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重新回歸的日常
天氣真好,一起去散步吧= ̄ω ̄= 「你們知道, 狂熱粉絲的意思吧。」
「知道是知道……」
本就是由人類所落下的擁有強烈感情碎片拼接起來的「病毒們」當然知道這個詞的含義, 那些竊竊私語一直在他們的腦海里響起, 無時無刻都可以感受到蓬勃的愛意。
「我的經紀人,也就是之前給你們的名片正面上所寫的, 名為音無涼的男人, 恰巧就是英雄灰格的狂熱粉。」
「噢……」
眾人都露出了我懂你的苦的表情。
「而且我現在所屬的事務所的實際運營人, 就是他。」
更準確的說, 這是一家只為狛枝彌生而服務的事務所,從音無涼上門自薦、而狛枝也沒有拒絕他開始,一場只有兩人參與的追逐戰就開始了。
「所以比起有涼所在的現實世界, 還是這邊更舒心一些。」
音無涼知道英雄灰格除了雙刀以外的其他能力,在僅有兩人知道的情況下——凪斗擁有親人屬性, 被排除在外——這就像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為了不讓其他人獲取同樣情報,他絕對會把消息牢牢的封鎖住。
外界的信息有音無涼全權接手, 狛枝自然就可以像是度假一樣的在虛擬世界里生活, 不過任務還是得做,只是在那之前可以多享受一會兒。
除了音無涼那莫名燃燒的感情外,他真的是一位相當敬業的經紀人,能夠成為希望之峰學園每年在全國範圍內錄取的少數人之一, 本就說明了他的優秀。
而且作為作為超高校級的分析師的音無涼, 僅僅為狛枝一人提供服務, 只能用大材小用來形容。
「……您還真是辛苦啊。」
能夠讓狛枝彌生都頭疼的人物, 鶴丸他們暫時想不出來誰有這樣的能耐,能夠頂著本尊那淡漠的視線當著經紀人的同時還要兼顧狂熱粉的身份,某種意義上來說非常值得尊敬。
「所以在他失去耐心之前,我可以再休息一段時間。」
回答完了最後一個問題,狛枝點點頭就準備離開,但是鶴丸又不怕死的舉起了手,試圖再多說一句。
「審神者大人,既然您看上去那麼不願意,為什麼還是答應他繼續當您的經紀人?」
在這邊世界生活的刀劍男士們,獲取外界信息的途徑有限,但是這並不妨礙有些玩家在日常生活中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情報。
比如排名第一的英雄歐爾麥特和第三的英雄安德瓦之間的愛恨情仇(?),比如夾在中間的英雄灰格存在感不高,但是只要一提起,訴說之人那閃閃發亮的雙眼,分明被崇拜感動填了個滿。
「因為簽了一年的合同。」
自我介紹時充滿了自信的嘴炮,加上這是和他們兩兄弟做了三年鄰居的熟人,於是狛枝也就沒多想,同意了音無涼的提議。
然後就,後悔了。
他根本沒想到,簽下了名字的下一秒,音無涼就從鎮定自若的經紀人形象,一秒切換成了狂熱病嬌,拉著狛枝的手大訴愛意。
話語中那深沉又熱切的感情,把在旁邊吃瓜的凪斗嚇得從沙發上摔了下來,兄弟兩個都被鄰居的發言給震驚到了。
經紀人還說他們在十年前就已經約定好了,等到當年還是孩子的音無成年,他們就結婚。
狛枝彌生一頭問號,根本想不起來自己還給別人許過這樣的誓言,並且算算年齡,音無涼十年前最多六歲,能對一個六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只有禽獸才能做的出來。
狛枝事後也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取消合作,只是在那之後音無涼都表現得很正常,完全看不出他曾經那樣的失態。
尤其是在SAO事件之後的一系列處理,直接將他這個三年前從公眾眼前消失的英雄重新推回了原本的位置,順便還拔高了不少身價。
更何況,他還是和凪斗同年入學……
狛枝又想,音無涼現在還是個學生,只要好好的引導就還有挽救的價值,雖然對方一副愛他愛得發狂的模樣,可他並不認可這份感情。
大概就和小時候指著電視說要嫁給奧特曼一樣,根本不可信。
在為政府工作的七年裡,狛枝也是見多了這樣的人,被他救下的每一個傷者,最後都會陷入對他的神奇迷戀之中,讓處於愛意旋渦中央的狛枝本人也是格外的懵逼。
「總之,我還會在這裡多停留一段時間。」
他對著付喪神又強調了一遍:「至於你們那邊到底要怎麼做,最好儘快給出了解決方案,拖得時間過長,我不介意幫你們做選擇。」
「是。」
被狛枝的眼神掃過,四人下意識的挺直了背,態度端正的回答,在他離開后,五虎退身子一歪,倒在了桌子上。
「那麼辛苦的打了一下午的副本,竟然還是休息時間……」
是人嗎是人嗎是人嗎,這真的是個人嗎?
小短刀內心瘋狂吐槽,這種工作狂的做法,應該把長谷部先生派過來才對,他們兩個肯定會產生某些奇特的共鳴。
「他不像是在說謊。」
燭台切一直沒有開口,全程都在默默觀察:「或者說,以他的實力,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
如果有需要,一根指頭都可以把他們碾死,這種情況還要說謊那是圖什麼,有趣嗎?
那位審神者看上去也不是會從這種事情上找樂子的類型。
「那還是繼續寫信彙報情況吧。」鶴丸刷刷的在葯研面前擺好了紙筆,自己則是摸著胖鴿子的背緊皺著眉,「你和光坊可是本丸里靠譜排名的前五,這次的信就拜託你們兩個了。」
「呵呵。」
燭台切笑了:「三個問題你浪費了兩個,現在是沒勇氣了嗎?」
「那也是沒辦法的嘛。」鶴丸努力的理直氣壯,「不過也算是問出了些有用的東西,都寫上送給小烏丸殿下他們看吧。」
至於決定,當然也要由他們來搞定。
「嘛。」鶴丸拍了拍手,活躍了一下凝固的氣氛,「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找一下吧,萬一那孩子就跑到了不遠處呢。」
「當然壓切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就是了。」
他臉上的笑也有些苦澀:「生命對於我們確實很寶貴,如果真的碎了刀,那就再也沒有未來了,但是如果有那麼一點被拯救的可能的話,還是希望能夠被救的。」
「就像光坊說的那樣,沒有人想要死。」
這幾句關於生死的討論,成功的讓大典太的腦內會議又開始了爭論,這一次,他們所探討的重點是,如果在不久前的戰場上沒有遇到鶴丸他們的話,自己是不是就會死。
這是一個沒什麼討論價值的話題,因為不管爭辯的小人有多努力,他們最後的結論都是同一個,那就是死。
被敵短刀刺中心臟,被敵槍穿透頭顱,或者被敵薙刀攔腰砍斷……不對,這個攔腰斬斷的死亡結局,差一點就實現了。
所以我當時是怎麼獲救的?
大典太摸著自己的腰腹,那道足夠他喪命的傷早就消失不見,尤其是經過了那位審神者的巧手修復后,連到疤痕都沒有留下來,相當的不可思議。
「傷口又痛了嗎?」長谷部問著大典太,「手入室還有葯研留下的葯,你可以自己去找一下,對症吃藥便可。」
「不用理會壓切那個白痴。」
長谷部的表情格外冷酷:「那傢伙現在正偷偷的往外跑,準備單獨找人。」
「哈?」
跟著燭台切一起埋頭抄寫的鶴丸一臉懵逼:「那他說的那麼鏗鏘有力是幹嘛,作秀給我們看嗎?」
「所以我才說他是個白痴。」
長谷部再次開口貶低了對方:「因為他不想到時候找不到人,看到你們失落的表情。」
如果壓切可以一個人成功的找到,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找不到,那就更好了,有了他前面的這段鋪墊,沒有人會對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或許在鏡子中,壓切可以看到自己眼中,對於自己的無盡失望。
不想讓別人失望,所以從一開始就斷絕希望,再承擔著雙份的壓力去完成某件事,直到不能動了再停下。
「這是什麼土氣的孤膽英雄的設定。」鶴丸吐槽了,「他是美國的超級英雄電影看太多導致入戲過深了嗎!」
聽到這裡,狛枝彌生笑出了聲。
「總覺得和我相比,你們更像是真正的人。」
他認真的向著付喪神說:「有血有肉,有所鍾愛的也有所厭惡的,會欺騙會撒謊還會用言語掩飾自己的內心。」
一道和時空轉盤相似的星光通道在狛枝彌生的手下逐漸打開,他探進一隻手,把沒時間準備匆忙帶上刀就要往出跑的壓切一把揪了回來。
壓切:喵喵喵???
打刀整個人都還維持著跑動的姿勢,此時對上了其他付喪神那頗有深意的眼神,臉頰都染上了一層薄紅。
「幹嘛,我還不能鍛煉個身體了嗎?」
他粗聲粗氣的說,脖子梗得老直,那副傲嬌到了極點的模樣真是讓人想要把他的頭髮徹底揉亂。
「我的運氣很好。」
星光通道逐漸合上,五個小時內誕生的超長坐標名單在狛枝彌生的身邊飛舞,它們毫無規律,隨意的飄著,各種方向的都有。
狛枝閉著眼睛,隨意的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條。
「就是這個了。」
他讓燭台切把這個地址記錄下來,寫信通知另一個本丸的人:「讓他們直接到這個位置去找。」
「……這樣也行?」
不自覺的,大典太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而他的腦中會議里的小人,同步著說出相同的話,在這一刻,他們只有一個聲音,一個意識。
那就是對於狛枝彌生的所作所為難以相信。
「大概。」
狛枝比了個請的手勢,然後點頭離開,坐標在飛舞完了后又恢復了之前的規整樣子,等待著燭台切的繼續抄寫。
「還等什麼,先把審神者給的坐標發過去,讓他們趕快去找人。」
壓切看著半空中閃爍著紅光的那串,立刻搶過了鶴丸手中的紙筆寫了下去,又撈過一隻胖鴿子,細心的把紙條綁在了上面。
「敢中途迷路的話,就把你捉了紅燒。」
「你怎麼比短刀還幼稚。」鶴丸再次吐槽,「而且你就那麼相信審神者說的,萬一找不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