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秂之死
第二百七十四章:秂之死
我心中一股怒火涌了上來,索性把另外一隻眼睛里的隱形眼鏡也摘掉了,反正身份都暴露了,用不著遮遮掩掩了。
那些天兵想分散去找我女兒,只要是但凡有這個想法的,我都挨個殺死。當時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殺紅了眼,腦子裡只有殺人這個念頭,我竟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當那些天兵在我手下血肉模糊的時候,我竟然還會升起一絲快感,彷彿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丫頭!清醒點!別失去理智!」
我聽見了袁老師的聲音,他是在叫我么?
我腦子裡傳來了一陣撕裂的疼痛,意識有些恍惚,對啊……他現在不能叫我的名字,一旦暴露身份會成為天君對付老鬼的把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好像近來每次爺爺的靈願蘇醒時我都難以控制自己……
就在我分神的空檔,一把劍刺穿了我的肩膀。疼痛讓我憤怒,我反身一掌打退了傷我的天兵,迅速的在他身上畫下了誅仙符,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還有這樣的符。
那天兵表情定格在了痛苦的瞬間,眨眼間灰飛煙滅。
其他天兵都跟看怪物似的看著我,不敢上前來了。我在雙手掌心都畫下了誅仙符,一路暢通的朝白芳和秂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那些天兵沒來追我,在他們眼裡,一個能誅仙的靈徒道士,跟妖邪沒什麼兩樣。
等追上白芳和秂的時候,他們倆已經被天兵圍堵在了一個山洞裡。我渾身是血,如鬼魅一般偷襲了山洞外的幾個天兵,然後沖了進去。
沒曾想我剛進去就有幾把劍架在了我脖子上,我根本不敢亂動,一動腦袋就搬家了。
白芳抱著秂楚楚可憐:「你來做什麼?這下咱們都走不掉了……你應該不要跟來的……」
我沒說話,帶頭的天兵走到了我跟前:「靈徒?呵呵……沒想到今天有意外的收穫。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幫不要命的都是些什麼人!」
末了,他直接走向了秂,想去摘掉他臉上的面巾。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可也無可奈何,我要是一動彈,立馬就會死掉。
白芳情急之下把氣若遊絲的秂護在了身後:「不要過來!」
那天兵提劍指著白芳:「滾開!」
白芳咬牙說道:「不準靠近他!」
那天兵氣惱之下直接朝白芳刺了過去,白芳那傻丫頭竟然紋絲不動!
突然,秂起身推開了白芳,那一劍刺進了秂的胸膛!
他怎麼還有力氣起來的?!
那天兵抽出劍,秂胸口的窟窿鮮血直冒。白芳抱住了他:「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會死的……」
秂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死……算什麼?若連懷中女人都護不住,有什麼理由活在世上?待會兒你跟小……她先走,別管我。」
他本想叫我小娘娘的,但是又怕暴露身份,臨時改了口。
那些天兵露出了譏諷的神色,刺傷秂的那個天兵說道:「別在這裡煽情了,反正一個都跑不了。這裡里裡外外都被包圍了,你們就是插翅也難逃!」
秂沒說話,竟然站了起來,跟之前垂死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我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他這幅樣子是怎麼還能站起來的?難道……
白芳也愣住了,不知道什麼情況。秂突然仰天怒吼了一聲,整個山洞都坍塌了下來,唯獨我和白芳安然無恙。我趁亂抓住了白芳的手:「快走!」
她猶豫不決:「可秂他……」
我低吼道:「別婆婆媽媽了,不走你會後悔的!」
她沒辦法,只能先用瞬移術把我帶出了山洞。回頭一看,山洞那邊紅光乍現,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之後,周圍寂靜了下來。
白芳想回去,我拽住了她的手:「別去了,很快會有其他天兵追過來……」
她看著我:「為什麼不去?難道要丟下秂不管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魔鬼有什麼區別……?」
我心裡一陣難過:「我……我是魔鬼?為什麼要這樣說?」
她沒理會我,甩開了我的手往山洞那邊走去。我咬咬牙追上去再次拽住了她的手:「你還不明白么?!秂他死了!他散了自己的元神,跟那些天兵同歸於盡了,不然咱們都沒辦法離開那個山洞,你現在回去連屍首都找不到了,全都沒了,明白嗎?!」
她愣住了:「你為什麼要來……?因為你,他才會這樣的……你是閻王的女人,他是閻王的屬下,護主是他的使命,你不清楚么?」
我當然知道秂的死也有一半兒是為了我,可就算我剛才不來,結果也是一樣。她現在明顯情緒失控,我也不想跟她計較什麼,只想快點帶她離開。
可她不願意走,真要動起手來,我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因為我不可能真的對她出手,而她現在的狀態,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我死活不讓她靠近那山洞,她直接一掌把我打退出去好幾步:「別管我,我只說這一遍,我死我活,跟你沒關係。」
沒關係……
我只有她這麼一個朋友,她現在卻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或許我曾經的確因為自己的事忽略過她,可我也只是不想讓她摻和進來,我以為我們的感情不會變,可現在她竟然……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去亂石堆里翻找,很快就有天兵趕了過來,我即便遍體鱗傷也一一替她阻擋下來,天快亮時我腳下已經屍骨成堆。
她似乎終於找到了什麼,跪在原地嚎啕大哭起來,即便沒有眼淚,也撕心裂肺。
我終於倒下了,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滴落在我身上,勉強能讓我保持清醒。
輕微的腳步聲走到我身邊停了下來,我轉過頭去看,看見的是一雙月白色的長靴,上面鑲嵌著翠玉,那麼醒目。
「呵……沈鳶,本君就知道是黎珏他們在搗亂,那個女孩兒跟你們的關係很是微妙啊……」
我目光上移,沒能看清他的臉,他臉上戴著面具,可聲音我認得,是天君。這是第二次見到他成年人的樣子,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