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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凡人與神的差距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你怎麼把這個大寶貝給帶回來了?」


  所有付喪神都對這個壓切長谷部的感官很是複雜, 按理說,以打刀的性格和能力, 成為本丸內的一把手不成問題,如果心理狀態不穩定,那麼二把手也是極好的。


  但是就連考慮周到的小烏丸都沒想到,壓切長谷部十分可靠的把自己分成了兩半, 嚴肅的那半確實能力出眾, 一個頂十。


  而鬧騰的那一半,闖禍后造成的後果,完全抹消了他能幹的那一半帶來的正面影響。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切換了人格,因為惡趣味的那一半演技是一等一的好, 他扮演起第二個人格, 除非他自己暴露,否則誰都看不出來。


  甚至在細節上都能夠完美模仿。


  畢竟原本就是一個人, 花開並蒂, 根源卻是相同。


  這也導致根本沒人敢把重要的事交給他去解決,畢竟大家都是在鋼索上行走, 要是被同伴坑了,那滋味也太不好受了。


  於是乎大家有意的避開他,並且忽視著他的行為,只求這傢伙能乖乖呆在本丸不要惹事, 然而千算萬算, 都抵不上命運的安排。


  葯研把壓切長谷部的來歷如此這般的和鶴丸他們說了一遍, 眾人皆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能怎麼辦,打不了也罵不得,萬一當場抽風犯病,還得他們自己上去壓制,怎麼看都是虧到家了。


  況且還有審神者頂在前面……


  他們默默圍觀壓切長谷部在狛枝身邊刷存在感的畫面,退到了警戒線外,安靜的看戲。


  不知道這位審神者還能忍耐多久?

  還有,壓切你那好像找到了心儀玩具的表情,確定自己不是被玩的那個嗎?


  事到如今,只能祝你好運了。


  該說同伴就是同伴,鶴丸他們對於壓切長谷部的心理把握非常到位,有著雙重人格的打刀,確實是把狛枝彌生看成了最新款的玩具。


  「審神者您稱呼我為壓切便好。」


  這被「壓切長谷部」所厭棄的名字,卻被他堂而皇之的當成了自己的代稱:「如果哪天您見到了另一個我,叫他長谷部就可以。」


  「一個是壓切,一個是長谷部,很好區分的吧。」


  狛枝彌生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直接點開了物品欄,裡面的格子堆滿了各種圖紙,再計算了一下當前的資源數量,發現把每一個做一遍都還有得剩。


  開心.jpg

  「你的話太多了。」


  在進入鍛冶室之前,狛枝終於回應了下鍥而不捨的試圖和他對話的壓切:「我想那邊的幾人會有很多話和你說。」


  「順便告訴其他人,不要過來打擾我。」


  大門僅差一毫米就和鼻尖相接,壓切的笑容在嘴角凝固,該說不愧是他現在最在意的人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反應,莫名戳中了打刀的萌點。


  「那就按照您說的,我去和他們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


  流暢的轉身,壓切朝著同伴們走過去,他很是自然的把外套一脫,扣子解到了胸口的位置,露出一小片細膩的皮膚:「好久不見,不和我來個重逢的擁抱嗎?」


  鶴丸:瞎了瞎了瞎了。


  葯研: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燭台切:和上一次見面相比,病得更嚴重了。


  「葯研哥,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好的打法,我們一起到手合場練一下吧。」


  五虎退拉住了葯研的衣袖,兩短刀嗖的消失,留下太刀組對著毫不吝嗇自己荷爾蒙的壓切長谷部頭疼。


  非常抱歉,他們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根本get不到那份帥氣。


  ——這就是所謂頭大的感覺吧。


  捏捏眉心,燭台切側開身子,指著旁邊的空位示意壓切坐下來再說:「擁抱就算了,不過這麼久沒見,我們確實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壓切漫不經心的看了燭台切一眼,坐在了走廊邊上,撈起一隻空茶杯給自己添滿了水,他相當愜意的喝著茶,等著對方繼續發言。


  「小烏丸殿下很擔心你的安危。」


  敢從本丸逃出去的付喪神屈指可數,壓切長谷部是其中最耀眼的一個,和其他的獨行狼相反,他偏偏熱愛裝成NPC,成為玩家手下的付喪神,感受著有了主殿以後的生活會有什麼不同。


  「是嗎?」壓切拈起一塊點心送到嘴邊,「我還以為你們會很樂意看到那一幕的。」


  能夠誕生兩個人格,壓切他自身對於感情的認知更加的深刻,加諸在他身上的複雜情感,讓他在擁有了意識后,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所謂的NPC。


  對於那座本丸里的其他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感受到那份排斥,即使「同伴們」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但是言語間的隱瞞,行為上的躲避,分明顯示出了,他,壓切長谷部,是有多麼不受歡迎。


  「你們給自己新找的飼養員,看上去非常美味。」


  沒有話舊的想法,壓切直指重點:「介意和我多說說關於那位大人的事嗎,總覺得跟在他的身後,能夠看到許多有趣的東西。」


  「飼養員?你的說法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


  鶴丸的眼神很是犀利:「那位審神者不是你可以隨意消遣的對象,有意惹火上身是你一個人的行為,結果卻會牽連到我們。」


  「聽上去確實有點嚴重。」


  「但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壓切的笑容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壓迫力:「能夠聽你們話的傢伙現在還在這裡睡著,至於能不能把他叫醒,就是你們的事了。」


  「還有,別忘了我的名字。」


  他點點心口,緩緩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壓——切——」


  鶴丸嘖了一聲,不想理會這個讓人火大的傢伙,他就像是一個家族裡最讓人厭惡的熊孩子,偏偏有著那份關係存在還不能輕易動手。


  否則壓切長谷部,早被他們揍得沒有人形了。


  燭台切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深深的看了壓切一眼,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你開心就好后直接離開。


  鶴丸給了壓切一個克制的笑,頭也不回的走掉。


  目送著兩人消失后,壓切把盤子里的食物一點點吃乾淨,又把壺裡的茶全部喝光,他眯著眼看著不遠處隨風搖晃的花朵,心裡勾畫著花瓣的輪廓。


  「一群口是心非的人啊。」


  存活的時間越久,就越是像人。


  然而在這虛假的世界里,當個人又有什麼好處。


  「嘛,我還是繼續去看看那位審神者吧。」


  燭台切飛出去后,葯研和鶴丸立刻從那種若有所悟的狀態中脫離出來,短刀直奔太刀的落腳點而去,以瘦弱的身軀穩穩的接住了對方。


  而鶴丸則是下意識地抽出了刀,擋在了同伴的身前,正面迎上了狛枝彌生。


  葯研一邊留心著身後的情況,同時手下動作飛快,解開了燭台切的衣服就去看那最後一擊所打中的地方,表面看上去一切正常,就害怕那人用的是內勁,打出了內傷。


  撐開眼皮查看了瞳孔的狀態,發現那雙金黃的眸子已經失去了神采,完完全全的陷入了昏迷狀態。


  沒有趁手的器械,不能再做進一步檢查,這個結果讓葯研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沒有大礙。」


  只是短刀的聲音聽上去,並不像是沒有問題。


  而狛枝則是對著他們兩個這過激的反應表示不能理解。


  難道是他記錯了,這些NPC其實不能用系統自帶的手入服務,受了傷還要自己打繃帶的嗎?

  「咳。」


  雙方又對峙了三分鐘,燭台切在一片寂靜之中猛咳出聲,伴隨著胸口劇烈的起伏,盡自己可能的在往身體里輸送新鮮空氣,作為一個虛擬的產物,他竟然有了在生與死之間遊走的經歷,簡直是,不可思議。


  「還打嗎?」


  話是這麼說,狛枝顯然是失去了繼續打下去的興緻,他乾脆的恢復了站姿,有些無語的看著對面的三人:「如果還有什麼擔心的,去手入室泡一下修復池。」


  「……」


  鶴丸很尷尬,他能說自己把這個完全忘記了嗎,被對方那閑庭信步的態度一刺激,他就自動切換成了絕地求生模式,根本不記得還有修復池這個選項。


  甚至以為三個人都會被這審神者以絕殺的姿態全部弄死。


  「我沒事。」


  燭台切的臉上還帶著几絲茫然,但是對於自身狀態了解頗深的他自然是發現自己一點傷都沒留下,葯研低聲問他身體內部是否感到疼痛的問題也做了否認回答。


  連他自己都是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摸著胸下被擊中的位置,對方那不輕不重的一掌,讓太刀在被擊飛的瞬間被強烈的窒息感所籠罩,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就是遊戲更新時忘記回本丸,結果被強制關了小黑屋的擴大版體驗。


  對於這個結果絲毫不感到意外的狛枝已經繞過他們三個,徑自走向了刀匠的身邊,迷你小人的手上穩穩的托著一把比他還要高的刀,等著主人的喚醒。


  在審神者確認之前,沒人知道這二十分鐘的產物到底是誰,又不像是三日月宗近、小狐丸之類的稀有刀劍,從時間就可以分辨。


  「出來吧。」


  和對待葯研藤四郎一樣,狛枝彌生也屈指在短刀的刀鞘上敲了兩下。


  這種喚醒方式只是走個形式而已,也不排除有的玩家熱愛形式主義,每次喚醒新刀都要搞個大排場的可能性,畢竟排場越大,花費越多,這種氪金元素永遠是商家最喜歡增添的小項目了。


  一朵帶枝的櫻花搖搖晃晃的落下,剛好點在了短刀的中段。


  狛枝感覺自己的面前綻開了一捧巨大的櫻花束,以花束為背景,一個帶著五隻老虎出現的付喪神站在了他們面前。


  異色雙眸的小少年滿臉緊張,他的小老虎們緊緊的圍繞在主人身邊,一動不動。


  「退!」


  葯研大驚失色,他怎麼都沒想到,出現在這裡的會是最乖的弟弟。


  「葯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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