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給兄弟牽根紅線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喵嗚喵嗚~」
跟著殺敵的小老虎終於忍不住蹭到了狛枝彌生的腳邊求安慰,伸出了自己的小爪爪給對方看, 因為全程跟著跑了下來, 厚厚的肉墊看上去都有些腫。
五虎退真不想承認這老虎是他家的,明明出門前還能在對方的撓下巴攻擊下保持淡定, 怎麼現在就不行了,太讓主人我失望了。
忽視肚皮被撓的痒痒感, 感受著腿部和手臂肌肉不時的抽搐, 五虎退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回本丸休息的想法, 他們這些虛擬世界的生物都有了疲憊感,而那個人類,到底是什麼做的,竟然完全不會累。
「葯研哥……」
我想回家QAQ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葯研,有些無措, 不知道該怎麼向狛枝彌生提出這個請求。
葯研輕輕搖頭, 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一個人調整起了呼吸方式,準備更快的回復體力, 在下一次的戰鬥中多幫退承擔壓力。
不過兩人的那紅彤彤的臉頰根本藏不了,分明是累到極致的表現。
狛枝彌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懷錶, 上面的時針一跳, 指向了七的位置, 他又看看兩個掩飾不住疲憊的短刀, 決定還是先回本丸一趟。
「還有戰利品。」
他朝著旁邊堆得整整齊齊的箱子點點, 示意短刀帶上東西跟在他們身後。
就算是非洲酋長,刷了一下午的3S評價后也會有著豐厚的掉落物,更何況從某個角度來說,狛枝可以說是被神寵愛的人,他所得到的獎勵更是強行翻倍,件件都是精品。
比如那湊了滿滿一盒的極品御守,葯研和五虎退都表示,他們從擁有意識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掉落。
通常,也就只有活動地圖可以得到一份,還是普通版的,僅僅能夠保住刀劍的性命,回到本丸后還要繼續修復。
和戰鬥相比,搬個東西回家就是太輕鬆不過了,他們兩人一人一半,箱子疊了非常高的同時也保持了絕妙的平衡,沒有一絲傾倒的痕迹。
看到傳送通道打開的鶴丸和燭台切,以相當震驚的神情迎接了三人。
時間上是過去了一個下午,但是兩短刀身上的殺氣沉澱,還有那房子都放不下,只能擺在庭院里的物資,分明是過去了好幾個月吧!
算了,我們的神奇審神者,能夠控制時間流速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兩太刀強行安慰了自己一波,幫著短刀們把箱子卸下來,四類資源直接化成了沙粒填進了鍛冶室的透明圓柱里,而那些大大小小的便當和各類種子,分成兩波送進了廚房和農場旁的小木屋裡。
「審神者大人,您要和我們一起用餐嗎?」
眼看狛枝就要轉身離去,鶴丸連忙上前一步,攔住了對方:「用的材料是之前帶回來的那些,我們還把地翻了播了種,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吃上自己種的糧食了。」
「這樣。」
狛枝彌生不是很感興趣,進食對他而言僅僅是維持生存所必需的一個方式而已,不過在看到燭台切那揣測不安的眼神后,他頓了一下,接受了這個邀請。
「那你們稍等我一下。」
他要先去換身衣服——雖說手一抹就可以解決——但是在這種好似度假一樣的氛圍里,這就顯得太沒有情調了。
當然了,情調這個詞到底有什麼含義,狛枝也並不在意。
「那我和退也先去換身衣服。」
總覺得有血腥味縈繞在周圍,兩短刀點頭示意后飛快的跑回屋,換上了自帶的內番服,選用了柔軟布料的衣服非常輕柔舒適,安撫了他們緊繃的神經。
「不知道明天是不是還要繼續出陣……」五虎退系著扣子,心中已經生起了幾分退縮,「如果我不會感到累就好了。」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葯研沒有回應弟弟的感概,主動的拉開門走出去,不遠處的正屋裡,燭台切他們已經把小桌擺好,碗碟裡面是冒著熱氣的食物,感覺相當的豐盛。
可樂餅,炸薯條,土豆沙拉……
烤雞腿,手撕雞,清燉雞湯……
從這些菜色中,可以看出,燭台切確實是使出了畢身功力,做出了這樣一桌看上去五彩繽紛營養豐富的飯菜。
「我開動了。」
狛枝第一個下筷,勻速的將食物送入口中,他吃的很平均,按照從左往右的順序,每一筷下去都是差不多的份量,唯有可樂餅被剩了下來,孤零零的擺在旁邊。
「這道菜不合您的胃口嗎?」燭台切有些小小的緊張,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哪個操作步驟出了問題,比如鹽放多了,還是炸的時間有些久。
沒有被系統操控的他,做菜時憑藉的是自身經驗,而不是精準的控制,所以出一些小錯的可能性很高。
「不是。」
按照自己的規律把飯菜解決完了的狛枝,單獨的把一整塊可樂餅夾了起來,湊到嘴邊咬了一口:「很好吃。」
這是他四歲前最喜歡吃的食物之一,不過記憶中母親的料理手法相當粗糙,做的還沒有燭台切的十分之一好吃。
「多謝款待。」
狛枝放下筷子,看上去很滿足。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谷部和狛枝彌生的關係漸漸的好了起來,如果再嚴謹認真一點的話,就是長谷部對於狛枝彌生的好感度呈直線增長的模式,並且突破了上限,朝著未知的地方飛去。
議事廳的門框上掛著個本子,上面記下了每天每個人做過的事情,向前一翻,自從長谷部被分出來后,儼然就成了審神者新出爐的小跟班。
出陣有他陪伴左右,而在本丸的時間裡,長谷部以絕不容他人干涉的態度成為了固定近侍,明明身處同一空間,卻被他強行分成了兩個世界。
——見下審神者還要提前申請,你這個打刀怎麼這麼麻煩!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吧。」
鶴丸那良好的視力捕捉到了本子上的重要信息:「而且這周才過去了五天而已,他這是要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危啊。」
壓切隨意的坐在了不遠處,言行舉止間和長谷部走向了兩個極端,比如他的髮型,柔軟而飄逸,和噴了定型風吹不動的長谷部完全不同。
「你們不想和審神者有接觸,所以他頂了上去,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是嗎?」
打量了一下這個全身上下寫滿了慵懶兩字的打刀,鶴丸反擊了:「既然這樣的話,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想目送著他們離開?」
「當然不是了。」
眼角掛了顆小淚珠,壓切剛打完了哈欠,捂著嘴的手還沒放下:「我只是過來向那個傢伙表示下我的不滿而已。」
「哈?」
「哈什麼哈,審神者可是我們大家的,他一個人霸佔著是想造反嗎?」
壓切稍微坐直了身子,語氣完美的切換到了和長谷部同樣的聲線上:「如何,是不是把你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當然了,這也是我想要說的,再這麼呆下去,我就要無聊的發霉了。」
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骨頭髮出了噼里啪啦的脆響聲:「沒有新成員加入,也不能出陣發泄下多餘的精力,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瘋。」
「那邊的燭台切,不如給小烏丸他們寫封信,讓本丸那些無聊的人都過來串個門好了。」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燭台切一秒回絕了這個無理的要求:「如果你們兩個都很無聊的話,建議去農場鋤草捉蟲,或者去把鍛冶室的垃圾收拾一下。」
「妄圖用這樣的理由來逃避日常事務,你們還太嫩了點。」
壓切和鶴丸同時側頭嘖了一聲,慢吞吞的向著農場方向移動,啊太陽好刺眼啊,身為鐵塊的我們都要被融化了。
啪唧一聲,壓切倒在草地上不動了,並且慢慢的合上眼,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鶴丸一腳踏在了壓切的背上,狠狠的碾過,他是沒有那個臉面直接倒地不起,不過天真的他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去幹活了?
特意退了兩三步,鶴丸提起壓切的一條腿,讓對方的臉蹭在地上,一點點的前進。
「葯研哥。」
退看著坐在桌前認真看書的葯研,忍不住叫了對方一聲。
「怎麼了嗎?」葯研回頭,發現退欲言又止,「難道是想家了?」
「……嗯。」
把老虎抱在懷裡,五虎退輕輕點頭:「出來了這麼久,有點想要回去了……」
想一期哥,想家裡的兄弟,想,還沒有自己意識的那幾人……越是被玩家所愛,越是容易「活」過來,而在粟田口這個大家族裡,出眾的也只有個別而已。
比如一期哥,作為小短褲們的唯一大哥,是無數玩家許願想要得到的對象,即使本丸沒有一期一振,提到他的頻率也不會低。
因為這個,他也是最早「活」過來的付喪神之一。
「是想前田他們了吧。」葯研一看看透了五虎退的內心所想,「我出來的時候前田他們還沒有醒過來,不知道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變化。」
「之前一直是我在照顧他們。」
葯研開了口,五虎退也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所以……所以……」
「我明白了。」
讀懂了他的未言之語,葯研微微一笑,把在他腳下打轉的另一隻老虎提起來順毛:「等審神者回來,我會向他提出申請的。」
「反正我們的身份也已經暴露,那麼回去一趟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
或許,那位大人也很贊同這做法也說不定。
這份平靜持續得太久,久得不管是他們自己,還是審神者,都有些失去耐心。
更何況,家裡還有人等著呢。
「嗯!」
退重重的點頭:「只要回去一下下就可以了,先幫前田他們做按摩,活動一下身體,然後把最近遇到的事講給他們聽。」
沒有人喜歡不是問題,作為兄弟,作為家人,粟田口的刀一定會等下去,等到他們睜開雙眼,說出自己的名字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