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小一小二和小三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感謝他那突如其來的細緻, 把所有東西都打包上的防患於未然之心,那個大大包裹的裡面, 塞著整整一包的一口性口罩, 此時真是救了他的命。
不是亂喜歡打掃, 只是, 只有他一個人的本丸,真是安靜到了極致, 平時好歹還有個鳥鳴相伴,然而在這裡, 如果自己不弄出點響動的話, 格外死寂。
呆的久了, 亂整個人都變得獃獃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緊閉的大門上, 旁邊應該擺放著時空轉盤的地方他也去查看了一遍, 空空如也;想著先傳送到其他的地圖,就算遇上玩家也沒有關係,卻驚恐的發現自己沒有了那份天生的能力。
這裡就彷彿是被神所厭棄的地方,可進卻不能出, 他試圖放飛胖鴿子回去找一期哥道歉, 結果胖鴿子原地打轉,一直飛到累死消散都沒有成功的跑出去。
完蛋了。
三個大字釘在了亂的腦門上,初次離家出走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讓這個從擁有了意識時就沒踏出過本丸的小短刀慌了神。
和向來沉穩嚴謹的葯研不同, 他過於跳脫的個性, 總是被一期哥溫柔的護在身後,一期哥把他們牢牢的圈在一個地方,生怕走出去的他們受到傷害。
本丸的活動區域很小,為了補償弟弟們,一期一振很是努力的幫他們用木頭做了許多玩具,每天都會抽空陪他們一起。
看著根本不擅長木工活的一期哥手上磨出的水泡,大家一致的戒掉了對玩具的熱愛,如果說開心是需要在意的人用傷痛換來的話,那不如不要。
沒有了戶外娛樂的短刀們只能呆在屋子裡面寫寫畫畫,他們渴望外界,但是因為系統所賦予他們的設定,以及玩家對他們的印象,導致短刀們,除了個別在設定上就偏向於成人的幾位外,剩下的真的是孩童心態。
或許比普通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更乖巧一些,但是天真爛漫這樣的詞依舊可以套在身上。
正是因為如此,在遇到了特殊情況后,以為自己可以應對的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試圖按照平時大家所教導的方法找出那扇門,認出本丸的坐標然後回家。
可是他連地圖的邊緣都跑不到,無限延伸的森林看不到盡頭,最讓他崩潰的,莫過於走了半天后,卻發現自己最開始刻下的印記出現在了右手邊。
所以他只能抹乾了眼淚,又回到最初的地方,從快要乾涸的小溪中打來水,努力的製造出聲響,一點點的清理著周圍的環境。
如果什麼都不做,那一定會被逼瘋。
即使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不做的話,會死的更快。
亂,不想死。
還沒有去到真正的外面,什麼都沒有見過,論壇上說的風景也沒看過,說的各種吃的也沒有品嘗過。
如果真的要死的話……我還沒有和一期哥他們告別,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去。
眼淚滴落在剛擦乾淨的地板上,亂粗暴的用衣擺蹭掉臉上的淚,認真的又擦了一遍。
如果有下次的話……
我絕對不離家出走了QAQ
當葯研的回信確認了長谷部的猜想無誤后,狛枝彌生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右手向下一滑,憑空出現了一張有看不見末端的紙張。
「三秒一變,一分鐘就有二十個,一小時就是一千二百個。」
左邊浮現出來的,則是依舊三秒一變的坐標。
「詢問清楚那孩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確定了時間點,才能劃分出大致的範圍,作為一個無辜路人,狛枝的做法是對自己的保護,沒有人可以用這點來指責他,倒是他這個提供了坐標的行為,讓擔憂短刀的人稍微放下了點心。
就怕審神者全然圍觀,一點事都不管,那麼他們尋找到亂的可能性只會接近零。
「我已經寫信去問了,請您暫時將範圍確定為半個小時前。」
半個小時前,正是他們知道亂不在了的時間。
燭台切給狛枝認真的鞠了躬,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數字開始不斷變幻,最後停留在了太刀所要求的半小時前。
真麻煩。
按照剛才的來信,從那邊本丸的最後一個付喪神見到跑丟的短刀到現在已經超過了五個小時,如果全部搜查的話,六千個坐標點,足夠他們找到吐血。
況且這裡隨機出來的ID,或許就是現有玩家的,他們每一次的穿梭,都有可能暴露在主系統之下,對於遮掩身份的付喪神來說,無疑是相當致命的決定。
狛枝彌生靜靜的看著付喪神們,等待著他們的決定。
「真是不聽話的孩子啊。」
鶴丸從旁邊拽了根草,叼在了嘴裡:「抓回來以後一定要讓一期一振好好的教育一下,這麼放任小朋友成長,早晚會變成熊孩子。」
「看樣子你就是被放任成長后的產物。」
壓切毫不客氣的嘲笑:「現在能不能找回來都是個問題,誰知道他跑到了哪裡去,萬一他已經被主系統發現,作為引誘我們上鉤的餌,找還是不找。」
「系統的漏洞,加上無數玩家的感情碎片,讓我從一個無知的人形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壓切點著自己的胸口,緩慢的做了申明,「如果我死了,那麼只要時間足夠,還是會再誕生一個壓切長谷部。」
「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兩片長得一樣的樹葉,即使我死之後誕生不管多少的壓切長谷部,都和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不同。」
「如果你說為了同伴犧牲自己什麼的,抱歉,我做不到。」
「這次的搜索行動,我提前申請退出。」
壓切挺直了背,以相當決然的姿勢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不得不說,他的這一番話相當的動搖人心。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就和現實中的普通人類並無差別,尤其是生命只有一次的定律,適用於所有人。
燭台切安靜的站在那裡,過了半晌才回過神。
「誰想死呢。」
他低聲的說,拿出紙繼續抄錄狛枝放出來的坐標。
只是這個天賦,又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沒有短刀的偵查,導致他在傳送到新地圖的時候難免會遇到正好在他目標地圖上做任務的玩家——並且反應還不及時,經常會被玩家隊伍中的其他付喪神察覺。
因為那過於驚奇的裝扮,大家都把他當成了珍稀野怪,認為只要打贏了這個怪物,就會有稀有道具掉落。
不幸中的萬幸,大概是他過於潦倒的外貌,沒有讓一個玩家發現他的真正身份,其實是超稀有五花太刀大典太光世。
被玩家們的「熱情」所包圍,大典太在流浪過程中更是狼狽不堪,受了傷沒有修復池泡,只能自己撕點布料裹一裹,傷痛全靠毅力往過撐,難得能有塊安靜的地方休息,結果沒睡上一會兒又被發現。
雖說他們這些刀劍男士不需要睡眠,但是疲勞狀態可是實打實會出現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黃臉,偶爾累到紅臉的大典太表示他無話可說。
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本來就有些自暴自棄的大典太越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這樣繼續活下去,或許當初留在本丸里,和其他人一樣的完成任務更好。
或者在流浪途中給自己找個主人,從此過上了平和安靜的生活。
或許我應該更謹慎一點。
或許……
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是大典太能夠存活到現在的最大支柱。
然後就是某一天,他遇到了誕生以來最不可能度過的難關,他竟然在下一張地圖裡,遇上了組隊刷怪的公會。
理所當然的,被打得很慘,慘到他差點就要活不下來,直接死在那裡。
曾經做過的夢在眼前閃了個遍,拼上了最後一口氣,他跨到了另外一張圖裡,只是厄運女神的微笑依舊伴身,他所抵達的地圖,正是當前難度最大的地方。
7-4。
大概是在戰鬥中就失去了意識吧,當大典太努力回想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人或事時,腦海中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唯一有那麼點零星記憶的,還是後頸傳來的隱隱陣痛。
按理說這樣的傷,在泡入修復池后就會被修復,只是他從有了輕微意識到現在,那份疼痛一直提醒著他,還活著,還沒上天。
「還不醒嗎?」
對狛枝所說的話深信不疑的鶴丸趴在修復池旁邊,伸出手指戳著大典太露在外面的臉頰:「審神者說你今天就會醒來的喲。」
為了迎接這位新夥伴,燭台切可是從一早上睜開眼就開始忙活,現在他們的物資可比當初豐富了不知道多少,再也不是用豐盛的土豆宴來招待人了。
「聞聞空氣中瀰漫的香味,難道你就不想睜開眼嗎?」
壓切站在手入室的門口,咔嚓咔嚓的啃蘋果,那份清甜同樣混入了空氣之中,讓許久沒有吃過東西的大典太的胃,忍不住縮了幾下。
「給我也來一個。」
鶴丸朝著壓切伸手,下一秒,一個紅彤彤、看上去就很好吃的蘋果落在了鶴丸的手心。
兩個人以相同的頻率,一起對著不想睜開眼的大典太放了「蘋果好吃但你就是吃不著」攻擊,咔嚓得相當悅耳,最後兩個乾淨的蘋果核「咚」的一聲落在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說起來,長谷部已經給本丸的那些傢伙寫了信,說了大典太在這裡的消息。」壓切扯了把椅子坐下,和鶴丸閑聊,「不知道審神者到底是怎麼想的,越發的搞不懂了。」
「反正小烏丸殿下還沒說怎麼辦,就先這樣唄。」
白髮太刀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他向後傾斜,椅子只有一個腳還與地面接觸,整個人都在晃晃悠悠,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你還真是看得開。」
壓切沉默了一下,繼而又露出了笑:「也是,他們那些人的想法,向來複雜又多變。」
鶴丸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同時還用著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壓切,把對方看得背都下意識的挺了起來還沒挪開。
「……你,幹嘛。」
打刀不自然的摸摸臉,又低頭查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哪裡不對,萬一褲鏈開了那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