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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不作死就不會死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切換了人格,因為惡趣味的那一半演技是一等一的好,他扮演起第二個人格, 除非他自己暴露, 否則誰都看不出來。


  甚至在細節上都能夠完美模仿。


  畢竟原本就是一個人,花開並蒂, 根源卻是相同。


  這也導致根本沒人敢把重要的事交給他去解決,畢竟大家都是在鋼索上行走, 要是被同伴坑了, 那滋味也太不好受了。


  於是乎大家有意的避開他,並且忽視著他的行為, 只求這傢伙能乖乖呆在本丸不要惹事,然而千算萬算, 都抵不上命運的安排。


  葯研把壓切長谷部的來歷如此這般的和鶴丸他們說了一遍, 眾人皆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能怎麼辦, 打不了也罵不得,萬一當場抽風犯病,還得他們自己上去壓制, 怎麼看都是虧到家了。


  況且還有審神者頂在前面……


  他們默默圍觀壓切長谷部在狛枝身邊刷存在感的畫面, 退到了警戒線外,安靜的看戲。


  不知道這位審神者還能忍耐多久?

  還有, 壓切你那好像找到了心儀玩具的表情, 確定自己不是被玩的那個嗎?


  事到如今, 只能祝你好運了。


  該說同伴就是同伴,鶴丸他們對於壓切長谷部的心理把握非常到位,有著雙重人格的打刀,確實是把狛枝彌生看成了最新款的玩具。


  「審神者您稱呼我為壓切便好。」


  這被「壓切長谷部」所厭棄的名字,卻被他堂而皇之的當成了自己的代稱:「如果哪天您見到了另一個我,叫他長谷部就可以。」


  「一個是壓切,一個是長谷部,很好區分的吧。」


  狛枝彌生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直接點開了物品欄,裡面的格子堆滿了各種圖紙,再計算了一下當前的資源數量,發現把每一個做一遍都還有得剩。


  開心.jpg

  「你的話太多了。」


  在進入鍛冶室之前,狛枝終於回應了下鍥而不捨的試圖和他對話的壓切:「我想那邊的幾人會有很多話和你說。」


  「順便告訴其他人,不要過來打擾我。」


  大門僅差一毫米就和鼻尖相接,壓切的笑容在嘴角凝固,該說不愧是他現在最在意的人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反應,莫名戳中了打刀的萌點。


  「那就按照您說的,我去和他們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


  流暢的轉身,壓切朝著同伴們走過去,他很是自然的把外套一脫,扣子解到了胸口的位置,露出一小片細膩的皮膚:「好久不見,不和我來個重逢的擁抱嗎?」


  鶴丸:瞎了瞎了瞎了。


  葯研: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燭台切:和上一次見面相比,病得更嚴重了。


  「葯研哥,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好的打法,我們一起到手合場練一下吧。」


  五虎退拉住了葯研的衣袖,兩短刀嗖的消失,留下太刀組對著毫不吝嗇自己荷爾蒙的壓切長谷部頭疼。


  非常抱歉,他們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根本get不到那份帥氣。


  ——這就是所謂頭大的感覺吧。


  捏捏眉心,燭台切側開身子,指著旁邊的空位示意壓切坐下來再說:「擁抱就算了,不過這麼久沒見,我們確實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壓切漫不經心的看了燭台切一眼,坐在了走廊邊上,撈起一隻空茶杯給自己添滿了水,他相當愜意的喝著茶,等著對方繼續發言。


  「小烏丸殿下很擔心你的安危。」


  敢從本丸逃出去的付喪神屈指可數,壓切長谷部是其中最耀眼的一個,和其他的獨行狼相反,他偏偏熱愛裝成NPC,成為玩家手下的付喪神,感受著有了主殿以後的生活會有什麼不同。


  「是嗎?」壓切拈起一塊點心送到嘴邊,「我還以為你們會很樂意看到那一幕的。」


  能夠誕生兩個人格,壓切他自身對於感情的認知更加的深刻,加諸在他身上的複雜情感,讓他在擁有了意識后,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所謂的NPC。


  對於那座本丸里的其他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感受到那份排斥,即使「同伴們」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但是言語間的隱瞞,行為上的躲避,分明顯示出了,他,壓切長谷部,是有多麼不受歡迎。


  「你們給自己新找的飼養員,看上去非常美味。」


  沒有話舊的想法,壓切直指重點:「介意和我多說說關於那位大人的事嗎,總覺得跟在他的身後,能夠看到許多有趣的東西。」


  「飼養員?你的說法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


  鶴丸的眼神很是犀利:「那位審神者不是你可以隨意消遣的對象,有意惹火上身是你一個人的行為,結果卻會牽連到我們。」


  「聽上去確實有點嚴重。」


  「但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壓切的笑容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壓迫力:「能夠聽你們話的傢伙現在還在這裡睡著,至於能不能把他叫醒,就是你們的事了。」


  「還有,別忘了我的名字。」


  他點點心口,緩緩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壓——切——」


  鶴丸嘖了一聲,不想理會這個讓人火大的傢伙,他就像是一個家族裡最讓人厭惡的熊孩子,偏偏有著那份關係存在還不能輕易動手。


  否則壓切長谷部,早被他們揍得沒有人形了。


  燭台切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深深的看了壓切一眼,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你開心就好后直接離開。


  鶴丸給了壓切一個克制的笑,頭也不回的走掉。


  目送著兩人消失后,壓切把盤子里的食物一點點吃乾淨,又把壺裡的茶全部喝光,他眯著眼看著不遠處隨風搖晃的花朵,心裡勾畫著花瓣的輪廓。


  「一群口是心非的人啊。」


  存活的時間越久,就越是像人。


  然而在這虛假的世界里,當個人又有什麼好處。


  「嘛,我還是繼續去看看那位審神者吧。」


  鶴丸看上去輕鬆寫意的反駁了一句,不過他那雙瞄著某處的眼睛可不是這麼說的。


  下一秒,燭台切移到了通向門口的必經之路,而葯研守住了窗口。


  只是他的說法……


  「那位大人的,付喪神。」黑髮太刀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你確定?」


  「嘛。」鶴丸聳聳肩,「反正也沒有人反駁,就當是默認的事實好了。」


  他在屋子裡踱步,而短刀和太刀的眼神則跟著他的動作一起移動,講個大實話,在武力這一方面,鶴丸他還真沒有打過葯研的自信。


  誰讓坐在這裡的葯研藤四郎,可是第一批極化的短刀,而且專註於提升個人能力的他,除了必須的任務外幾乎泡在了高難副本里,也就只有粟田口的刀能把他叫出來。


  「剛才那位審神者說,讓我明天再和他聯繫。」


  鶴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帶著些許的興緻勃勃坐了下來,這個舉動讓關注他的兩人稍微放鬆了一點。


  「所以呢?」葯研順勢回應了一句,「難道說你已經想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問什麼嗎?」


  「當然不是。」


  打量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那是所有的付喪神都熟悉的景趣·日常庭院,鶴丸壓低了聲音:「重點是明天啊。」


  「……」


  這回不止是葯研,連燭台切看著鶴丸的表情都充滿了一言難盡,他們不理解這個簡單的名詞有什麼好鑽研的地方。


  「我還是第一次在遊戲裡面聽到這個詞。」


  兩個同伴沒有get到鶴丸的點,所以鶴丸只能掰開了講:「我們在這裡遇到的玩家,大多都不會有這麼明確的時間認知,遊戲本身也沒有提供記錄時間所用的道具。」


  這是一個小小的技巧,讓刀劍亂舞的玩家總是不經意間就耗費了相當長的時間在這裡,景趣只要審神者不切換,便不會改變,再加上合理的刷足飄花狀態后,付喪神不斷出陣也不會感到勞累。


  而審神者自己緩解疲勞的方式就是在本丸里閉著眼躺一下,那種模擬出來的疲憊感也會在各種道具的作用下消退。


  連帶著付喪神們也遺忘了時間的概念。


  「但是他卻用了明天這個詞,說明他十分明確的清楚,這裡和外界的差距。」


  一如既往的陽光灑下,透過木製的隔欄窗戶在鶴丸的臉上留下一深一淺的印跡:「原來這個時候,外面是晚上啊。」


  怪不得自己會被趕出來,原來是到了休息的時間。


  我們所憧憬的外界,似乎靠近了一點。


  聽了鶴丸的說法,葯研的神情有著几絲恍惚,對於他們來說,映入眼中的景物從未有過變化是很普通的事情。


  即使春日落櫻,夏日小雨,但是看久了就會發現,花瓣的散落有著固定的軌跡,而不管那雨下多久,留在地面上的也只有淺淺的水窪。


  看似有變,實則一成不變,那些通過氪金得到的稀有景趣,只能帶來幾分鐘的興奮感。


  那些不曾擁有過感情的NPC不知道其中的差別,他們只會按照規定的模版行動;而他們這些有了所謂感情的「病毒」,照樣是不想知道。


  這樣的話還能自欺欺人一下,他們也是享受過日夜交換、四季更迭的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啊。」


  鶴丸又叨叨了一遍最初的問題:「也不知道他要睡多久才會起來,我現在明白了《戴著手錶的猴子》那個故事裡,擁有了手錶的猴子可以成為猴王了。」


  「能夠計算時間流動的道具,真的是太珍貴了。」


  這個故事,排在了《國王的新衣》後面,印在了第四面上,很短,所以他在看完了第一個后,迅速的把第二個也掃了一遍。


  「對了,鶴丸。」燭台切發現小夥伴有了小秘密,「你離開了那麼久,總不可能是一直站在門口了吧,之前還和那位審神者聊了些什麼,介意說一下嗎?」


  能拒絕嗎?不能。


  因為燭台切眼裡所醞釀的風暴鶴丸看得一清二楚。


  狛枝彌生的生物鐘非常準確,從合上眼進入睡眠,到休息時間結束睜開雙眼,剛好四個小時。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用了三十秒的時間調整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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