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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備受打擊的學生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而鬧騰的那一半,闖禍后造成的後果,完全抹消了他能幹的那一半帶來的正面影響。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切換了人格,因為惡趣味的那一半演技是一等一的好,他扮演起第二個人格, 除非他自己暴露,否則誰都看不出來。


  甚至在細節上都能夠完美模仿。


  畢竟原本就是一個人, 花開並蒂, 根源卻是相同。


  這也導致根本沒人敢把重要的事交給他去解決,畢竟大家都是在鋼索上行走,要是被同伴坑了, 那滋味也太不好受了。


  於是乎大家有意的避開他,並且忽視著他的行為,只求這傢伙能乖乖呆在本丸不要惹事,然而千算萬算,都抵不上命運的安排。


  葯研把壓切長谷部的來歷如此這般的和鶴丸他們說了一遍, 眾人皆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能怎麼辦,打不了也罵不得,萬一當場抽風犯病,還得他們自己上去壓制,怎麼看都是虧到家了。


  況且還有審神者頂在前面……


  他們默默圍觀壓切長谷部在狛枝身邊刷存在感的畫面, 退到了警戒線外, 安靜的看戲。


  不知道這位審神者還能忍耐多久?

  還有, 壓切你那好像找到了心儀玩具的表情,確定自己不是被玩的那個嗎?


  事到如今,只能祝你好運了。


  該說同伴就是同伴,鶴丸他們對於壓切長谷部的心理把握非常到位,有著雙重人格的打刀,確實是把狛枝彌生看成了最新款的玩具。


  「審神者您稱呼我為壓切便好。」


  這被「壓切長谷部」所厭棄的名字,卻被他堂而皇之的當成了自己的代稱:「如果哪天您見到了另一個我,叫他長谷部就可以。」


  「一個是壓切,一個是長谷部,很好區分的吧。」


  狛枝彌生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直接點開了物品欄,裡面的格子堆滿了各種圖紙,再計算了一下當前的資源數量,發現把每一個做一遍都還有得剩。


  開心.jpg

  「你的話太多了。」


  在進入鍛冶室之前,狛枝終於回應了下鍥而不捨的試圖和他對話的壓切:「我想那邊的幾人會有很多話和你說。」


  「順便告訴其他人,不要過來打擾我。」


  大門僅差一毫米就和鼻尖相接,壓切的笑容在嘴角凝固,該說不愧是他現在最在意的人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反應,莫名戳中了打刀的萌點。


  「那就按照您說的,我去和他們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


  流暢的轉身,壓切朝著同伴們走過去,他很是自然的把外套一脫,扣子解到了胸口的位置,露出一小片細膩的皮膚:「好久不見,不和我來個重逢的擁抱嗎?」


  鶴丸:瞎了瞎了瞎了。


  葯研: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燭台切:和上一次見面相比,病得更嚴重了。


  「葯研哥,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好的打法,我們一起到手合場練一下吧。」


  五虎退拉住了葯研的衣袖,兩短刀嗖的消失,留下太刀組對著毫不吝嗇自己荷爾蒙的壓切長谷部頭疼。


  非常抱歉,他們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根本get不到那份帥氣。


  ——這就是所謂頭大的感覺吧。


  捏捏眉心,燭台切側開身子,指著旁邊的空位示意壓切坐下來再說:「擁抱就算了,不過這麼久沒見,我們確實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壓切漫不經心的看了燭台切一眼,坐在了走廊邊上,撈起一隻空茶杯給自己添滿了水,他相當愜意的喝著茶,等著對方繼續發言。


  「小烏丸殿下很擔心你的安危。」


  敢從本丸逃出去的付喪神屈指可數,壓切長谷部是其中最耀眼的一個,和其他的獨行狼相反,他偏偏熱愛裝成NPC,成為玩家手下的付喪神,感受著有了主殿以後的生活會有什麼不同。


  「是嗎?」壓切拈起一塊點心送到嘴邊,「我還以為你們會很樂意看到那一幕的。」


  能夠誕生兩個人格,壓切他自身對於感情的認知更加的深刻,加諸在他身上的複雜情感,讓他在擁有了意識后,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所謂的NPC。


  對於那座本丸里的其他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感受到那份排斥,即使「同伴們」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但是言語間的隱瞞,行為上的躲避,分明顯示出了,他,壓切長谷部,是有多麼不受歡迎。


  「你們給自己新找的飼養員,看上去非常美味。」


  沒有話舊的想法,壓切直指重點:「介意和我多說說關於那位大人的事嗎,總覺得跟在他的身後,能夠看到許多有趣的東西。」


  「飼養員?你的說法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


  鶴丸的眼神很是犀利:「那位審神者不是你可以隨意消遣的對象,有意惹火上身是你一個人的行為,結果卻會牽連到我們。」


  「聽上去確實有點嚴重。」


  「但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壓切的笑容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壓迫力:「能夠聽你們話的傢伙現在還在這裡睡著,至於能不能把他叫醒,就是你們的事了。」


  「還有,別忘了我的名字。」


  他點點心口,緩緩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壓——切——」


  鶴丸嘖了一聲,不想理會這個讓人火大的傢伙,他就像是一個家族裡最讓人厭惡的熊孩子,偏偏有著那份關係存在還不能輕易動手。


  否則壓切長谷部,早被他們揍得沒有人形了。


  燭台切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深深的看了壓切一眼,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你開心就好后直接離開。


  鶴丸給了壓切一個克制的笑,頭也不回的走掉。


  目送著兩人消失后,壓切把盤子里的食物一點點吃乾淨,又把壺裡的茶全部喝光,他眯著眼看著不遠處隨風搖晃的花朵,心裡勾畫著花瓣的輪廓。


  「一群口是心非的人啊。」


  存活的時間越久,就越是像人。


  然而在這虛假的世界里,當個人又有什麼好處。


  「嘛,我還是繼續去看看那位審神者吧。」


  刀劍男士們不知道狛枝彌生的耐心什麼時候會消失,只是他們四個都覺得,估計是等不到了,因為在那之前,他們就會累死在7-4。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作為唯二的太刀,鶴丸簡直有著一肚子的苦水想要倒,本以為是拿到了塊免死金牌,萬萬沒想到那是一個包著華麗外衣的催命符。


  你見過讓還沒特化過的太刀上夜戰圖玩命的嗎?


  雖說兩位太刀付喪神的實力遠遠超過同類刀劍,只是7圖,真的不是單純的強就可以應對得了的,偵查隱蔽差了一大截,分分鐘被人發現。


  但狛枝彌生這個冷酷無情的審神者就做的出來,當鶴丸試圖抗議的時候,他還微微的皺眉,一副「這麼簡單都做不到的嗎」的表情。


  ——當然做不到啊我的親大哥!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狛枝那有些憂鬱的神情,他們就暈頭轉腦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除了休息時間全天都泡在了7-4,餓了累了直接拆開掉落的便當一吃,瞬間恢復了精神。


  然而心非常累,非常非常累,累到明明是飄著花,可每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上來一樣精疲力盡,飯都不想吃,回到本丸后直接把自己往被褥裡面一砸,睡得昏天暗地。


  「那位審神者不是人,我們雖然也不是人,但是和他相比,還是更像人一點。」


  白髮太刀嘀嘀咕咕了半天,葯研捏捏眉心,抬手制止了對方:「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麼繞口令,直接把你的想法講出來。」


  「我們需要真正的休息。」


  鶴丸長舒一口氣,堅定的點點頭:「不是累成了狗回來躺著睡的那種,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放飛,再出陣,我的精神都會崩潰。」


  「同感。」


  和鶴丸一起接受了地獄訓練的燭台切看上去明顯帶上了老態,不可能枯黃的發尾都有些黯淡分叉,眼底也是一片青紫,顯然是沒有從疲憊中緩過來。


  「太刀和短刀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那麼和極短之間的差距就更大,當葯研和五虎退已經習慣隱在溯行軍身邊,對著敵軍的致命要害一擊必殺時,他們兩個還在努力的學習如何輕盈且不驚動巡邏兵的翻過城牆。


  十次潛入裡面,有七次都會因為他們兩個的動作不及時而被發現。


  接著一行人就被迫開啟了殘暴的屠城路線,將所有看到了他們蹤跡的NPC全部殺掉,並且保持著不要慫正面剛的作戰方式一直到王點。


  如果不是任務上明確寫著要保證王點NPC必須存活,他們絕對會順手把那些擺出了驚恐表情的NPC一起幹掉。


  因為渾身浴血的刀劍男士們,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好人。


  本丸只有白天,戰場只有夜晚,時間觀念混亂得一塌糊塗,也就只有狛枝彌生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生物鐘,定時回本丸休息,還要把那些累到變形的付喪神們帶回去。


  「葯研哥,我也覺得好辛苦。」


  五虎退一臉菜色,本來澄澈的雙眼現在也有些混濁:「我錯了我不應該背著一期哥偷偷跑出來的嗚嗚嗚嗚,這裡是地獄啊嗚嗚嗚嗚……」


  葯研扶額,現在把弟弟送回去根本不可能了,自己好歹是有著在戰場上生活的淺薄記憶,大部分人也認為他是個戰鬥老手,極短的能力又超常,所以還能頂住。


  「我會和那位審神者說明情況的。」


  算算花朵更新的時間,也到了狛枝彌生起床的點,他們特意早起了半小時,就是為了在出發前達成一致,表明今天死活都不要出陣的願望。


  應該,可以算作願望吧。


  「要去萬屋?」


  狛枝彌生看了下跪坐在他身前的葯研藤四郎,短刀低埋著頭,似乎對自己剛說出的話很不好意思。


  他一直以為,這些被主系統所厭棄的「病毒」,應該是很抗拒和普通玩家、普通的付喪神NPC所接觸的……


  不過這也迎合了狛枝的想法,他點點頭,同意了出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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