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是奶奶嗎？

  一隻手溫柔的落在我的頭上、臉頰，雖然上面長滿了老繭，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輕柔，異常的舒服。


  「奶奶，奶奶，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若曦一個人。」


  這是夢嗎？我拚命抓住那隻手，不想鬆開，一旦鬆開，夢就會醒了。


  「小曦。」


  那個聲音，好熟悉，真的是奶奶，我睜開眼睛，花白的頭髮，滿臉的皺紋，慈愛的眼神。


  「奶奶。」


  這是夢嗎？


  我不知道，只是不想醒，就這樣緊緊抱住。


  我不想知道她到底是誰，留在我身邊二十幾年到底是什麼目的，我只知道從小到大一直陪著我的是她，我最疼愛的奶奶。


  「傻丫頭。」


  奶奶的手抓住我的手，上面有溫度，我可以感受到奶奶的氣息，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奶奶，真的是你。」


  「若曦，你怎麼來這了？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找我嗎？」


  我坐起來，奶奶低下頭，我朝周圍看去，依然是石洞空間，我記得很清楚，驚走那個瘋女人的聲音不是這樣，還有靠近的那個影子，明顯更年輕，雖然我看不清她的臉，只知道她是一個女人。


  「奶奶，是誰救了我？」


  「是我。」


  「不，你在騙我，不是你，我都看到了。」


  「小曦，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就和你一樣嗎？」


  我抓住奶奶的手，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我想問她，大聲的質問，既然不是我的奶奶，為什麼要從小就留在我的身邊，照顧了我二十年，為什麼要這樣！


  我無法說出口，不想讓她傷心，不管發生什麼，她始終是我心裡最疼我的奶奶。


  「你想說什麼？」


  奶奶看著我，眼神明顯動了一下，我搖頭，用力搖頭，「沒有，奶奶，你為什麼會在這？那天回去找不到你，都把我給急壞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知道，這些我都知道。」


  奶奶嘆了一口氣，抓住我的手慢慢鬆開，「小曦，其實你都知道了，只是不想傷我的心罷了。」


  「奶奶，你.……」


  奶奶站了起來，她再一次嘆了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麼，我原本就不是你的奶奶，假的永遠都真不了。」


  「我……」』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來她都知道了，畢竟是姬家的人，我身上發生的這一切，她們都清楚！


  如果是這樣，那晚我被陸君的鬼魂纏住失去了第一次，她們也都知道，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出來救我，而是讓我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若曦，你還記得兩年前奶奶和你說過的話嗎？」


  「兩年前！」


  我皺了一下眉頭，看著眼前的黑暗，彷彿一瞬間回到了兩年前，天橋鎮的那個晚上，我接了一場戲，其實是一場替身的戲，只要帶上紅色的蓋頭演完，我就可以拿到五千塊錢的報酬，這是胖導演答應我的。


  那一晚，在我準備出院子的時候，奶奶叫住了我。


  「若曦，今晚別出去。」


  我想起來了，那一晚，奶奶說的是，今晚別出去，她已經知道了，而且是在提醒我，可惜當初的我，為了拿到五千塊錢報酬，並沒有聽奶奶的話。


  「我沒有聽奶奶的話。」


  「不怪你，這是你的命運，就算不是陸君，還會有別的鬼來纏身，陸君那孩子不錯，對你也是一心一意，你應該知足。」


  「奶奶，這些你都知道？事先都知道的，對嗎？」


  我看向奶奶，她搖了搖頭，用那種沙啞而蒼老的聲音說道：「以後不要叫我奶奶，當你知道這層關係的時候，我已經不再是，或許從來都只是一個替代品。」


  「不是的，你就是我的奶奶，從小最疼愛我的奶奶，不會改變，一輩子都不會變。」


  我看到奶奶眼神里的失落和悲傷，那一刻，我衝過去緊緊抱住，嘴裡小聲說著，「不管你是誰，做過什麼，都不重要，在若曦的心裡，只有你才配得上我的奶奶。」


  「不要這樣說，傻孩子。」


  奶奶的眼神變了，手指堵住了我的嘴，她似乎有意無意朝我身後看著，難道那裡還有別人！

  我頓時警覺，身體分開快速轉身向後看去，沒有人，只有一片黑暗，根本沒有人，奶奶為什麼會做出那樣奇怪的舉動。


  難道是她！


  似乎只有一個人才會對我剛才說的那番話妒忌，甚至是怨恨，就是我真正的奶奶，爺爺口中的那個女人，毀掉白家的人。


  但是爺爺並不恨她，魂消散的時候，爺爺的眼神里依然帶著難捨的愛，我能看懂，他還想著她。


  奶奶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絕色的美人，一定是，我相信是這樣。


  「若曦，離開這裡吧，不要再陷進來，這裡面的事太複雜，不是你能管的，如果你還當我是奶奶，聽奶奶的話，離開這裡，永遠不要管這些事。」


  「不行，在沒有找到爸媽，還有弄清楚這些事之前，我不會放棄。」


  「傻孩子，你差點就死了，知道嗎！」


  「奶奶，我還活著，只要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放棄。」


  「哎！」


  奶奶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們的個性真像，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誰？爸爸，還是她！」


  我用的事她，當我說道爸爸的時候，奶奶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當我說出她的時候，奶奶的眼神明顯變了。


  我知道了，就是她，我真正的奶奶，救我的那個女人就是她，只是她不想出現，而是將昏迷的我交給了『奶奶』，試圖說服我離開這裡。


  姬家的女人來了，不止一個，這有些可怕，鬼界的閻王，陸遙，我相信陸君一定也來了。


  這裡面到底隱藏了什麼驚人的寶貝，為什麼會吸引如此多的勢力前來爭奪，甚至是一直躲在暗處的姬家這一次同樣出現。


  「不要問了，總之離開這裡，不要管這些事，否則，以後不會再見你。」


  「奶奶，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無論你是誰，姬家的人，或者不是都好，我會一輩子愛你，疼你，不要勸我，我有自己的堅持，永遠不會放棄的堅持。」


  「好吧，頑固的傢伙。」


  奶奶嘆了一口氣，從袖子里掏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個精緻的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放的是一個白色的藥丸。


  「把這個吃了，可能對你會有幫助。」


  「奶奶，這是什麼？」


  「別問了，快吃吧，還有，不要再加我奶奶，就算叫也只能在心裡，傻孩子。」


  我拿在手裡，快速塞進嘴裡，一股清涼進入，我可以感覺得到，隨著那股清涼進入我的身體，一瞬間損耗的靈力恢復，靈力還在不斷的聚集，好強的力量，這原來是一棵擁有強大靈力的丹藥。


  「奶奶。」


  我轉身，彎著背的身影已經在我面前消失。