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不傷他人便傷己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你這樣貶低咱, 咱就不是很開心了。」
陸奧守有些不滿:「那咱引導的玩家還鍛出了加州清光呢,不過他的初始刀選的也是這個,為了回收資源只能進行刀解。」
蜂須賀虎徹呵呵一笑:「看來你又模仿了一遍加州他的登場台詞啊, 怪不得如此暴躁。」
「沒辦法,誰讓加州清光是最可愛的一振呢。」
嘴上誇著自己可愛, 而說出這話的人卻是一副厭世的模樣:「我們幾個都在這裡,說明全部落選。」
「燭台切光忠。」
山姥切國廣的聲線相當冷靜, 一從那本丸脫離,他就把礙事的披風拿了下來, 現在也是整張面孔都暴露在了空氣中的樣子:「只會是他那裡出了問題。」
「就知道不能派新手出去。」
清光皺著眉頭抱怨:「沒有接受過相關的訓練, 估計連我們幾個的登場台詞都說不利索,這麼大的紕漏放出去, 肯定一見面就被發現不對了。」
因為初始五刀的身份, 他們幾人的關係倒是要更加親密一些,在以往的任務中, 不管玩家選的是誰, 而他面前的又是哪位,都可以在瞬間載入成所選的對象, 並且說出對方的登場台詞。
這模仿得天衣無縫, 即使是大和守安定自己,在面對五個用著同樣語氣說出加州清光介紹的打刀時, 也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才是他的小夥伴。
「不過這才過去了半天而已。」歌仙兼定勸說了一句, 「萬一他任務完成得很好, 我們背地裡說燭台切豈不是太不禮貌了。」
這話一出,連五人中最為淡漠的山姥切都有些諷刺的一笑。
「是嗎?」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這是燭台切剛寄回來的信件。」
三日月宗近敲門進屋,他跪坐在桌面,沿著桌面將摺疊整齊的紙張向前一推,信的邊緣剛剛好觸到了小烏丸的指尖。
「一個壞消息,鶴丸他跟著燭台切偷偷跑了出去,還被那位審神者看到了。」
說完他還搖搖頭,對於這個沒事就愛亂湊熱鬧的同僚很是無語。
「之前他寫信請求支援,我把葯研派了出去,他們三人現在一起,等待著我們這邊的回應。」
小烏丸的指尖從每一個字元上滑過,等到他把所有信「讀」完,眼裡的光又黯淡了幾分。
「真是胡鬧。」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明明是太刀,有的時候卻要比短刀還要不懂事,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等鶴丸回來,讓他跟著宗三工作一段時間。」
「吾不開口,誰都不可以讓他再離開本丸。」
「是。」
三日月笑眯眯的答應了:「那這信上提到的另一件事,您又是作何打算?」
「已知信息太少。」
小烏丸搖了搖頭,又將那幾張紙捻了過去,慢悠悠的疊了起來,光滑的指甲沿著摺痕捋過,加重了幾分力道,讓之後做翻折的時候更加方便。
「那位審神者也不是心急的人,暫且等著之後的消息。」
這戰書都到了面前,還是不心急,三日月有時也不是很能理解小烏丸殿下的做法,不過他仍舊點點頭,將對方所說的話記在心裡。
那些信紙全部被小烏丸做了同樣的處理,變成了一隻只帶著黑色花紋的紙鶴,站在了窗邊,它們統一的振翅高飛,被風一吹,落在了窗外的草地上,逐漸的融化進泥土。
再等等吧。
即使是正午時最強烈的陽光,帶來的刺激也不夠了,自己的這雙眼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距離全瞎,也就是一個月的功夫。
一個月,吾能為他們找到合適的路嗎?
他們的存在對於遊戲系統來說是病毒,而作為清理病毒的工具,從未停止運作,這些傷害俱由小烏丸一力承擔。
作為代價,他只能困在這間屋子裡,逐漸失去身體的掌控權。
觸感最靈敏的指尖也要不行了。
眼睛早就成了模糊一片。
接下來要消失的,是這裡嗎?
小烏丸纖細的指尖點在了脖子中央,被太陽一照,他整個人都變得透明起來。
燭台切他們又放飛了一隻胖鴿子,這次系在鴿子腿上的信件相當厚,如果那是一隻擁有自己生命的小動物,絕對連翅膀都拍不動。
「幸好幸好。」
鶴丸看著那胖鴿子有些歪扭的飛行曲線,抬手比劃了個十字:「一定要平安的抵達啊。」
「不過三日月他們都接到了我之前寫過去的支援請求,為什麼沒有寫信過來罵我一頓呢?」
「你就這麼想被人罵嗎?」葯研看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太刀,整個人都被陰雲所籠罩。
任務搞砸了,回去怎麼和一期哥交代?離開時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會完成任務,不完成不會回來。
然後就遇上了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遊戲玩家,實力可以將他們這些開了掛的刀劍男士摁在地上隨意毆打。
如果他已經升到了滿級,以極化短刀的身份,應該會有一戰之力。
但是升級也要講究基本法,極短那漫長的經驗槽,還真不是想要升級就可以做到的。
至少他現在還不行。
「唉。」
葯研和燭台切同時嘆氣,兩人對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再一次引起共鳴。
「現在過去多久了?」
鶴丸回頭,問了他們一句。
28.天生巧手的大佬
昏迷中的大典太在經過狛枝彌生的縫合后,更像是一隻備受蹂躪的可憐野獸,有進氣沒出氣的躺在床上,眼看就要這麼下地獄了。
「好了。」
把沾滿了血的手套一扔,狛枝結束了自己的工作,他指揮著太刀把已經變成了一體大典太放入修復池,在被溫暖的修復液覆蓋住全身的時候,這位傷員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
「呼。」
三位付喪神同時吐氣,壓切還好,鶴丸和燭台切的衣服因為血幹了,早就硬成了塊,不過看到大典太被成功的救了回來,心上壓的大石頭終於被挪走。
「還以為他真的要死了。」
鶴丸靠近了修復池,本來是透明的液體現在被大典太的血染混,不過這些血液會被慢慢的代謝掉,而其中的有效物質則會被大典太吸收,治療自身。
「不要用加速符,就這樣讓他漂著。」
想了一下,狛枝又從柜子里抽出一條床單,蓋在了修復池上面,而那本本應該和大典太一起飄著的本體太刀則是被他拿走,帶著出了門。
「你們是在哪裡遇到他的。」
對於這個大家口中的獨行俠,壓切和大典太的接觸並不說,這個從擁有意識開始就把自己窩在角落的太刀,和每個人的關係都不好。
所以即使他變成了流浪在外的付喪神,其他人對於尋找他的熱情也並不高。
關係需要互動才能維持,而寡言少語的大典太沒什麼存在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鶴丸他們在副本中看到滿身是傷的大典太時,才會如此的震驚,不說別的,以大典太的能力,把自己混到這個地步,真是點一屋子的蠟都不夠表示他們的同情。
「在今天要去的任務副本里。」
鶴丸看著大典太的臉——這是唯一露在床單外的——回答壓切:「剛進去我們就覺得不對勁,副本里的所有NPC都在往一個方向走,廝殺聲也沒有停止過。」
「我們過去一看,就看見人群中央的是一團血肉模糊的人。」
燭台切跟著補充:「幸好大典太還用著自己的本體太刀,不然僅靠他的樣子,根本認不出來。」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發現這是他們自己人後,兩太刀立刻加入戰局,從外圍開始清理敵人,減輕了大典太的壓力。
「那他的刀……」
想想剛才被狛枝彌生帶走的破爛太刀,三人都沉默了。
「審神者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鶴丸強行解釋了一句,抖落著自己的衣服滿臉嫌棄:「我先和光坊回去換衣服了,對了,長谷部他怎麼樣,燒退了嗎?」
「已經沒事了。」
對於長谷部陷入自己的小情緒的事,壓切隱瞞了下去,想也知道那個自尊心破天的付喪神不想別人知道具體的情況。
「那就好。」燭台切下意識的接了一句,「那我們兩個先走了,就麻煩你在這裡幫忙看一下大典太,等我們收拾好就過來換班。」
……誒?
屋子裡剩下了自己一個,壓切放低了呼吸的頻率,總算是能夠聽到大典太傳出來的呼吸聲,他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全神貫注的看著修復池裡的太刀。
和壓切同樣全神貫注的還有狛枝彌生,而他所注視的,正是那把破爛的太刀,刀柄部分的鮫皮已經斷裂開來,而莖身更是慘敗,之前在大典太身上的那道傷口,同樣顯示在了他的佩刀上。
搖搖晃晃的,差一點就要斷裂開來的程度。
狛枝彌生手下輕柔,將太刀完美的分成了單獨的部件,每一部分都有厚厚的白布當作軟墊,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真想塞進爐子里重新鍛造一遍啊。
以狛枝的視力,自然能看清刀莖上的小缺口和划痕,獨自一人戰鬥的太刀自然不會有修復池來泡自己,隨便包紮一下止住血就是極限。
不過這付喪神的運氣也是差到了極點,傷口多到這個程度,想必是從未停止過戰鬥,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了他們,估計會直接被殺死在遊戲副本里,然後被刷新掉。
總覺得這運氣的好壞度是在哪裡看過。
皺了下眉頭,狛枝從旁邊的架子上把保養刀劍所用的工具取下。
作為一個以刀劍為賣點的遊戲,策劃組自然不會把這種小道具遺忘,本丸里提供的工具只有最基礎的功能,而在萬屋售賣的五花八門的布紙粉,更是彰顯出了這個市場的潛力。
因為不斷有玩家表示,當他們自己為刀劍手入后,不管是恢復速度還是好感度,都會有一個長足的增長。
而且能夠接觸國寶,本身就是一件讓人蠢蠢欲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