,隨便扯淡幾句表示自己雖然飽了但是肚子餓,非要一個人下樓買零食。
她偷偷順了驗孕棒回來。
六點半,她給景先生電話,低聲說:「我已經到醫院了,你不用過來接我。」
景先生半天沒做聲,嘆息一聲才說:「原遙,等我。」
手術前要做的準備不少,原遙問清楚醫生,盡量把一切都坐到妥妥噹噹的,尤其是病人術后所需物品,原遙折騰來折騰去,盡量什麼都不缺。
景先生七點半趕到醫院,病房裡已經被原遙收拾的妥妥帖帖,他母親拉著原遙的手不知道在說什麼,景先生在病房門口停頓許久,才進去打攪兩人。
景母難得平和的朝他招招手:「你過來。」
景先生被動的走過去,他定定的站在原遙身邊,然後被母親拉起手,將他跟原遙的手交疊握起。
景母滿意的看著這對舊人:「我就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你們能幸福,這次無論我手術能不能成功,你們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景先生說:「好。」
原遙囧囧的轉頭看向景先生,景媽媽都還沒說什麼呢,景先生就說好是不是太快了?
景母卻笑笑,她真是一切都安頓好的表情,好像什麼牽挂都不帶走的要離開。原遙看她表情心裡一緊,趕緊反手握住景母的手:「媽,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到時候您想做什麼都行。」
兩婆媳這一牽手,一直到手術室都沒分開。景母躺在床上被人推著,她似乎對命運有不好的預料,緊緊的抓住原遙的手落淚:「丫頭,我對不起你,你啊……是我對不起你……」
「你原諒媽媽……」
原遙不知道她怎麼了,趕緊雙手握住景母的手:「媽,沒事的。」
手術要開始,護士把她倆分開,原遙還有些悵然若失,又奇怪景母幹嘛說對不起她。
「砰」的一聲,手術室門關閉,刺目的紅燈亮起。
原遙獃獃站在手術室門口,想象裡面現在大概在做麻醉,待會兒就要開膛破肉,從景母身上生生挖出肉來。
醫生真是厲害的職業。
病人卻像一坨坨豬肉。
原遙越想心情越不好,她輕輕偏過頭看地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景先生站在她身邊,原遙發愣看著景先生踩在地上的皮鞋,突然想說話。
可景先生這時卻沉默牽起她的手,兩人並排站在手術室外,原遙心裡居然不那麼怕了。
有一個人陪你經歷生死,總值得慶幸。
身高差距,她抬頭看向景先生側臉:「你說手術會成功嗎?」
景先生黑眸堅定,側頭看向她:「會。」
原遙心裡竟然異常的平靜,她突然覺得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有景先生在這,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品,甚至連最好的護士護工也有,手術一定能成功。
原遙蒼白的臉笑笑,她想跟景先生說什麼,目光突然發現自己身後還有十幾個人景先生的親人,頓時面紅耳赤想甩開他的手掌。
景先生沒讓,低聲說:「剛剛媽問我們願意不願意復婚,我已經答應了。」
也就是說公開也沒啥,不是什麼大事。
原遙卻覺得耳熱,以前她結婚時是拿錢辦事,她反而大方,現在這樣的復婚她反而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害羞。
原遙特別不好意思的覷後面一眼,看見景榮居然在那邊朝他嘿嘿笑,頓時想捏死這臭小子。
沒心沒肺的東西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遙跟景先生坐在板凳上坐得屁.股疼,手術室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推開,一個全身武裝的護士端著一盆東西出來,原遙趕緊要上前去打聽,被景先生拉住。
「我去。」
原遙不明所以,聽到護士喊哪位是家屬,然後景先生放開她的手走上前。護士把托盤裡東西遞給景先生看,還說什麼彷彿在確認,景先生嗯一聲,示意可以。
原遙伸長脖子也不知道讓景先生看的是什麼。
景先生高,身材好,後背把托盤裡東西擋的乾乾淨淨,原遙心想這到底什麼玩意兒,從手術室拿出來特意讓家屬看看?
大概半分鐘后,護士走人,景先生回到座位上,原遙忍不住湊近他問:「是什麼東西啊?」
景先生側眸看她一眼,微微眯起眼睛:「切下來的東西,要去化驗。」
原遙:「啊?」
老闆娘驚到了,她膽子一直不大,聽到剛剛托盤裡可能是血淋淋的生肉,尤其是女人的致命部位,頓時頭皮發麻,難怪景先生要擋的乾乾淨淨,不讓她窺視。
原遙臉色有些發白,景先生黑眸里劃過無奈,握住前妻的手:「乖,沒事的。」
原遙頭一次主動握住景先生的手,她想想依靠在景先生懷裡藏起來,卻不敢。
時針嘀嗒嘀嗒過去。
原遙覺得這三個小時是她活了近二十八年最漫長的三個小時,到後面她幾乎是坐立難安,一會就要起來轉轉,景先生無奈跟著前妻後面,一會摸摸小手安慰,一會半摟著人讓她安靜下來。
景榮其實想來說說話來著,礙於景先生氣場愣是沒敢靠近。
從原遙離婚起,他就覺得這兩人肯定會復婚,他哥的人品就是奇奇怪怪的,不可能接受第二個女人登堂入室。可他沒想到他哥能這麼嬌氣原遙。
到後面,原遙幾乎是抓著景先生西裝下擺哭了,她越想景母進手術室前那些對不起就越不安,覺得她們怕是要天人永隔。
還有半個小時。
原遙突然深吸一口氣,扔掉景先生的西裝下擺,她沒空注意被自己抓的皺巴巴的衣服,還有景先生近乎無奈的黑眸,低著頭哭唧唧的說:「我去病房一趟。」
景先生:?
原遙美人尖垂著,安靜的眉頭間全是惆悵:「我去去就回來。」
景先生倒不怕她跑,可怕她語氣里有撒嬌的意思,男人思考一下:「用不用我讓你陪著你?」
原遙搖腦袋,景先生便允准,他目送原遙離開后,眉頭立刻皺緊,給景榮一個警告的眼神。
景榮「嚇」的一聲,目光趕緊遊離開。
景先生特別不滿意自己這個弟弟,他眼睛里浮現出一絲危險,又化為無形,徑自走到長椅邊。
眾後輩都會看臉色,尤其是景先生一人在景明兩家獨大,幾個年紀偏小後輩跟太監宮女似的,看見原遙離開趕緊圍上來。
「小叔,你跟嬸子要復婚了?」
「哥,你放心,咱媽肯定沒事。」
「小舅舅你要不要喝水。」
景先生睨他們一眼:「看熱鬧?」
小外甥小侄子等等等呵呵呵傻笑,倒是景榮一個人在外圍時不時瞅原遙離開的方向。
景先生接過自己外甥遞過來的水抿一口,看看景榮,又轉頭看向原遙離開的地方,眉頭微微皺起來。
小外甥低聲問:「小舅舅,我們小舅媽幹嘛去了?」
景先生把水遞給他;「找板磚打死好奇的貓。」
小外甥不說話了。
大概過十五分鐘,原遙還是沒回來,景先生看看手術室還在亮著的燈,黑眸里沉思一下,準備喊景榮名字。
這時候,一聲我艹響起。
他外甥艹的。
然後是此起彼伏的倒抽氣。
景先生不滿意的挑他一眼,卻見自己狗腿子外甥直愣愣看向走廊那邊,景先生側眸望過去。
那裡,逆光走來一個人,一個女人。
一個穿著白色短裙,猶如初見,慢慢朝他走來的女人。
景先生微微笑了,黑眸里如星河般燦爛。
雖然這麼想著,可原遙畢竟人慫膽小,她到自家門口跟個小偷似的小心翼翼東張西望,恨不得一點聲音都別發出來。艱苦的革.命取得良好的效果,原遙進門發現景先生沒發現她,長身玉立在小陽台上跟人講電話。
原遙沒刻意偷聽,但男人的聲音順著風飄進來,「媽,我知道你很心急,可感情的事欲速則不達。」
原遙覺得自己聽明白了,這應該是景母在逼婚,可景先生不太願意。雖然說他們要復婚是著急一點,景先生說的沒錯,可想想她肚子里可能有孩子,原遙聽到「欲速則不達」心裡咯噔一下。
心慌。
雖然她不相信匿名電話,可那些景先生不愛你多多少少在她心裡留下陰影。原遙皺眉,又覺得畢竟事關自己偷聽不好,輕聲喊:「景琛。」
景先生轉頭,可憐的眉心皺著,他給原遙一個稍等的手勢:「他們才認識一個月,不能因為女方懷孕就倉促結婚……」大概那邊說了什麼,景先生一頓:「這件事稍後再說。」
景先生說完掛掉電話,他這人向來表情不突出,薄唇又顯得無情,說完不笑就很嚴厲:「明聹女朋友懷孕了。」
原遙反應好一會才明白說的是他秘書,也就是景母的娘家親戚。原遙把自己思緒再理一遍,也就是說剛剛那句欲速則不達說的是明秘書跟她一個月不到的女朋友,現在應該是女朋友以懷孕為理由要結婚?
以景母的個性確實會同意這件事,就是不知道景先生有什麼想法。
原遙眼神飄忽:「懷孕了?那怎麼辦?」
景先生看著她:「他們才相處一個月,不適合結婚……你怎麼還買了速食麵?」
原遙愣一下,她剛在便利店亂買的,桶裝速食麵是為了更佔地方,顯得她買很多很餓。再說現在不是談速食麵的時候,原遙想到自己跟景先生重逢也就一兩個月,心裡說不清的怪怪的:「先不管這個,那孩子怎麼辦啊?總不能拿掉吧?」
景先生剛想回答,手機突然響起,他皺眉接起來,給原遙一個抱歉的手勢。
原遙聽不見手機那頭說什麼,反正景先生嗯嗯兩聲掛掉電話,然後凝著眉看著她說:「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
原遙如蒙大赦:「不要緊不要緊,人命的事比較重要,你去吧。」
她這態度有點傷人,景先生黑眸望著前妻許久,最後突然說:「你的問題我還沒回答。」
原遙:?
「明聹是個老成持重的人,我相信他會跟我一樣,選擇先不要孩子。」
原遙心遽然炸開,下意識脫口而出:「那孩子多可憐?」
景先生看著她:「如果倉促生下來,給他一個不幸福的家庭,他可能更可憐,甚至可悲一一輩子。」
景先生說話的時候在靠近原遙,咖啡店老闆娘下意識低下頭不讓他看自己表情,景先生卻也沒霸道的擰她下巴。
可有更霸道的事。
半晌,景先生從她手裡拿到塑料袋,把裡面的話梅之類的小零食拿出來,速食麵連著薯片之類留在塑料袋裡,淡淡道:「這些東西不準吃,我給你扔了。」
原遙內心小貓都炸毛了,可又不能咬景先生。
看著她的景先生西裝革履,提著塑料袋出門扔垃圾,原遙內心複雜,終於跑到門口把自己掛著洋娃娃的鑰匙塞進景先生手裡:「拿著吧。」
景先生望著景遙害羞的額頭,終於笑了。
等景先生離開后,原遙一個人在客廳里唉聲嘆氣,她不淑女的把腳擱在茶几上,小手撫上自己小肚子肚皮。
怎麼啊?原遙咬唇,眼裡無限複雜,暗流涌動。
這一晚上她都沒睡好,做無數奇奇怪怪的夢,一會夢到自己小時候父母離婚自己躲在奶奶家哭,一會又夢到她跟景先生婚禮,還夢到景先生在夜裡慢慢的愛撫她,原遙覺得自己口腔里好像發出聲音,好像又只是哭著喪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睡著沒有,連環的夢讓她辛苦又難受。
第二天醒來,她卻看見景先生有青茬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