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暴打親哥的想法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請。」
他推過去一塊, 自顧自的撕開包裝紙, 慢慢的吃起來。
拿著包裝簡易的餅乾,白髮太刀越發摸不準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並且問題又來了, 他到底是吃, 還是不吃?這個人什麼都不說,簡直能逼死他這個腦補小能手,可能是真的被逼到了絕境,鶴丸賭氣似的扯開外包裝,咬下了一大口。
唔,味道還不錯?
兩個人都不言語, 坐在了走廊邊把手裡的餅乾吃完, 鶴丸注意到, 這位審神者大人對於食物的態度相當認真, 他的衣擺上都掉了些碎渣渣, 而這人竟然還是乾淨清爽, 這樣也就算了, 他還在疊著包裝紙。
按照他的手法, 最後能夠疊出來一隻千紙鶴。
「給。」
狛枝彌生把這隻紙鶴放在了鶴丸的手裡:「看了這麼半天, 想要就直說好了。」
那現在說我不是想要這個, 還來得及嗎?
鶴丸默默端詳了半天,把紙鶴揣進了懷裡, 張口說謝謝吧, 他覺得有些奇怪, 那開口說別的吧,感覺更尷尬了。
明明這裡是他們的主場,卻被一個外人佔據了先機,平時玩得瀟洒的嘴皮子如今也失去了掌控力,心裡很多話堵著,可就是說不出來。
太刀急出了一腦門的汗。
狛枝彌生不知道身旁坐的這人有多糾結,在他的眼裡,世界上的人或物分成三類,有用的,沒用的,弟弟。
而這主動找上門來的付喪神暫時可以歸為有用的那一邊,因此,狛枝保持了水平線以上的耐心,沒有第一時間就離開。
「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狛枝覺得再這麼耗下去,半天時間都會浪費,於是乾脆的開口問道:「對於潛在客戶,我應該有一些優待,所以你可以問三個問題。」
說完,他就閉上了嘴,靜靜的看著鶴丸國永。
太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才的氛圍讓他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就怕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引來了對方的報復。
「三個問題嗎……」鶴丸摸著下巴,似乎是在沉思到底問什麼好。
「是的,三個問題。」狛枝肯定的點頭,「現在還有兩個。」
等等,這也算是問題?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在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被鶴丸強行捂住了嘴,成功的保住了第二個問題該有的尊嚴。
難道說只要帶了嗎,就算一個問題嗎?
幸好自己控制住了,不然難得的三個問題的提問機會就會這麼被浪費掉。鶴丸在心中爆了無數的粗口,不得不維持著表面的禮節,認真提問。
「時之政府派你來是做什麼?」
狛枝彌生秒答:「救回被困的遊戲玩家。」
之前派來了那麼多人解決問題的時政,如今只有這一個要求?
鶴丸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眉頭皺得愈發緊,如果要求僅僅只有這一個,那麼可操控的空間就太多了,往小了說,只要救出玩家就是完成了委託,往大了說,把他們這些製造了事件的人解決同樣是完成。
以鶴丸對時政的了解,作為製造了這些事件的他們,絕對會被算在任務需要處理的範圍內,但是這人的表現,似乎想要兩邊通吃?
「如果你沒有考慮清楚,這個問題可以留到明天。」
秒針又噠噠的走過去了五圈,狛枝彌生計算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他休息的時候。
即便窗外還是一片明媚,即便遊戲里更推崇的是合一下眼便是度過一天的休息方式,他仍舊堅持每天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不動搖。
「好,那我明天……」
話還沒說完,門在他面前輕輕拉上,鶴丸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站在了門外面,他伸手想要觸碰一下木拉門,結果上面激起一片細密的電流,直接讓他半個身子都失去了控制。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半麻的身子過去了一刻鐘才恢復,這期間,鶴丸透過木門之間的縫隙,看到屋裡的審神者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換上了舒適的睡衣,抖開遊戲里提供的簡易被褥,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睡了過去。
——準確說,是在身上一抹,原本的作訓服就變成了睡衣。
鶴丸知道了這人是怎麼在他們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換衣服的了,而且說什麼沒有防備,是拿門上這些流動的電流當玩笑嗎?
我記得,應該有個詞可以形容眼前的場景。
太刀苦中作樂,對著狛枝彌生的睡顏發散思維。
這種打破了遊戲規則的行為,在玩家之中被稱為開掛。
開掛大佬的日常,就用這個片語命名吧。
等著鶴丸歸來的兩人發現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該回來的人始終沒有動靜,葯研和燭台切對視一眼,果斷的選擇過去探查情況。
這一看,他們投向鶴丸的眼神都帶上了些許的微妙。
從鶴丸的角度,所能看見的,只有在屋內沉睡的狛枝彌生。
「我覺得你們的眼神頗有深意。」
活動著手腳的鶴丸格外無奈:「要腦補的話,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天天被人在耳邊說鶴球好萌鶴球好帥已經夠累的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神經衰弱的。」
「……你和那位審神者聊的怎麼樣。」
葯研從善如流,立刻換了話題:「需要向殿下他們請求支援嗎?」
拜這位玩家經常會透露外界信息的座談會所賜,壓切難得有興趣在同一位玩家手下停留的時間超過了七天。
也是托這位玩家的福,他可以說得上是整個本丸里對外界認識得最為深刻的付喪神,在其他人還在艱難的摸索著周圍環境時,他已經大概的了解了這個世界之外的世界。
一個以擁有個性為分界線,五五開的奇幻時代。
擁有個性的人,在四歲時可以通過科學的手段檢測出自己是否擁有奇特的能力,而另一半普通人里,也會有擁有了不得才能的人類。
佔據兩邊的頂端學府,一座是雄英高校,另一座則是私立希望之峰學園。
不過即使大環境如此,大多數人還是過著普通的生活,越是靠近金字塔的尖端,人數越少,這條定律適應於任何行業,超高校級的學生每年只有十幾個,而雄英的英雄科稍微多一點,也就只有四十人。
競爭可以說是相當殘酷了。
不過成不了英雄,也可以成為關注著英雄的人,這位玩家便是如此,他對著能夠排上號的英雄了如指掌,其中最為喜歡的便是現今排名NO.1的歐爾麥特。
所以在聽膩了這人對歐爾麥特的吹捧后,壓切果斷的戰死離開,逃離了這個洗腦地獄,再聽下去,他的大腦都要被那個身著紅藍緊身衣,金黃頭髮的肌肉男給淹沒了。
這僅僅是壓切長谷部流連在外時的一個小插曲,而這句話也只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印象,直到他們遇到了狛枝彌生,才變得深刻起來。
——何止是有光,簡直就是人群中最閃亮的大燈泡了。
戰鬥中分心觀察著狛枝彌生的長谷部如是想到,對方殺敵時的流暢動作猶如寶石一般閃閃發亮,吸引著人挪不開目光。
這人比他們付喪神更像是兵器,行動間毫無遲疑,準確的打擊到敵人的弱點,無一失手,不管從他而來的攻擊有多少,從哪裡來,他都可以從容的躲閃反擊。
最可怕,他還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道。
普通的NPC打暈,時間溯行軍打死,殺與不殺的分界線被他牢牢的把握在手裡,從未越線,比機器還要準確。
「長谷部。」
「……是。」
一心二用的打刀遲了半秒才回復,他收回刀,而對面的溯行軍則被他順利擊倒,躺在地上慢慢的變成黑灰。
長谷部眼睜睜的看著狛枝彌生向他靠近,手從腰間垂落的位置抬起,最後落在了他的腦門上。
「好像是有點發燒。」
狛枝彌生覺得自己找到了這個負責的打刀行動間遲疑的原因,再想想剛才那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他難得的決定今天早點回去。
「不舒服了就在本丸休息。」
叮囑了對方一句,狛枝開啟了傳送通道,這一次,他連戰利品都是自己提在手裡,沒讓長谷部拿。
審神者滿載而歸,而付喪神兩手空空。
長谷部覺得自己的強迫症要犯了,他好想從狛枝的手裡把東西都搶過來自己提著,而且這點溫度算什麼,就算是岩漿澆身都不能打擾到他超人的意志。
「咦,怎麼還暈了。」
這下子,肩膀上又扛著個人,狛枝以這個驚人的造型回了本丸。
葯研覺得這就是老天爺送上門的機會,長谷部還沒回來的時候,他還在想要怎麼支開這個麻煩的打刀,成功的和審神者說上話。
結果不等他動手,長谷部自己就暈過去了,簡直完美。
「長谷部發燒了。」狛枝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召喚壓切過來,「你把他送到房間里休息一下,葯研。」
「是!」
鶴丸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藥研,怎麼感覺今天的小短刀有些過分激動了。
他都注意到了,狛枝自然不會忽視,本來是想讓葯研幫忙看一下長谷部的情況的,乾脆話鋒一轉,把鶴丸派了過去。
莫名其妙接到了照顧人的任務,還是和壓切一起行動,鶴丸看上去就好像中了毒,表情都扭曲了。
不過這可是狛枝的命令,不得不服,所以他只能和壓切一人一邊架起了長谷部,朝著對方的房間走,葯研提醒了句手入室有退燒藥后,就跟著狛枝走到了議事廳。
兩人對坐,半天無言。
狛枝算是對這些熱愛沉默的付喪神無奈了,如果現實中他的隊友也是這個類型,早被他踢出隊伍自尋出路。
「有什麼事直接說就好。」
敲敲桌子,狛枝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