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此為防盜章
睜開眼, 依然是青山綠水, 依然是晚霞如火,依然是那鳥語花香。
之前的老大娘和老大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她一個人艱難地爬起來,慢騰騰地挪到了那個界碑前,再一次看著上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跡。
這個界碑,據說是立於昭朝永康年間,待到了現代社會,已經是千年古碑, 文化古物了。這界碑從成色和周圍的草木看, 應該是才立了沒幾年時間, 看起來, 現在的魏雲山約莫就是昭朝永康年間了。
換一個句話說,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千年前的魏雲山。
怪不得周圍的人語言完全聽不懂,也怪不得他們的打扮如此奇怪, 其實顧鏡現在仔細回想,早就有徵兆了, 心裡也感到異常了,只是她下意識地屏蔽了那些信息。
她有氣無力地撫摸著這千年文物最初的模樣,輕嘆了口氣:「你還能活,我卻不能了, 我活不到一千年後, 估計也沒法再回去了。」
沮喪了一會兒, 她又起身,去看界碑的旁邊,卻見那裡有一塊巨大的石頭。
這塊石頭上,應該以後還會有個醫仙的雕像,魏雲山的人誰生病了都會去拜一拜。
現在可能還沒到那個時代吧。
顧鏡再次嘆了口氣,起身,沮喪地沿著那條路往外面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走往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活下去,朋友,家人,同事,還有那個簡單乏味的工作,曾經的一切都已經離她遠去了。
她甚至連這個時代的語言都聽不懂。
她就這麼麻木地走在小路上,餓了就掏出雞蛋來,渴了就喝點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見前面林後傳來了一陣哭嚎聲。
這是死了爹還是少了娘,哭得這麼傷心?有她傷心嗎?
她繞過林子,卻見路旁停著一輛豪華馬車,馬車旁還有幾匹膘肥體壯的馬,以及十幾個人。
其中一個穿著綢緞袍子的男人正抱著一個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嚎。
而那個女人?
顧鏡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
那個女人身上濕漉漉的,看起來剛從水裡撈上來,而關鍵是,肚子里看來還懷了一個?
落水了?一屍兩命?
醫生的本性讓她顧不上其他,忙跑過去查看,一看之下,不免氣惱。
這女人口鼻有污泥,呼吸微弱到幾乎沒有,但至少沒死絕!
「趕緊救啊,搶救!」
然而圍觀的人群茫然地抬頭看著她,之後又重新低下頭一臉哀傷。
她瞪著那個抱了女人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衝過去,一把將男人推走,將女人搶過來:「再不救就要死了!」
說著,她連忙去清理女人口鼻中的污泥等物。
而一邊的男人在被她推走後,好像異常氣憤,氣勢洶洶地挽著袖子帶著人手就要上前,甚至伸出腿來直接就要踢打她。
她此時剛給女人清除了口鼻中的污泥,把舌頭拉出來,又解開了衣服打算翻過來倒水,忽然間那幾個男人衝過來要打她,她也來不及躲。
那人一腳踢到她背上,劇痛傳來,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混蛋,給我滾!」
只可惜那人自然聽不懂她說什麼,在看到她的目光愣了下后,馬上又要衝過來打她搶人。
她無奈,咬牙。
底下就是一條人命,不,兩條人命,救人的時機稍瞬即逝,錯過這一會兒怕是人就要死了。
當下狠狠心,不管不顧,趕緊把女人反過來頭朝下倒水。
那男人更加惱怒了,口裡發出野獸一般憤怒的吼叫聲,抬起腿就踢向顧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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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鐵峰真得是一心想讓女妖精知道自己的陽氣有多足的。
也許她吸一次陽氣后,就會發現,他的陽氣很好,從此捨不得離開了。
那一天,他拿了衣服來給她穿,沒想到她笨手笨腳竟然連衣服都不會穿。
不過想想也是沒什麼奇怪的,她是蛇精,蛇在深山裡是不穿衣服的吧?她唯一的蛇皮被她墊在屁股底下了,她哪來的其他衣服可以穿。
況且,她笨手笨腳反提著衣服的樣子很惹人憐。
他走過去,幫她穿衣服,可是誰知道,當他幫她繫上后腰的帶子時,她竟然撲到了自己懷裡,軟綿綿的小手兒環住自己的脖子,香噴噴的身體偎依在自己胸膛上,她甚至還用那手指尖輕輕掐著自己的肌膚。
他心跳加速臉紅耳赤,她果真決定取自己的陽氣了嗎?
蕭鐵峰硬生生地壓下渴望,緩慢而憐惜地將她抱在懷裡。
唯恐嚇到她,他沒敢用太大力氣。
抱著那溫香軟玉,他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太軟太香太勾人,他真得恨不得,恨不得——
腦子裡頓時出現了許多畫面,他終於忍不住,狠狠地箍緊了懷裡的小東西。
這一刻,他知道,就算她要自己的命,自己也認了。
他要給她陽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忽然發齣劇烈的顫抖。
……
這件事儘管過去好幾天了,蕭鐵峰想起來,依然羞愧難當。
他沮喪地捶向旁邊的一棵樹。
實在無法接受,他竟然在女妖精面前如此不爭氣。
而那件不爭氣的事後,女妖精顯然很看不起他,每每看他的眼神冷漠又嘲諷,好像是在說,他就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以至於到了後來,女妖精改變了吸食陽氣的方法,再不想和他這樣那樣,竟然直接用法術把他的陽氣吸走了!
被吸走陽氣的蕭鐵峰無力地倒在了炕頭,他看著得了自己陽氣的女妖精奪門而出,約莫知道,她得了陽氣怕是要逃回深山裡?
「你穿草鞋會傷了腳的……」他費勁最後的力氣,嘶啞地提醒她。
她這麼笨的女妖精,法術又不高明,連吸個陽氣都如此的費勁,他真擔心她穿草鞋外出走路會磨破腳,畢竟她在瓜田裡都能撞上木樁子!
「外面柜子里有一雙布鞋……」
他才請人做的,還沒來得及給她,然而他無力的話語,女妖精彷彿根本沒聽到,回應他的,只有大門被咣當關上的聲音。
整整過了一日一夜,他才慢慢恢復了力氣,爬起來,走出了家門。
走出家門后,他才知道,原來女妖精從村子里過的時候,是施展著法術出去的。
「隔壁老牛家的糞桶都被她用咒語打翻了!」
「別提了,蕭七紅家的媳婦抱著孩子在街上,孩子回去嚇傻了,哭了好幾天!」
「趙家的三小子中了法術,回家就栽了一個跟頭,險些人事不省,冷大夫給治了整整一晚才醒過來!」
各種告狀埋怨的聲音傳來,最後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你咋娶了個這麼狠毒的媳婦!」
他不言語,背上那個裝有土豆的粗布袋子,披上了一件破外衫,又掛上了水葫蘆,準備出村。
「鐵峰你這身子還晃悠,這是要幹嘛去?」牛八斤拽著他不讓他走。
牛八斤看出來了,蕭鐵峰的魂怕是被那個會法術的媳婦給攝走了。
「我去找她。」蕭鐵峰頭都沒回,繼續走。
牛八斤氣得跺腳:「鐵峰,別傻了,你那媳婦不是吉利玩意兒,她如果回來,咱全村都遭殃!」
蕭鐵峰聽聞這話,回頭看了眼牛八斤,扔下一句:
「她並沒有壞心眼。」
而蕭鐵峰就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出村了。
他不知道女妖精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她。
他往深山裡尋,哪裡人跡罕見他往哪裡鑽。
他遇到了虎狼遇到了豹子,還遇到了一隻受了傷的可憐野狗。
看到那隻舔著傷口的野狗,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想起了那女妖精,他莫名生了憐惜之情,便給那條黑狗塗抹了藥草,包紮了傷口,之後拍了拍它的毛髮。
「可不要再受傷了,也要記得躲著那些虎狼。」
他在山林里整整尋了一日一夜,他根本找不到女妖精的半點蹤跡。
「女妖精想要的是陽氣,她嫌棄我,便去找別的男人了?」
「她會去哪裡找男人?」
如此一想,蕭鐵峰放棄了深山尋找,改而前去山外。
在山腳下,他碰到了前來魏雲山收乾貨的老孫兩口子。
「你媳婦?」
「這樣的女子我們倒是見過一個,披著長頭髮,也不梳起來,身上穿著個男人的靛藍衫,身上還掛著個黑皮袋子。」
「她在哪裡?」蕭鐵峰壓抑下胸腔內的澎湃,忙問道。
「往這條路去了,對對對,就是這條路,我看她失魂落魄的,說的話也聽不懂,不知道怎麼了。」
告別了老孫兩口子,蕭鐵峰連忙沿著那條小路往前尋去,一路上絲毫不敢耽誤,遇到個人就打聽,就這麼尋了一路,只聽得前方傳來憤怒的痛斥聲。
舒服地嘆了口氣,她嘴巴吧唧了下。
而吧唧一聲過後,她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那是一個男人熟睡時的呼吸聲。
整個人頓時僵在那裡,她緩慢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破舊漏洞的木棚子。
頓時,昨晚的記憶湧入腦中。
她被拐賣了,拐賣到了一個偏僻落後的山村,遭遇了一個粗鄙粗糙卻又有點小善良的山村愚昧男。山村愚昧男是個色那什麼攻心的可憐男人,圖謀不軌,買了自己想讓自己給他當媳婦。
現在,男人就睡在她身邊。
不但睡在她身邊,甚至和她糾纏在一起。
顧鏡幾乎是僵硬地扭動了下脖子,小心地查看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男人那雙粗糙的大手正搭在自己腰上,男人那兩條沉重的大腿竟然有一隻恰好卡在自己兩條腿中間了,男人那結實健壯的胸膛竟然緊貼著自己的身體!
這……
顧鏡咬咬牙,再咬咬牙,忍住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人家半夜偷偷沾她便宜,她也只能假裝沒看到。
人家沒有直接半夜趁她睡熟的時候來個霸王硬上弓她就該感天謝地不是嗎?
她咬牙切齒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看著他那張因為距離太近而放大號的臉,她在琢磨著,該怎麼把這個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他的胸膛上用著小勁兒推,同時兩條腿輕輕扭動,試圖擺脫這個男人的控制。
可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男人剛從睡熟中醒來,眼神有一刻的迷茫,不過很快,那雙黑眼睛便開始聚神。他盯著顧鏡,盯了好半天后,那張臉竟然騰的一下,紅了。
一個剛硬粗糙的漢子,臉紅了……
不但臉紅了,耳根都紅了。
顧鏡望著近在咫尺的那泛紅的耳朵,在心中暗暗冷笑不已。
果然他是圖謀不軌,試圖在夜裡對自己咔咔咔咔咔咔!要不然,自己只是看一眼,他臉紅什麼?
這是一個要做壞事被人當場捉包,羞憤得臉都紅了的可憐男人。
呵呵呵呵,果然是山村愚昧落後的男人,沒見過世面。
既然這個男人還知道羞愧,那事情就好辦了,她可以利用這個善良的弱點,來達到自己逃跑的目的。
而就在顧鏡盯著這個男人的臉,琢磨著該怎麼麻痹敵人的時候,她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扭頭看過去,就聽到外面一個大嗓子發出了一聲驚呼,緊接著便是嘰里咕嚕嘰里咕嚕嚕嚕嚕……
和她身體盤根錯節纏在一起的男人,聽到這個聲音,連忙起來了。
而在起身過程中,由於她還沒來得及撤回腿,以至於那結實彪悍的大腿還磨疼了她腿上的肌膚。
離開棚子前,男人直接把那個靛藍色罩衫扔到了她身上。
「唔——」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有味兒,一股子男人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估計是汗味。
不過想到自己的大腿,她還是沒扔開那個罩衫,而是小心地露出腦袋,不動聲色地繼續躺在那裡觀察著瓜棚外的一切。
只見外面站著一個男人,黑,壯,矮,像個矮敦子。
矮敦子穿著麻衣褲,外面還套著一個樣式奇怪的罩衫,正和男人兩個人面對面在那裡呱唧呱唧,嘰里咕嚕,呱唧呱唧,嘰里咕嚕。
他們說著話,還時不時向顧鏡的方向看過來。
呵呵呵呵,用膝蓋想,她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無非是在討論怎麼瓜分自己,說不定自己是他們兩個湊份子錢合買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粗鄙男自己買的,矮敦子想插一腳。
她這麼想著,心裡忽然有了個主意,應該試圖在這兩個男人之間挑撥離間啊,說不定他們為了爭奪自己大打出手,最好兩敗俱傷,自己就能坐享漁翁之利逃跑了。
想到這裡,她微微歪著腦袋,望向那個矮敦子,想仔細看看。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粗鄙男身子動了動,恰好擋住了她的目光。
她心中小小沮喪了下,看來這個計劃必須從長計議了。
而就在這兩個人嘰里咕嚕著的時候,外面又來了更多的人,他們有的扛著鋤頭有的背著筐,互相嘰里咕嚕著,肆無忌憚地大聲笑著,還有人探頭探腦地朝她看過來。
這個時候,她除了面無表情,還能怎麼辦?
那些人嘰里咕嚕了半天,還有個女人走進來。
那個女人穿著裙子,不過款式奇怪,下面長裙幾乎掃地,上面像是一個夾襖,腰上用一根腰帶綁著。
女人模樣長得倒是好,胸脯那裡挺挺的,眉梢裡帶著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