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達成初步的共識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這應該可以說是刀劍亂舞整個遊戲世界裡面的第一例,一般來說,如果玩家遇到付喪神的佩刀損壞到不能修復的程度時,他們都會選擇再去鍛一把或者撈一把,然後把需要的部分拆下來,給付喪神換上去。
畢竟也沒有幾個玩家真的能在遊戲世界裡面親自上手鍛造,因為主系統根本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不過狛枝作為例外, 自然可以按照自己心意來做。
他不止做了, 還做得非常完美, 也就只有大典太察覺出了這份差別, 其他刀劍男士完全沒有發現。
說到底, 佩刀這東西是很私人的物品, 作為刀劍的化身,即使擁有了人形, 隨身攜帶的本體也不是輕易就能送出去給人用的東西。
這也就是當時狛枝帶走大典太的刀時, 三個人私下眼神交流的原因。
人形所受的傷, 同樣會反映在刀身之上,刀即另一個自己, 而在大典太昏迷時帶走了刀的狛枝, 已然變成付喪神眼中的強盜,還是打也打不過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行動的那種。
至於後面還回來的刀比普通狀態下還要好, 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沉默的太刀察覺到了那道一直跟隨著自己的視線。
難道是我穿的不對, 還是我走路的姿勢有問題……到底是哪裡讓您在意, 不妨直接說出來, 什麼都不說真是有夠折磨人的。
是的,在沒有盡頭的流浪生活里,大典太不得不學會了和自己交流溝通,簡而言之就是腦中的多人會議,腦中的小人你一言我一語,硬是搞出了一個盛大的討論會。
如果有人可以聽到大典太的心聲,一定會感慨這份熱鬧,尤其是,在腦中如此熱鬧的情況下,大典太依舊保持了表面的淡定,格外了不起。
當三人終於挪到了議事廳的時候,狛枝也結束了早上的鍛煉,回房沖了個澡,重新換了衣服過來。
時間剛剛好,他剛坐下,燭台切就端上了最後一盆湯,放在了桌子的中央。
和一般分開就餐的方式不同,狛枝的本丸,暫時是大家坐在同一張大方桌的旁邊,一起吃飯的形式。
畢竟人就那麼幾個,再給每個人都擺放好小碟子小碗,對於洗碗的人來說是個很大的負擔,所以他們乾脆就採用了這樣的形式,食不言的習慣也被悄悄的踢到了一邊。
吃著飯聊著天,討論一下昨天的任務,再談談今天要做什麼……等到一頓飯結束,接下來的安排大家也就心裡有數,不用再做額外的通知。
「那就開飯吧。」
狛枝彌生夾了塊距離自己最近的雞肉放進碗里,等他有過動作后,其他人這才開始夾菜,剛開始,鶴丸他們都很不習慣這樣的進餐方式,不過也就是兩頓飯後,他們就迅速的接受。
大家坐在一起吃飯的感覺真好啊,總覺得關係都親近了不少。
「因為大典太的傷才痊癒不久,所以這幾天的菜都會做的清淡一點。」
燭台切看著桌面上格外清新的盤子,稍稍解釋了一下:「如果你們想吃炸雞塊之類的東西,提前和我說一聲。」
「麻煩你們了。」
大典太看著滿桌的盤子有些不知道如何下筷,於是乎坐在他兩邊的壓切還有鶴丸相當親切的換了公筷,往他的碗里夾了不少的肉。
「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
「沒錯,吃肉才能身體好。」
莫名有了默契的兩人對視一眼,你一筷我一筷,把大典太的碗堆出了個小山包。
長谷部並不想理會這兩個人,即使其中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在看到這樣的畫面后,他十分想要在壓切的臉上刻出一個十字疤痕。
不,應該給他換張臉才是。
這種危險的想法並沒有傳遞給壓切,他感受到了一陣莫名出現的涼意,卻把它當成了大典太的靈力外泄。
「守了你這麼多天,可算是醒了。」
因為不用再去看著大典太,壓切覺得壓在身上的重擔都輕了許多,也因此胃口打開,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一碗飯。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以極快速度解決了食物的狛枝問:「剛才看你走路還有些飄。」
大典太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睡得太久所以渾身軟綿綿所以走路帶飄這樣的話,如果真的能從他嘴裡說出來,那說明太陽就要從西邊升起來了。
於是太刀默默的看了狛枝一眼,任憑腦中會議嘰嘰喳喳了半天,最後憋出了兩個字。
「還好。」
鶴丸感覺腳邊一陣涼風吹過,冷得他打了個哆嗦,再一想以後這樣的事會經常出現,他都想回屋給自己多加兩件衣服了。
「那我們今天的日課就挑簡單點的地圖如何?」
舀了碗湯,鶴丸向其他人建議:「這樣的話大典太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出陣,順便就當復健好了。」
「可以。」
大典太惜字如金,不過他對於在狛枝放下筷后鶴丸還去舀湯的事有些好奇。
注意到了這個眼神,卻把它當成了想喝湯訊號的鶴丸一笑,隨手幫大典太舀了一份。
「沒吃飽的可以繼續,不用管我。」
狛枝彌生朝著五人點點頭,先離開了議事廳,而在他離開后,燭台切他們好像解除了什麼限制,變得更加隨意了一些。
「不用去7-4撿垃圾萬歲~\\(≧▽≦)/~」
壓切的喜悅顯而易見:「大典太你來的太是時候了,希望你能再多病一段時間,這樣……」
長谷部輕咳一聲,一個眼神飛過去,壓切自動噤聲。
「總之,身體是最重要的。」
燭台切笑著補充了一句:「別的不用擔心,我們都會幫你做的。」
大典太:嗯???
狛枝彌生從低星做起,不一會身邊就堆了不少的成品,每一個都是以最高的品質誕生,即使是一星的小物件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氣質。
如果它們同樣擁有意識,那麼肯定在被做出來的瞬間就會為爭奪誰才是這間屋子裡最閃亮之星的稱號而打得不可開交。
站在了窗外圍觀的壓切,同樣感受到了這份衝擊。
連帶著他看自己佩刀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來,怎麼看都覺得這樣貌普通的打刀只能用破銅爛鐵來形容,那位審神者手邊的制式短刀上的光澤都比它要來得炫目。
察覺到有人圍觀的狛枝,在發現對方並無進來打擾的想法后,安心的翻看起了下一張圖紙,小號的刀匠就站在他的旁邊,攤平小手等著材料放上去。
木炭拿一些,玉鋼放兩份,再添上一點冷卻材,嗯,最後再壓上兩塊砥石……刀匠捧著堆得極高的材料堆走到火爐旁,接著手一松,所有的東西都掉了下去,融化成液體。
沒有鍛造時間,成功還是失敗下一秒就能看到。
壓切已經懶得去數這位審神者到底成功了多少次,從他站在窗戶邊到現在,就沒有看到過黑灰從爐灶里吐出來的畫面。
無一失敗,堪稱奇迹的成功率。
這人難道是時政的親兒子嗎?不,就算是親兒子也不會開掛到這個程度,這已經不是兒子的範疇,而是一口氣上升到了祖宗的程度。
好像有點明白了燭台切說的那句我開心就好是個什麼意思了。
摸到冰山一角的壓切突然間就有些小動搖,在各種玩家身邊遊盪的他並不是沒見到過歐皇,前一個主人就是典型的海豹,隨手一鍛就是四小時,想讓爐子吐出來三日月宗近就絕對不會是小狐丸。
但是這位大人,估計讓不在爐子里的小烏丸出來都不是問題。
太可怕了。
這還是人嗎?
又一次被質疑了人類身份的狛枝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看似無欲無求的他,在遇到感興趣的東西時反而要比其他人更容易沉迷進去。
而這種模擬鍛造類的,是他最喜歡的一種。
在鍛造時,他總是可以回憶起還沒有被人從家裡帶走前,和那對夫婦在一起的日子,那兩個人的個性都是沒什麼大用的類型,但是在哄孩子開心上可以說是獨佔鰲頭,變著花樣的逗小彌生開心。
隨身攜帶的懷錶的暗層里,貼著一家三口的合照,兩個成年人笑得比狛枝一個才滿四歲的孩子還要燦爛,被他們抱在中間的孩子看上去一臉的不情願。
如果那個時候能笑一下就好了。
把這種不可能實現的想法壓到心裡,狛枝叫了聲站在窗外、快要釘在地上的壓切:「你過來一下。」
「啊?」
壓切一臉的恍惚,他還以為自己要站到地老天荒了,連回應的語氣都帶上了幾分對於未知事物的敬畏:「請問您是有什麼事嗎?」
門自動打開,之前還想要進去的壓切此刻卻有些猶豫。
狛枝的視線在他腰間的佩刀上停留了一秒鐘,沖著他招招手:「放心,不會要你的命。」
您這麼一說我就更害怕了好嗎?
壓切在原地放鬆了一下心神,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死去,沖著這張臉,他都有留下來的價值。
幸好這話只是在心裡飄了過去,要是讓狛枝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是利落的把他塞進爐灶重新鍛造。
不過狛枝接下來的動作,和重新鍛造也沒什麼不同。
他先讓壓切把刀解下來給他看一下,打刀扭捏了一下,還是照做。
接著,狛枝手中的「壓切長谷部」,連帶著一堆材料跟著飛進了爐灶里,事出突然,壓切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佩刀在火中融化,而他也感受到了被火覆蓋全身的痛苦,直接跪在了地下。
意識逐漸離去,模糊的視線里映照出的是審神者挺拔的背影。
這就是所謂的光速打臉嗎?
這種心狠手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當著他的面融化佩刀,莫非是什麼新的殺雞儆猴的方式,看來自己今天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連累了長谷部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啊,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的話,他絕對不在之前的任務區引導歐皇看到葯研胸前別的領帶夾了。
自己把自己送上了不歸路,還真是個難得的……
體驗……
壓切猛地睜開了眼,翻身起來,把旁邊擺著濕毛巾準備貼他腦門上的五虎退嚇了一大跳,小短刀手中的毛巾啪唧一聲掉在了水盆里,而剛才還拿著它的退,早已經消失不見。
什麼、鬼……
他一低頭就看到本應該融化在火中的本體擺在了枕頭旁邊,看上去還比之前更有光澤了許多,似乎是被好好的保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