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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像霧像風又像雨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所有付喪神都對這個壓切長谷部的感官很是複雜,按理說,以打刀的性格和能力,成為本丸內的一把手不成問題, 如果心理狀態不穩定,那麼二把手也是極好的。


  但是就連考慮周到的小烏丸都沒想到,壓切長谷部十分可靠的把自己分成了兩半,嚴肅的那半確實能力出眾, 一個頂十。


  而鬧騰的那一半, 闖禍后造成的後果, 完全抹消了他能幹的那一半帶來的正面影響。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切換了人格,因為惡趣味的那一半演技是一等一的好,他扮演起第二個人格, 除非他自己暴露,否則誰都看不出來。


  甚至在細節上都能夠完美模仿。


  畢竟原本就是一個人, 花開並蒂, 根源卻是相同。


  這也導致根本沒人敢把重要的事交給他去解決,畢竟大家都是在鋼索上行走, 要是被同伴坑了,那滋味也太不好受了。


  於是乎大家有意的避開他,並且忽視著他的行為,只求這傢伙能乖乖呆在本丸不要惹事, 然而千算萬算, 都抵不上命運的安排。


  葯研把壓切長谷部的來歷如此這般的和鶴丸他們說了一遍, 眾人皆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能怎麼辦,打不了也罵不得,萬一當場抽風犯病,還得他們自己上去壓制,怎麼看都是虧到家了。


  況且還有審神者頂在前面……


  他們默默圍觀壓切長谷部在狛枝身邊刷存在感的畫面,退到了警戒線外,安靜的看戲。


  不知道這位審神者還能忍耐多久?

  還有,壓切你那好像找到了心儀玩具的表情,確定自己不是被玩的那個嗎?


  事到如今,只能祝你好運了。


  該說同伴就是同伴,鶴丸他們對於壓切長谷部的心理把握非常到位,有著雙重人格的打刀,確實是把狛枝彌生看成了最新款的玩具。


  「審神者您稱呼我為壓切便好。」


  這被「壓切長谷部」所厭棄的名字,卻被他堂而皇之的當成了自己的代稱:「如果哪天您見到了另一個我,叫他長谷部就可以。」


  「一個是壓切,一個是長谷部,很好區分的吧。」


  狛枝彌生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直接點開了物品欄,裡面的格子堆滿了各種圖紙,再計算了一下當前的資源數量,發現把每一個做一遍都還有得剩。


  開心.jpg

  「你的話太多了。」


  在進入鍛冶室之前,狛枝終於回應了下鍥而不捨的試圖和他對話的壓切:「我想那邊的幾人會有很多話和你說。」


  「順便告訴其他人,不要過來打擾我。」


  大門僅差一毫米就和鼻尖相接,壓切的笑容在嘴角凝固,該說不愧是他現在最在意的人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反應,莫名戳中了打刀的萌點。


  「那就按照您說的,我去和他們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


  流暢的轉身,壓切朝著同伴們走過去,他很是自然的把外套一脫,扣子解到了胸口的位置,露出一小片細膩的皮膚:「好久不見,不和我來個重逢的擁抱嗎?」


  鶴丸:瞎了瞎了瞎了。


  葯研: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燭台切:和上一次見面相比,病得更嚴重了。


  「葯研哥,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好的打法,我們一起到手合場練一下吧。」


  五虎退拉住了葯研的衣袖,兩短刀嗖的消失,留下太刀組對著毫不吝嗇自己荷爾蒙的壓切長谷部頭疼。


  非常抱歉,他們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根本get不到那份帥氣。


  ——這就是所謂頭大的感覺吧。


  捏捏眉心,燭台切側開身子,指著旁邊的空位示意壓切坐下來再說:「擁抱就算了,不過這麼久沒見,我們確實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壓切漫不經心的看了燭台切一眼,坐在了走廊邊上,撈起一隻空茶杯給自己添滿了水,他相當愜意的喝著茶,等著對方繼續發言。


  「小烏丸殿下很擔心你的安危。」


  敢從本丸逃出去的付喪神屈指可數,壓切長谷部是其中最耀眼的一個,和其他的獨行狼相反,他偏偏熱愛裝成NPC,成為玩家手下的付喪神,感受著有了主殿以後的生活會有什麼不同。


  「是嗎?」壓切拈起一塊點心送到嘴邊,「我還以為你們會很樂意看到那一幕的。」


  能夠誕生兩個人格,壓切他自身對於感情的認知更加的深刻,加諸在他身上的複雜情感,讓他在擁有了意識后,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所謂的NPC。


  對於那座本丸里的其他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感受到那份排斥,即使「同伴們」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但是言語間的隱瞞,行為上的躲避,分明顯示出了,他,壓切長谷部,是有多麼不受歡迎。


  「你們給自己新找的飼養員,看上去非常美味。」


  沒有話舊的想法,壓切直指重點:「介意和我多說說關於那位大人的事嗎,總覺得跟在他的身後,能夠看到許多有趣的東西。」


  「飼養員?你的說法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


  鶴丸的眼神很是犀利:「那位審神者不是你可以隨意消遣的對象,有意惹火上身是你一個人的行為,結果卻會牽連到我們。」


  「聽上去確實有點嚴重。」


  「但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壓切的笑容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壓迫力:「能夠聽你們話的傢伙現在還在這裡睡著,至於能不能把他叫醒,就是你們的事了。」


  「還有,別忘了我的名字。」


  他點點心口,緩緩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壓——切——」


  鶴丸嘖了一聲,不想理會這個讓人火大的傢伙,他就像是一個家族裡最讓人厭惡的熊孩子,偏偏有著那份關係存在還不能輕易動手。


  否則壓切長谷部,早被他們揍得沒有人形了。


  燭台切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深深的看了壓切一眼,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你開心就好后直接離開。


  鶴丸給了壓切一個克制的笑,頭也不回的走掉。


  目送著兩人消失后,壓切把盤子里的食物一點點吃乾淨,又把壺裡的茶全部喝光,他眯著眼看著不遠處隨風搖晃的花朵,心裡勾畫著花瓣的輪廓。


  「一群口是心非的人啊。」


  存活的時間越久,就越是像人。


  然而在這虛假的世界里,當個人又有什麼好處。


  「嘛,我還是繼續去看看那位審神者吧。」


  出陣有他陪伴左右,而在本丸的時間裡,長谷部以絕不容他人干涉的態度成為了固定近侍,明明身處同一空間,卻被他強行分成了兩個世界。


  ——見下審神者還要提前申請,你這個打刀怎麼這麼麻煩!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吧。」


  鶴丸那良好的視力捕捉到了本子上的重要信息:「而且這周才過去了五天而已,他這是要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危啊。」


  壓切隨意的坐在了不遠處,言行舉止間和長谷部走向了兩個極端,比如他的髮型,柔軟而飄逸,和噴了定型風吹不動的長谷部完全不同。


  「你們不想和審神者有接觸,所以他頂了上去,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是嗎?」


  打量了一下這個全身上下寫滿了慵懶兩字的打刀,鶴丸反擊了:「既然這樣的話,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想目送著他們離開?」


  「當然不是了。」


  眼角掛了顆小淚珠,壓切剛打完了哈欠,捂著嘴的手還沒放下:「我只是過來向那個傢伙表示下我的不滿而已。」


  「哈?」


  「哈什麼哈,審神者可是我們大家的,他一個人霸佔著是想造反嗎?」


  壓切稍微坐直了身子,語氣完美的切換到了和長谷部同樣的聲線上:「如何,是不是把你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當然了,這也是我想要說的,再這麼呆下去,我就要無聊的發霉了。」


  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骨頭髮出了噼里啪啦的脆響聲:「沒有新成員加入,也不能出陣發泄下多餘的精力,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瘋。」


  「那邊的燭台切,不如給小烏丸他們寫封信,讓本丸那些無聊的人都過來串個門好了。」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燭台切一秒回絕了這個無理的要求:「如果你們兩個都很無聊的話,建議去農場鋤草捉蟲,或者去把鍛冶室的垃圾收拾一下。」


  「妄圖用這樣的理由來逃避日常事務,你們還太嫩了點。」


  壓切和鶴丸同時側頭嘖了一聲,慢吞吞的向著農場方向移動,啊太陽好刺眼啊,身為鐵塊的我們都要被融化了。


  啪唧一聲,壓切倒在草地上不動了,並且慢慢的合上眼,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鶴丸一腳踏在了壓切的背上,狠狠的碾過,他是沒有那個臉面直接倒地不起,不過天真的他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去幹活了?


  特意退了兩三步,鶴丸提起壓切的一條腿,讓對方的臉蹭在地上,一點點的前進。


  「葯研哥。」


  退看著坐在桌前認真看書的葯研,忍不住叫了對方一聲。


  「怎麼了嗎?」葯研回頭,發現退欲言又止,「難道是想家了?」


  「……嗯。」


  把老虎抱在懷裡,五虎退輕輕點頭:「出來了這麼久,有點想要回去了……」


  想一期哥,想家裡的兄弟,想,還沒有自己意識的那幾人……越是被玩家所愛,越是容易「活」過來,而在粟田口這個大家族裡,出眾的也只有個別而已。


  比如一期哥,作為小短褲們的唯一大哥,是無數玩家許願想要得到的對象,即使本丸沒有一期一振,提到他的頻率也不會低。


  因為這個,他也是最早「活」過來的付喪神之一。


  「是想前田他們了吧。」葯研一看看透了五虎退的內心所想,「我出來的時候前田他們還沒有醒過來,不知道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變化。」


  「之前一直是我在照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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