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198章
二十七軍以順風驟雨之勢向日軍猛烈射擊,瞬息間,日軍被打得丟盔卸甲,狼狽不堪,像熱鍋上的螞蟻,前進不得,後退不能。沒人騎馭的敵馬拖疆順路向樹掌奔馳而去。
這時,二十七軍二營指揮官赤營長赤隆韜(赤崗的兒子)望見,便帶著五、六名戰士下山搶馬,不幸被飛槍擊中陣亡,當時在勝敗存亡之關鍵時刻頓失指揮,無疑是十分失利的,日軍趁此機會向樹掌方向跑了。
十五日,日寇又從樹掌返回潛伏於磨掌村東的壑會溝內,使二十七軍的一個排被日軍切斷了退路,隱至晚上,這個排的三十餘名戰士和一民夫在排長的指揮下,悄悄摸出山溝,企圖跨過磨掌河,向南行進,不料剛剛到河邊,恰遇日寇百餘騎兵由西向樹掌方向開去,已越過磨掌河村東的風門口,行至磨掌河內。這時,二十七軍的排長見機不妙,遂在那一民夫的引導下,立即指揮全排戰士撤至磨掌河北岸的土崖上,下一條水溝和一個枯井圪倒潛伏下來。
當天夜裏,天色月暗無光,二十七軍的排長環視地形,地形居高臨下,虎視河灘、水溝,枯井又可做防禦工事,有利我襲擊日寇。遂果斷地將全排僅有的二十餘支步槍、六挺機槍組成縱橫的強烈火網,給日寇一個出其不意的“斷頭突擊”,日寇後隊遭此襲擊,疑隱伏圈,倉皇後退,便陷入火海。
一霍間,日軍被打的人仰馬翻,屍橫遍地,血流成河,槍械彈藥,棄置如丘殘敵隻見暴風驟雨般的子彈迎麵撲射而來,卻看不到對方的地堡和作戰陣地,心急如焚。
直到第二天上午九時左右,日軍初夢方醒,才發現二十七軍的陣地,即時炮火猛烈射擊。直至摧毀河北岸的土崖。
這時,二十七軍一邊迎戰,一邊退卻,除傷亡一少部分兵力外,其餘全部撤退。日寇如漏網之魚又朝樹掌方向而去。這次戰鬥,日寇傷亡甚多,直到數日後,此地仍臭氣難聞,屍骨殘留。
三月十六日,一二九師命令臨屯公路及駐長治、壺關、平順、磁縣之線以南的部隊向北撤退。
根據這一命令,八路軍主動退出太南地區的陵川、林縣、長治、壺關、晉城、陽城、高平及豫北一帶大片地區,是謂“太南退軍”。
駐防壺關進入戰備狀態的三四四旅全部撤走,新一旅也退出大井村以南地區,主力退至平順縣龍鎮一帶,小股部隊留駐郭家駝村一帶。中共壺關縣委及武工隊再次退至平順縣境內。
為擴大武裝力量堅持鬥爭,縣委作出決定,以縣武工隊為基礎,吸收各遊擊小隊、中隊以及部分村幹部、小學教員共百餘人,成立了“壺關縣子弟獨立營”。
下轄二個連隊:一連長劉寶庫、二連長孟光華。子弟兵獨立營在平順縣東坡村集會宣誓後返回壺關縣境內。
此時,上級把屬於平順縣管轄的遊風約十裏、北莊、東七裏、西七裏、東川、南頭、東郊、徐家後、常家池、消軍嶺、白家莊、大門道、北坡、南腦、西溝等十五個村劃給壺關縣作為抗日根據地。
獨立營以此為依托,同日軍、國民黨頑固派進行著堅決鬥爭。
在黨的領導下,“壺關縣抗日民主機構”在盤馬池村公開宣告成立。
三月下旬,壺關縣委在平順縣寺頭村召開犧盟幹部座談會,貫徹山西省犧盟會在沁源縣召開的第一次代表大會的精神,總結了壺關縣犧盟分會自成立以來在壺關開展抗日救亡工作的經驗教訓,提出要繼續做好統一戰線工作,號召各界人士在日、頑的壓力下不低頭、不動搖,繼續投身於抗日救亡運動。
四月中旬,為了消滅我黨在東山遊風約根據地的有生力量,駐晉東南的侵華日軍,集結長治、潞城、壺關縣的日偽軍,分路向我太南地區大舉進犯。敵一路後尾,侵犯到南梭村後,遭到我八路軍新一旅的伏擊,打的敵人丟盔卸甲,日偽軍突然受到猛烈打擊後,倉皇南逃。
我新一旅事前得知敵人大舉掃蕩,是日早上便派出便衣偵察,同時派出一個連隊潛伏在南梭村北山上的山寨裏,伺機打擊敵人的侵犯。
上午九點多鍾,一路敵人從晉莊往東南順河灘朝十裏的方向進犯,敵人在行進中發現東七裏村北山小廟嶺有人(我遊擊隊)活動,開始向小廟嶺炮擊半個多小時,我遊擊隊迅速轉移。
敵人走至西七裏村十字河時遭到我遊擊隊的射擊,打死日本軍官一名,打死洋馬一匹,敵繼續朝十裏方向進犯。
另一路敵人從五龍山經北塔底上到老橫嶺,沿暢村嶺朝十裏村西嶺轉南山行進,上午十點多鍾敵人經十裏村的東、西兩山繼續朝南行進。東路敵人走至十裏村東山碣下時,抓走群眾向安成、向年忠二人引路南犯(敵人未進村),下午四點左右,東路敵人已從十裏東山過完了,抓走的群眾未放回來。
行進在十裏西山的南犯敵人,在上午十點多,行進到十裏通往北山路口時(圪老山),早有我新一旅派出的便衣化裝成賣糞叉的老人,在南山路口歇著(專等日軍抓他引路)。
敵人走到路口時發現一個賣龔叉的老漢,便抓他引路,這個老漢便把敵人引下山至我新一旅戰士的伏擊圈,走在北梭村東休息時,部分日偽軍進村搶糧、搶衣服,搶走群眾性口十餘頭。隨後敵入朝南梭村南河溝上天地嶺,往南進入郭家駝,兩路日偽軍匯合。
當日偽軍前部行進到南梭村時,用刺刀紮死群眾宋秋來,搶糧食十餘石(敵人喂性口用),搶走群眾郭懷成家毛驢四頭,郭懷鬆家騾子一頭、毛驢二頭,宋起珍家毛驢四頭,李天存家毛驢四頭,郭喜則家毛驢三頭,還有郭連喜、郭興付、宋何發等八戶的牲畜共二十三頭。前部敵人在下午四點過完。
我新一旅早上派出的偵察員,在十裏南山嶺上的大石頭縫裏潛伏著,觀察敵人的行動,下午六點多鍾,敵人的後續部隊己全部下山,走進了我潛伏一天的新一旅戰士的伏擊圈,伏在十裏南山嶺上的偵察員發出了信號,連鳴三槍,潛伏在南梭溝嶺上山寨裏的新一旅戰士,聽到北麵山上的信號搶,已知敵人進入伏擊圈,便向南河溝的敵人展開了猛烈射擊,從下午六點多開始,激戰兩個多小時,打死敵入十多名,馱騾十餘頭,洋馬三匹。
敵人在山溝裏遇到伏擊後驚慌不安,一邊還擊,一邊向南逃跑,追趕日軍大隊。敵人逃跑時,丟下了很多大米、白麵、白糖、餅幹等。戰鬥結束後,南梭的群眾將這些戰利品全部交給了抗日機構和部隊。
由於日頑夾擊,黨組織處於艱難境地,占據縣城的日軍,經常對城周圍和城北地區“掃蕩”、“搶糧”,縣城南部和中部地區處在國民黨二十七軍和閻軍獨八旅的騷擾之中,中共壺關縣黨組織兩方受擊,兩麵作戰。
敵人集中力量主要瞄準了東山遊風約一代地區,縣、區武裝的力量跟敵人懸殊太大,工作處於十分困苦的境地,為保存革命有生力量,縣委決定縣、區黨政領導和武裝全部分散隱蔽。
民運工作隊周剛為駐在郭家駝的新一旅部隊湊集糧草,領導派他跟栗旗書找到壺關縣機關想點辦法。
栗旗書是在日寇第一次入侵黎城縣時隨縣機關撤離到遊風約的,在那裏參加了新一旅部隊擔任偵查員。
當時,為了安全起見,壺關縣機關是三天二日換地方,不知道一個確切的位置,隻是聽說在晉莊一帶。
周剛他們還帶著二個警衛員,二個馬夫,從郭家駝出發到晉莊,走到盤馬池嶺上,遇到了一支隊伍,全副武裝,衣著整齊,武器也不一般,至少有一個連。
隊伍裏有兩個騎馬的,還有一個坐著二人小轎,一路向南而去。周剛很納悶,按說這支隊伍該是一個首長的隊伍呀,但他沒有聽說過這時候要有首長來的消息。
周剛他們到了晉莊,一打聽縣府在山倉,到了山倉又說是在後溝,去了後溝才找到縣府。當時縣府裏就是有十幾個人,縣長侯國英,組織部長吳樹修,農會張樹芝、申連德,公安局長張逢群等。
晚上,周剛跟領導們麵談給部隊解決糧草的事,吳樹修說:“這事一區已經解決了,當地老百姓很支持,幾家財主大戶也很自覺,他們都認識到了我們才是真正打日本的,還是搞土改,解決民生問題的結果呀”。
周剛聽了此話也就放心了,便跟侯縣長提起在盤馬池嶺上碰到的那支隊伍的事。
侯國英道:“那支隊伍是不是咱們的朱老總啊,自咱們的部隊駐紮在郭家駝後,針對跟國民黨的摩擦,聽說首長要來解決摩擦的事。”
吳樹修很激動地插嘴道“是呀,再說了我們的好多同誌都無中生有地關在國民黨監獄裏,他們好好的不打日本,專跟我們同胞過不去。”
“我的老父親還關在陵川國民黨監獄裏。”周剛道。
“那是怎,老父親也是……?”吳樹修問。
“是他們沒有抓到我,就抓了老父親逼我去投案。”
“這下該好了,我們也不需要再往北退了,你的老父親也能得救了。”侯國英很認真地說道,然後滿懷激情地對著高步清:“你去告訴大家讓大家準備一下,下一步我們就要落腳安口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