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突然的一見鍾情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21.敏感多疑鬧事鬼
圍觀群眾看著「歐皇」玩家風一樣的逃走,對她僅僅付出一把普通的壓切長谷部就能換到超稀有配飾璀璨星辰錶示了萬分的嫉妒。
緊接著,和狛枝相關的討論帖雨後春筍般的出現在論壇上,大家紛紛對這個臉都看不清的玩家帶上了十足的嘲諷,認為他是個抱上了歐皇大腿的無恥之徒,至於他是從哪裡得到了領帶夾,哼, 肯定是假的。
被暴風雨般的竊竊私語包圍,狛枝彌生沒有任何的觸動,作為曾經的公眾人物, 評頭論足之類的事情對他來說如同家常便飯,外人說兩句而已掉不了肉,有那個功夫回以閑扯,不如到訓練場上多打幾套拳。
他的注意力,一部分放在了從剛才開始就沒有任何變化的壓切長谷部身上。
葯研很想站出來向狛枝彌生申請打刀的看護權, 但是圍觀的人這麼多,稍有異動就會成為其他玩家眼中的素材, 他不想看到這個結局。
所以他只能維持住「葯研藤四郎」的一貫表現,努力用眼神示意對面的同伴, 千萬要控制住自己, 不要在外人面前露餡兒。
而被他拚命暗示的壓切到底願不願意如此行事,那就全看天命了。
「先看看有沒有能夠接的任務。」
考慮了一秒鐘關於如何處理身邊的打刀, 狛枝選擇回到比試前所關注的事上, 他穩穩的踏著兩邊人群特意留給他的小道, 走到了公示欄前,神情自若的挑選起了任務。
作為他的付喪神,葯研和壓切自然是跟在了狛枝的身後不敢亂動,短刀在心中祈禱這場酷刑能夠快些結束,玩家們的眼神形成了針氈的效果,讓他的手指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開始微微發抖。
好想,殺了他們。
葯研忍不住低下頭看地面,也正是這個動作,讓他發現,在他的右手邊、也就是壓切所站的位置,那一小片空地上有兩三點水漬。
不容他再多想,狛枝選好了任務,叫了他們的名字,示意兩人跟上。
該不會,壓切長谷部他又要犯病了吧?
短刀有些後悔沒能在遇到打刀的第一時間就強制性地把他送回本丸,這個問題兒童根本不應該放他出來,直接關在屋子裡才是最好的解決手段。
「是在想剛才的領帶夾嗎?」
狛枝看出了葯研的心不在焉,隨口問道:「本丸里的材料應該還夠製作一個的,順便問問其他人有沒有想要的款式。」
「……是。」
比起這個,我更想快點回本丸啊。
葯研的手已經移到了刀柄之上,警惕著壓切長谷部的暴起攻擊,偏偏是在外面,不方便動手,不然他早就可以把對方敲暈,拴上兩個胖鴿子郵寄回去了。
「真是個有愛心的主人,你說是吧,葯研、狗狗。」
在他們到了任務點,沒有其他玩家的身影后,壓切長谷部開口了,那張邪氣四溢的面孔,和之前所表現出來的聽話打刀完全不一樣。
「我都聽到了狗鏈子的嘩啦聲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著短刀,並且伸手比劃了長度,似乎從對方那空無一物的脖頸上看到了項圈和鐵鏈:「非常的動聽悅耳。」
嗯?
狛枝給了這人格分裂的壓切長谷部一個好奇的眼神,雙重人格他也不是沒見過,但是一個虛擬人物,也有著如此生動的表現,倒是非常的有趣。
「閉嘴。」
葯研相當冷酷的呵斥對方:「之前你擅自離開本丸,小烏丸殿下未曾追究你的過失已是仁慈,如果再出言不遜,我不介意親手把你送回去。」
「那可不行,我現在可是有主的刀了。」
打刀換了表情,相當溫順謙遜的單膝跪下,沖著狛枝低下了頭:「親愛的主人,您介意我這樣稱呼嗎?」
「非常介意。」
狛枝彌生表情冷淡:「葯研,這又是哪裡來的患者,可以直接送院治療嗎?」
「可以的話,我比您更想把他送回去。」
然而就算是把在這傢伙關在小黑屋裡,照樣可以越獄成功,今天能夠逮到對方,也是萬幸,畢竟按照他的演技,騙過搜查人員的眼睛輕而易舉。
「那就先做任務。」
他又看了眼隱忍的短刀,以及看似恭敬實則放肆的打刀,摁下了確認鍵,任務副本開始載入,這是張葯研非常熟悉的圖,也是他昨天剛打完的戰場,7-4。
這個審神者,是不是和這張圖有仇啊。
對於巡邏兵的走動路線,葯研現在閉著眼睛都可以躲開,他嘆了口氣,跳上了樹,偵查了一下對方的人數。
「你等在這裡。」
狛枝拍了下壓切的肩膀,直接把他定了身,打刀看著葯研還有那位不知名的審神者跳過高牆,動作熟練,連最高難度下的敵人都沒能發現他們的身影。
看來之前那位主人的歐氣延續到了我的身上。
壓切長谷部十分悠閑的發散思維,能夠遇到這麼有意思的玩家,比呆在局限的天地里,按照上頭的指揮按部就班的生活好多了。
人生苦短,不如及時行樂。
這是他從之前的某個玩家嘴裡知道的東西,當時還是嚴肅型人格的他對這種玩笑的態度深惡痛絕,幾次三番的干涉那位玩家的決定,最後自然是被遺棄在了戰場上,等著被溯行軍分屍。
誰讓「壓切長谷部」就是那樣婆媽的性格呢?
還不都是「你們」的錯。
打刀的舌尖緩緩舔過唇齒,他所凝視的虛空一點,似乎真的出現了一個漩渦,要見他徹底吞噬。
戰鬥的同時,葯研思考著狛枝為什麼要把壓切長谷部留下。
這位打刀付喪神,是所有擁有了自身情感的同伴中,性格崩壞得最為嚴重的一振,一號人格是加強版壓切長谷部,而二號人格,則是剛才遇到的,對於規則,對於限制充滿了破壞慾望的人。
多疑、敏感、翻臉不認人……
很難讓人相信,那個會把扣子繫到最上面的、嚴謹到變態的長谷部會變成那樣。
「戰鬥中走神,會死。」
狛枝將偷襲的敵短刀踢飛,提醒了葯研一句。
「非常抱歉。」
葯研的臉上火辣辣一片,他再沒有跑過神,並保持著這樣的態度回到本丸。
10.帶我回家好不好
「你又想幹什麼?」
葯研和燭台切同時提高了警惕,他們兩人在此刻結成了統一戰線,對付的就是作死程度一個頂十的鶴·熊孩子·丸。
「我現在可是那位大人的付喪神,能做什麼呢?」
鶴丸看上去輕鬆寫意的反駁了一句,不過他那雙瞄著某處的眼睛可不是這麼說的。
下一秒,燭台切移到了通向門口的必經之路,而葯研守住了窗口。
只是他的說法……
「那位大人的,付喪神。」黑髮太刀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你確定?」
「嘛。」鶴丸聳聳肩,「反正也沒有人反駁,就當是默認的事實好了。」
他在屋子裡踱步,而短刀和太刀的眼神則跟著他的動作一起移動,講個大實話,在武力這一方面,鶴丸他還真沒有打過葯研的自信。
誰讓坐在這裡的葯研藤四郎,可是第一批極化的短刀,而且專註於提升個人能力的他,除了必須的任務外幾乎泡在了高難副本里,也就只有粟田口的刀能把他叫出來。
「剛才那位審神者說,讓我明天再和他聯繫。」
鶴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帶著些許的興緻勃勃坐了下來,這個舉動讓關注他的兩人稍微放鬆了一點。
「所以呢?」葯研順勢回應了一句,「難道說你已經想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問什麼嗎?」
「當然不是。」
打量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那是所有的付喪神都熟悉的景趣·日常庭院,鶴丸壓低了聲音:「重點是明天啊。」
「……」
這回不止是葯研,連燭台切看著鶴丸的表情都充滿了一言難盡,他們不理解這個簡單的名詞有什麼好鑽研的地方。
「我還是第一次在遊戲裡面聽到這個詞。」
兩個同伴沒有get到鶴丸的點,所以鶴丸只能掰開了講:「我們在這裡遇到的玩家,大多都不會有這麼明確的時間認知,遊戲本身也沒有提供記錄時間所用的道具。」
這是一個小小的技巧,讓刀劍亂舞的玩家總是不經意間就耗費了相當長的時間在這裡,景趣只要審神者不切換,便不會改變,再加上合理的刷足飄花狀態后,付喪神不斷出陣也不會感到勞累。
而審神者自己緩解疲勞的方式就是在本丸里閉著眼躺一下,那種模擬出來的疲憊感也會在各種道具的作用下消退。
連帶著付喪神們也遺忘了時間的概念。
「但是他卻用了明天這個詞,說明他十分明確的清楚,這裡和外界的差距。」
一如既往的陽光灑下,透過木製的隔欄窗戶在鶴丸的臉上留下一深一淺的印跡:「原來這個時候,外面是晚上啊。」
怪不得自己會被趕出來,原來是到了休息的時間。
我們所憧憬的外界,似乎靠近了一點。
聽了鶴丸的說法,葯研的神情有著几絲恍惚,對於他們來說,映入眼中的景物從未有過變化是很普通的事情。
即使春日落櫻,夏日小雨,但是看久了就會發現,花瓣的散落有著固定的軌跡,而不管那雨下多久,留在地面上的也只有淺淺的水窪。
看似有變,實則一成不變,那些通過氪金得到的稀有景趣,只能帶來幾分鐘的興奮感。
那些不曾擁有過感情的NPC不知道其中的差別,他們只會按照規定的模版行動;而他們這些有了所謂感情的「病毒」,照樣是不想知道。
這樣的話還能自欺欺人一下,他們也是享受過日夜交換、四季更迭的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啊。」
鶴丸又叨叨了一遍最初的問題:「也不知道他要睡多久才會起來,我現在明白了《戴著手錶的猴子》那個故事裡,擁有了手錶的猴子可以成為猴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